《婉儿的后宫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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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的后宫日记-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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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他再也不传我去陪待。我明白,他的愧疚迁怨到了我。

这就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预兆,只可惜,我没有更好的觉察。至到有天夜里,他突然来到南庑房,喝退了值夜的宫女,惊醒了睡梦中的我。我不知缘由,愣愣的看着他,他却面不露色,只是目光凌厉的盯着我。

我有些不安了,他冷漠的问:“你可有梦到过大行皇后?”我回说没有。他说:“朕梦到了。”说完停了一下,马上接着问:“大行皇后的蜜腊手串何在?”我起身从妆奁中拿出,刚要呈与他,不料串线竟然断掉,橙黄的珠子蹦蹦跳跳撒了一地!我慌忙去捡,他一把拽起我的手腕,寒声怒道:“你竟敢对大行皇后不敬!”我颤抖回道:“奴才不敢。”他冷言:“你损坏大行皇后心爱之物,还说不敢?”我吓坏了,喃喃说:“奴才知罪。”他喝斥:“你早就应该知罪了,你的罪大了!”说罢将我怒甩在地。

我咬唇忍泪,他背对着我,双手握拳。好半晌,他冷冷开口:“天亮之后,你迁到西五所去,为大行皇后守制诵经。”说完,他绝情而去。

我趴在地上,默念着他的话,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我试着想理一下头绪,但袭卷而来的,更是一片昏天黑地!我开始掉下泪来,越掉越多,宫女惊慌进来搀扶我,我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面容……

诵经

天边开始泛白,我依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只小玉兔抚玩,思绪已从那令人揪心的晚上拉了回来。值夜的宫女醒了,慌忙过来侍立。

她叫作柳翠,是从慈宁宫就侍候我的一等宫女。按例,我只有四个宫女,但太皇太后又将她赏给了我,以示对我的殊荣。

我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她扶我起身,担忧的说:“主子睡一会儿吧。”我摇头,示意她侍候梳洗。

柳翠倒是梳得一手好头,可惜我已幽禁于此,不见外人,于是只随意梳了一个髻,插上了簪子。

天空已经大亮了,我走出屋子,站在院里遥望着他的方向。他现在是在睡梦中了,还是已经起床了?他睡得好吗,有没有像我一样,听到了梆响?他做梦了吗,这次又梦到了谁?有没有可能,梦到了我……

我不禁一笑,如果他梦到我,会是梦到什么时候的我呢?十五岁那年的临溪亭,还是十七岁那年的御前对答,再或者,是十九岁的娇艳羞涩?我不觉笑得更深了。

我的另外四个宫女:四喜、四秀、春来、庆香,过来请安。我回头看向她们,她们又一起向我福了半身。我轻问:“现在什么时辰了?”红玉回道:“卯初二刻了。”

卯初二刻了,他已经起床了。我再回望了一眼他的方向,仿佛看到了太监正服侍他更衣,又有太监奉茶奉水,侍候他梳洗。

柳翠悄然来到我身旁,轻声道:“主子,主子昨晚没吃什么东西,现下想必已经饿了,请主子先回屋吃些饽饽吧。”我其实早已经饿过了,但看她担心样子,不由心中一热,点头回屋。

柳翠早已经将各色饽饽摆了几个碟子,我说过,这里不是冷宫,该我的份例,我一样也不少。可惜我实在吃不下多少,只略选了几块,其余的,命柳翠和四喜她们拿下去吃了。

我磨好了墨,开始抄经文,这是我每日的功课。单只是诵经又能有多大功效呢,不如一笔一字抄下来,这样,才能记得住,记得牢。

太阳渐渐升高,屋子里也不似夜间凉爽。四秀和庆香,一边一个的替我扇着扇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特别怕热,清晨尚可抄写些经文,若至午后,那是半点也懒怠得动。

正抄着,膳房的太监抬了早膳来,四喜、春来便开始摆桌子。天气热得着实让我心烦,哪里还有胃口吃饭?柳翠、四喜又苦劝了一回,我只得就些小菜,吃了碗粥。

再抄了一会子经文,便开始出汗了,我看看格架上的自鸣钟,已快到巳正时分。这自鸣钟是我受封贵人时,他赏下的。没想到,我迁到这里后,居然有太监趁送例银过来,把这自鸣钟也给我带来了wωw奇書网。我不想猜想这是谁的主意,只是我喜欢这自鸣钟,所以,就留下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放下了笔,四秀见状,便放下扇子替我收拾书案。我走到了南坑边坐下,把经书摊在坑桌上,手里拿着念珠,开始诵经。

宫女们便退了出去,因为自来诵经念佛,皆不需人在旁侍候,以表虔诚之心。

我诵的是《大悲咒》,按例,要反复诵九遍。我正一字一字的念着,觉得有人走了进来。我背坐着,想猜是柳翠,她总是担心我,害怕我饿着了,也害怕我热着了。我没有理会,自顾的诵经。

那人没有说话,渐渐走到我身旁。突然,一股熟悉之感顿时涌上心头,我立刻转头,老天,真的是他,那个令我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就在我面前!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皇帝冷着脸,面露不满的问:“怎么?你忘了规矩了吗?”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我已顾不了福身请安。我站了起来,贪婪的看着他,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只要我一眨眼,他就会不见。

他提高了声音,道:“朕在问你,你忘了规矩了吗?”我的泪立即滚了出来,他在问我话,这不是梦,他是真实的。于是,我哭道:“没有,没有忘记,从来也没有忘记。”

皇帝看到我的眼泪,表情明显缓了下来,他就看着我哭泣,突然低哑的问:“你为什么要哭?”我抽泣着,直言回道:“因为皇上。”

他微愣住了,又问:“为什么是因为朕?”

我已顾不得什么,我一直都是任性而为的,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扑进他怀里,哭尽所有的委屈,而我也真的这样做了。

我走近他,小心翼翼的碰触他的袖角,他虽然僵硬着身子,却并没有避开或拒绝。于是我大胆的依进他怀里,声泪俱下,哽咽说道:“因为想皇上,一直想……”

皇帝僵硬着的身子,在听到我哭着说想他时,一下子就软化了。他双臂环住了我,放任我在他怀中哭泣不休。

我把我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开始轻拍我的背安慰我。我仍很伤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皇帝有些烦躁了,沉声说道:“好了吧。”我赌气,回说:“还没有。”他不想我会如此放肆大胆的回答,一时竟哑了口,随即便闷声笑了起来。

笑了之后,他开始吻我,吻我的头顶,再吻我的发际、耳垂。我吃了一惊,他便趁机吻住了我正呜咽的小口,唇舌纠缠,透出强烈的饥渴。

他伸手探入我的衣襟,并且作势要探入更多。我立刻感觉到了他的火热,但是这样太疯狂了,宫女、太监就在屋外不说,而且,只隔着一挂竹帘,门根本就没关!

他有些急迫的将我压到坑上,我惊呼道:“不要,现在……”他一挑俊眉,不悦的哼道:“不要?”已是扯下我的亵裤。我无力反抗,下一瞬,他悍勇的挺腰,一举进入。

我吃痛的呻吟出声,弓起身子适应他的进出。他粗喘着,激情的冲刺,伴杂着愉悦的低吼。

汗水不断的渗出我的额头,背后已湿了一片,我紧咬着下唇,阻挡即将脱口而出的娇吟。他见状眯起了双眼,俯身肆虐我的双唇,强迫我出声。

我急促喘息,微弱的说:“有人……在外面……”他居然邪肆的笑了,更加强势。我顿时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不在乎被窗外侍候的人听到。

南庑房

不知过了多久,他餍足的抚上我的腰,懒洋洋的低语:“你胖了,还应该再长胖一点。”我无力说话,压在身下的纱衣早已被汗水浸透,发髻也已散乱,热气一股接一股的扑向我,几乎要令我晕厥。

他离开我整装,我模糊的看着他,又热又倦,觉得双眼酸涩不堪。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立刻就沉沉的睡了去。

睡梦中仍是躁热,没有半点凉风,半梦半醒中,感到汗水正从额头滑向颈后。屋子里没人吗,柳翠去哪里了,今天怎么没有人持扇拂凉?我勉强睁开眼,果然,一屋子的安静。

我掀起丝被的一角拭汗,突然惊觉到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来。我迅速坐起,发现自己是在床上,于是立即探首寻找某个身影。

但是,那个身影不在,他走了!我感到无比的失落,拉起丝被环抱着自己。

“主子醒没有?”我听到柳翠在门外低问。

“还没有了,姐姐进去看看吧。”却是春来的声音。

柳翠便掀帘进屋,我发现此时不雅,于是伸手将床帐放下一半,自己隐于帐后。柳翠见我已醒,连忙向我福身,口中笑道:“主子醒了?奴才伺候主子起身吧。”说罢便叫进福巧、庆香,端水、奉衣的服侍起来。

我见她们个个都露着笑脸,十分欢喜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感叹。各宫的宫女自然是盼着主子能得宠,这样自己的脸上也有光彩。自从我守制诵经于此,她们日夜服侍,如同旧时,不曾有丝毫怠慢,但我从不有一日颜笑,她们亦不便笑。今日皇上一来,她们必定为我大喜,故神情愉悦,掩饰不住。

我穿好了衣服下床,问柳翠:“什么时辰了?”柳翠回道:“刚到未正二刻。”未正二刻?那我并没有睡多久。

柳翠一边为我梳头,一边高兴的说:“主子,御前太监首领王公公已在外面候着主子多时了。”我见她一脸喜悦,知道还有下文,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果然,柳翠喜笑颜开的回道:“万岁爷有旨,接主子回南庑房了。”

我一愣,心中百感交集。他命人接我回去?他已经宽恕我了?他今天来我这里了,想必气已经消了,要不然也不会……我羞涩的低眼,微微扬起了嘴角。

在外面候着的那个王公公叫做王磊,年龄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倒也乖俏,按宫里的说法,叫长得很得人意。他为人还算谦诚,说话、做事也谨慎,很得皇上心意,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了御前的首领太监。

我梳洗完后,王磊在门外请安。我走了出去,见院中停了一顶凉轿,便有点纳闷。王磊侧身低头,笑着解释:“外面日头大,万岁爷赏贵人坐轿。”我心中一暖,浅浅一笑,他疼人的时候,真的很叫人窝心。

我回到了南庑房,四喜和四秀忙着取水、沏茶,柳翠、春来、庆香三人且在西五所收拾东西,还未曾过来。我一人坐着扇凉,却又见王磊来回:“万岁爷让贵人去东暖阁了。”我放下扇子,随王磊出南庑房,过交泰殿进入了乾清宫东侧门,此侧门入内,便是东暖阁了。

皇帝正端坐于书案写字,我上前请安,他看了我一眼,命侍候的人等都退了下去,自己仍低头写字,并不言语。我轻轻的走到书案旁,很自然的,伸手磨起墨来。

我们都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一会子,他突然说了声:“茶!”我便将一旁几上的茶碗奉上。他掀起茶盖,慢慢的打了打飘浮的茶叶,然后看着我说:“朕要的是奶茶。”我微微一怔,但马上又一笑,回说:“是。奴才立刻让顾太监准备。”完着,便欲走出去吩咐。他又叫住了我,道:“不必了。”说罢,便喝了手中的茶,再将茶碗递与我,我接了仍放在旁边几上。

转过身来时,才发现他正看着我,黑眸里的深沉,着实让人难以捉摸。我有些尴尬,但马上又掩饰的笑道:“皇上有什么吩咐?”他的目光又在我脸上游走了一回,方才道:“朕听说,你抄了一匣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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