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刹那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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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刹那宠爱-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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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上海购买的手链,一朵暗蓝色的花朵像毒蛇一样霸道地在我手腕开放,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很精致的尾戒,细细的戒圈恰到好处地束缚了我妖精般的手指。候机大厅的闭路电视不间断地播放着陈鲁豫对一个民间艺术家的访谈或者高科技产品的广告或者一首歌,
  我是花瓶中哭泣的百合花
  被你亲吻后不经意地留下
  你是我心头最深得伤疤
  让我明白关于爱恨的落差
  一个小时候,喧嚣的机场大厅,我向一个瘦弱的身影走过我叫他的名字晨树,陈述,早晨的树。
  那个穿着我送的蓝色无袖紧身上衣戴着G字母的男人开始冲我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用白开水般没有波澜的声音念我的名字,cello;cello;cello。然后他问我,塞宁来没有?
  我的语气骤然转冷,我自始至终没有见过她,她属于神秘。我带着晨树走进机场大厅的书店,指着货架上并排摆放的我们的书,我说看,只有我们两个能在一起,或者我和塞宁,或者你和塞宁,不可能有机会我们三个人同时出现,虚拟社会如此,现实生活亦如此,我们三个人注定不能相遇,这是宿命。
  出租车上,我们彼此望着窗外,景物飞逝,场景一下从纸醉金迷的上海跳跃到恢弘大气的北京,这个我生活了15年的城市。我们很少交谈,各自怀揣心事,我不住看他,那个我为之深呼吸的男人,头发散发淡淡的味道,很薄荷,削瘦的肩膀让我更加怜惜,骨架的轮廓清晰可见,肉体不过是填充上的附属品,没有力量,肌肤却有一种五彩斑斓的温馨,他的瞳孔真如文章描述般漆黑,是一泓最毒的药。晨树不断地微笑让我很难把他和那个握着听筒近似哭泣仿佛失去一切只想得到我安慰的男子联系在一起,那些隐暗或者阴郁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理由强行撕扯曾经的伤口。
  我们有相同受伤的权利,却有不同的愈合能力。
  找好宾馆后,晨树幸福地躺在床上,初秋过后的阳光暖暖地释放夏日最后的温度与倦怠,他说如果我睡着了,定会梦见一片温馨灿烂的金黄。我坐在窗帘后面,我是如此地惧怕光明,灼热的阳光直射我们最真实的袒露,那曾经被我修建了15年的防御攻势瞬间燃烧为灰烬,有阳光的地方一定有灰烬,有灰烬的地方不一定有我。
  和晨树坐在海盗船上我想起了那篇《色盲》,那个叫葵子的女子,那双染血的红舞鞋,那从未被看见赤橙黄绿青蓝紫,那纵身一跳留下的无尽苍凉。
  启动前的最后一刹,我和晨树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我们的手指以极其亲密的姿势发生暧昧的关系,我表情严肃地对他说,我们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不分离。晨树看了我一眼,把手握的更紧,他说放心有我在我们不会这麽快死去,我们……剩下的话与未完成的牵挂被巨大的机器转动声所淹没,海盗船以恒定的速度上升,前后摇摆,幅度的不断增大让我开始无限恐惧,我们忍不住尖叫,转瞬即逝的死亡感终于在旋转180度时伴随机器的暂停悄然来临,我和晨树的手心不断被汗水腐蚀,但自始至终从未分离,我一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那意识形成瞬间空白时我留下的不过是对晨树无尽的爱与占有,我在巅峰中说晨树,我爱你。我确信他听得到,他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逃避我的爱,他只有选择放手或接受,他嘴唇微微开始蠕动的时候我以为这一切有了答案,只是还没有等到宣布,海盗船就以极快的速度继续旋转,晨树再一次成功逃避,我闭着双眼眼泪夺哐而出,我开始憎恨这台伴有巨大轰鸣声的机器下坠时的不合时宜。
  我们在川菜馆吃最够味的四川菜,他会帮我吃掉所有的辣椒。
  我们在王府井吃最正宗的北京小吃,我会帮他吃掉最后一粒冰糖葫芦。
  我们在东方新天地买最漂亮的衣服,我们牵着手好似情侣。
  这一切都在我跟塞宁的邮件中被提起,塞宁说,只有你开心我才会无比欣慰,cello,但我担心你会被晨树完全夺走正如你担心我和晨树的感情一样,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cello;但我只爱你。这封邮件我不过看了一遍就点击了删除,没有回复,因为根本找不到恰当的言语。
  当晨树坐在我柔软的电脑椅上看塞宁写给我的邮件时,我注意到了他从未有过的专注,那逐一被阅读的语句绽放成没结果的花纷纷飘零,纷纷飘零,像富士山上的樱花。当我要求阅读塞宁写给他的邮件时,晨树给予了果断的拒绝,他用原则问题作为借口搪塞我,我分明从他眼神中读到了冷漠与不安。
  我,塞宁,晨树之间总有纷乱的打搅与结不开的完结。
  坐在蓝博星里,那个留有长发的女驻唱在唱莫文蔚的《爱》,没结果的花未完成的牵挂
  我们学会许多说法来掩饰不碰的伤疤。我和晨树面前都有一瓶并不刚烈的酒,我们在歌声中就着眼泪喝光了他们,曾经答应过的滴酒不沾随誓言早已烟消云散。
  我固执地在晨树的房间拉琴,我抚摸着大提琴上的纹路好像在抚摸我的宠物,我唤它们的名字,cello;cello。cello;我微笑地对晨树说,我许过拉琴给我最爱男人听的誓言,多年后就算你忘记了我,当你看见大提琴时也会记住我的名字cello。
  晨树起身,脸近在咫尺,他不看着我的眼睛却看着我的大提琴,太近了,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又有什么费解的,不过是一个吻,我们交换着唇。
  晨树的吻有淡淡的味道,很薄荷,舒缓,长久,我喜欢这样的吻,简单,没有下文,而我的吻却霸道,缠绵,无时无刻不充满欲望,像极了我对晨树的感情。
  肌肤贴近的那一刻,我惶恐不安,我在晨树胸前流泪,也许缄默得太久,瞬间迸发的激情让彼此释放,经历了太多坎坷,心境不知不觉起了变化,一年多的疼痛与伤害在今夜不过化成了一种欲望,一种占有,一种怜悯,一种迷恋。
  迷恋也是一种吞噬。
  晨树,这一刻我等得太久。
  ……
  晨树躺在我身边,我们对视着,他抱着我的身体,我问他你爱我嘛?
  爱
  你爱塞宁嘛?
  爱
  两个都爱?
  嗯
  没有轻重?
  嗯
  会爱我到死嘛?
  会
  会爱她到死嘛?
  会
  你有几条命?
  一条
  那你怎把两个女人爱到死?
  你说你们会一起死的
  嗯,会的
  我爱你嘛?
  爱
  塞宁爱你嘛?
  爱
  ……我C你妈,塞宁只爱我,从出生开始,爱到天,爱到地,爱到海枯石烂,爱到天崩地裂,同样爱到死。
  F。我的名字叫塞宁
  当我被阳光刺醒时,cello已不在我身边,我是淡漠的人,我不能带给她温暖诺言永恒,尽管昨晚我深爱她,但我今天注定离开她,我更需要像塞宁一样冷漠的女子,cello太过脆弱而天真,我们不合适,我希望她能明白。
  但当我推开浴室门的时候,我知道她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了,她用我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划伤自己的手腕,一下一下,血肆意地奔流,大部分用来染红了那朵蓝色妖姬般绽放的花朵,其余则滴下来,滴在身上,脚上,浴池里。
  医院里,cello用最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我,她叫我的名字晨树,陈述,早晨的树,她叫塞宁的名字,塞宁,塞宁,塞宁,我的宝贝。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cello,cello;你是谁?
  最后三个人的名字在她嘴里混淆在一起,组合成模糊不清的音节。
  床头摆有cello的诊断病历,重度神经错乱,伴有妄想症,把自己幻想成另外一个人或事物,用于迷惑自己。日期刚好是cello出书前不久。
  只是,
  患者署名上,
  赫然填着塞宁两个字,
  cello开始冷笑,她说晨树,我的真名叫塞宁,我说过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你爱的始终是我。
  我手心开始冒汗,夺门而出。
  有个叫塞宁的女人却依然寻找,她说晨树,我爱你,所以要找到死。
  霍霍电影小贴士:她比烟花寂寞
  本片是音乐家姊妹贾桂琳与希拉蕊杜普蕾的真实故事,是对贾桂琳杜普蕾的礼赞。这部电影叙述她如何在国际乐坛上迅速成名,而她的名气,却伤害了她以及她所爱的人。贾桂琳杜普蕾(艾蜜莉华特森饰)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音乐神童之一,她以热情不羁的音乐,令全世界的听众心眩神迷。希拉蕊(瑞秋葛里菲斯饰)结婚成家,贾姬则长年与钢琴家兼指挥家丈夫-丹尼尔拜伦波姆做巡回演出。虽然这对夫妻所到之处皆备受礼遇,但长期奔走各地,对贾姬的身心造成负荷。
  她十分向往希拉蕊那种单纯的生活。有一天,贾姬突然出现在希拉蕊的家。孤独绝望的她,向自己的亲姊妹提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请求,希望能分享她的丈夫……
  “你知道吗,你跟她真的很像,尤其是你们都爱用男性香水。”他忽然又向我挪动了一段距离,我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5厘米,正是我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逐渐加快,我知道这是当一个人面对她所爱的人时的表现。只可惜我害怕自己会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复制品,一个寂寞灵魂的守护者。寂寞的滋味会让我窒息。    
  我讨厌堵塞,所以我喜欢地铁。
  我喜欢速度,所以我选择地铁。
  我讨厌喧哗,所以我喜欢地铁。
  我喜欢神秘,所以我选择地铁。
  我讨厌亲密,所以我喜欢地铁。
  我喜欢距离,所以我选择地铁。
  我厌倦生活,所以我无数次幻想从站台跳下。
  我珍惜生命,所以我在地铁驶来的最后一秒奋力向上爬。
  我忘了是谁说过地铁是个有故事的地方,但我同意他的观点。
  坐地铁的人都是有故事的,我也一样。
  A她比烟花寂寞
  认识那个女人是在地铁里。
  说具体点,是在西单地铁站的站台上。
  西单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尽管到了10点,地铁站也不显寂寞,但我的视线始终只停留在她身上。
  我不是无聊,是她有吸引我的原因。
  她没有上妆,真正的北京女孩不会用胭脂伤害自己娇嫩的脸。
  她微卷的浓密黑发,虽然显得很随意,但保养得出奇的好。
  她穿肥大的灰色毛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使她看起来显得不伦不类。
  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她提着的大提琴,暗绿色的琴盒里装的是我认为世界上最动听的乐器。
  还有一点是因为我学了7年的大提琴,现在也没有完全放弃。
  地铁进站的声音响起,我们以相同频率的步伐走进了同一节车厢。
  走进这节车厢的只有我们两个,所以车厢里的人刚好是20个,不多也不少。
  我感兴趣的除了那把大提琴还有那个女人,两者之间多少有些联系,所以我选择坐在她身边。
  我看见她从包里取出了一张CD,放进CD“随身听”里,戴上耳机,闭上眼睛。
  那张CD是马友友的大提琴协奏曲,名字没有记住,只看清了盒上的“Cello”。
  “朝阳门到了吗﹖”她突然拔下耳机,问坐在旁边看杂志的我。
  “还有4站。”我合上了杂志,我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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