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我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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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我那杯茶-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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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和你爱好相同?”像一个在黑暗的隧道里摸索前行的人,我一点一点小心地移动着脚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游离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脸上,但是,有那么几秒钟,他的眼神是空洞地,似乎穿透了我,望向在我之后的一段过往。然后,他一字一顿地说:“过去,我不想再提。” 
  我一下子脸红了,此刻,他一定认为我是个很八卦的人,对别人的过去充满了好奇并乐此不疲地想要寻根究底。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我说不下去了,是啊,我想怎样呢,告诉他,他的初恋女友,可能就是我现在的室友,然后,看着他们可能重修旧好?当然,也许破镜不会重圆,但,无论如何,它会打破现在的和谐。因为,一段真挚的感情,尤其是初恋,即使成为了过去,它也会永远存在于心底的某一个角落,渐渐地风化,你以为你已经将它淡忘,然而,只要一个轻轻地碰触,便会碰落一地如灰的心事。 
  “好了,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的意思是,我们去吃火锅,好吗?那天答应你了,可没实现,今天补上。”他接着我未完的话说。 
  “哦,好的。”我勉强笑了笑。 
  一顿火锅吃完,我的心还没吃热。我想,我真是在庸人自扰,为一段还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过去伤怀。我这是怎么了,如此的患得患失,难道,真的是心态老了吗?我在恐慌什么呢? 
  我倚在地铁门上,看着夜幕下飞逝而过的一栋栋高楼的轮廓,我有很强烈地想法,想有一个家。我不想像这飞驰地列车一样永远地奔波,驶向一个不可知的未来,我想停下来,我希望,在这个城市里,点亮一盏,为我守候的灯。 
  我打定主意,把这件事忘掉,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要,牢牢地抓住现在。 
  回到家,客厅里黑漆漆的,我看了一眼ANTIA的房间,门缝里透出了灯光。我刚打开了客厅的灯,像是有感应似的,ANITA的房门开了,我看到了,她有些红肿的双眼。 
  “百合,那个送你风筝的人,他叫什么名字?”第一次,她没有称呼我靓女。 
  虽然有所准备,但,我还是有些意外,我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接。突然,我有些恼怒,她有什么权力就这样鲁莽地闯进我的生活。我冷冷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她微微一怔,我看到了,她眼里有东西闪了一下,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随即,又抬了起来,只是这一低头的瞬间,她眼神里的那一抹凄楚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挑衅和一点野性:“他叫王斌,对吗?” 
  我迎着她的目光,说:“没错,王斌,我的男朋友。” 
  我看到,她像一个突然遭受重创的人,眼里的光采迅速地黯淡了下去,我想到有一年,校园里的玉兰开得正好,一场不期而至的风雪,让所有的的花朵在一夜之间凋落成泥。我有些不忍,我有什么权力伤害她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的逼仄。 
  半晌,ANTIA缓缓开口说:“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这句话,对我来说,已不是一个意外,但是,当它真真切切地ANTIA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疼痛。我给自己所有的安慰,以及我刚刚做出的决定,此刻都变成了对我无情的嘲笑。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什么了?”ANTIA有些吃惊。 
  她的急切,她眼神里突然又燃起的光亮都在告诉我,王斌在他心里,从未褪去。 
  “不是的,是我猜的。”我诚实的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他来的那天吗?”我想起王斌来的那天,ANITA的突然消失,那天晚上很晚了,她才回来。第二天我出门时也没见她起来,可是,她一贯是早起的。 
  “是的,那天,我在厨房窗口,正好看到你们一起往家走,我看到他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因为远,也看不清,等你们走到楼下了,你给他指家里的窗户,我才看见是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于是,我就走了,我怕遇到你们,我跑到了楼上去,后来,听到你们下去了,我才~~~~~~~~~”ANITA背倚着门框,双手放在身后,眼睛出神地望向橱房的窗口。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我,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我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确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谁是谁的茶(3)       
  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到我房间来吧。” 
  同住了三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地踏入ANITA的房间。她的房间很简单,除了房东原有的家俱之外,她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墙角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行李箱,大概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整个房间最触目的,就是一张床,浅绿色底印有黄花的床罩和被单,被子没有叠,凌乱地堆在床上,上面还扔着她的睡衣,一只袜子被压在被子下面,畏头畏脑地探出头来。床头柜上放着浅绿色的纸巾盒和同色的一只小闹种。我突然想到,ANITA似乎很衷情于浅绿色,她的毛巾,刷牙的杯子好像都是这个颜色。 
  她把被子往床中央推了推,然后说,坐吧。 
  “其实,我以前好像跟你说过一些我们的事。”ANITA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着什么东西,她弯下身去的时候,腰部的肌肤露了出来,雪白而紧致,她的腰身很细,是男人通常都喜欢的那种小蛮腰。然后,她直起身,手里拿着一包骆驼牌香烟和一只一次性的打火机。 
  “你不介意吧?”她把手中的香烟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问我。 
  “没关系。”我说。我的咽喉很奇怪,对烟味非常敏感,每次一闻到烟味,就好像有一团气流堵住了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我曾怀疑可能是慢性咽炎,但从没去医院看过。 
  “从哪开始呢?”ANTIA低下头,看着指间的香烟。我没有答话,静静地坐在一旁。也许,那是一段如麻地往事,在还没有来得及理顺之前就被团成一团塞进了心底深处的某一扇柜门,现在,突然间翻了出来,却发现,已找不到,开始的地方。 
  良久,ANTIA抬起头来,说:“就从我们私奔开始吧。”         
往事如烟(1)       
  ANITA的声音中没有了那种夸张的语调,少了许多甜糯的修饰,很轻柔。“那时,是我大二第二学期,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大家都开始准备论文,找工作什么的。快放暑假的时候,我爸突然来到学校。那是他第二次来学校。”说到这儿,她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蓝色的烟在我们之间缭绕,很呛,我禁不住咳了两声,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我们家在信阳西边一个叫李家沟的村里,从我们村到镇上,还没有通公共汽车。我上学时就是邻居用拖拉机把我送到镇上,然后,再乘公共汽车从镇上到县城,再从县城转车到信阳,从信阳我再乘火车到郑州。从我家到学校,我要坐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我爸就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送我到学校,以后就再没来过,也来不起。那一点路费也许在你眼里算不了什么,可是,在我们家,那就是几个月的花销。说来你可能都不相信,那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到郑州。我还记得,报完到,我爸说出去逛逛,给我买件衣服。那个时候,一个夏天,我只有两件衬衣换着穿,都是长袖。我一直渴望能有一件短袖衬衣,像村长女儿的一样,她们家是村里最有钱的,她有好几件那样的短袖称衣。但是,我不敢跟家里提这样的要求,为了我上学,家里把能卖的全都卖了,还借了村长家一大笔钱。”ANTIA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头转向一边,“噗”的吐了出来,说:“哦,这些,你不爱听吧,有点远了。” 
  “没有,我~~~~~”我本想说“我挺喜欢听的”可一想,这样说不太合适,好像我拿别人的心酸当下酒菜一样。 
  说实话,ANTIA向我的描述的生活,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我经常可以在小说里或电视里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是,那个时候,这个场景离我是那么遥远。而眼前的ANITA,穿着黑色的吊带上衣,十指涂着丹蔻,浑身散发着媚惑的气息。我怎样也无法和那个渴望一件短袖衬衣的女孩联系起来。 
  ANITA没理会我说了半截的话,接着说:“我和我爸走到了亚细亚商场,可是,我们没敢进去,只是在外面看了看橱窗里的衣服。后来,我们到服装批发市场,买了一件短袖,你知道多少钱吗?五块钱,哈哈,五块钱,想不到吧。五块钱,现在不够我买包烟的,可是,就在那时候,五块钱,就满足了当时最大的愿望,哈哈。”ANITA神经质地笑着,仿佛那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她一手撑着床沿,身体微微向后仰着,长长地吐了一口烟。我看不到她的眼睛,我想,也许,仰着脸,有些东西就不会掉落,可以,重新回到心底。我不由得伸出手,按在ANITA的手上,突然,毫无防备地,她甩开了我的手:“少来了,用不着你高高在上地同情我。” 
  “我~~~~”我吃惊地看着她,有点委曲。 
  “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就难受。”ANTIA猛吸了口烟,又回到了刚才的情绪里。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好了,说你感兴趣的部分吧。我爸这次来学校,带给我一个消息,他们在家里给我定亲了。是村长的儿子。我爸说,一个月前,村长托人到我们家去,说,他儿子看上我了,想娶我。如果,我嫁到他们家的话,不但我上学时借的钱不用还,他们家还可以再给我家一笔钱,这笔钱足够让我弟弟上大学。” 
  “那么,那个人,我是说,那个村长的儿子是什么样的?”我问,脑子里想的却是一个小儿麻痹患者或者一个肥头痴脑的弱智形象——来自于电影和小说中的情节。 
  “没什么样。年龄不大,可能比我大个三四岁吧,我也没什么印象,好像就是黑黑的,老老实实的,不太爱说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看上我了呢。我爸说,他们觉得他人品不坏,而且,家里条件也好,我嫁过去不会受苦,说什么,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还说,他们家说了,如果我愿意的话,暑假回去就订婚,然后等我一毕业就结婚。结了婚,他们家还可以托托人帮我在镇上找份工作什么的,离家也近。我爸当时絮絮叨叨跟我说了好多,后来说什么我也没听进去了,我当时就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我不停地哭,什么话也不说。我知道我爸妈的难处,他们年纪大了,实在没有精力再供我弟弟上学了。我也知道,因为我上学,这几年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又回到那个地方,那我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的,跟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想到这些,我的心好像被活生生撕裂了一样。”ANITA声音有点哽咽。指间的香烟静静地燃烧,一截烟灰颤颤巍巍地停在烟头,随时,都会跌落。 
  “我爸当天就回去了,他来的路费,也是村长家给的,可我爸说,就算是花别人的钱,该省还是得省。我爸在路在颠簸了快二十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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