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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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2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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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肇颔首,又看一眼远黛,这才道:“我与王妃也商量了,打算两日之后启程返京!如今蒋琓已到,我的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二人,便在明日成婚,如何?”

沅真听得一怔。但很快的,她便想起岳尧命人给她传的话的最后一句:“……此外,另有件事儿,王爷对你说起时,你若觉得匆促,便再拖延些时日也使得……”

当时她听了这话,便想着许是二人的婚事,却没料到果真便是。

这桩婚事,早在前些时日,其实已成定论。但在今日今时。在远黛与她说了那么一番话后,她心中忽然却又有些犹豫起来。忍不住的拿眼看向远黛,沅真不无犹疑的欲言又止。

她那里犹豫不决。远黛却早开口道:“这桩婚事,早前便已定下,如今自无拖延之理!”

她既说了这话,又有百里肇当面,沅真便欲再做拖延。也是不及,只得悄然低下头去,算是默认了这事。百里肇等人原都是精细之人,见二人如此,心下自也有所了悟。只是岳尧既不在眼前,他们自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蒋琓的脸色已明显黑了下去。

偏厅内,静寂了片刻,蒋琓才道:“听闻王妃身边有左膀右臂。怎么至今不见另一位?”他心中不快,言语便也因之略显唐突,这话才一出口,百里肇已自不悦的移眸扫了他一眼。

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远黛道:“蒋大人这话。不知却是什么意思?”

初炜在旁眼见势头不对,少不得插口笑道:“王妃有所不知。蒋琓这家伙,在路上曾与云裳碰过几回面,才刚在苑中撞见,更是不大不小的碰了几个钉子,这会儿心里正不爽快!”

蒋琓此刻也觉出自己这话颇有不妥之处,初炜既给了他台阶下,他忙也顺坡下驴,起身拱手谢罪道:“蒋某在军中日久,说话爽直惯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端坐不动,更没抬眼看一看蒋琓,远黛径自伸手,取过桌上茶盏,浅浅啜了一口。而后却站起身来,朝着百里肇一礼:“妾身忽觉身体不适,须得回房小息片刻,失礼之处,还望王爷多多恕罪!”言毕却也不等百里肇说话,便自转身,不顾而去。

她既去了,沅真少不得跟着起身,冷冷看一眼蒋琓,这才转向百里肇道:“王爷容禀,这桩婚事,我既允了岳尧,断无反悔之理,不过婚姻大事,毕竟乃是终身大事,太过草草,却也不妥!我的意思,还是等岳尧回来,我再与他细细商量!”

话已如此,百里肇又能再说些什么,微微一叹后,他道:“也好!”

沅真也不多说什么,又朝百里肇一礼,告辞离了偏厅。

偏厅内,一时寂然无声。直到确定沅真已走得远了,初炜方叹了口气,朝蒋琓道:“几年不见,你这脾气倒是愈发的见长了!”很显然的,对于蒋琓的冒失,他是不赞同的。

蒋琓面色铁青,他可并不以为自己刚才那一句话有什么不对之处,非止如此,沅真最后的拒绝之辞,更令他怒火中烧,几不可遏:“王爷也觉得这事是我不对吗?”他沉声的问。

面色淡漠的扫他一眼,百里肇道:“你想说什么?”

蒋琓与他,亦是自幼一道长大的,对于他的性子,又怎会全无了解,听得这话,心下不觉为之一凛,但仍觉不服,当下恼怒道:“那个沅真,根本不想嫁给岳尧,你们难道看不出?”

徐徐吐了口气,百里肇道:“蒋琓,这里……不只是你一个人有眼睛!”言语之中,却已透出毫不掩饰的失望之情。沅真的意思,刚才已是昭然若揭,他们所以不说,自然也都是有原因的。然而这一切,却都因蒋琓简单的一句话而化为流水,怎由得百里肇不心中不快。

叹了口气后,初炜在旁插口道:“若不是你得罪了王妃,本来沅真是不会拒绝的!”

对百里肇,蒋琓心中多少还有些慑服,但对初炜,他却没了那份顾忌,借着初炜这话,他更索性将心底的话尽数说了出来:“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女人若只因王妃之命才肯嫁给岳尧,那又有什么意思!我看岳尧也未必就非她不可!”初炜说那话,原是打算给蒋琓个台阶下,却不料蒋琓如此顽固,一怔之后,心中不免也有了几分火气,当下冷哼一声,再不言语。

“蒋琓……”百里肇的声音忽而的响了起来,语调平平,无喜无怒:“你……让我很失望……”只是说了这一句话,百里肇却已起身,拂袖而去。

蒋琓在北境多年,颐指气使惯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眼里就真没有了百里肇,此刻见百里肇动怒至此,不觉大吃一惊,少不得上前一步,大叫一声:“王爷……”

百里肇却是头也不回,径自的去了。

蒋琓才要追了出去时,却早被初炜一把拉住:“王爷正在火头上,你追去干什么?”若依他心中所想,真是不愿去管蒋琓,然而多年交情,终于还是让他拉住了蒋琓。

闷闷不乐的重新回头坐下,蒋琓恼怒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他……”

注目看他,良久,初炜才淡淡问道:“若你当初娶了小雨为妻,而你最得力的手下、兄弟之一却有人对她不敬,你又会如何?”

几乎想也不想的,蒋琓脱口而出:“我自然……”然而话到一半,他却猛醒的生生咽下了后半截:“你是想说……王爷……”

初炜没有直接回答,只道:“蒋琓,你太鲁莽了!这几年你在北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忘记了当年我们是如何熬过来的!”抬手重重一拍蒋琓的肩:“你自己好好想想!”

蒋琓不答,面上神气更是阴晴不定,好半日他才不服道:“可……我也并没说什么呀?”

听得这话,初炜哪还不知道他已服了软了,摇一摇头后,他道:“你那话,若换了是对我或岳尧的妻子说,那是无妨的,但……那是王妃……”一介下属,却以那种近乎轻浮的口气问起王妃身边最为亲近、最为得力的两名丫鬟,若论起来,确是极为不妥的。若然二人之间甚为相熟,那也还罢了,偏偏蒋琓与远黛今日又是第一回见面。

见蒋琓默不作声,似有醒悟之意,初炜才又道:“我知道你说那话,一来要为岳尧抱不平,二来也因受了云裳的气,但岳尧与沅真之事,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来与你无干。云裳那边,王妃既已与王爷说过‘驭记’的归属,你也实在不必急在一时的!”

被他这么一说,蒋琓不觉愈发沉默。不想再多说什么,初炜站起身来,一拍蒋琓:“走吧!天色不早了,先陪我回屋喝酒去!”

…… ……

百里肇迈步进屋之时,却见远黛懒懒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双眸微阖,神色淡静,明明听见脚步声,却连眼皮也没抬上一抬。不期然的苦笑一下,百里肇道:“蒋琓……”

听他开了口,远黛少不得睁开眼来,毫不客气的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我倦了!”

二人相识至今,也有不少时日,这却还是远黛第一次干脆利落的截住百里肇的言语。

梗了一梗之后,百里肇无奈道:“眉儿……”紫苏之事发生至今,不过二日,然百里肇却已能够明白的感觉到,远黛对他的疏离。费了许多水磨功夫,一日日拉近的感情,仿佛只在一夜之间,便已重新回到了相识伊始。怎由得百里肇不头疼、无奈。

黑如鸦羽一般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远黛仍没抬眼,更没答应,看那模样,竟像是睡着了一般。百里肇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远黛是断然不会睡着的,摇一摇头后,他走上前去,却在榻边坐下,伸手包住远黛自然垂落一侧的玉手:“眉儿,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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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赶第二章中,今天一定会有第二章的,对不住大家,最近总断更

第三卷 第六十九章 过程

“眉儿,你……究竟想要我如何?”他慢慢的问着,语中既有容忍又带无奈。

无法再装下去,远黛终是睁开眼来,眸光清凌凌的直视百里肇:“王爷何出此言?‘驭记’之事,本是我主动提起,如今自也不会反悔……”她的语声淡淡,却是一如平常:“只不过‘驭记’的文书地契一类,尽在北境,总得等云裳回去了再办不是?”

深感头疼的看着她,百里肇拧眉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之事,并非我的意思!”二人间,如今虽略有些隔阂,但以远黛的性子,却绝不至于现在脸上,令百里肇面上无光、甚至陷于左右为难之境。这一点,百里肇很清楚。今日之事,说到底,仍是蒋琓的不是。

数年不见,蒋琓更多了一份骄狂之气,而这份骄狂,在他面前,也许已收敛了不少。

点一点头,远黛淡淡应道:“我都明白的!王爷不必多加解释!”口中说着,她却已用力一挣,挣脱了百里肇的手,而后行若无事的站了起来,扬声唤道:“碧儿!”外屋,碧儿匆匆答应着,快步的走了进来。远黛径自的吩咐道:“扶我过去浴房!”

碧儿一怔,有心想禀说水房这会儿水怕是才刚烧上,但见远黛目光清冷,脸色淡漠,却终于没敢说出来,偷觑百里肇一眼,见他不曾开口,这才答应一声,上前扶了远黛出房。

不无僵硬的在榻上静坐良久,百里肇这才抬起手来,猛的一下握住了贵妃榻右侧的把手,缓缓的站起身来。等他松开手时,被他握住的那一截榻柄却深深的显露了四根指印。

这当儿,青儿已悄悄的从外头进来。似乎觉出屋内气氛不对,青儿更不敢吭声,放下茶水后,便急急的退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气,百里肇走至桌边坐定,下一刻,手指却已自然的抚上了搁在桌上的那本《广逸王外传》。

这本《广逸王外传》内,大多讲的都是广逸王石广逸这一生的经历、功过,但最后的一部分内容中除了提及广逸王宠如掌上明珠的明珠郡主石青螺,另还有一小段。稍稍的提及了南越的廉亲王石传珉以及如今的昭平帝石传钰。他们,曾与广逸王府走的极近。

…… ……

直到第二日下晚时分,岳尧才急急匆匆的赶回了清苑。紫苏也被塞在一辆马车里头带了回来。下车的第一件事,他便急急的一路赶去绿杨苑禀知百里肇。

原来岳尧一路急赶到匮镇左近的那座小树林时,却早不见了紫苏。这一点,本也不出岳尧的意料,紫苏意外被人救下。自然不会死死守在原地。正因想到此点,岳尧早早便调了人在匮县左近地区四处寻找紫苏的下落。然而江南一带,虽也有睿亲王府之人,但毕竟人数甚少,临时再调人来,时间上却嫌太过紧迫。好在岳尧等人运气还算不错。找了几处所在后,终于还是找到了正往姑苏赶去的紫苏。因找到紫苏之时,时间已自不早了。岳尧也顾不得问她什么,便忙一路急赶,匆匆回了姑苏,一路上,连换了数次马。这才在下晚时分勉强赶回。

因着沅真延后婚期一事,初炜早早叮嘱了门房。命岳尧回来时,先来通禀他一声。因此岳尧才在清苑门口下马,进屋走不多远,迎面便见初炜快步的走了上来。

冲着初炜一拱手,岳尧笑问道:“怎么只得你一人来迎我?蒋琓呢?”

初炜苦笑:“你小子还真是马不知脸长,真当自己是贵客了?”

岳尧听得哈哈一笑,这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才一进门,他已觉出了不对。纵使他与沅真的婚事,谁也不曾指望着要办的如何隆重,但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寥落到内院连个“喜”字也不贴。只是这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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