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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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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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他,远黛道:“不外顺势而为罢了!”

她所以会做出“顺势而为”的评价,也正是因此。若是百里肇双腿不曾痊愈,虎袭一事,可令他颜面大失,身后那人若在暗中再做些手脚的话,便是让他丧命也非不可能。

反过来说。驱虎来袭,固然有试探之意,甚至不无恶意。但因百里肇双腿已然痊愈的缘故。这一次的事情,却一下子便将百里肇的声望重又推上了一个顶点。而这,也正是远黛出言恭喜百里肇的缘故。如此算来,那人出的这一手,其实也可算作是一种补偿。

两国往来。从来没有永恒不变的敌友。一日不曾鱼死网破,便都有交好的可能。

只是这种补偿,其实也不过堂皇之辞。毕竟,双腿痊愈一事一旦传开,百里肇便会成为诸皇子眼中共同的敌人。毕竟若不能联手合力,他们对上百里肇。几乎全无取胜之机。

“会是……他吗?”犹豫片刻,百里肇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应该是吧!”远黛既简单又不失模棱两可的答道。顿了一顿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倒觉得。王爷之忧,不在南越,而在萧墙之内!”

点一点头,百里肇冷淡道:“他倒是好手段!”

远黛苦笑,过得一刻。却忽然问了一句:“沅真呢?可找到她没有?”此次西山之行,她本是约了沅真的。而且按照凌远萱信中所说,与沅真约了在枫晚阁见面,书信送去回春药铺之时,沅真不曾稍有犹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但直到远黛下山,也没有见着沅真的影子。

至于岳尧,百里肇若真带了他去,只怕出现在西山的便不会只是区区三只猛虎了。

下山之后,几乎第一时间,远黛便命人去寻沅真。得到的回音却是,沅真一早便带了丫鬟出门往西山去了。远黛虽深知沅真的武艺,但听闻这一消息后,心中却仍不免担忧。

“岳尧已亲自去找了!”听她问起沅真,百里肇也不由的皱了眉。此次西山之行,于他,其实是早已思虑妥当的。从平京往西山,一路尽是官道,今日正值重阳,路上行人不少,便是有人起意暗算,也断然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官道之上下手。

西山乃平京近畿,天子脚下,那些人便是再大胆,也不敢就狂妄到敢于冲袭亲王座驾。甚至在他的计算之中,西山之行,对方会动手的几率几乎不存在。事实上,他之所以起意陪远黛同往西山,更多的还是想陪远黛登高远眺,过她嫁来睿亲王府的第一个重阳节。

然而对方居然就这么悍然又出人意料的动手了,其方式又是那么的剑出偏锋。

微微叹了口气,远黛道:“一切……只等沅真回来吧!”说到这里,她却又沉吟了片刻:“这会儿我正想着,明儿是不是该回凌府看看十妹妹去!今儿她可是受惊不浅!”凌远萱与她不同,自幼长于深闺,又是凌家三老爷凌昀与三太太罗氏唯一的女儿,莫说是老虎,怕是连凶猛些的狗,她也未必见识过,今次这事,源头在她,她又怎能不去看看。

百里肇皱眉道:“才刚我已命人送了些补药过去凌府,又令人进宫请了太医去为她诊脉。你与她同时在西山遇虎,她惊得心胆俱丧,倘或你明日便行若无事的过去看她,却是不好!”

远黛想着,也觉他这话有理,少不得点头道:“那便缓几日吧!”二人这里正说着话,外头文屏却已急急的走了来,禀道:“岳爷与岳大奶奶来了!”岳尧虽不是睿亲王府的正经主子,但也堪可算得半个,二人成婚之后,王府上下,便都改口唤沅真做“岳大奶奶”。

远黛一听沅真与岳尧都到了,心中不觉一喜,忙命文屏请沅真进来。百里肇听见沅真与岳尧都到了,少不得站起身来,道:“你与沅真先说着话!”言毕,举步走了出去。

他这里踏出内室,那边沅真却恰从外头进来,二人恰恰的打了一个照面。百里肇目光一动,眼见沅真虽则面色尚算如常,眉目之间却隐见愁意,显然是满怀心思,甚至面对着百里肇时,她也全没了往日的玲珑,愣了一愣后,这才匆匆施了一礼。

这个时候,百里肇自是不会去问沅真些什么,冲她一点头后,迈步走了出去。

反倒是沅真,在百里肇去后,犹且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怔,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内屋行去。文屏见她过来,忙自上前打了帘子,笑着叫了一声:“请岳大奶奶安!”

这话若放在平日,沅真少不得便要嗔她几句,责她多礼,但这会儿,她却实在没有那份心情,勉强抬头笑了一笑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文屏见状,心中也不免一阵诧异。才要跟了上去,却听得里头传来远黛平静的声音:“文屏,你在外头守着!”

心中微微一惊,文屏终究没有言语什么,只静静退开几步,不去听里头的言语。

“怎么了?”对沅真,远黛自是无需客套什么,见她进来,立刻出言追问。沅真的性子,她一清二楚,更知道,若非有特殊原因,沅真绝不会失约于她。

勉强扬起唇角,笑意却愈显苦涩,沅真低声的道:“小姐,我遇到七爷了!”

陡的惊了一下,下一刻,远黛已失声叫道:“七哥?他怎会来的这么快?”只在数日前,她还曾问起百里肇南越使节团之事,却不料,这几日的工夫,石传珏居然就到了平京。

一叹之后,沅真道:“因与小姐约好了的缘故,今儿辰时正,我便到了西山!”远黛命人请她同往西山的缘故,虽没有挑明了说,但沅真何等伶俐,身边又有岳尧在,对于西山之行的关节,她自是心知肚明,也更不会迟到。辰正时分,她便在西山脚下下了马车。

她虽一身武功,但却从无炫耀之心,也不爱招人注意。因此上,到了西山脚下的时候,她便命人雇了一顶小轿来。轿子来的很快,但迈步进了小轿的沅真却出奇的在轿内发现了一件信物——一块玉珏。玉珏之上,正反两面,各镌刻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面为广,反面为逸。这块玉珏,正是当年广逸王石广逸所留下的信物。

玉珏下方,压了一张信笺,上头也只是简单的七个字:点翠阁天字二号。

沅真不同于远黛,远黛之前从不曾来过西山,而她却来过不止一次。对于点翠阁这个地方,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犹豫良久之后,她终于还是决定,先往点翠阁。

她知道,远黛与凌远萱约了枫晚阁相见,这个时候,时辰尚早,她们应该都还没有到。事实上,纵便是远黛到了,不见她来,她也一定会等自己一等,断然不会立即上山。因此上,若是她能快些赶去点翠阁,那应该就能赶得上远黛之约。

至于其他,她并没多加考虑。一直以来,她都并不以为,南越之人,竟会伤害远黛。不为其他,只因为……如今的南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四爷。

四爷固然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小姐对他的威胁,实在可算得少之又少。他根本没有必要对小姐下手。更遑论,他们自幼一道长大的种种情分。

沅真更知道,来人若不打算对小姐下手,自然就更不会伤害她。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意

沅真知道,四爷固然可以算得上心狠手辣,但小姐对他的威胁,实在可算得少之又少。他根本没有必要对小姐下手。更遑论,他们自幼一道长大的种种情分。

沅真更知道,来人若不打算对小姐下手,自然就更不会伤害她。

所以,她几乎不曾犹豫的便命人改道直往点翠阁去了。

若说枫晚阁乃是西山最好的茶肆,那点翠阁毫无疑问的便是西山最好的酒楼,没有之一。迈步踏入点翠阁,便早有人迎了上来,一路将她引到天字二号雅座门前。没多犹豫的,沅真推门走了进去。房门才刚打开,她便陡然的呆住了。

天字二号房的上座,此刻正懒洋洋的歪坐着一个人,一个衣饰简单而随意,神情漫不经心的少年。少年看着最多不过及冠之年,眉宇之间却似沉潜着什么,令人不敢轻忽之。

听得门响的声音,少年便移眸看了过来,目光陡一落在沅真身上,他便自然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却又顿了一顿,而后才笑着问了一句:“如今该唤你什么才好呢?”他笑的极是开心,星眸微弯,仿若月牙,颊边酒窝隐然,平添三分稚气。

他笑的开心,但这笑看在沅真眼中,却只觉心中发酸,眼圈儿也随之微微泛了红,好半日,她方语带哽咽的应道:“回七爷的话,如今我已改名做沅真了!”

那少年七爷点头,笑意微敛,眼底依稀浮现伤感:“沅真,也是个好名字呢!”但这伤感于他,却是转瞬即逝,很快的,他便又恢复了先前的那般慵懒无谓。笑吟吟的拿眼上下打量了一回沅真,言语中更不无调侃的道:“我初到平京,便听说你嫁了人?”

这会儿沅真也已镇定下来,比之与对方谈论远黛,她其实倒更愿意说一说自己的事儿,闻言之后,不免笑道:“正是!他叫岳尧,七爷该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沅真口中的七爷,自然便是南越的安定郡王石传珏了。

哈哈一笑,石传珏道:“这是自然!”口中说着。他已抬起手来,指着对面的位置道:“莫站着!且坐下说话吧!”微微迟疑了一刻,沅真终是开口谢了座。而后在他对面坐下。似甚满意的点了点头,石传珏抬手,将桌上一只玉匣推到沅真跟前:“区区薄礼,不许推辞!”

抿唇一笑,沅真便也当真不去谦让。反安然笑道:“多谢七爷!”

言毕取过那玉匣,打开看了一看。玉匣之内,装着的,却是一套精巧玲珑、堪称巧夺天工的赤金点翠头面,一眼望去,便知其价不俗。但看在沅真眼中。也不过如是而已,只是她心中虽不在意,面上却仍应景的露出了惊喜之色:“七爷破费了!”

大笑摆手。石传珏道:“不过是件小玩意儿,我知你未必在意,只是这一时半会的,我也实在寻不出更好的物事来了!你且收着,日后得了好的。我再补一份贺礼来!”

听他这么一说,沅真少不得笑道:“七爷能看得起我。补我一份贺礼,已是我与岳尧之幸。常言说的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更莫说七爷这份礼,放在哪儿都算厚重了!”

摆一摆手,石传珏道:“东西之好不在价钱,送到心坎上才是真的!罢了,这话如今休提,你且同我仔细说说,这几年你们过的可还好吗?”

淡淡一笑,沅真却并没回他的话,只道:“今儿我来西山的目的,七爷想必知道的。”安定郡王石传珏未得册封,仍是七皇子时,也会时常过来广逸王府坐坐,因此沅真对他也可算得熟悉。因其熟悉,所以她很清楚,这位七爷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说他不知道她们这几年的经历,她是绝不相信的。既如此,她可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一一喋喋叙来。

更何况,她今日来西山,乃与远黛约好,而今耽误了这么会子,远黛怕也到了。

果不其然,她不想说,石传珏也并不追问。耸一耸肩后,他自若的道:“你来西山,是因青螺之请,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不过……”轻笑一声后,他才又继续的说下去:“你既过来了,不妨且宽坐静候!你放心,我总不会害了青螺!”

沅真听得心中微惊,有心想说什么,那边石传珏却又悠悠的道:“怎么?你不信我?”这话虽仍说的轻描淡写的,但言语之中却已峥嵘微露。很显然的,沅真若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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