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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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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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心思细腻,处事圆融,凌远萱却是拍马也及不上萧呈娴。而况她这些日子来一直心思烦乱,先有陆维英,后又是陆维杰,却哪里有心思去注意远黛的变化。

这会儿听了杜夫人与萧呈娴的话,这才抬眼细细打量了远黛一番。这一看之下,却是不由的吃了一惊,下一刻,竟已失声叫道:“呀!九姐姐真是变了不少呢!”

早在百里肇在绿萼岭上一言点出远黛容貌的问题后,远黛其实便已开始逐步消去自己面上的病容。但她做的极为巧妙,仅是每日略修一点点,而这种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改变使得时常与她见面之人压根儿不觉她的变化,更遑论原就算不上细心的凌远萱。

含笑抬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面容,远黛神色如常的道:“竟有这事?我却不觉得呢?”

凌远萱频频点头,面上颇有些不敢置信之色:“真是变了不少!比以前可美多了呢!”

对于自己的容颜,凌远萱从来都是极为上心的,正因如此,对她人的容颜,她也颇为注意。早在二人相识之初,她甚至还为远黛出谋划策,教她如何打扮自己。因此上,一旦发现远黛容颜上的变化,她便很是肯定自己断然没有看错。

见她如此,远黛也惟有暗暗苦笑。而这当儿,凌远萱却似又发现了什么一般的叫道:“还有肌肤!九姐姐的肌肤从前泛黄偏暗,如今却白皙细腻多了呢!”一面说着,她已抬起手来,去轻触远黛的面容,以确认远黛用的并非铅粉:“这阵子九姐姐到底用了什么?”

远黛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无奈的拨开凌远萱的手,她温声道:“说起来,我手中还真有张养颜的方子,名曰‘玉肌散’。十妹妹若是喜欢,改日我抄一份给你也试试!”

凌远萱忙追问道:“最近这阵子,九姐姐用的就是这张方子吗?”

见她满脸希冀,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远黛除却承认却还有什么法子:“是啊!”

凌远萱雀跃叫道:“好啊!好啊!”说过这话后,她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的问道:“既是正用着这方子,那姐姐处此刻可有制成的‘玉肌散’没有?”

远黛一时无语,她所以有此改变,其实与那“玉肌散”全无干系,手边又怎会有什么制成的“玉肌散”。无奈一笑,她才要说什么时,那边萧呈娴却已笑道:“原来九妹妹处竟还有这等奇方!所谓见者有份,这‘玉肌散’可不能少了我的!”

凌远萱忙叫道:“是我先要的,得先给我一份!”

远黛早知萧呈娴说这话,其实却是为自己解围,忙笑道:“这‘玉肌散’我制的原就不多,又吃了这些日子,早已所剩无几。十妹妹问我讨要,我已觉拿不出手,如今萧姐姐也要,可真真是没法给了!倒不如等我回府之后,再制些分给你们试用吧!”

她既这么说了,凌远萱也只得点头勉强道:“好吧!”

看到此处,杜夫人在旁便故意虎了脸道:“你们三人倒是商议妥了,却仿佛忘了什么吧?”

这话一出,远黛三人不觉相顾失笑。萧呈娴忙抢先讨好道:“瞧娘说的,女儿若拿到这‘玉肌散’又岂有不孝顺娘亲的道理?”

杜夫人轻哼一声,意甚勉强的道:“这才有些像话!”一语未了,却早笑了出来。

远黛三人早知她是故意调笑自己等人,也不免各自莞尔。对杜夫人却是好感愈甚。

四人又自说笑一刻,杜夫人见外头日头已高,这才向萧呈娴道:“远黛这还是头一回来我们府上,你可要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萧、凌两家原是世交,凌远萱之父凌昀回京不久,便携了妻女来过萧府,所以凌远萱却并不是头一回来。

萧呈娴闻声,自然明白母亲之意,忙笑道:“娘放心,女儿都省得!”

杜夫人满意的点头一笑,这才转向远黛二人道:“你们难得来一回,陪我在此东拉西扯了半日,想来早有些不耐了!我们府上虽无惊人之景,却也有几处略值赏玩之处。可让娴儿领你们瞧瞧去。你二人也不可拘束了,只将这里当作自家便是了!”

远黛二人闻声,忙不迭的起身应着,又连道不敢。而后方行礼辞了杜夫人,随萧呈娴离了杜夫人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四章 相约中元节

萧府与凌府一般,也是百年世家,府邸宅院又岂是一般。远黛二人在萧呈娴的引领下,在萧府后宅稍稍走了一圈,时候却已将近午时。

复又回杜夫人处用了午饭,三人方各自回屋小憩。因头天晚上睡的甚迟,早间又起得甚早,便连萧呈娴也颇觉困倦。回屋之后,便在炕上歪了,不多一刻,已熟睡过去。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而便觉有人在旁推她。微皱了下眉,萧呈娴不满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有心不去理睬那人。却不料那人不依不饶,只是不停的推她,口中却还叫着:“小姐,小姐……”萧呈娴勉强分辨一下这人声音,却觉仿佛是巧兰。

无奈的睁开双眸,萧呈娴不快道:“巧兰,怎么了?”

站在炕边推她的,果真便是巧兰。见她神色不悦,巧兰也只有无奈苦笑:“小姐,大爷在外头,说有事要同你说呢!我原说了小姐正睡着,他却非让我叫醒你!”

萧呈娴听是萧呈烨的意思,却不由一怔。对自己这位大哥,她却明白得很,知道萧呈烨若无要事,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忙起身稍稍整理仪容,而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外屋,萧呈烨正蹙眉坐在桌边,脸上神色颇为怏怏,似是刚刚吃了谁的排头一般。听见内屋的帘子响,他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萧呈娴。

萧呈娴忙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且匆匆问道:“怎么了?”

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萧呈烨道:“还能怎么?昨儿的事,娘都知道了!才刚使人唤了我去,好生教训了我一回!娘还说了,昨儿的事便罢了,以后可不许再如此了!”

萧呈娴听是这事,却不觉撇了撇嘴。道:“你可算了吧!我们做的这些事儿,我可不信娘一点也不知情!她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杜夫人对膝下的这一双儿女管束一直也算不得严。只要不出大问题,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萧呈娴才敢去做这些事儿。

苦笑的白了妹妹一眼,萧呈烨道:“本来娘是没打算问的,但昨儿我们在流花河边放烟花时却被人瞧见了!今儿爹出门时,偏又遇了那人,一时说起这事来,娘便不能不问了!”

萧呈娴听得一怔。面上神色便也不自然起来,好半日。才蹙眉道:“却是谁这般多事?”

萧呈烨摇头道:“我也如此问了娘,不知怎么的,娘却没告诉我。她只吩咐我这几日再不许带你胡乱出门乱走。又说倘或只是你一人,那倒无妨。但如今还有九妹妹与十妹妹。这事若闹到凌府,她却不好向那边交待!”

萧呈娴闻言,也只有叹了口气,好半日才怏怏道:“我知道了!”

深深看她一眼,萧呈烨终究道:“依我看来。你也真该定定心了!早间起来,我已问了刘管事,据他说来。昨儿灯棚还真来了好些个颇有才学的举子。”

他虽没继续说下去,萧呈娴又怎能不知兄长的意思。沉默了一刻后,她才叹了一声,而后甚为突兀的道:“看你们这样,倒让我真有些后悔起来!”

一时没能跟上她的思维,萧呈烨茫然问道:“后悔什么?”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萧呈娴转开话题问道:“凌远清呢?他回去凌府没有?”

这话一出,萧呈烨顿时恍然大悟。怔了一怔后,却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却还是答萧呈娴道:“今儿一早,用了早饭后,他便回去了!”他这一声长叹,自是不是为了萧呈娴与凌远清,而是为了他自己。萧呈烨其实很明白,萧呈娴所以提起凌远清,并非因她改了心意,有意回头,而只是单纯的生出了一种恨嫁之心。

感觉到萧呈烨有些低落的心情,萧呈娴也不禁怅然。过得一刻才笑道:“如今看来,睿亲王对九妹妹还真是颇不一般!”

经了这许多事,萧呈烨对远黛固是大为改观,心中更不无爱慕之意。但这份感情却还远算不上深厚,更不至令他无法自拔。闻言之后,收拾一番心情,萧呈烨方淡淡道:“也许吧!”

萧呈娴先前之所以提起百里肇,为的不过是想点醒自家大哥,其实却无丝毫想要深谈此事的意思。点一点头,萧呈娴闷闷道:“好好一个灯节,就这么被搅了,说来忒也无趣。”

微微颔首,萧呈烨道:“可不正是如此!”

提及此事,二人其实都觉扫兴。相对抱怨了几句,却也无法可想。当下萧呈烨起身离去,呆坐一刻之后,萧呈娴便也起了身,带了巧兰举步往远黛姊妹所住的客房行去。

这当儿远黛也已醒了,正坐在炕沿上喝茶。听说她来,忙起身相迎。一见了远黛,萧呈娴便叹了口气,道:“不瞒九妹妹,我这趟来,却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同你说!”

当下将萧呈烨先前所说的话重又对远黛说了一回,远黛默默听着,半晌方道:“若说此事,其实却怨我!若非我昨儿忽然起兴,想到要放烟花,便不致如此了!”

萧呈娴忙摇手道:“九妹妹切莫这么说!如今细想起来,昨儿若非是你一时起兴想到要放烟花,但只坐船去游那流花河,可不知多么无趣呢!”一时想起昨夜绚烂缤纷的烟花,萧呈娴不由精神一振,因兴致勃勃的问道:“妹妹幼时,可常放烟花吗?”

微一摇头,远黛道:“不逢时也不过节的,谁无事常放那个!不过幼年时候,我的两位兄长,却时常带我出去耍玩。上元时候看灯猜谜放爆竹,中元时节便去河边放灯。长兄对我最是疼爱,知我体弱,年年中元节都会亲手为我制九盏莲花灯,放于河道之中,替我祈福添寿。他说,九为数之极,九盏,代表的便是长长久久。”

这一番话,远黛说的极其平淡,但话语之中蕴含着的,却是无尽的哀伤之情。说过这话后,她却又沉默了许久,方才慢慢道:“谁能想到,年年替我祈福的他却会先一步去了呢!”

远黛幼时也有兄弟之事,萧呈娴从前曾听她提过一次,只是那次,远黛只是一语带过,其后更从未提起,而看其神色,却也不似什么开心快活的往事,萧呈娴便也一直没有问起。如今见她又再提起,却终是忍不住,试探的问道:“昨儿放烟花时,你是不是想到了他们?”

轻轻吐出一口气,远黛道:“我大哥已死了三年多快四年了!人死如灯灭,剩下的,其实只是活人心中的一份念想,于死人来说,又能剩下些什么!”

萧呈娴听她说死了有三年多快四年,心下却不由微微一动。

若然萧呈烨所打听的情形无讹,那今年三月前后,远黛回凌府便已整整三年了。那就是说,她大哥该是死在她回凌府的前一年。而远黛的义父在儿子死后不久,也客死他乡,这一家人听着倒真有些可怜。萧呈娴默默想着,神色间不免现出了几分悲悯之色。

屋内一时静寂无声,几乎落针可闻。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好半晌,远黛方勉强笑道:“早年离家的时候,我便发誓再不同人说起这些令人不快的事。可在姐姐面前却还是忍不住!倒叫姐姐见笑了!”

萧呈娴忙摇头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说起来,若非是我约了妹妹同游,妹妹也不至想起这些伤心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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