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要配合的,是玉修缘的以退为进、
既然冰殿在这里存在了很久,甚至是在一开始就等着玉修缘的到来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他离去。而要留住玉修缘的话,这代价绝对不小,从自己这里就可以知道。
“你说,离烛和鬼冥到哪里了?是否还有一条路到这里?”
玉修缘有些无话找话,和重楼之间想不出有什么话是适合眼前的场景的,然而看着重楼那瞬间沉了半分的眼神,就知道此刻两人的空间里,提及了重楼不愿意提到的人,还真的是在戳他的不爽之处了。
“不管他们到哪里,反正只要鬼冥不死,离烛就不会死的。”
就算是被封住了血脉,关键时刻鬼冥还是在他身边,与其担心他们俩,还不如想想这冰殿之内到底存在着什么秘密与纠葛。
重楼绝对不承认自己听到玉修缘扯话题居然是扯和离烛有关的,这证明什么?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真的只是一场过眼的云烟吗?甘不甘心不是他重楼的定义,他唯一想做的,要做的,就是把他重新纳入怀里。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的别扭?”
玉修缘听着重楼似乎带这不熟悉的赌气腔调,似乎是有意要接触到双方都不愿意想起的以前。重楼是怕玉修缘又陷入以前的死结,而玉修缘则是想知道当初重楼到底是怎么想。
人总是在为自己寻找着一些借口来安慰自己,并不希望自己是真的面对当初那般狼狈而心碎的心情,尤其是在真地没对那个人死心的时候。
“你不愿意相信我对你的真心,正如你不愿意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涅槃业火一样。”
重楼看着他的眉眼,或许他懂一向追求完美的玉修缘,接受不了自己只是为了完成第八重天劫而接近他罢了,玉修缘这般在乎这些的心思,到底还是别人提醒他才意识到。
“改不了的初衷,到底是一个好处还是坏处?”
玉修缘心底默念着这句话,还是没有问出口。重楼定然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但这归根到底不是一个适合拿出来谈得话题,还是以后再说吧。
再一次的不敢触摸自己受伤的地方,忘了他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担心自己听到那些时,还是会心痛的感觉,更担心的是,自寻烦恼。
“你在迟疑。”
消失了很久的声音,再度响起在玉修缘的耳边。玉修缘条件反射地去看重楼的表情,却发现后者淡然地瞟了他一眼。耳边的笑声如雷,重楼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玉修缘心下一沉,这个人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那,他知道些什么?提到这句话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你到底想要让我做什么?”
忌惮是一回事,接受威胁是另外一回事。玉修缘这千年的岁月里,唯一妥协过的只有重楼而已。
“哈哈,我倒是纳闷,你想让我做什么。”
声音脆响,珠玉玲珑般的笑声溅在玉修缘的心里,偏偏他从这声音里面听出了寂寞的曲调,心神一下子变得更为不解。
我让你做什么?我能够让你做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是你在耍着我玩!
心里有股带着火气的声音在暗自嚣嚷,玉修缘只是稍稍地抬起了眉梢,稍稍不悦的神色印在身边未曾留意到的突然变得异常地光亮的冰面上,一下子就反射到了某人的心里。
“你不高兴,不喜欢被戏弄。”
声音叹息在玉修缘的心底,玉修缘眉目一转,脚步顿时一转,重楼侧目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将手掌印在一边的冰面上。透明的冰面瞬间消融出一个手掌印,隔着那缝隙,眼神极佳的重楼一眼就看到了那边一个身影,相思索出袖而去,未了只是扑了个空,就看到那个人穿越过一边的冰面,慢慢地在两人的面前显出身形。
“知道这里叫什么吗?”
头戴着毡帽的男子一身清朗的冰雪气息,似乎他是从这冰雪中生出来的。帽子遮住了他的面容,淡然调笑的语气问着写不相干的话题,重楼上前一步将玉修缘的身形往后掩去了半分。
从他想将两人困住的时候,就知道这人绝对不带什么好感,现在站在眼前,他还是见不到他一丝的友好气息,冷冷地冰雪味道倒是让他的心彻底地警惕。
这里是他的地盘,就算是他已经主动现身,需要步步小心的,依旧是他们。
“不管是什么道,只要不是黄泉道,就行了。”
命,是这世界最值得珍惜的东西。玉修缘失去凤凰真身没有机会再重来一回,而自己压根就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不然的话何必出现了凤凰就不会是妖族的妖皇,也不会被称为这天下最逆天的种族?
“哈哈——”男子似乎被这个答案呛到了,闷闷地低咳了几声,再度恢复了清朗的调子。
“放心,这里绝对不会是黄泉道!”
玉修缘看着那抬起的脸,如墨般漆黑的长发在他的身后闪过,流动的空气带起额边的几缕发丝轻晃,斜长轻挑的眉线下含着天池冰水一般的冷冽眼神,微抿薄唇带着诡异地笑意,看着两人。
“那这里就是见鬼了!”
重楼瞬间清醒的眼神灼灼地看着那人,玉修缘有些迟疑,难得一见地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好吧,如重楼所言,见鬼了。
这幅尊荣,不就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吗?但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应该不是和自己闹着玩,故意变成自己的样子,专门来戏弄自己。
“我这幅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微翘着嘴角,冰雪般的容颜始终带着调戏的浅笑,和玉修缘一向清冷的脸上偶尔的星光璀璨形成诡异的对比。虽然还是习惯身边的那个人一些,但是冰的样子无疑是更加具有挑逗的意味一些。就凭那似有似无地扫过的戏谑眼神,就足以挑起任何一个男人的蠢蠢欲动。
“你尽可自由选择了。”
玉修缘真的很想将冰那双流转灿烂流光的双眸掩去,明明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为何不可以和自己差不多的性格?
“嗯,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冰愣了一下,缓缓地走近玉修缘,深处的修长双手带着温柔地挑逗意味,直逼玉修缘的脸颊。就在接触的一刻,玉修缘正好避开了,只是没想到真正的招数还在后头。
携带着冰雪沁透的感觉,冰趴在玉修缘的肩头,薄唇刷过耳根,眼神却是警告着被迫站在玉修缘之后的重楼。
“想要他没事的话,你就呆着这里。当然想要毁掉这里的话,请自便。反正这里有些东西,也正是你需要的。”
来不及的阻拦,重楼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玉修缘就被毫不抵抗地带走。突然有一种直觉,如果他不能够在某些变化之前找到玉修缘的话,他的目的可能会更遥远了。
不行,这该死的冰!
重楼看着两人凭空消失的地方,神识强行地破开了冰殿里的空间束缚,穿梭在冰殿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最后还是无奈地动了动喉头,被迫收回了感知。
没关系,就算是没找到玉修缘,但已经知道九殇剑是为什么消失的了。
正文 【求收藏】第19章 狭路
稳步地穿梭在怎么看都是一样的冰道里,从玉修缘被冰带走已经是两天了,重楼的面色依旧看不到什么动摇,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从面色上是看不出。
有些事情急不来,而他们到这里来明显是前期的准备不够,如今陷入了别人的算计中,自然是情有可原。但是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就不好了。然而对冰殿一无所知的重楼,面对这复杂的建筑,还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凭借着本能朝着前面走。至于这本能是那里来的,自然是九殇剑和他之间隐隐约约的联系。
冰殿里的结界很多,一层层压缩在一起,使得即使灵魂力量强大的重楼,也无法在这里面保持长时间的灵魂探查。手腕上红色的丝线缠绕,稳健的脉搏安抚着失去了主人的相思索,到底还是没生出器灵,只能凭借着本能去接受外物的灵魂波动,一旦失去了主人,相思索便失去了方寸。
当然若不是这样,当年的火焰一去,相思索恐怕也是没办法保存,更加没办法重新回到他的主人身边。
“左,还是右?”
站在三岔路口,都是往前走的路,只是分了三个口,看起来似乎什么不同,但明显是不在正中央的那一条路上,而是在两边。灵魂波动气息地告诉自己,中间走不远他就要返回,因为那是死路一条。
重楼看了看眼前的两条路,微微地弯了弯嘴角,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中间那条。如果是思路的话,就没什么必要设在这里了。迄今为止他们都还是在通道里,而既然是冰殿嘛,就证明这里一定有大殿,而绝不是他们刚开始见到的那个空荡荡的大殿。
玉修缘虽然不喜奢华,但他的宫殿绝对不小,当然也绝对不可能设在地下。不管那个叫冰的男人打着什么主意,也改不了他和玉修缘羁绊过深的事实。不然,他们俩也不会如此巧合的一模一样。如果真的是要等着他来的话,绝对不会轻易地解决了,更何况,他可不认为那个冰能够杀了玉修缘。他对上如今的玉修缘尚且是未知之数,更何况真实实力并不如自己的冰。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迎面的冰面似乎是非常的厚实。原本晶莹透明的冰层因为厚实的缘故,在冰面之中显出朦胧的冰雾。重楼将掌心贴在了冰面上,掌下传来的厚度和震感算计用多大的力道接触到本来在这里的通道。谁知道这一路平安,到最好是一条死路的通道,其实在这里连接着大大小小的通道。
那一刻的瞬间感知,让重楼至少记得某几个重要的节点,原本是机关的地方,找不到的话强行突破,毁掉了这冰殿,那个冰会是什么表情呢?
重楼手腕一转,安静的空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面色不变,掌心使力看着多道碎痕从遮掩住的地方蔓延而出。碎痕眨眼间蔓延了身前大片的冰面,冰屑簌簌地往下落,眨眼就在脚边堆下了一小堆。
冰层毕竟有些厚度,重楼也渐渐地失去了耐心,等不到力道蔓延到冰面的那一头,手指一收带着强劲的力道,嘶啦般清脆的裂冰声席卷了寂静的空间,随着一缕紫气悄然地卷过眼前的冰,清扫出了一条道儿来。重楼踏着开辟出来的道儿,尽管不宽不高,但足够他穿过了。本以为走过了看似的死路,但再次遇到的冰墙拦住了他的去路。重楼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的空间一共有四个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另外两条路估计也是绕了圈子到这里来的了。
重楼负手看着周围的三个门,到底冰把玉儿带到哪里去了,他又想干什么,如何选择最近的路,亦或者是,大动干戈?
“怕就怕这里是迷宫。”
迷宫并不可怕,重要的是缺少时间。就算是知道玉修缘一定不会有大碍,但担心的心情悬在心口,到底也是对他心思的一点点折磨,那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干脆。
重楼正准备动,耳尖却是首先颤了一下,不远处的脚步声和震动感传来,两个人。
会是谁?离烛那家伙和鬼冥?他们的速度未免也慢了一点,现在才找到这里?那么他们下来的方法总归是有了,也方便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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