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够流氓- 第16节

　　可是要到哪去呢？学校现在已经大门紧闭。如果现在回去的话，没事也就有事了，何况我已经有事了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英雄就彻底一次。今天晚上我就来个夜不归宿了。

　　夜晚总是有很多故事在上演，有人在相聚，有人在分离，有人在为了生存奔波，有人在为了为享受生活而糜烂。记不起是哪个诗人曾说过，夜晚的城市是一个糜烂的巢穴，夜晚的人群，是一群糜烂的动物。哎！

　　从北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第八遍时，我彻底虚脱，再也走不动了。可依旧不知道今晚自己的归宿该在哪里？

　　当我何去何从难以抉择时，朱云出现了。　

　　她拍了一把我的肩头，欢快的语言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一切。她说，喂，还认识我吗？

　　我说，当然，化成灰也认识。

　　她笑了一下，很勉强地。问我怎么会在这而不去上课。

　　我说我们下午没课。

　　朱云哦了一下，眼光扫了一下她过来的方向，说下午没课晚上得去吧。

　　后来，我把自己学校的破制度跟她说了一下，又说了怎样从大门逃了出来，并且添油加醋地说了自己此时回去后的一切后果。

　　她听我说完后，问我准备晚上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大不了就找个网吧上个通宵。　

　　很久，她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当街站着，面对着面。不时有卖花的人过来让我买花。他们说，先生，为你的女朋友买朵花吧，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我看着她，她忧郁的眼神躲开了我的目光．我想，也许她确实在期待着一些东西，关于美好，又有谁不幻想呢？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我买了一束玫瑰给她。她没说什么，只是我能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和那种绝望，深深的刺痛着我．生活，或者说是生命，或者是说青春，我们谁也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比方说朱云，我想她以前肯定不会想到自己的生活竟是这样，她以前肯定也不会想到自己的青春会怎样度过，她更不会想到以后的日子，当然，我也想不到．

　　过了好久，她说其实每个女孩都期待着自己生命中那一束真正的玫瑰。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它的神圣很纯洁，我不配。谢谢你。　

　　说完，她把玫瑰扔在了地上。像是一把破碎的玻璃渣子掉进我的心里，感觉到疼，每个角落都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同情她。

　　最后她说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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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青龙留给她的房子里。我感觉到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房子里很乱。如果她不说这是她的房子时，没有人会相信她就住在这里。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不爱自己的家。

　　在我提到家的时候，她的手有一丝的颤抖。而后，她说这不是一个家，这只是一个给人伤痛的窝。是禽兽住的窝。而她喜欢这里，喜欢被伤痛重重包围的日子．这毕竟是记载了自己的一段生活，这里毕竟曾有自己关于青春的记忆．

　　此时，这个房间里气氛开始变得更加沉闷。很久我们都没说话，她的眼睛，望着同一个方向很久，然后离开，然后又上去，她好象在寻找什么，却又不知道目标到底在哪里？空洞的眼神里，是对生活彻底的绝望．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们做了该做的事。就像故事像人们预料的一样向下发展。而整个过程中她没有一句话，动作配合的很好。眼泪更是肆无忌惮。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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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接的。接完后，她说，好的，你上来吧，没事的。就把电话挂了。

　　我问是谁？是不是有人要来？

　　她说是她的一个同事。同事，对她来说会是一个什么概念呢？他们也有同事，也叫同事。

　　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后，问她，多少钱？　

　　她先是一楞，然后问我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像是电视或者小说看多了，毕竟这样做自己还是第一次，觉得程序就是这样。

　　她说，你在骂我，在污辱我。

　　我说，没有。

　　正好此时敲门声响起，她转身去开门，缓和了我们之前的尴尬。我收起钱，想起自己早上起来还没撒尿，并且觉得有一泡屎呼之欲出，于是我跑进了厕所。

　　我在厕所神魂颠倒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觉得有点熟悉。那个女的说，谢谢云姐前天晚上借房一用，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朱云说，没什么的，看能不能找到你的东西。　

　　我从厕所出来，正好那个女的抬起头，我差点叫了出来。

　　那个女的竟是李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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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李木坐在麦当劳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着她。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一样，只顾吃。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选择这里，麦当劳给我的感觉是非常纯洁的，它见证了纯真的爱情，真挚的友情和浓浓的亲情，而我们呢？我总感觉现在的我或她不该呆在这里。

　　见她没反应，我一把打落了她手里的汉堡，说，吃，吃你妈的头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堕落？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木终于不再沉默，她拍案而起，吼道：古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妈的。说完她扬长而去。

　　我木然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到一种失落，没有思想，就好像自己沉底于一片死亡的大海之中。窒息。苍白。诧异的人群用眼睛盯着我，就像是看怪物一样。服务员赶紧过来打扫洒落在底墒的东西，她什么也没说。

　　已经到了中午，走在街上，阳光依旧暖和，只是我感觉到一种无力的苍白。阳光刺痛了眼睛，我模糊地看不清任何东西。好象被世界给抛弃了一样．我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行走，没有一丝的亮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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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出来到现在也，我有整整24小时没回学校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但不久以后我必须得知道。这他妈学校就喜欢小题大做，无事生非，没有事它也能给你惹出点事来。

　　第一脚踏进宿舍时，肖飞和金龙在第一时间内把我给围了起来。

　　肖飞说，古子，没事吧？

　　我说，怎么？

　　金龙赶紧插嘴，古子，你已经消失了２０多个小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掏出烟，分给他们每人一支，说，什么？　

　　肖飞说，意味着你得挨批，受处分，最少也得是通报批评。

　　不知道为什么，　我笑了，这他妈算什么，有本事开除我呀！妈的，老子还怕在这里呆四年成不了才，倒发了霉。

　　他俩都不说话了，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我，嘴巴张得跟老鼠洞似的，口水都留了一地。

　　看他俩这样，我说，兄弟们惊诧吧？告诉你们，我古子也是条汉子，现在还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昨天下午我是怎么在系主任贼亮的眼睛下出了学校，你们知道吗？

　　我没等他们说话，就继续把自己昨天下午的壮举给他们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直等我口水说干了之后，他们才异口同声地说，古子，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这我确实没想到，他们怎么会知道呢？　

　　肖飞说，不光我们，学习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并且处分结果已经下来了。

　　妈的，残酷，现在真的是太残酷了，从来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金龙说，古子，如果你今天再不回来的话，学校就要报警了。我们打你电话，关机。

　　我说，手机早没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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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子，男，系我院市场营销专业学生。本学期自开学以来就有坏苗头滋生。曾于X年X月X日恶意顶撞系主任。鉴于该生一系列恶性行为，根据我院规定，特处于留校查看一年处分，望同学引以为戒。

　　看着贴在学习布告栏里的白纸黑字，我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痛不欲生的意思，也没想过什么痛改前非，我觉得我没有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飞和金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我就纳闷，这俩小子怎么不去陪老婆大人，倒跟起我来了．

　　肖飞拍了我的肩头一下，说，古子，节哀顺便，浪子回头今不唤嘛！金龙也赶紧说了一句，对呀。

　　我说节你妈呀？什么他妈浪子回头，告诉你们，我古子从今天起要重新做一个真真正正的汉子，顶天立地，知道吗？说完时，金龙赶紧用手示意我小声点。一看他俩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心中就更加烦，我说怎么了，害怕呀？我他妈就是古子，他妈古子就是我，怎么了？学校不是牛逼吗？牛逼它把我的照片也贴上去，那杀鸡给猴看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围观的同学都不再看布告栏里的东西，而把目光一起转向了我。有的什么也不说，有的在窃窃私语，更有可恶的还他妈指手画脚。　

　　我说，看你妈呀看，没见过男人呀，都他妈给我滚蛋。

　　几个围观的同学都气势汹汹，说实在的，现在我可没心思打架，再说了，搞不好被学校开除也有可能，我这个人还是有理性的。　

　　骂完，我自己转身滚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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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学校通报批评以后，我真就成了一个风云人物。不管是在食堂吃饭还是在厕所拉屎，总能听到自己的名字。当然，有些东西经过人们添油加醋的加工后，总能成为人们谈资的笑料。　　在印象中，只有那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娘们儿人才做这些，而现在我的同学也有向这一方面发展的趋势。

　　有人骂我泯灭人性，不是东西；有人说我牛逼，算个汉子，够爷们。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吧，毛爷爷还说过，不犯错误的同志不是好同志，况且我一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没犯什么错误。

　　从教室回到宿舍后，我一头栽到床上，让肖飞给我把烟放在嘴上，自己再也不想动。

　　金龙说，古子，没那么严重吧？看你在布告栏前那番话还有点英雄气概，汉子精神，难道现在反悔了不成，瞧把你给打击的。　

　　我说你他妈懂个屁呀？打击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打击我呢！我是给累的。

　　累的？他俩异口同声地问。

　　我说，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上过课，一连四个小时，他连撒尿的时间都不给，这他妈破学校的破制度简直就是泯灭人性，丧尽天良。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逐渐暗了下来。宿舍楼下边的哨子声又响起，像*似的。

　　妈的，学生会这群东西又来催命了，还得去上课。一想这学校，我就尿频尿急。破制度真有点让人忍受不了，晚上还上自习，强制性的。有他妈什么用，一群人狗模狗样的进了自习室，不是聊天就是谈恋爱，拍着良心说，有几个人是去学习的，反正我没学习过。有时候我想，如果学校不强制的话，或者哪天我抽风了，还会去自习室好好学习一下。可看来，我这辈子没机会了，生活，他妈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剥夺我们很多东西，我们却无能为力。这样活着，能有什么意思？　

　　哨子声越来越急促。手表上的滴答声越来越刺耳。我仨在黑暗中叨着三支烟，三粒微弱的火星在无力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