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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有小姐看不清局势道，“怎么不是巫术呢？我们都被脑子里的虫鸣闹得睡不着。此言一出，又有几个人跟着符合起来。
“那不过是一种至幻的药剂，大家喝了圣水之后就没事了。因为圣水可以洗涤一切罪恶。亚瑟笑着解释，眼中却释放出警告的光。那个小姐还想说什么，赶紧被旁边的父母拉住了。
康斯夫人绝望的看着高威坐下来，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那边红衣主教已经牵着醒来的凯瑟琳缓缓下楼，大家看着复原的凯瑟琳，在亚瑟的带领下鼓起掌。
凯瑟琳有些搞不清状况，没有人告诉她事态发展的如何了，但是她看到母亲灰败的脸色，又看到亚瑟身边坐着的俞希，心里一沉，身边的红衣主教笑着道，“你如此的青春美丽，难怪有人会嫉妒了，不过我想经过这次，今后，你的生活都会被天主照拂。
凯瑟琳勉强笑了笑，看向亚瑟，他的眼中毫无怜惜，她的心沉了下去。不知为什么当时说好的假装精神失常，变成了她真的昏迷，她只记得当时神父来看她，告诉她记得她母亲的话，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亚瑟笑着对红衣主教道，“非常感激您能连夜赶来，我不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今后能效劳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
“没有关系，我和你的外祖父是忘年交，看着你的母亲长大，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哎，布列登堡还是这样美，我可要多留两天呢。
“这个自然。
亚瑟忙着招呼红衣主教，对凯瑟琳只是略微的点头致意，凯瑟琳再天真，也知道表哥对她是越来越疏远了。她看向亚瑟身边的俞希，紧紧捏住手里的叉子。
第七十三章 圣诞节
高威神父带着安妮夫人和莉莉安离开，俞希终于松了口气，诬陷的罪名虽大，但是毕竟没有人去追究什么，加上莉莉安又是女伯爵，安妮夫人不会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何况安妮夫人又立誓成为修女以挽回自己的罪恶，大家也都重新接纳了她。这就是她昨夜下棋的收获啊，一整晚，她割地赔款无数之后，终于赢了一次，然后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亚瑟下棋了，不管什么棋，都是给自己下套。
亚瑟看着她，环顾空荡荡的大厅，“圣诞节终于可以清净了。吃过午饭之后，亚瑟命令贵族各自回家过节，舞会取消，那些看了热闹又受了点惊扰的贵妇和小姐忙不迭的离开了。
康斯夫人最后离开，带走了一夕之间长大的凯瑟琳，两人对亚瑟的态度冷漠，拒绝了他留凯瑟琳休养几天的建议，道别之后，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
康斯夫人握紧凯瑟琳的手，想安慰一贯娇弱的女儿，又不知该怎么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也失去了主意。反倒是刚醒来没多久的凯瑟琳镇定的多，“妈妈，你说的对。其实，亚瑟也没那么好。我真愚蠢，为什么以前一直觉得他好呢。我会成为菲利普国王的妃子，然后得到他的喜爱，总有一天，我会让亚瑟跪在我脚下求我。
康斯惊讶的看着女儿，“凯瑟琳，你想通了？
“嗯，昏迷的时候我不断想起王后的样子和她的生活，然后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我成为了王后，亚瑟又算得了什么呢？会有大把的男人为我的美貌倾倒，成为我裙下之臣。现在我只是男爵的女儿，所以，表哥可以这样对待我，一旦我成为王后，他就必须跪倒在我脚下。
康斯夫人抱住女儿，心里总算是放心一点，想到凯瑟琳为了得到亚瑟的爱和公爵夫人的地位所做的，又不由伤心，她如果知道真相该多么难过。
“妈妈，没事，真的，我很好。你送我去王后那里之后，就去找高威神父，然后我们就静静等待法王的到来。对了，妈妈，那种药水，别忘了给我多准备一点。
看着仿佛脱胎换骨的女儿，康斯夫人心里又忧又喜，笑着安慰她道，“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这才是我的乖女儿，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公爵夫人的，你就努力抓住法王菲利普的心好了。
另一辆马车里坐着还在发呆的莉莉安和已经恢复过来的安妮夫人。上了马车之后，莉莉安递给安妮夫人一盒子珠宝首饰，“这是公爵大人补偿给您的。不过，如果你进入教会，恐怕就用不上了。
“公爵大人真是大手笔，我没事，你别为我担心。献身教会，我很乐意。经过这次我也死心了，以前我总是逼着你去追求更高的爵位的男人，根本没想过你愿不愿意。看到公爵大人那么维护夫人，我才想到，有时候，有一个男人肯为你遮风挡雨才是最重要的，不在于他的爵位是什么，而在于他愿意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就好像大卫，我一直反对你们一起，可是我们受到攻击的时候，只有他带着骑士解救你，还受伤失踪。如果他还在，我会同意你们在一起。这些首饰就作为我给你的嫁妆吧。
“你说真的？莉莉安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母亲。
“是的。
“太好了，等我们回去，就开始准备婚礼吧。大卫现在就住在城堡里。
“不可能。安妮夫人惊讶的道。
“当然可能。莉莉安眨眨眼，“虽然我也想拥有一个像公爵大人这样有势力、英俊、深情的男人，但是，在城堡被毁住到公爵城堡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些人再好，他只能让你仰慕，只要他眼中没有你，你就会变成和一块石头没两样。等我们再次回到城堡没多久，我就派人去找大卫，终于把他找到了，他受伤很重，身边也没有跟随的人，领地在他失踪后也被那个伯爵占领。我把他接到城堡里，偷偷的安置好他，然后决定，等您同意以后，就和他结婚。
“既然如此，你还来看公爵？害我被人诬陷。
“得到消息之后，是大卫让我去看看公爵的，何况，就算我不想去，您也会让我去的。莉莉安笑道，“公爵当时找我谈的时候，我告诉他了，我是代表大卫来看他的，然后，他也很坦诚的告诉我，他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但是没有办法拿到证据，为了他妻子的名声，请我帮个忙，让您背黑锅。不过他告诉我，因为他不追究，所以，诬陷这样的事情最后会不了了之，而且，女巫的事，他会请红衣主教来解决。所以，妈妈，你完全没必要当时说什么愿意献身教会赎回罪恶。
“献身教会是我自愿的，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如果违背，天主会降罪给我们。哼，罪魁祸首还能有谁，一定是康斯夫人那个贱人，她也真能狠下心来。安妮夫人划着十字架，“不过，她的那个故作姿态的女儿也一样得不到公爵大人，枉费心机罢了。
“随便您好了，反正以前您也很喜欢去教堂。莉莉安不在意的瘪瘪嘴，然后又有些神往的道，“公爵大人实在是太帅了，不仅英俊无比，而且有钱有势。如果我是他的夫人该多好，妈，你说，会不会因为他太英俊了，所以不喜欢漂亮的妻子。你看我和他表妹凯瑟琳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些贵族小姐也有几个不错的，可是他根本看都不多看一眼。
安妮夫人叹气，“还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放弃了吗？
“幻想一下还是可以的啊。莉莉安也叹气，“也只能幻想一下了。
圣诞夜终于来到，红衣主教坐在桌前，“这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虽然你父亲是个伟大的骑士，不过他对天主的不恭敬也让人担忧，愿天主保佑他的灵魂得到安息。
亚瑟黯然，“虽然在私人行为上有些不拘小节，可我父亲一直在为天主的荣耀而战，他是被人害死的，天主会惩罚那些卑鄙小人。
“我的孩子，权利更迭总是伴随着鲜血，但是，我希望你永远保持一份仁爱之心，仁者无敌。红衣主教慈祥的拍拍亚瑟，“这片土地经历过太多的王朝更迭，可是依然美丽，土地属于耕作它的人，同样，荣耀属于珍惜它的人。
“您的话我会放进心里。亚瑟诚恳道。
“好孩子，我知道你会的。我听说你曾在理查国王要杀死伊斯兰俘虏的时候为他们求情，虽然伊斯兰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你的做法让我骄傲，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谢谢您的赞美，我希望永远得到您的指导。亚瑟谦逊的低下头。
红衣主教又拍拍亚瑟的手，笑道，“你的小妻子，虽然年轻，可是眼睛充满了智慧，你很有眼光。
“说起来不怕您笑话，她始终怀疑我是否爱她。
“你认为爱是什么？红衣主教问，但是并不指望亚瑟回答，“它是牺牲、奉献、同情、了解、挚爱、毫无二心。你会渴望见到对方达成人生的抱负，两人共创财富。如果你可以做到这些，它就会成为火花，那火花永远不会熄灭，而且会随着时间而燃得更回炽热。
亚瑟沉默，这个时候，俞希张罗完也过来坐下，方才她在克里那里恶补了一下圣诞夜的习俗。
见人到齐了，三人一起静坐祈祷，当沙漏提示午夜到来时，红衣主教唱到，“天主，你所造的每类受造物都带给你感恩的证物；天使的歌唱，天空的异星，贤士的礼品，牧羊人的敬仰，大地的山洞，旷野的马槽，而我们带给你的是一位童贞母。
接着，一个跟随红衣主教前来的助理主教唱起了著名的祈祷歌曲《使我作你和平使者》
使我作你和平使者，
在仇恨之处播下你的爱，
在伤痕之处播下你宽恕，
在怀疑之处播下信心；
使我作你和平使者，
在绝望之处播下你盼望；
在黑暗之处播下你光明；
在忧伤之处播下喜乐。
哦！主啊，使我少为自己求
少求被安慰，但求安慰人；
少求被了解，但求了解人；
少求爱，但求全心付出爱。
因为，在舍去时，我们便有所得；
在饶恕时，我们便蒙赦免；
在迎接死亡时，我们便进入永生。
颂歌结束之后，红衣主教给亚瑟夫妇撒圣水给予祝福，然后众人品尝葡萄酒，吃着圆圆的小甜点，至于俞希在现代常见的圣诞树、火鸡什么的，则不见踪迹，也不见说准备礼物。
红衣主教和他们一起喝了两杯后道，“年纪大了，我要去休息了，明天我要回教堂，到一月六日之前恐怕都会很忙。
【天主教会把月日定为“三王来朝节，以纪念耶稣生时东方三王（即三位博士）来朝拜的故事。】
红衣主教离开以后，大厅就剩下俞希和亚瑟，亚瑟看着俞希，伸出手，把她拉过来一些，道，“茜茜，今后我会有更多时间在属地和城堡，不管你有什么顾虑，我都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我爱你。
俞希不语，有些话不用说她知道，有些话她不说是因为时候没到。这段中世纪的历史已经渐渐成为她生活的现实，爱上一个中世纪的沙猪，这在她看来是不可想象的，猪牵到罗马还是猪，他的改变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正因为感动，所以不敢轻易许诺，她想做的，是带着这些历史的悲剧人物走向幸福，可是，现在还为时过早。
一切都未有定数，她真的可以改变已经既定的历史吗？看着烛光下英俊无比的公爵，她的丈夫，想到他未来的命运，她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