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公爵- 第64节

　　“凯瑟琳，为什么要成为法王的妃子？因为虚荣，还是地位？
　　“表哥，我是被迫的，当时，你也看到了，是被人趁乱抓住的。凯瑟琳慌乱道，“后来，我以为嫁给菲利普国王他就会放了你，谁知他占有了我却还是囚禁你。莉迪亚是为了破坏我们的关系才故意那么说的，你不要相信她。
　　“我当然不会相信菲利普和他的家人。但是，凯瑟琳，你嫁给法王，我非常难过。亚瑟垂下眼睛，不想让凯瑟琳看到他眼中的失望，虽然在知道她是法王的妃子的时候，他已经约莫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来茜茜又把她得到的信息写了纸条留给他，就没有疑问了。
　　凯瑟琳心里开始萌生希望，她抬头看向亚瑟，眼中已经凝结泪水，“是我太鲁莽了，表哥，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一直以来都是妈妈在身边照顾我，帮我拿主意。现在我在这个地方孤立无援，也帮不了你。还害你要娶公主。
　　“娶谁都无所谓，不过是为了现实需要，但是我最在乎的是谁，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要糟蹋自己？
　　“表哥，我错了，现在怎么办？凯瑟琳扑到亚瑟怀里痛哭，心里却如同打翻了调味碟，什么滋味都有。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了。为什么，他的妻子来了之后他才愿意离婚并且娶公主？他说这样的话，难道希望她相信他最爱的是她吗？她用自己的一切，想得到的无非是他的后悔，可是，就算他后悔了，她以后该怎么办呢？
　　看着扑在他怀中的凯瑟琳，亚瑟感觉过去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再也回不来了，他们都带着一层面具在世人面前做戏，然后越来越远，直至对立。



　　第八十六章　替身

　　回到布列登堡，丹尼娅还没有回来，克里看到她独自一人回来虽然有些失望，却也非常庆幸，毕竟独自一人到敌人的王宫去救人，还是一个较弱的夫人，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可能实现，能安全回来就好。而艾丽看到她则一直哭个不停。
　　俞希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和他们蘑菇，简单的交代一下亚瑟的现状，诉他们马上她就要变成独身女人，等到亚瑟和公主举办婚礼，也许就会离开这里。
　　克里马上跳出来反对，“您不是说只是权宜之计吗？为什么要离开？何况公爵大人现在根本回不来，您走了这个城堡和整个布列塔尼大区怎么办？
　　“虽然是权宜之计，那也是经过天主认可的，到时候，就算亚瑟不在，这里也不属于我了，我不能留在这里。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搞头，就是要摆脱现在的身份没人盯着才好办事啊。
　　艾丽倒是不哭了，一脸坚定道，“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克里看着面前两个固执的女人，恨不得拿铁锤敲开她们的脑袋，看里面到底想的啥，公爵离开时吩咐过他，一定要照顾好公爵夫人，还说如果他不回来，在他书桌里有一份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俞希的证明，上面有红衣主教的签字。
　　“我已经要累死了，天知道，那个鬼地方那么难找到人，我走了好久才用身上的火折子换了匹马，然后每隔一段距离就卖点东西换干粮，晚上去修道院借宿。当初带在身上的火折子虽然没有起到当初想达到的效果，引起王宫混乱，救出亚瑟，却让她顺利逃回布列塔尼，也算是功德圆满。“我先在房里呆着，就让城堡里的人以为我还没回来。
　　克里出去，艾丽一边帮她准备洗澡的东西一边惊叹，“火折子换马，还有粮食？格林爵士知道一定会气得晕过去。不过，这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是为了救命呢。
　　俞希躺进热水里叹气，“你已经快变成小财迷了，东西的价值在于它的作用。等会我要睡会，你帮我把门从外面锁着，没我的同意不要放人进来。
　　“是，小姐。
　　俞希换上一套艾丽的衣服，把头发包好，然后悄悄到隔壁亚瑟住的房间，检查门已经从里面锁上，才安心的在壁炉的四周摸索，好在这是秋天，壁炉还没有开始使用，周围的砖墙都被仆人用力刷洗干净了，否则，钥匙没找到，先找到一手灰。
　　在堆放柴火的位置发现有个砖块有些松动，掀开一看，果然有一把钥匙。古老的花纹，暗氩的颜色，显然已经存在好久了，或者和这个城堡的历史一样悠久。找到钥匙，找暗门花了不少时间，难道非要去悬崖那里吗？俞希坐在地板上，她已经把墙壁摸了个遍，包括画像的后面还有帷幕的后面都仔细看过了，床的四周也看过了，毫无痕迹。
　　最后，俞希把眼光又转向壁炉，想起圣诞老人的传说，再次钻到壁炉里，仔细看里面，试着推敲，终于，在她很累靠向背后的时候，突然砖墙移开一点，一阵阴风从黑乎乎的洞口传出来。
　　俞希把身上的灰斗篷裹紧一点，咬牙点起一个火折子，果然看到和电视里一样，洞口处是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就在左手边放着一个沾着松油的木棍。点燃木棍，俞希把它攥在手里，感觉踏实了点，至少关键时刻这也是个武器不是。可即便有木棍带来的火光，能见度也只有三米左右，余下的依然是浓厚的黑。
　　一个人走在狭小、阴森、幽暗的地道里，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俞希一边跟自己打气，一边把菲利普二世从头到尾骂了个够。楼梯很陡，而且很长，盘旋向下，俞希顿悟，这是建在两个房间的夹缝之中，有时候还能听到旁边的声音。终于，到了大概是在地窖旁边靠下一点。她眼前出现一块平地和三个通道。
　　俞希拿火把照了一下，其中一个风比较大，应该是通往河岸，倒是不知道，这里地势这么低，涨潮的时候，如何保证潮水不会淹没这里。不过回想一下，城堡是建在高处，那么这里应该比河岸的悬崖还要高一些，或者，至少比那个洞穴要高一些，当时的建造者一定会考虑这个问题的。克制想去看看逃生用的船这个念头，仔细打量剩下的两个通道，有一个脚印多一些，也没什么灰，如果真有替身在这里，他总要吃饭的，所以，痕迹会新一些，她决定先去那边看看。
　　事实证明，她猜测的很对，或者也可以说她运气特别好。在用钥匙打开一个厚重的石门后，她看到了那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家伙。屋里的摆设和城堡中一样，不过是把书房和卧室都集中在了这个宽敞的石室里。他正坐在一张书桌后看什么东西，见到有人进来，很平静的站起来，仿佛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拜访。
　　真的太像了，按说住在地下的人皮肤会苍白，可是，这个人不，他的皮肤是漂亮的浅棕色，其他地方也非常酷似亚瑟，让俞希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亚瑟的孪生兄弟吗？西方也有这样的说法吧，如果是双胞胎，有一个比较受重视，而另一个被遗弃。
　　那人笑起来，“茜茜，你在胡说什么？我就是亚瑟啊。
　　她为自己的冲动汗颜，实在是太不理智了，同时也为替身的错乱害怕。这个家伙不是也神志不清，以为自己是真的公爵吧。“亚瑟公爵诉我，他有一个替身在这里，你果然很像他。
　　“到了要我出面的时候吗？亚瑟可真没用。替身笑，也算是承认自己并非亚瑟了，俞希发现他们笑起来表情虽然很相似，但是，感觉很不一样，亚瑟的笑容要真挚的多，而这个人似乎什么都是浮在表面上，如同一个高级人偶。而且，他身上也没有那种战争中历练得来的萧杀之气和不怒而威的压力。与此同时，替身多了些阴沉，这或许和他的命运有关。
　　“如果我代替他死了，就会进入他们家族的墓地，成为真正的公爵，这些你知道吗？也就是说，等你死后，和你躺在一起的是我哦。替身温柔的笑。
　　俞希让自己不要因为他的话打冷颤，努力使自己看来和平时一样，虽然情况的确很诡异，“没有人让你代替亚瑟去死，相反，或者，你可以得到一位美丽的公主作为妻子，日后，你们共同进入家族墓地。
　　替身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这里曾经有十个和我一样的人，但是最后他们都消失了。啊，难道你不想知道杰弗里公爵的替身去了哪里？
　　毛骨悚然，俞希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都被害了？“
　　“啊？我有这么暗示吗？替身对她的反应很高兴，“其实我只是疑问而已。
　　“我并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我也是刚刚知道有你的存在，虽然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和亚瑟都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真让人感动，替身走动两步，俞希惊讶的发现他的左腿也有些瘸。然后他拉起裤腿露出上面的刀痕，“你看，因为亚瑟公爵在外面不小心，所以我也必须变成这样。
　　俞希退后两步，她倒没有想过，替身为了和本人保持想象，连这些伤口都做到一模一样，但是，想到亚瑟的处境，她马上镇定下来。“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我也不愿意勉强你。辞了。
　　她刚转身，替身在身后道，“你的意思，我现在就可以直接见天主了？
　　俞希顿住，回身看向替身，只见他笑道，“无法为主人服务的替身毫无用处，不是吗？早知道如此，不如早一些不合格被筛除，那些幸运的家伙被划花了脸，弄哑了喉咙，却得到一笔钱，去没人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就连杰弗里大人的替身，也去了荒岛。
　　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被处死，俞希好过了一点，“既然这样，或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去。
　　“夫人，恐怕你还不知道，我们这些替身，都是很小就被搜集来的，有些是买来，有些是属地里的仆人，但是，也不排除有些不受人欢迎的私生子。到了这里之后，随着年纪增长，慢慢就会有和主人不相像的换出去，但是，却不再有人能换回来，最后，当主人成为公爵后，便只留下一个，而这个人如果不愿意为主人做事，就只有死。因为，往往会用到替身的时候，都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不是替身死，就是主人死。
　　“按你这么说，岂不是每个人开始的时候都会破坏自己的外貌，使自己变得不像，而避免最后留下来？
　　替身笑，“有这样的，不过下场会比死更惨，您一定不想知道。替身的存在，已经好几个世纪了，而且也不是只有这里有，其他地方的公爵和王室都有替身，有些替身一辈子也没有被用到，就在地下过完一辈子。有些，则在主人犯事或者某些危险场合露面时出现。我们的命运从开始便设定好了，进来的时候就被喂药，如果每年没有通过审核，坏一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好一些的主人会留给替身们一条活路，但总的来说，处境悲惨。
　　哪里都有不平等，哪里都有压迫，何况，这里的人命本来就不值钱，俞希能做的不过是在自己知道后不让惨剧继续发生，何况，这种替身存在的作用也的确不大，如果有用，历史上死于非命的国王也不会那么多。既然这个人不情愿，还是不要让他去的好，万一坏了事，就麻烦了。“你放心吧，既然，你不想去，没人会逼你。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死，不管亚瑟会不会回来，我都会想办法让你自由的。
　　替身笑起来，太过开心的笑，似乎和知道自己会自由的那种开心不太一样，以至于俞希奇怪的看着他，靠近门边，随时准备闪人。
　　“你果然是那种自以为救世主的女人啊。替身停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