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妆:唯我独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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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妆:唯我独妃-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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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雨浓讪笑起来,眼角瞟了瞟欧阳礼,慢声慢语地道:“欧阳,全府上下谁不知道你是王爷眼里的大红人,我怎么敢罚你呢?”这话听来三分憎怨七分挖苦,听得人不由得不气恼。

    “夫人!”欧阳礼急速的叫了一声,喘息一口道:“夫人莫要折煞属下!”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想违命不成?”花雨浓没再去理会欧阳礼,而是转头对着十个侍卫喝声吩咐。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欧阳礼和花雨浓,个个面容揪成一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迟迟做不出反应。

    我忽而心内开始挣扎,如果此时再不服软,那吃亏的铁定是自己!蛟龙落水被虾戏,罢了,我小女子能伸能屈,弯这一次腰,不代表我是个软脚虾,这叫做明哲保身!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走到花雨浓面前苦着脸低声下气地哀求起来,“夫人,属下无知,属下有眼无珠,请夫人原谅属下这一次,属下保证日后绝不再犯!”

    “求饶?”花雨浓略微低下头看我,撇着唇角斜声而问。

    我咬了咬下唇,点点头,“嗯,求夫人饶过属下!”

    花雨浓顿了一顿,直起身子瞧向欧阳礼,欧阳礼只是紧蹙眉心而不言语,花雨浓转身朝后方走去,边走边伸出手指从背后指向那十个侍卫,“这是王爷的命令,王爷叫本夫人来惩罚他,你们连王爷的命令都敢违抗吗?”

    话音一落,她陡地转过身,目光犀利,森寒地盯着那十个侍卫。试问在祁王府当差,有哪一个人不知晓花雨浓的厉害,再加之她说这是王爷的指示,谁还敢不从!

    “东方兄弟……得罪了!”侍卫中跳出一个人来,这人身材魁梧高大,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只是稍微有那么些面熟。

    算了,求人无门,只能硬着头皮上,如果这几个人能念及些许情分而手下留情,也许结果不会十分糟!

    我趋身上前,站到那侍卫面前叹口气,小声道:“这位大哥,文青虽然进得府里没几日,但也知道不是各位哥哥们的对手,还请大哥手下留情!”

    那侍卫听我一言,偷自颔首,想来他也不愿做这样的事,我心中略微一宽,苦笑道:“那么,请赐教!”

    起初,那侍卫出招在我眼里颇为狠戾,但后来许是见识到了我那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招数上减少了锋锐,更多的是与我周旋,拖延时间,我心中感激,如若后面的几人都能如他一般,那今日这一关,也不是过不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求饶

    总算是挨过了那浊噬人心的两刻钟时间,第一个侍卫下场,换第二个侍卫上来,我擦擦额上滑下的湿粘汗水,对着第二人艰涩地勾唇点头。

    花雨浓果真是没那么好糊弄的,在我与第二人对打不到半刻的时候,她便看出了端倪,坐在槐树下的藤椅上,她大拍藤椅旁的木桌,“不要以为本夫人不懂武功,你们便想瞒天过海,告诉你们,本夫人从小是看着自家兄弟习武长大的,你们的那些猫腻若再敢使出来,休怪我连你们也一块儿罚!”

    “夫人,您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桃萍见花雨浓气红了脸,急忙斟了杯茶递给花雨浓。

    花雨浓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大声道:“桃萍,你给我好好记下他们每一个人,若谁再敢违命,就罚掉半年薪钱,再赏二十刑仗!”

    “是,夫人,奴婢一定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看!”桃萍领命,抬起下巴,一一将众人轻蔑地扫视。

    我心下一悚,愤愤地瞧向那主仆二人,我不明白自己真的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非要受得她如此这般的惩罚?我不过是个新来的侍卫,至于让她厌恶之极,不罚得尽致不解恨吗?

    正当我思维涣散、思东想西之际,耳边响起侍卫无奈的低音,“东方兄弟,可要集中精神了!”我明白,他这是要使出真本事了。

    时间过得比滴水还要慢,身上的创伤却来得若疾风劲扫,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人了,只有疼痛的感觉在提醒着我,这个表演还在继续。汗水流进眼里,模糊掉我苍茫的视线,天、地、人影,都成了左右摇摆的风铃,看得人头昏眼晕。

    忽然眼前不停乱晃的人不再出招过来,我眯着眼睛,含混地问:“到、到下一个了吗?”

    胸口骤然一疼,我恍惚的看到一只拳头正敲在我的心窝处,下一刻,我的双腿猛然的就擦过地面急速的向后退去,直到我的后背“砰”的撞上了教场里那棵百年榆槐,才戛然停止。

    噗——

    挡也挡不住,一股鲜血猛的从口中喷出,腥咸到让我无法承受,我抬起捂着心口的手,看到的却只是沾满自己斑斑血渍的掌心,我仰起头,眼睛却在一瞬间清明,我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出拳击垮我的人,欧阳礼……为什么……

    欧阳礼收回招式,疾步朝着我这边走来,却是停在了离我不远的花雨浓面前,拱手低头道:“夫人,文青已受了惩罚,属下恳请您今日就饶过他!”

    花雨浓悠闲的呷了口茶,而后将茶杯慢慢的放下,娉婷起身,笑得艳丽四射,“欧阳,你终于肯开口求我了吗?你若早点开口,他也不用被打成这副模样!”

    欧阳礼身子骤的紧绷,不发一话,花雨浓娇笑起来,带着桃萍妖娆而去,那华丽身影在我眼前渐渐升腾,化成斑驳无数,明亮,再明亮,到了极致,轰然黑暗下去……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伤痛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也就是说,我整整晕厥了一个白天。

    如果还能继续昏睡,我真不愿张开眼睛,因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痛,从额头一直到双脚,尤其是脸颊疼得若火在烧灼。

    我眨了眨厚重的眼皮,四下瞧了瞧,这是我的屋子,我是睡在自己的床上,不觉呼了口气出来,噩梦终于结束了。

    动了动身子,感觉着自己还有些力气,我便忍着四肢百骸的疼痛,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我想看看自己脸上的伤势,就朝着窗前的水盆挪去。

    天色暗了,水中倒影模糊异常,我摸索着找出火石,将案台上的油灯点燃,端起水盆贴近自己的脸——

    我想,我能忍住不尖叫出声,是最大的限度了!

    水波一圈圈荡起,由刚开始的慢慢晕晃变得激烈搅滚,终于,那水盆在我愈来愈颤抖的双手中“哐啷”落地,清水流满了下半身,瞬间湿了我的衣裤,使那些伤口若撕扯般的疼痛,可是这些疼痛在此刻看来还算得什么,它根本就不及我心里的那股强烈震撼。

    那水中的脸孔,真的是我吗?

    那红肿的额头,乌青的双眼,还有那青紫的嘴角,真的是我的吗?

    试问天下女子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容貌,试问谁见了自己这等模样能不震惊抓狂,我东方婧是肖远候府堂堂的二小姐,何时受过此等委屈,就连爹爹都不曾打过我一下,骂过我一句,如今却被别人折磨成这个面目全非的样子,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

    “花雨浓,我,东方婧,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这笔帐我要向你讨回来!”咬紧牙关,我将这句话恨恨的挤出,双手攥拳“咯咯”作着响。

    很生气,很生气,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气得那眼泪竟然没有预兆的开始往下流,我想家了,想爹娘,想姐姐,想雪菊,想侯府里的锦衣玉食,甚至想那个整日被我捉弄的书呆子沈逸清。

    如果不是太后下旨,如果不是奸臣进言,我如今还是肖远候府里集百般宠爱于一身的二小姐,我还是那个天地我最大的东方婧!

    讨厌!讨厌!讨厌!

    我开始讨厌这里,讨厌祁王府,讨厌这里所有的人,我要离开这里,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点点灯花在我的泪水中含混晕开,我只看得到虚黄的一片。

    “文青,醒了没有?”是欧阳礼。

    我霍地收住眼底泪水,正想开口,欧阳礼已不请自进的推门而入。

    “我带了些药酒给你,还有金疮药!”欧阳礼走过来,将手中几个瓷瓶放在桌案上,而后朝我看过来,“我看看你的伤怎……”他停顿住,瞧向我浸湿的衣摆裤子,微微愕然。

    “死不了!”丢了一句毫无温度的话,我一瘸一拐地移向床榻。

    欧阳礼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水渍和水盆,似是明白了几分,颇为歉然地道:“文青,今日之事……”

    我冷冷打断他的话,“与欧阳大人无关!”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原因

    欧阳礼见我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倒也不气恼,反而弯身俯下拾起地上的水盆,薄叹一口气道:“雨夫人她是针对我,难为你了!”

    此话听得我一阵错愕,却猛然脑中一亮,想起了花雨浓白日里的那句话:欧阳,你终于肯开口求我了吗?你若早点开口,他也不用被打成这副模样!

    我胸中怒意渐消,颇为不解地看向他,“欧阳大人,你得罪了雨夫人吗?”

    欧阳礼将水盆放回它本来的位置,掏出丝帕擦了擦手上的水迹,敛眉轻笑道:“算是吧!”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在我头顶罩起了一帘雾水,我想不通这其中会有什么样的纠葛,犹豫半晌我还是小心地开口问道:“欧阳大人……不是王爷的得力干将吗,雨夫人她怎会……”

    “这金疮药是王爷赏的,功效堪佳,出不得几日你的伤势就会好起来!”欧阳礼没有回答我,顾左右而言了他。

    我也是识趣之人,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在这种豪门深院,知道的事情愈多也许愈不是好事,但见他转移了话题,我便顺势接了下去,“如此多谢欧阳大人!”

    “不必谢,你若能不怨恨于我……唉!”欧阳礼话说了一半,抬眼看了看我残破的衣裤和青肿的脸,剩下那半句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我虽然心里对他多有不满,但这个明朗少年那双原本若太阳亮灿的双眼里充满的哀伤愧疚,还是触动了我心底的那片柔软,我冷静心思仔细想想,今日的事也怪不得他,虽然他那一拳打到我口吐鲜血,但任是一个有点心计的人都看得出来,他那一拳是给我一个痛快的结束,否则后面的几人再轮番上阵,我昏睡的便不只是一日了。

    心里如是想,可嘴上我不愿轻易原谅他,免得人人认为我不过是个软柿子,“大人同雨夫人之间的事,属下不想参与其中!”更不要拿我当靶子来练!

    欧阳礼想去取金疮药的手一顿,片刻抬眸道:“在你之前的侍卫,皆因受不了雨夫人的苛刻严刑,在做满了一年之后便纷纷离去。”

    “一年?”我将话中重点忽略,只圈点住这两个字,“为什么我是三年?”

    “是雨夫人的意思!”欧阳礼无奈地道。

    我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说出话来,最终只“呵”的讥笑了一声,敢情是想找一个长期箭靶子来出气,偏偏就是我倒霉给摊上了。

    欧阳礼歉然地低下眉,“如果哪一天你真的受不住了,便去请求王爷让你离开,王爷是和善之人,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他说——祁王爷是和善之人!我揉揉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除了祁王爷那声音听起来还算温和,其他的,一点也没觉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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