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神医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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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医在明朝-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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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德明立刻下去安排,叶问天又吩咐了王奇峰几句,让他速速回城调拨粮食,毕竟流民需要吃饭,这施粥的事宜就是王县丞负责了。



  众人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吴德明便领着一队精锐兵卒过来了。张力大致数了数,约摸有十余名火铳手,五六名刀斧手。



  吴德明上前对着叶问天躬身一揖:“医卿大人,下官从亲兵卫队调了一队精锐,必能护得大人周全。”



  叶问天微微点头,转身对济世医社众人和张力等三名郎中道:“出发。”



  守卫兵士挪开疫区大门,也就是那个粗大的木栅栏。众人在亲兵队的护卫下,进入了瘟疫窝棚区。



  经过火器营枪炮的“教训”,窝棚区里染病流民明显规矩了很多。其实流民也都是有一种从众心理,有人带头闹事,便跟着一窝蜂乱串。



  张焘昨日临走之前,当众处决了几百名刁钻奸猾,煽风点火之人以后,剩下的流民多是安分守己的庄户人家。



  不得不说王县丞还是很有办事能力的。他从尚未染病的流民中选出了千余壮丁,由他们负责维持窝棚区内部的秩序。相应的,这些壮丁每日除了先领粥之外,还能为自己家里挣得三个白面馒头!



  所以目前的疫区秩序,比黄土山上却是好上太多了。



  进入疫区,许医令问道:“医卿大人,咱们是一个个窝棚看过去么?”



  叶问天不答,带着众人走了几步,又低头沉吟了片刻,这才对许医令道:“不行,就这么进入窝棚,窝棚里病人多,咱们人也多,恐怕有染病的危险。”



  曾医令也点点头道:“大人,咱们一行九人,窝棚里本来就住着病人和家属,连个腾挪的地儿都没有,更别说会诊了。”



  叶问天对身旁的一名兵卒道:“你立刻禀告吴德明,让他弄一顶大帐篷过来,我们在帐篷里给病人看病。”



  那兵士连声应诺,快步走出了疫区大门。



  不多时吴德明便领着一队辅兵前来,张力发现这些辅兵们的动作相当麻利,很快便搭起了一座行军大帐。



  这帐篷是备用的中军大帐,周长约摸有好几十步,九人进入其中,非常的宽敞。



  吴德明给瘟疫救治小队的每人都准备了一把座椅,当然叶问天、曾贤和许艺的是将帅坐的,而张力那把椅子却是简陋了许多。



  众人依次坐下以后,叶问天便吩咐兵士带病患进账。



  约摸一盏茶功夫,兵士们便用木板抬着一名染病老者走进了帐篷,那老者的家属则是在帐篷门口候着。



  张力见那老者面红目赤,肌肤上隐隐有出血疹点,不由得靠近了两步,想仔细看看。不过叶问天是医卿,理当由他先号脉,张力只能在他身后观望。



  叶问天先是细细观察了木板上的老者一番,沉吟了半晌,才出手号脉。



  不多时,叶问天微眯着眼睛,开口道:“脉象低沉,细涩——你们也过来看看。”



  众人依次给病人号了脉,张力排在最后,脉象果然如叶问天所说的无二。



  见大家都号过脉了,叶问天对那病人问道:“你有什么症状,细细描述一番。”



  那病人虚弱地道:“小老儿染病已有四五日了,现在感觉头晕、眼花、浑身乏力……”



  曾医令看了叶问天一眼,见叶问天沉吟不语,便开口问道:“染病之初,可有发热症状?”



  病人点点头:“刚染病时,确实浑身发热。”



  曾医令微微颔首,余者众人也都提了些问题。张力并没有发问,众人都是老郎中了,问的话基本也都很到位。



  叶问天命令兵士将病人抬回窝棚之后,开始组织讨论。



  曾医令首先说道:“医卿大人,这名病患显然是瘟疫中比较轻的。他神志清楚,浑身也不见疙瘩,我看着气色也还不错,不是危重病人。”



  叶问天点点头:“这病人初看之下确如你所述,不过病势若再耽误,恐有昏厥之危险。”



  “哦?”众人一脸惊愕,连张力也张大了嘴巴!



  这?医卿大人竟然还能猜出病人下一步病情是昏厥?眼下可没有丝毫昏厥的症状啊!
第三十八章 初露头角
  张力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好奇:自己后世是医学博士,一般的疑难杂症根本难不倒自己。这次的瘟疫虽说自己心里有一些想法,但是还没有定论。



  毕竟后世的疾病检查依赖验血、CT、彩超甚至什么核磁共振等等,可这叶医卿居然能一语预测病情,真真是匪夷所思了!



  也不知他凭什么说病人下一步恐怕要昏厥?



  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模样,叶医卿淡然道:“病人这疫病是热毒过盛,阴津损伤,阳气内郁,不能外达。”



  众人都是中医高手,叶问天这么一说,立刻也就明白了。



  宋医士道:“确是如此,只不知医卿大人如何推知病人恐怕会继发昏厥呢?”



  叶问天淡淡一笑,沉默不语,眼神看向帐内众人。



  曾医令和许医令思索片刻,微微点点头,似乎是有所领悟。



  许医令正要开口,叶问天摆摆手:“我清楚你和曾贤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看看余者还有没有人能想到?”



  曾贤和许艺应了声诺,便垂手而立,不发一言。



  叶问天的眼神向刘郎中、顾郎中和张力这边看了过来。张力明白,医卿大人这就是存了考校的意味了——



  张力心里暗自琢磨片刻,也有了成算。不过这古代中医讲究辨证之法,还得细细琢磨用词才行。在明代你总不能开口闭口便是什么低血压、糖尿病又或者什么流行性感冒吧,这遣词造句必须妥帖。



  张力计议已定,便抬头看着叶问天。



  叶问天的眼光此刻正好从三人身上扫过,见刘、顾两位郎中一副沉思状,而张力却盯着自己看!



  连思考都不思考,果然这个张力是个绣花枕头!



  曾医令此刻也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三人,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顾郎中年老体衰,人也木讷。若是进了济世医社,估计也就是个普通医士,对自己没什么用处。



  这刘郎中自己留意观察了一番,却是个有心机的,野心也不小!若是他进入济世医社的话,好好拉拢一番,定会投到自己和李医丞门下,自己这边的势力岂不又壮大了几分?



  曾医令眼光扫向张力,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货年纪轻轻,经常语出惊人,一看就是个没本事的!



  而且从他言行举止看来,骨子里透着桀骜不驯!若是他进了济世医社肯定对自己无用,没准还是个祸害……呸!他能进济世医社?老子也真是想多了——



  ……



  片刻之后,有些木讷的顾郎中先开口了:“医卿大人,在下思之良久,略有所得,说来与众位大人听听。”



  叶问天捋须点头道:“但讲无妨。”



  顾郎中见叶医卿语气和善,不由得信心大增:“这病人患的是瘟疫。那疫疠内侵,热毒即生,两阳相合,煎熬血液,灼血成瘀。相信大人们通过望诊已经发现,病人皮肤上有红色的疹点……”



  叶问天点点头,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你继续说。”



  顾郎中大受鼓励,接着道:“瘀者,一则阻滞营卫肌肤,使营卫不和,气血运行不畅导致发热;二则,毒瘀交结,阻塞经络血脉,血不循经而溢于脉外,外窜肌肤,可致出血疹点……”



  张力听得微微点头,顾郎中这番话阐释这出血疹点确实很到位,不愧是栖霞县的老郎中!



  顾郎中顿了一顿,似乎只想到了这么多,一下子冷了场。



  黄县的刘郎中冷笑一声,开口道:“顾郎中,你说这么多,也就是论证了病人的一处症状而已。医卿大人所推测的下一步病人恐怕要昏厥,你却只字未提!”



  顾郎中年纪本比刘郎中大了许多,被刘郎中用话这么一挤兑,更是语塞,一张老脸立刻红得跟猪肝一般。



  顾郎中心知刘郎中这是怕自己在医卿大人跟前露了脸,于是憋了半晌,最后反问道:“那你说说这病症,老朽洗耳恭听!”



  刘郎中冷哼一声,道:“刚才在下看了病人舌象,发现病人舌质淡红,舌苔白润。结合此前医卿大人所说病人的脉象低沉、细涩,略略有些体会。”



  叶问天微微一笑,道:“说来听听。”



  刘郎中摇头晃脑道:“病人被瘟疫的外邪侵攻,瘀血毒秽在体内横行,故才有这诸多症状。瘀血结于腹里,则反映于舌,舌象当是紫绛瘀暗而腻,但这与病人舌象不符;若是瘀毒搏于气血,变现于脉,则脉象低沉弦细,这却对了症状,可见病人瘀毒乃是在气血之中……”



  刘郎中话还没说完,顾郎中打断道:“明明是我辩证病人体内有瘀毒,你不过顺着我的话说而已!”



  刘郎中一脸不屑道:“这是瘟疫区,病人自然都是瘟疫患者,体内有瘀毒又有谁人不知?我辩证出病人瘀毒藏于气血,你能么?”



  顾郎中一时气结,倒也找不到话反驳。



  许医令皱了皱眉,道:“你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医卿大人推测病人会昏厥,你们谁能辩证?”



  刘郎中和顾郎中大眼瞪小眼,互不服气。两人显然也不是庸医,奈何水平不够,却没有人能辩证叶医卿的话。



  叶问天看了半晌,见两人不再说话,心知这二人看来水平是有,不过也不见得有多高——这也不奇怪,区区一县之地,要是随便出个郎中就能和叶问天比肩的话,那这济世医卿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叶问天只瞥了张力一眼,见这少年还不到二十,加之此前一言不发,想必应该是个滥竽充数之人……



  这小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毛遂自荐进入瘟疫探察小队?



  虽说昔年甘罗十二拜秦相,霍去病十八岁封大汉骠骑,原本年少有为之人,历史上也不少。不过这医术一途,姜却还是老的辣呀!也罢,让他凑个数吧,反正蓬莱县也没人愿意来这……



  叶问天正要揭开谜底,张力的声音响彻营帐!



  “小子不才,斗胆愿与各位大人说一说这昏厥之证!”



  众人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最不起眼的毛头小子,居然也敢辩证叶医卿的话?!



  曾医令立刻发作:“大胆!这里都是医术高手,个个都有几十年行医经验,哪里轮到你这毛头小子说话?!还不闭嘴!”



  帐中众人纷纷一顿喝斥,却见张力不急也不恼,淡定地看着济世医卿叶问天!



  叶问天开口道:“你是何人?”



  还不等张力回话,曾医令跳出来急吼吼地道:“这小子叫张力,是个狂妄之辈!此前在黄土山之时,便擅闯议事大帐,是个不学无术,只知道空口说大话的小子!”



  叶问天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看了张力半晌,淡然道:“曾医令,诸位——大家稍安勿躁。张力,你说。”



  刚才刘郎中和顾郎中辩证之时,张力在心中已经打好了腹稿,此时对着叶问天躬身一揖之后,便开始侃侃而谈。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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