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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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不冷-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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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说把帽子给你了,我才没给你呢,谁能把这么好的帽子白送人啊,净想美事!我是让你戴两天试一试,往大了撑撑,你可倒好,戴上就成你的啦。你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

    三舅母这一句话把我说傻了,我愣愣地看着三舅母,没敢吱声。可我心里想:“这是你给我的呀,你亲口说的呀。我咋不像话了?”

    三舅母又说:“咋的,想不给钱哪?你知道这顶帽子多少钱吗?这一顶帽子能换三套新衣服。”

    三舅母当时就向妈要钱了。这下完了,妈一下子愣住了,转过头来看看我。

    我说:“我三舅母说给我了,我才戴五天。她不说给我我能戴吗?”

    妈听明白了,她也知道三舅母的为人,妈笑了笑,对我说:“你三舅母是说着玩的,谁能把这么好的一顶帽子送人呢,快把帽子给你三舅母。”

    我很不情愿的把帽子摘下来放在炕上。

    第二天早晨,学校出早操,因为我没戴帽子,被王景文老师和校长批评了一顿,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我哭了,不让我当升旗手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升过国旗。



………【第64章 骨肉深情】………

    在生活中,骨肉情深的故事有的是,下面就是一个:

    这一夜,我的同学丁小利翻来复去睡不着,一些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结婚后的前五年,那真是甜蜜的时代。丁小利和于冰洋一直恩恩爱爱形影不离,从来没发生过夜里的无声战斗,反而常常报怨夜间太短,迟迟不愿离去。每天去上班,俩人都恋恋不舍,像要分开多久难以见面似的难舍难离。临走前,总要互相整理整理衣裳,就是头发没梳好都要互相打理一番。临出门时,几乎一次不落地拥抱在一起吻个够。有一次,他俩正甜甜蜜蜜地吻着,于冰洋的母亲突然进屋了。于冰洋赶紧放开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丁小利在婆婆面前毫无羞色咯咯地笑起来,把于冰洋搂过来又亲了一口。母亲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要走,被丁小利拉回来,她撒娇地说:“妈,看你呀,别走啊,我们不害羞你害啥羞呀?你和我爸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母亲看看儿子又瞅瞅儿媳妇,不好意思地笑了。她难为情地说:“唉!我和你爸这一辈子,哪管有这么一次也算我们没白活呀!年轻那咱,大白天还敢亲嘴儿,就是夜里谁碰谁一下脸都发绕。我和你爸成亲三天了,我都不知道你爸长的啥样,也是因为他给人家扛活,起早就走,贪黑回来,两头黑,再加上点不起灯,没油啊,愣没敢看。孩子都不知道是咋有的,稀里糊涂生了好几个。人老了,胆儿大了,又没那份闲心了。”他们笑起来。丁小利笑得前仰后合。

    母亲又接着说:“你们现在多好呀!这才叫俩口子呢。妈不笑话你们,好高兴,妈希望你们天天这样,一辈子都这样!”

    这年春天,于冰洋去上海参加全国心血管学术会议。散会后,他想,到上海来一趟不太容易,无论如何也得给妻子买点东西。丁小利的生活很简朴,不讲穿戴。但是,丁小利毕竟是女人,哪个女人不想漂亮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见周围的女同志戴上了金项链立刻美了几分,自豪与自信增加了几分,心里非常羡慕。多想有一条金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呀,让自已也精神精神,潇洒一回!可是,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只有把这一念头深深地埋在心底了!有一天,上班前,丁小利对着镜子整理衣裳,又左看看右瞧瞧,看着看着她用手指在脖子前面划了一圈,美滋滋地笑了,但她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丁小利这个动作,被站在她身后的于大洋看得清清楚楚。他明白丁小利划的是什么。结婚这些年来,丁小利从来没向他开口要过任何东西,没难为过他,也没有过任何劳搔。于冰洋感到内疚,感到亏待了妻子,对不起心爱的妻子了!他没吭声,但在心里牢牢地记下了这件事。

    于冰洋来到了金店,碰上一个邻居在金店里溜哒。邻居问于冰洋:“你到这来干啥?”

    “想买一条项链。”

    “买项链?给你爱人买。在这买一条项链比在长春买要少花四五十块钱。前不久我在长春给我爱人买了一条,你说这项链买的,我兜里就差捌元钱没够,我和卖项链的人怎说也不行,说啥也不卖给我。我站在那东张西望,等了有两个多钟头,总算等来人了。你说谁,你们院长。这老头有钱,我借他捌元钱,这才把项链买回来。”

    两人说笑一阵,把邻居送走了。于冰洋进屋就开始选项链,左选右选选中了一条黄金项链。算了算兜里的钱,买这条黄金项链是够了,但回家的火车票钱不够了。怎么办?是买还是不买?他站在那里想了好一阵子。最后他下了决心,他在心里说,妻子就这点儿愿望都满足不了还叫什么丈夫!还有脸面对她拥抱亲吻她吗!还有脸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吗!路费不够,再想办法,我就是爬也能爬回家。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回家的。于是,他买下了这条黄金项链,小心奕奕地揣进怀里,高高兴兴地走出了金店。

    于冰洋乐颠颠地习惯地来到了公共汽车站,准备乘公共汽车去火车站。他突然想起来,兜里的钱买火车票怕不够呢,再乘汽车就更不够了。遇事得先打算,他打听一下到火车站有多远,又看看表,时间够用,于是,他就一步一步地向火车站走去。二十多里路,他累得满头大汗来到了火车站。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去买火车票,一算还差十三元五角钱。无论于冰洋怎么说,售票员就是不卖给他火车票。没办法,于冰洋就在候车室内外到处去找他认识的人,一直找到回家的列车快到点了也没找到认识的人。他可犯难了!怎么办?伸手向路人讨要?这对堂堂的大知识份子于冰洋来说开不了口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眼睛都要冒烟了!几次想冲出检票口,都被检票员挡住了!火车不等人哪,眼看着回家的火车开走了,他只好等到明天再说了!等,能坐在那儿等待明天的火车吗,他购买车票的钱还不够呢。继续在候车室内外紧张地寻找认识的人。夜深了,还是一无所获!又急又累又饿己经疲备不堪了。于冰洋找到一个能躺下休息的长椅子,躺下了。不一会儿,他把放在身边的手提包拿过来枕在头下。显然是为了防盗,头下的东西谁敢动!保险。不多时他坐起来,从衣兜里掏出那条黄金项链握在手中。这是他的命,他的心,生怕从衣兜里溜出去。握了一会儿,他默默地摇摇头,贼目鼠眼地向四周看了看,迅速地把手中的宝物塞进手提包里,又用手在提包外面反复地摁了几遍,这才把手提包枕在头下放心地休息了。头刚粘提包眼睛就闭上了,开始打呼噜了,接着就进入了梦乡。他亲自把黄金项链戴在妻子的脖子上,妻子高兴得忘呼所以了,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搂住丈夫的脖子左一口右一口地亲这儿亲那儿,热泪顺着她的鼻子两旁一串串流下来。丈夫心里宽慰极了,一句话没说,只是嘿嘿地笑。肩膀猛然被击了两下,他从梦中被惊醒。“起来!你跟我来!”一个人命令他。

    于冰洋翻身站起来,伸手去拿提包,可是,手提包不见了。他脑袋嗡的一下,顿时头昏眼花一片迷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傻了!手提包丢了!手提包里面装着黄金项链呢,那是他的命,他的心啊!是他背着妻子借的钱给妻子买的心爱之物啊!于冰洋欲喊无声,欲哭无泪,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拽,恨自已无能!恨自己咋就这么窝囊!“你跟我来!快!走啊!”那人又下命令了。于冰洋傻呆呆地瞅着那人,踉踉跄跄地跟他去了。走出不远,进了一个不大的屋子。

    那人指着桌子上的手提包问:

    “这是不是你的手提包?”于冰洋在绝望中被惊醒了,立刻精神起来了,他擦了擦眼睛看了看手提包,说:

    “是我的。”

    于冰洋迫不急待要打开手提包,他最关心的是那条黄金项链啊。却被那人把他的手按住了,问:

    “你的包里都有什么?说主要的。”

    “黄金项链。”

    “还有什么?”

    “开会的学术材料,医学的。”

    “你打开看看吧,看东西少不少?”于冰洋打开手提包,伸手就掏出了黄金项链,高兴地说:

    “还在。不少,不少。别的少啥都行。”

    那人说:“出门要小心看好自己的东西。如果这次我们要是没抓住这个小偷,你的手提包不就没了,黄金项链也就丢了。好好看着吧,去吧。”于冰洋千恩万谢。

    从屋里出来,他才知道那是公安值班室,那人是位人民警察。于冰洋自言自语地说:“还是人民警察好!真好啊!”

    开往回家乡的火车又快到点了,购买火车票的钱还是没着落。于冰洋可着急了,他在屋内屋外又转了两圈,还是没找到认识的人。就在这时,于冰洋突然想起来卖手表,只要能卖十三元五角钱就行,就可以回家了。他急忙把手表摘下来,高高地举起来,喊道:

    “卖表,卖表,很便宜,卖表······”



………【第47章 深情厚义】………

    他屋里屋外地喊,喊了半天,也没人答理。他看了看手表,快到点了,汗珠子从脸上滚下来。又喊了一会儿,总算过来一个人问:

    “多少钱?”

    “十三元五角。”

    那人拿过手表看了看,说:“上海表,倒很便宜,跟我来吧。”“你要买就快点儿,我等钱买票呢。”那人再没吭声,拉着于冰洋就走,进了公安值班室。于冰洋没注意到了什么地方,他仍然急切地问:

    “你倒底买不买?我等钱买票呢,火车快到点了。”

    那人将于冰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他满头大汗,心如火燎的样子,不像个倒卖手表的贩子,便让他出示了证件。这时,于冰洋才知道又进了公安值班室,只是这位警察他没见过。于冰洋说明了情况,警察笑了笑,说:

    “出门不容易,别卖手表了,你这手表按正常价得卖一百多元,我送给你十三元五毛钱吧,赶快买票,走吧。”

    “那哪儿成,我把手表给你。”

    “不用了,我要手表也没用,你留着戴吧,算我们交个朋友。火车快到点了,你去买票怕是来不及了,把你买票的钱给我,我替你买去。”

    于冰洋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交给了警察。警察抓起钱就往外走,不多会儿警察拿着火车票回来了,他手举着火车票递给于冰洋,于冰洋接过火车票千恩万谢往外走。

    警察又叫住了他:“我这儿有几个面包给你带上吧,火车到你家需要二十来个小时呢,不吃东西咋行。”

    警察把面包塞进于冰洋的手里,把他推出了检票口。于冰洋总算回到了家。

    我十三岁那年夏天,在姥爷家读书。姥爷家在小坨子住,我们家住在谷家坨子,相距六、七里路。在学校里的时候,除了上课就是跟同学们一起玩儿,没有时间想家。放学后回到姥爷家,就想家,想妈妈、想弟弟永沛。

    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在大门口捉迷藏。弟弟咯咯地笑着,蒙着眼睛在院子里小心奕奕地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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