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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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血- 第6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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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其中最热衷于;北进;的恐怕就是眼前以鲇川义介为核心的满业了,毕竟他们已经在满洲获得了诸多利益,由满而西则成为其必然的选择,更何况他清楚的知道,鲇川义介同样渴望拥有那座将带来巨额财富的油田。
    “阁下!;
    骑着马,陪着石原的鲇川义介又岂会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也是话声稍沉。
    “当年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不也是对我们极尽排斥吗?阁下,如果要是采取行动的话,满业可以提供l000万日元的经费,而且国内亦有财团愿意提供资助,总之,只要挑起了事端,到时候,东京肯定会默认即成事实的!;
    在过去的半年间,石原莞尔曾面临着多次危机,但最终,军部关于不赞同其继续出任关东军参谋长的声音,都在财团的介入下消弥于无形,而包括鲇川义介在内的人之所以支持石原,所看中的正是他的冒险精神。
    “这……;
    摇着头,石原莞尔却拒绝道。
    “风险太大了,毕竟苏俄不是中国,除非……;
    除非德国人会撕破与苏俄签定的互不侵犯条约,否则石原是决不可能冒险的,一直以来,他都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了德国与苏俄之间会爆发战争,而这正是他坚持;北进;的根本原因。
    “阁下,现在国内南进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似乎是想提醒石原莞尔一般,鲇川义介扭头看着石原,便不再言语了。
    “现在南进的话,实在是太欠考虑了!;
    对于国内生怕错过德国这班车的声音,石原莞尔有着他自己的理解。
    “虽然现在英国在亚洲甚至无力对抗中国对其的威胁,但是,现在南进,势必将会激化与美国的矛盾,在北方威胁没有解除前,就选择南进,实在是……冒险至极,只有解决了北方的威胁,我们才能抽开身,与美国进行总决战,而到那时,日本的国力固然有所不足,但若是考虑到与德国结盟,而届时德国又已经解决了苏俄的问题,美国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出亚洲,如此日本才能兵不血刃的赢得对美总决战,至少,能同美国达成妥协,但是……;
    眉头紧锁,石原莞尔将手中的三八式骑兵塞入鞍边的枪套之中,他看着茫茫雪海,神情一时有些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道。
    “南进……哎……;
    渭然一声长叹,石原莞尔心知是什么人在主导着南进,除去海军之外,在陆军中叫嚷着南进的恐怕就是那位东条上等兵了,竟然让那样的人出任陆军大臣,实在是……在内心嘲讽着东条的智力问题,石原莞尔却明白,如果他想跳过东条的制肘,能够利用的恐怕只有财团的力量了。
    不过现在的形势发展远远超出他的意料,比他意料中的更好,曾几何时,为了促成北进期间的后方安全,他曾计划与华北当局实现某种程度上的和解,但他的这一尝试却已失败告终,华北当局并不愿意给人留下汉奸的印象,南京方面亦如此,在过去的两年间,他一方面需要考虑北进,同时还需要考虑防范南方支那的反攻,但还好,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至少解决了一部分。
    “还好……;
    话声稍顿,石原莞尔用双腿猛的一夹马腹,然后大声说道
    “还好,现在还有时间去挽回这一切,鲇川,我准备从热河撤回两个师团!; 

第四百四十一章 黄河畔
    黄河,自古以来皆是天险,而在民30年春节前,黄河再一次成为了一道分届线,随着开封绥靖公署将三个军的部队调往黄河沿线部署,任谁都能感觉到这气氛的紧张,这气氛紧张道,甚至就连同开封正在施工的黄河公路大桥,亦停工了,当然,官方的理由是”因为天气寒冷不利于混凝土凝固”,所以停工是因为天气原因,但事实上,任谁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现在骤然紧张的局势。
    尽管现在南北的铁路依然通着车,旅客列车与运货的列车依然往返于黄河两岸,但旅客们却依然可以在火车通过路桥的时候,看到桥头两端戒各森严的军队,穿着黄绿色棉袄的中央军与穿着冬季迷彩作战服的华北集群的官兵,在大桥上相互注视着对方,尽管气氛看似并不紧张,但谁都知道,只需要一声令下,看似偶尔还会打个招呼的双方,就会立即大打出手。
    兰封县老城墙门内外坑坑洼洼的道路上,在年关的时候除了士兵来来往往外,很难见到居民的身影,在这个时候,大多数老百姓,都在家里过着年,而对于这些年前刚刚进驻兰封的官兵来说,这却苦了他们,虽说现在部队里的伙食比过去强了不少,但过年的时候,却也就不过每人碗里多片肉罢了,以至于无论是士兵亦或是基层的军官,总是会寻机会出营,在城里找家饭店,喝上两杯吃上两块大肉。
    而说到饭店,其实对于这些拿着军饷的大头兵来说,能去的也就是那种脏兮兮的饭店,部队的进驻确实让这些小饭馆的生意火爆了起来,在71师驻地附近有个小饭馆,饭馆并不大,不过只是三间老房子罢了,只能摆放**张方桌。几乎每天,这里都是军人的天下,假着各种名义外出的士兵总是会把这这里挤得满满的,来得稍晚一些就没有座位了。
    依如往日一样,李国奇、张化彩、吴开江这三个把兄弟,又如过去一样,又在这里喝着酒,和**的大多数基屋军官一样,他们的身上穿得洗得发白的棉袄,吴开江的身上甚至穿着伸件蓝灰色的棉袄,没准还是秋装塞了棉花改的棉袄,不过他们的风纪扣系得很严,全是一副老兵的样子。
    虽说三人都是排长,都是枪林弹雨中打出来排长,这脾气却是没怎么变,还和过去在上海滩时一样,谁兜儿里有了钱,照例是拿出来请客,对于这三人当年出了青帮穿了军衣,从大头兵一路升到排长的军官来说,平素也没什么爱好,无非就是吃喝,顶多也就是偶尔逛个窑子。
    当兵吃粮的都知道,这断头粮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能吃的时候不吃,能喝的时候不喝,没准上了战场,气没了,自然也就吃不成喝不成了,不过胜在三人都是光棍,凭着少尉排长的军饷,也能吃得起,喝得起。
    “我说,哥几个,你们说,咱们他娘的成天吃着杂面馒头啃着大白菜的,对岸的华北军都吃着什么?”
    “狗日的,一准吃的都是他娘的肉罐头,当年老子在上海的时候……”
    三人一边吃着,一边听着邻桌的大头兵在那里说道着,按照部队里的规矩,只要进了饭馆,管你是军官还是大头兵,只要不是直属的,大家谁也不问谁,行伍有行伍的规矩,现在也不例外,自然的,对这三位全当做没瞧见,而李国奇、张化彩、吴开江三人也乐得清净,总省得像在军营里,有这样的那样的规矩束着人。
    “哟荷,打过淞沪的老兵!”
    听着那人的话,李国奇顺着声音看了去,果然是一瞧起来差不多有四十的老兵,再瞧那一桌子,都是二十来岁的后生,显然,那老兵也许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在任何一个班排里头,有这么几个老兵当主心骨,在战场上,一准不会乱。
    扭头的功夫,张化彩注意到旁桌单坐着一个瘦瘦的战士,穿着一身新军装,领章上就带着一等兵的军衔,他自己个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前自斟自饮。
    “该不是新兵吧?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酒?新兵想批假挺不容易的。”
    作为老兵,张化彩自然知道,每年秋收之后征兵,这时候,不过是新兵刚分到部队,按道理正是让老兵收拾的时候,各连排的假,可不都被老兵把持着,那能轮得着新兵。
    “我瞧着也像!”
    就在说话的时候,几个穿着半旧军装的士兵走进饭馆,正在东张西望地找着座位,单看那军装,便知道那是老兵。
    那几个老兵走到屋子角落的那张桌前,用眼睛盯着那个自己个喝着酒的新兵,若是换成其它人,这会怕早都识趣些主动站起来。可是那个新兵却是旁若无人地喝着酒,好象没看见面前这几个老兵。
    终于,一个老兵忍不住说话了。
    “喂,小子,换个地,这个桌哥几个要了。”
    可那个新兵却象是没听见一般,甚至连忙头都没抬,反而自顾自的一口一口抿着酒。
    没想到这个新兵竟然这么狂的老兵顿时就火大了。
    “喂!小子,耳朵他妈的聋了可是啦!”
    老兵一边骂着,一边搂开袖子作势就是想打的样子,可就在这功夫,那个新兵却是面无表情地反抓着一个盘子,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握盘子的左手如闪电般挥出,瓷盘子在空中划了道白,”咔”地一声砸在老兵的头上……盘子被砸碎的同时,老兵血流满面地栽倒了……
    整个饭馆里的人顿时都惊呆了。
    这时那个新兵手握露出锋利茬口的盘片,一个反擒抓住其中的一个老兵,在他的脖子上一比划,血就冒了出来。
    “阿拉弄死你……”
    听着那人说的一嘴上海话,张化彩的只觉眼前一亮,他们三当年也是在上海滩出来的,立即鼓起掌来。
    “哟,这小子出手狠,下手毒,天生就是吃偏……吃兵粮的。”
    嘴上这么说着,他走过去,拍拍新兵肩膀。
    “兄弟,浓是哪儿来的?”
    一听这人讲话,新兵的眼睛一亮。
    “上海,阿拉听出来了,浓也是上海的?”
    “阿拉叫张化彩,浓叫什么?”
    “赵立强。”
    在张化彩和新兵拉着老乡的时候,李国奇走过来对几个老兵说。
    “浓几个,快带他去包扎一下,这事儿就算了吧?”
    瞧见有军官站了出来,一个老兵红着说道。
    “长官,就像您保着他?人就白打了?还是新兵打的?不成,这件事准没完,小子……”
    不待他说完,张化彩便走过去说道。
    “不就是挨了一盘子吗?来,你们给我脑袋来一下,我替他挨了。”
    见那几个老兵没人敢动手,张化彩漫不经心地抓起一个盆子,朝自已天灵盖砸去,盆子被砸得粉碎,不过脑袋却见着红,然后他的眼睛眯成条细缝说道。
    “怎么着,这下没事了吧!”
    见那几个老兵没人接腔,他又抓起一个盘子,朝着自己脑袋上又砸了一次,这会他的眼眯的更紧了,那唇角也扬了起来。
    “怎么样,这下够了吧!”
    瞧见老二发了狠,心知老二脾气的李国奇连忙劝说道。
    “得啦,得啦,浓们几个,赶快走吧,若来了宪兵,阿拉拍拍屁股走了,浓几个,谁也轻不了……”
    几个老兵一听,确实是这个理,互相看一眼,连忙把受伤的同伴扶走了。
    瞧见这三个长官替自己解围,赵立强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脸感激之色。
    “三位大哥,谢谢浓们,阿拉……。”
    张化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别废话了,这队伍里头,上海人本来就不多,互相照应着,也是个道理,你敢紧走了,一会宪兵来了,麻烦!”
    他说的是实话,从两年前,军队整编开始,便加强了宪兵职能,从而维持部队的军队,过去,军队的军纪是靠军法队,而现在则如华北集群一般靠宪兵维持,而宪兵并不隶属各部队,而是直属宪兵司令部,作为军官,像这种小事,那些宪兵自然会卖面子,但对于赵立强这样的新兵来说,宪兵自然不需要卖他一分面子。
    待赵立强离开饭馆后,张化彩又坐回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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