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高中时代学习不错,是老师眼中的乖小孩、重点培养对象,最后他以全校理科第二名的傲人成绩,考进了这个一般学校。虽然我是如此热爱我的中学,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学校的成绩确实悲壮,这从德拉的遭遇便可见一斑。我又因实在特热爱母校,所以,又特意多和母校培养了一年的感情,才黯然离去。这也正是,德拉为什么会高我一级的原因。原本我报的并不是环工这个专业,但壮观的是不知为何,学校竟把我给调剂了过来,于是,德拉便很幸运地成为了我的直属学长。面对此情此景,我除了动情的朝上苍大喊一声:“大哥,缘分啊!”,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然,德拉后来也完全成为了,我学习的楷模。
在来大学报道前,我就已经放话了,要德拉准备好59年产的法拉力,随便安排个百八十个弟兄出来迎接,意思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不过,没想到学校后,就怎么也联系不上这鸟人了,所以,我只好一个人游荡。和德拉的对话,是我来大学后的首场本色演出,在众多的学长面前,狠狠地“干”了一场后,立马就觉得神清气爽,一洗旅途的疲惫。现在就算一口气上五楼,也能坚决保证,连气都不喘一下,而且上楼中途绝不会出现什么,腰酸背痛腿抽筋之类的、丢份的情况。在我家乡世俗的土话里,交情的深浅往往,是和“干”字的使用频率成正比的,由此可见,我和德拉的交情确实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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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办完了该办的入学手续后,德拉就带着我朝宿舍进发了,正在这时又有一辆,满载新生的东风大卡车,风风火火地杀了进来。时下正值学校在大修地球,路面上随处可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卡车一进来,那阵势果真是风尘仆仆。学子们在滚滚黄沙中抢下车,就像电影里,刚从集中营里逃难出来的人群,只是气氛没那么沉重而已。他们带着一脸新生的冲动,带着一脸未知和茫然来到这里,理想如同那空气中舞动的尘土,开始四处寻找着陆的方向。
那一刹那,我突然有种感觉,感觉这种群体性的冲动,将会是另一种荒凉的开始。古语有云:“日长则昃,月满盈亏”,如果一个事物,开始出现群体性的狂热,那么它也就差不多该开始变质了,大学也免不了这个俗。在这个大学泛滥的时代,大学生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天之骄子”,更像工厂里,机械化批量生产出来的产品,一车车被拖进,所谓的“象牙塔”里囤积,也许当属于我们的虚名轰然倒塌之时,疯狂的贱价大甩卖也就开始了。不过,虽说突然有了这种疯狂贬值的感觉,但我多少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毕竟我的大学才刚开始,一切都还是未知。
我和德拉到达宿舍的时候,已经有同宿舍的舍友先行入住了,宿舍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完美,是座有着著名历史的危楼。破旧的白色楼房坐落在山脚下,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蚊子们安居乐业的好地方。颤抖的楼梯,能时刻提醒我们生命的可贵。不过,最最令我感动的还是,学校给我们这幢楼的每间宿舍,都改造了一间土厕所,相比之下,这生活已经比那种,一层楼公用一间厕所的楼好多了。在这样强大的政治攻势下,除了感动我还能够说些什么?我想当时一定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巧妙的转身后,我偷偷擦去嘴角流下的、欣慰的口水时,那迎风颤抖的手!
我们是8个人一间的宿舍,床位也已经安排好了,我被安排在靠里面床的上铺,草草地收拾了下行李床铺之后,我就和德拉到附近的食堂去吃饭。食堂里光线暗淡,挤满了前来报道的新生,以及新生的家长,饭菜看起来还挺丰盛。刚开始我还天真的以为,这将会是我幸福生活的开始,但很多年之后我才发现,这其实也只是学校有意安排好,用来讨好新生家长的举动而已。要挣点形象,怎么的也得下点本钱,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在学校能吃得好点,所以,学校先应付一下眼前的局势,也是可以理解的。吃完饭后,德拉就带着我先逛了一下校园。
学校坐落在江边上,前门是江后门也是江,校园内有山有水还有沙滩,绿化的程度很高。学校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我们住的北区是一个老区了,所以,宿舍整体破旧,有被岁月明显蹂躏过的痕迹,教学楼、食堂等等的,也多集中在北区。这时南区正在大搞建设,什么宿舍楼啊,教学楼啊,都在疯狂的建设中,学校的路面,也因地下管网的扩建,而被挖得面目全非,也正因如此,才得以生动的成就了我们的风尘仆仆。
校园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人工湖,其中最大的那个叫做观音湖,湖面上有个小岛,名曰情人岛,据说是因夜幕降临后,常有众多情侣来此偷鸡摸狗而得名。湖面上还横躺着一条路,路从湖的两岸分别向湖中心延伸,接壤处由一座石拱桥相连,路的两旁杨柳依依。这就是校园里著名的求知路,其上的桥名曰春晖桥,求知路把湖水分成了左右两边,两边湖水通过拱洞相交流,此时湖面上的荷花,正开得鲜艳,看上去挺美。不过,据德拉所说,这湖的水并不干净,很多实验废水都排入其中,前没多久才刚处理过,好几卡车的死鱼。此外,学校内还有许多的田地,种植园,研究所等等。这是个面积很大的学校,撇开目前这混乱的建设态势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学校,特别是主楼前面的那条路,光影斑驳,很有传说中大学的感觉。
回到宿舍已经傍晚了,虽然明天才是报道的最后一天,不过,今天宿舍的成员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于是,经过一轮紧张刺激的自我介绍后,我们算是彼此认识了,大家来自不同的地区,能够住到一起确实是缘分。亦登是最早来宿舍找厕所上的,早我们好几天开始先蹲了,原因一定有很多,不过,其中最最关键的,是因为亦登的故乡在重庆,路途遥远,所以,必须得提前出发。亦登从小就站在三峡边上撒尿,就这点而言,亦登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三峡工程那场面有多大,我想用不着我多说,大家也都很清楚。
李农彪是一个样子,看起来很“黄酸”的人,黑黑瘦瘦,典型一营养不良的表现,估计是黄金搭档吃得还不够多所至。不过,虽说农彪是如此的瘦弱不堪,如此的让人不忍回顾,但如果你要有幸现场目击,他那猥琐神情的话,胸中依旧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想海扁他一顿的冲动。农彪一出场就扛着水果,请大伙笑纳,一脸贱笑,如果你要我问我,贱人长什么样的话?那么很多年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和农彪一样的,就肯定没错”。大家虽说初来乍到,但彼此并没有因陌生而见外,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炸开了锅,嘻嘻哈哈间,话题很快就涉及到了舍长的人选问题。
大学宿舍的舍长,说起来挺好听,但实际上就是个苦命管家。据说德拉就曾当任过舍长,其实也没传说中的那么惨,也就是被搞得流鼻涕,发高烧,外加上吐下泻而已。德拉就是德拉,黑都黑得那么有突破性,不愧为高中时代,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德拉因在担任舍长期间,表现异常出色,而受到了其宿舍成员的一致拥护爱戴,获得了连任的机会。要不是机智的德拉,当时以从四楼跳下相威胁,估计这会我也就只能,从泛黄的照片里缅怀一下故人了。
我们用了啃一根玉米的时间进行协商,最终的结论是就没人想当舍长。经过一轮紧张激烈,公开公证的投票后,大肠委员会以七票通过,一票弃权的绝对压倒性优势,决定把舍长这一神圣的职务,让给现唯一还没到的舍友掌管。于是,猴子便很高兴地成了,我们宿舍、大学四年间唯一的舍长。当景八站在门口,大声宣布这一革命的伟大胜利时,夕阳正挂在景八的身后,一切显得那样的庄严、神圣。此刻,我们再也禁不住,泪水慢慢地滑落。
由于我土玩过点书法,笔法还算够劲,于是便由我执笔,在猴子的名字后注上舍长二字。虽然此刻我已激动得一塌糊涂,但我还是稳稳的,把脉搏控制在每分钟80次上下,写字的时候手一点也没抖。这充分体现了一名,新时代的大学生应有的素质。第二天,猴子果然如期而至,并且顺理成章地当上了舍长。这才刚一开学,就捡到这么大一芝麻,那还不得一个劲得感谢领导的栽培,感谢同志们的爱戴。剧情发展很平稳,一切都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完美。(注:大肠委员会是我们自行集合形成的组织,其实就是我们班的男生,为本故事贯彻始终的最高权利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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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由于助导已经先于我们,见过了班上的女生,并且固执的引导我们相信,班上女生的质量还颇为可取,这让我们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顿时有了点滋润的气息。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像干旱的农民兄弟一样,焦急地乞盼着雨水的到来。今晚的夜比以往的时候,来得要晚一些,这是等待者的普遍心理感受,此时,窗外的星星正神采飞扬地闪烁着!
女生们终于还是了来了,带着男同胞们的殷切期盼,伴着璀璨的星光。女生们终于还是走了,带走这个夏天最后一丝的雨水,引领我们走进一个,悲凉而又漫长的秋天。回头看窗外,这会星星正躲在黑夜里吞云吐雾,一脸的黯淡无光,就像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麻花一样脆弱不堪。我瘫倒在床上,气若游丝,像是刚和“西毒”在大雪山顶,恶斗了三天三夜的内力,随手拿起床边的那本《唐诗三百首》翻了翻。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此刻,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当年太白被流放夜郎时,心情的苦闷,以及当其得到大赦时,那种浸透到骨子里的舒畅,套用一句带劲的话来说那就是:“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女生的亮相就像台风,台风过境后,宿舍内外满目疮痍,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部分观众甚至还因悲伤失望过度,而导致几天内腹中颗粒无收,险些送医急救。留下点印象的女生,想来想去也就剩那么两个,一个喜欢唱《蓝皮鼠大脸猫》疯狂装可爱,另一个则胖胖的,像团棉花糖,自称喜欢周杰伦。不过,大伙都没记住她俩的名字叫什么,于是为了方便记忆,我们帮她俩想了两个绰号,很有活力的叫动感超人,喜欢周杰伦的叫阿杰,觉着还挺顺口,也很吻合人物的气息!
很快新生军训就开始了,助导早早就拉了我和农彪去帮忙搬军装,为什么在那么多的同学之中,不是别人,而偏偏会是我俩中头奖呢?初步分析了一下,估计是因当别的同学还表现出,一脸新生特有的嫩气的时候,我俩已经开始展露出,一身非凡的老油条气质了。这种类型的同学,一般比较容易在刚入学,大家伙都还不大熟悉的情况下,被上级相中扮演苦力的角色,当然也很容易沦为,学长们谋划痛扁的对象。而那些一开始畏畏缩缩、废话不多的沉默小伙,会让人觉得有点怕生,不容易在故事开始之初,便引起上级领导的高度关注,处境自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