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大队混日子的岁月(士兵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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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大队混日子的岁月(士兵突击)-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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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上,打过退烧药的景书最低体温也是39°多,物理降温也根本没用处,各种检查结果都显示景书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很显然,是心理因素造成的高烧不退。
  晚上八点过点儿,景书开始呕吐,前一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把胃里吐空了,开始吐胆汁。而人也开始陷入了轻度昏迷,只是呓语不停,一直在哭喊着“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袁朗一直守在景书身边,滴水未进。中间铁路和王霄来了,两个人看着景书的样子都是唉声叹气。这种情况,心理小组根本没办法干预。晚上齐桓吴哲成才过来,要替下袁朗,袁朗要赶他们回去,可是谁也不走,最后程明伟过来说,晚上他会替袁朗的时候,这帮人才悻悻而去。可是齐桓在医院门口停下了,然后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景书开始喊饿,程明伟煮了点挂面过来要喂景书,可袁朗没让他伸手,自己拿过来喂起了景书。可是景书没吃几口,又开始吐。袁朗扶着景书,狠不得自己能代她受这些折磨。
  景书吐完好像有些清醒,向后一倒,靠在了袁朗怀里,使劲喘着粗气。袁朗拿过体温计给她试了下体温,38°8。
  景书的眼泪又开始沁了出来,袁朗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景书也不知道是呓语还是清醒,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我快挺不住了,挺不住了。我想看看我妈我爸,一眼,就一眼……”
  袁朗把头埋得低低的,几乎埋进了景书的颈窝里,“行,我让你回去。可你烧得这么厉害怎么走啊,等你真的清醒了我就让你走……”
  景书似乎听明白了袁朗的话,慢慢蜷缩起身体,靠在袁朗的怀里渐渐的睡去。袁朗搂着景书慢慢的拍着,好像在拍一个婴儿,而景书蜷缩起的样子就恰恰跟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一样。
  程明伟悄悄的起身,深深的看了眼袁朗和景书,暗暗叹了口气走出病房,并轻轻的为他们关上了病房门。

  解脱之旅

  二十、(上)
  习惯这玩意有时候特容易被忽略,可它却无时不刻的影响着你的生活,甚至你的命运。对袁朗来说,他的众多习惯之一就包括每天五点四十五起床,无论寒暑,无论之前有多疲劳。
  当袁朗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内还是黑乎乎的,外面的天并没有亮起来。他动了动失去早已发麻得失去知觉的手臂,然后轻轻拖住在他团在他怀里睡得安稳的景书的头,把她放在枕头上并为景书掖了掖被子后,这才悄悄的下了床。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袁朗摸了下景书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她还是烧着,却不似昨天那样烫人。
  这时天色开始发亮,病房内也透露些许的光亮来。袁朗坐在床边打量着景书紧皱着眉头的脸,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袁朗耳边又响起昨晚景书的哭喊:我要回家,让我回家……我挺不住了,我想看看我爸我妈,一眼,就一眼……
  袁朗皱着眉头来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老A们开始整队准备出晨训了,袁朗挠挠头,决定趁着景书没醒的时候去找铁路。刚拉开病房门,他就看着齐桓在走廊的凳子上歪着头打着瞌睡,看来他也是在这儿耗了一夜。
  袁朗拍了下齐桓的肩膀,齐桓一个激灵“噌”的一下就窜起来了,等他看到袁朗的时候这才放松了神经,他看了看病房的门,低低的问了一句,“队长?”
  袁朗抿了下嘴唇,小声道:“你去看着点,我去找铁头儿。”
  齐桓一脸担忧,“你能帮帮她吗?”
  袁朗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想帮她。叹了口气,袁朗满是无奈,“景书跟当时的许三多不一样。三多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景书她则是很清楚,也很积极的去适应,可这个刺激太大了,想走出来,除了她自己别人帮不了她,我也帮不了。”
  齐桓点点头,“那我先进去看着。”齐桓说完就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进去,然后又轻轻的带上了门。
  袁朗苦笑了一下,搓了搓脸,就奔出医院直接往训练场去了。
  刚到训练场的铁路一眼就看见向他跑来的袁朗,于是冲袁朗挥了挥手,就迎着袁朗走过去。
  “怎么样,她?”铁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袁朗摇摇头,“一直吐,一直烧,掉着眼泪喊着要回家要见爸爸妈妈,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睡下。”
  铁路背着手向场地外走去,“怎么会这样?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袁朗跟在铁路身后,“她也一直在挺,可还是没挺过去。昨天晚上拽着我胳膊掉眼泪说她挺不住了。带着她本想让她感受下战场气氛,可谁知道……”袁朗说着,眼眶已经开始变得湿红。
  铁路叹口气,“现在有方案吗?心理小组现在介入怎么样?”
  袁朗摇摇头,“现在她的身体情况,心理小组根本没办法干预……铁头儿,我想让她回家。”
  铁路一听,回头瞪视着袁朗,“回家?”
  袁朗点点头,“对,现在部队对她来说可能相当于一个监牢,我想让她回到她熟悉的地方,或许这能安抚她。”
  铁路盯着袁朗不放,“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
  铁路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却柔了下来,“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能走吗?”
  袁朗踌躇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铁路,“我想陪她一起走。”
  铁路看了袁朗好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当袁朗回到景书的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里除了齐桓还有程明伟。齐桓端着一碗粥站在床头,程明伟坐在床边正在劝着景书,“景书,你多少得吃点东西啊,你的胃都吐空了,你不难受吗?”
  可景书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动也不动。
  齐桓一抬头,看到了自家队长,立刻跟看到救星似的把粥碗塞到了袁朗手里,“队长,景医生醒来就这样,谁也不理,也不说话。”
  袁朗过去拍拍程明伟的肩膀,示意程明伟让地儿。程明伟也自觉,立马起身腾出了地方。袁朗把粥碗放到床头柜上,握住景书的手摇了摇,“你不是想回家吗?我跟铁队跟王院长都说好了,今天就带你走。可你得能下床啊,吃点东西才有劲走是不是?”
  景书听到这话立刻回了神,终于开口说了话,可是声音沙哑,“真的?”
  袁朗端起粥碗,点点头,“真的。铁队都帮着把票定好了,十一点二十的车,”抬手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道,“现在是七点二十,只剩四个小时的时间了。你还要收拾东西吧,时间可很紧啊。”
  景书一听,猛得起身要拿粥碗,可这一起来却太猛了,脑子忽悠一下,眼前金花乱闪。
  “着什么急啊,来,慢点。”袁朗冲齐桓和程明伟撇撇嘴,示意他们出去,然后过去扶着景书靠在床头上。
  “对了,齐桓。”袁朗忽然叫住了齐桓,“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负责队里日常工作,让吴哲配合一下你。”
  齐桓点点头,然后拉着程明伟一起出了病房。
  景书把一碗粥喝下了肚,还好,没吐。袁朗把从景书宿舍拿来的衣服拿给她,“自己能换吗?”
  景书点点头,“能。”
  袁朗看了她一眼,然后也没说话,出了病房等着。几分钟后,病房门开了,换好衣服的景书晃晃悠悠的就出来了。脚步飘忽的像要随时跌倒,袁朗一把扶住景书,“用我背你吗?”
  景书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走。”
  是,她自己能走,可走得跟鬼魂差不多,一步三晃的,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似的。袁朗摇头苦笑,他还真的跟着她回去,就这样的一个人走,说不准得出什么事。
  景书刚把自己要换洗的内衣裤包放到登山包里,就被吴哲拉回床上。
  “你要拿什么说话,我帮你。”吴哲带着笑看着景书。
  景书勉强扯出个笑容来,“柜子的最下层有几件便装,帮我塞里就行了。”
  吴哲拉开柜子,在最低层翻出三条牛仔裤,三件毛衣,两条围巾,然后扭头问景书,“够吗?”
  景书点点头,“够了。”
  吴哲正装着包,袁朗推门进来了,看了看景书的包,拍拍吴哲的肩膀,“去吧。我来。”
  吴哲看看自家队长,缩回手退到一边。
  袁朗到卫生间看了一圈,然后出来问景书,“哎,你那些瓶瓶罐罐的要带哪些?”
  “拿个洗面奶和面霜就好了。”景书的声音都是懒懒的。
  当袁朗和景书双双出现在众老A面前的时候,老A们都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队长和景医生穿便装。袁朗理也没理这帮小子,直接把两个包扔上车子,然后就扶着景书上车。
  “景医生……”吴哲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袁朗和景书都抬头看向了吴哲,只见吴哲笑着冲过来塞给景书两张A4大白纸,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景医生,这些都是兄弟们需要的,您一定要急兄弟之所急带着这些东西早日归队。”
  景书仔细叠好这两张纸,把他们揣进大衣口袋,“我争取。”
  众老A们笑着目送着车子除了基地大门,等车子消失在视野后,一个个的脸都垮了下来。许三多满脸担忧,“锄头,你说景医生会回来吗?”
  吴哲叹口气,“能,肯定回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袁朗和景书没有走军人专区,脱下军装的两个人现在什么也不是。两个人像身边的百姓一样,检票等车然后等着火车开动。铁路给他们买的是两张软卧的下铺,这样至少可以让景书舒服一点。景书蜷坐在铺位上,抱着腿看着车窗外来往送站的人群。就那么想到自己入伍的时候,父母没有送,同学朋友没有送,她一个人,背着一个行李包,拎着一个行礼袋,打了一辆车就去了,然后同样的没有车站的痛哭离别,就是她跟程明伟两个人,跟着袁朗上了车上了飞机,然后最后到了A大队,最后有了几天的自己。
  想着想着,景书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景书咧嘴想笑,自己真有出息,她从六岁以后就没再掉过眼泪了,可这两天留的泪好像要补齐她之前十八年的空白。眼泪越掉越厉害,最后景书受不住,肩膀开始耸动。
  袁朗叹了口气,坐到景书身边把她的头压到自己怀里,这一下,景书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呜咽出更大的声。袁朗叹了口气,“别人可在瞅你呢,你这么哭,跟我多欺负你似的。”
  景书忽然张口在袁朗的脖颈处咬下一口,袁朗吸了口凉气,却没喊疼也没挣扎,就让她这么咬着。好半晌,景书终于松口,抹了下脸,语气幽幽:“袁朗,我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
  火车终于开动,景书就在火车的摇晃中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景书除了吃些东西就睡觉,可睡得并不踏实,一会儿看到是久未入梦过的父母,朋友,同学……一会又是自己把手术刀插到一个人蛇的心脏,甚至还有自己就抱着一颗头颅浑身满是血的模样。
  就这样,睡着,醒着,醒着,睡着……一直到火车到达它的终点站,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当景书下了火车,双脚沾在水泥地面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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