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政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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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政之路- 第3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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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乐瑶端起一杯酒,笑颜如夏地给罗广清和李川各敬了一杯酒。罗广清一仰脖子,把一杯啤酒喝得底朝天,然后拍着胸脯放话,既然童乐瑶跟苏望是朋友,那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虽然他对内地的娱乐圈不熟,但是在其它方面还有些关系和人脉,以后如果谁有什么歹念,只管给他说,他保证给保驾护航。

    气氛很快便融洽起来,大家当是好朋友一般喝酒聊起天来。彭振豪这人很四海,罗广清跟他聊了几句便觉得对口味了,不一会就勾肩搂背地称兄道弟起来。

    可是酒刚喝到一半,包厢门被人推开,周文彬和几个人出现了。原来周文彬在香江见过童乐瑶一回后惊为天人,然后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追求她。他今晚也正好跟首都的几个朋友在知名的金公主ktv消遣,无意中看到出来上厕所回来的童乐瑶,便悄悄跟在后面,直到童乐瑶回到了包厢。

    周文彬回到自己的包厢,一肚子的哀怨。在晚会后台他就邀请童乐瑶今晚一起出来吃个宵夜,被一口拒绝了,却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周文彬几杯酒下去,越想越气愤,却被他的朋友看出来了。于是一问一说,包厢里顿时一片嚷嚷,不就是香江一小明星吗?既然到了首都,就是凤凰也得给当鸡出来走走。

    酒jīng上头的周文彬在这几人的怂恿下,便带着人来到周昆华定的包厢里。听周文彬说了几句。又听得他那边几个人的“胡言乱语”,罗广清顿时黑了脸。这胸脯刚拍。话才放出去,就被人找上门来打脸了。

    罗广清当即不客气,把周文彬一顿臭骂,却惹恼了他跟着的几个人,很快两边就发生言语冲突。罗广清恼了,拿起酒杯对着周文彬就泼过去,冲突顿时升级。刚打了几下,有人认出罗广清和周昆华来了。感情周文彬跟来的那几个人也是在首都混的,也是听说过周昆华和罗广清的名号,尤其是罗广清,让他们顿时胆怯起来。

    而罗广清听他们报了字号,才知道他们也是跟一个很熟的朋友混的,这架也就打不起来了。正当两边偃旗息鼓的时候,被泼了一头酒的周文彬反应过来。如同受了被爆菊这般的奇耻大辱,冲过来对着罗广清就是一拳,直接把他的左眼打成了熊猫眼,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罗广清。

    这下罗广清可是火冒三丈,拎起酒瓶冲上去要让周文彬知道为什么花儿这么红,却被大家伙给死死抱住了。最后那边一人跟周昆华嘀咕了几句。在周昆华的劝解下,罗广清才愤愤地罢休。而周文彬也被他那边的人给拖走了。

    闹剧结束后,彭振豪和童乐瑶待了一会,因为明天早上还要赶回香江的飞机,便起身告辞了。而罗广清和李川则在周昆华安排的那两位“小明星”的陪同下去寻求安慰去了。

    “小六。那周文彬背后有什么人吗?”听完李川的“情况汇报”,苏望便直接问道。他清楚。肯定是有人跟周昆华说了周文彬背后有人罩,要不然周昆华也不会如此拦着罗广清。

    “小昆和我后来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周文彬被费媛媛给看中了。”

    “费媛媛?什么人物?”苏望对首都圈子里的人还算熟,可真的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小师叔,费媛媛你可能不熟悉。她这人,算是圈子的外围。跟宋家老四关系匪浅,嘿嘿,真的是不一般的关系。”

    宋家老四,就是宋元老的第二个儿子,宋广培的弟弟宋广源。宋老八几年退了下来,九十年代初就去世了,加上宋家后继乏力,也慢慢没落下去了,不过到现在屹立不倒,除了宋老的遗荫之外,还因为宋老太太在。

    宋老太太虽然比宋老年轻十来岁,但也是老革命。她在,不仅健在的元老要买几分面子,其余的人也要斟酌一二。所以宋老太太是宋家现在最大的依仗和镇河石。

    宋老太太是江淮人,喜欢听家乡的花调,而费媛媛原本是当地一个花调团的演员,不知怎么的被宋广源给寻着了。在宋老太太面前唱了好几回花调,哄得老太太甚是开心,最后居然收做了干女儿。于是费媛媛便在首都落户,成立了一家公司,做起生意来。几年下来,不仅捞到了不菲的家身,还在首都交际圈里打响了名头。

    罗广清不屑地说道:“这个费媛媛,她虽然一直没有结婚,却在前些年生了个儿子。大家伙都知道,这是宋家老四和他这位干妹妹所生的。所以这位费媛媛有了这个依仗,靠着宋家的余荫,在这首都圈里自认为是个人物了。听昆子说,费媛媛去年就迷上了周文彬,是铁杆粉丝。周文彬能上昨晚的晚会,完全是费媛媛一手促成的。”

    苏望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劝罗广清道:“小六,这事就算了,一个唱歌的,你犯不着为他惹是非。”

    “小师叔,这事你别管,我有分寸。tmd,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脸,看我怎么炮制那个周文彬。不就依仗是小三的小白脸吗?就tmd的以为三mín ;zhǔ义光复华夏了?老子非得叫他知道这还是gcd的天下!”

    苏望知道再怎么劝,罗广清也听不进去,只好说道:“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小六,我知道你不能给罗家丢脸,但是也不能给罗家惹事。”

    苏望的年纪跟罗广清差不多,但是辈分却比他高一辈,他现在这么说,罗广清也知道不是故意拿架子,而是真的为他好。大家族虽然权势薰天。但是也树大招风,不知多少人在旁边窥视着。一旦有点漏洞就会一窝蜂地扑过来。

    看到罗广清不做声地点点头,苏望继续说道:“小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帮我和川子办事吧。”

    苏望和李川在首都跑了差不多五天,总算是把事情办出眉目来了。苏望的事好说些,国家地理学会和zhōng ;yāng民族大学少数民族研究所都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单位,又有俞枢平等几位在国内学术界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出面说项,那边很快就答应下来了。说下月就分别派出一个考察组到榆湾区去做实地调研考察。

    李川的事情就相对麻烦一些,因为要经过几个实权部委,里面的手尾和曲折肯定是有的。苏望又帮他去找了殷定山等人,通了通路子,最后托到发改委一位副主任头上,总算是把事情办出眉目来。

    到了潭州市,苏望到李川家坐客。跟李志强聊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中午又跟张近江吃了一个中饭,然后跟李川、刘希安坐上晚上的火车回朗州市。

    在临上火车时,苏望接到一个电话,心绪就有点不宁,一路上话也少了很多。晚上要睡觉之前。苏望和李川到卧铺车厢接口处抽烟,突然问了一句:“川子,你心里有没有过欺男霸女的念头?”

    李川不由一滞,诧异地问道:“苏望,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看到苏望在半明半暗中抽着烟。却没有回答他的话,默然了一会又开口道。

    “苏望。说实话,我有时看到美女财富也忍不住升起一种占有的念头,嗯,就跟你说的欺男霸女差不多。但是面对诱惑,总得要抑制住自己的**,人要是没有了底线,就会变得疯狂。而人一旦疯狂,离灭亡也不远了。”

    “川子,你说得没错啊,从心所yù不逾矩。”

    “从心所yù不逾矩?”李川想了一会道,“这是孔老夫子的话吧,全篇原话我记不住了,好像是人一生不同年龄阶段所应该处的境界。对了,苏望,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念头了?”

    “前些rì子,我去姨父姨妈家,姨父好好教训了我一番,说我现在成了榆湾区区委书记,权柄rì重,也有了独断专行,私yù膨胀的趋势了。于是便跟我说了孔夫子那句话,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yù不逾矩。”

    李川沉默一会说道:“苏望,我听说过粟三甲和你们榆湾区老干局的事情,这事怪不到你头上,也不能说你处高不察。”

    “不,川子,不仅仅是这件事。”苏望心里斟酌着。他心里一直闷着这件事,想找人聊聊。老师和师兄那边,是长辈不大好说;张宙心和武琨,是部属了也不大好说。杨明和地位相等,倒是可以说,但是又隔得远。现在只有李川这里可以说一说。

    “川子,是这样的。”在李川静静地等待中,苏望终于开口了,“我有个朋友最近被人给盯上了,我倒是可以出手帮他,可是帮了他这回,下次又说不好了。而且你也知道我家的产业越来越大,很大一部分也投到国外去了,我自己没有jīng力也没有能力去管理,所以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去盯着。”

    “男的女的?”李川突然问道。

    “女的。”苏望沉默一会答道。

    李川笑了笑道:“我们国家的经济改革成效越大,经济实力的话语权也越大。苏望,我明白你的意思,在国外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在国内又拥有一定的经济资源,会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你的话语权。虽然我想象不出到底如何增加话语权,增加多少话语权,但是我知道政治经济学里的一句话,上层建筑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

    看到苏望还在那里低着头,李川又开口道:“冯友兰先生则提出了人生‘四境界’说,即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自然境界,就是那种未经自我意识反省的、‘百姓rì用而不知’的生存状态,亦可谓按照本能生活的状态。此时的人属于‘庶人’,还‘不知有我’,这也是多数人的生存状态。功利境界的人自觉地追逐自我利益,是‘有我’状态,其人格为‘小人’。道德境界不是索取而是牺牲和奉献,因而达到了‘无我’状态,其人格是‘君子’。天地境界意味着天人合德,嗯,也就是你刚才提及的孔老夫子所言的‘从心所yù而不逾矩’。它达到了‘超我’的状态,其人格是所谓‘圣人’。”

    说到这里,李川笑着问苏望道:“苏大书记,你是君子还是圣人?”

    苏望也笑了,拿出烟盒又递给李川一支烟。李川接过来,给苏望和自己点上后悠悠地说道:“苏望,有时候我很佩服你心智成熟,决断老辣,甚至连我父亲对你这点也赞不绝口。但是我觉得你有时候又过于理想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朋友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在潭州我就看到过好几起。拥有诱人的财富,却没有保护它的能力,就是她最大的悲哀。苏望,你有能力,就好好保护她吧。”

    “川子,想不到你看得这么透,这么现实。”

    “苏望,你不知道,我父亲去四茹援边那几年,我过的是什么rì子。等我父亲回来任要职,那帮孙子又是怎么样的脸面。看多了,自然也就现实了。”

    苏望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每一次变革,其实就是一次资源再分配。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和周围的人不被大浪淘沙。有时候做一件事是无法衡量对与错,只能看做得成功还是失败。”

    李川笑了,拍了拍苏望的肩膀:“苏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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