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斩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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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斩江湖-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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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沿街遇见熟人就问见没见到碧微,熟人都摇头,最后,还是炸油饼的师傅告诉他,说看见碧微早晨去斗鸡场看斗鸡去了。



  夏荷花又赶到斗鸡场,可这时的斗鸡场早已偃旗息鼓,人去台空。



  夏荷花看见了李四,就问李四可曾见到过女儿碧微。



  “哦,赵府家吹吹打打求的原来就是那个会施魔法斗鸡的姑娘啊,你家的碧微?”李四答非所问,似乎这才把那个会施魔法斗鸡的姑娘对号入座。



  “今天你可曾见到过她?”



  “哦,见到过,早晨好像跟着胡三捉蝎子去了。”李四随口道。



  “跟胡三捉蝎子?去哪儿捉了?”



  “不知道。真不知道。好像去了城外吧。”



  夏荷花心急如焚了。



  在夏荷花的眼里,胡三可不算是个好东西。



  整条街都知道胡三好赌,而赌与色不分家,一个赌徒往往也是一个色徒。



  小小碧微哪懂得这许多,独自跟胡三去玩,被他卖了兴许还替人家数钱哩。



  隐隐约约感觉到碧微可能会吃大亏,夏荷花更慌了。



  可是,茫茫城里城外都找了,也没找见碧微,夏荷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



  直至天色已黑,她实在无处可觅,才回到家。



  夏荷花幻想着碧微会突然推开门回家,母女又可以团圆在一起,但等到了四更也没有奇迹发生。



  夏荷花始终认定这肯定是胡三干的坏事,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联想到是宋雪燕做的手脚。



  但不管与谁有瓜葛,人失踪了,这都是一件令人寝食难安的事情,



  夏荷花极度恐慌到天明。



  ******



  天一放黑,赵府内就四处亮起了烛灯。



  碧微被从黑口袋里放出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极为雅致的房间里。



  雕花床,粉纱帐,梳妆台,红灯照。。。。。。



  屋角还有两盆吊兰,满屋清香,气氛嫣然。



  这分明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闺房。



  碧微去推门,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她打门,一个家丁用一只眼隔着门缝瞧她,道:



  “姑娘,省点力气吧,敲死也不会开的,好生待在屋里吧。”



  居然还有人看守她,碧微又去推窗户,窗户都被钉死推不开。



  碧微又急又慌又生气,一屁股坐下来,止不住趴在桌上埋头嘤嘤地哭起来。



  “哟,有这么好的地方住,碧微姑娘还哭个啥。”



  随着这句话,门一开,宋雪燕与曹义走了进来,曹义将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



  宋雪燕道:“饿了吧,快先吃点东西吧,都是好吃的,看有你爱吃的么。”



  “不吃不吃!我要回家!”碧微嘤嘤道。



  宋雪燕见碧微一副孩子脾性,微微笑了,道:“回家不着急,先吃东西。”道完便欲上前打开食盒。



  碧微一把将食盒从桌上撸在地上,食盒里的饭菜泼了一地。



  “不吃不吃!我想我娘,我要回家!娘,娘!”碧微小嘴里一边喊娘,一边眼泪汪汪。



  曹义火道:“姑娘别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告诉你,赵家不会虐待你,你自己不吃饭饿死了,可别怪赵家不仁道。”



  宋雪燕看着碧微眼泪鼻涕一把把地哭闹,毕竟自己也是做娘的,不免有些心软,道:“我就是喜欢碧微姑娘这样的直率脾气,想什么就表达什么,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曹总管,吩咐伙房再给碧微姑娘重新做一份菜饭,要好还要快。”



  “是。”曹义应道。



  宋雪燕走过去,轻抚碧微的肩头,道:“碧微姑娘,你就先在这儿住些日子,不会饿着你,也冻不着你,屋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门口的家丁你也可以随便使唤,只要你能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呆些日子,等你想好了,习惯了,不哭也不闹了,我就放你回去见你娘,我也是做娘的,也不是不讲道理,你也可以把我看做娘的,这样该可以了么。”



  碧微扭身甩开宋雪燕的手,泣道:“呸呸呸!你们都是坏人,我怎可把你当娘!你们现在就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我的亲娘!娘啊!”



  ******



  自从娘一回来,赵公子便像一个有着高规格待遇的囚犯,一直被牢牢地看管在府中。



  可以散步,不许出府,只给肉吃,不给酒喝,不准赌钱,只准读书。



  赵公子对这样的日子是无聊难耐透顶。因为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安安静静的人,还真叫宋雪燕说准了,他一点也不像娘,宋雪燕毕竟还懂得诗词墨画什么的,可他却什么也不想学,书看不进,笔握不住,成天只想着花钱生乐,十足的徒有驱壳,一肚草包。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出身贫寒,却能成就一番大业,有些人养尊处优,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酒囊饭袋。



  赵公子正是这样一个酒囊饭袋的公子哥。



  这不,虽然他的手里抓着一本书,眼睛却是看也不看,闭上眼,嘴里乌鲁乌鲁地肯定不是在背书。



  忽然,他睁开眼,想到了什么,丢下书,一屁股钻进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笼子,笼子里关养着一只斗鸡,这是他让胖子偷偷带进来的,胖子每天都来给它喂食,却是打死也不敢给夫人知道。



  赵公子满脸欢喜地趴在床底边逗着笼子里的鸡玩。有了玩,他什么都抛开了,他只追求玩。



  突然有只脚踩在他屁股上,以为是胖子,他不禁骂道:“大胆的死胖子,竟敢踩老子屁股,小心揍你!”



  啪!



  那个人听罢反而更使劲地跺他一脚,自己接着被那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不是胖子,却是一个瘦长黑衣蒙面人,正露着一双凶眼瞪他。



  赵公子大吃一惊,颤道:“你是何人?跑来想要做什么?!”



  蒙面人冷冷道:“麻烦公子跟我走一趟。”



  道罢,不由分说,将赵公子往胳肢窝底下一夹,飞快劫持而去。



  ******



  “什么?公子被人劫走了?!”



  赵震山和宋雪燕听得胖子气喘吁吁地来报,顿感惊讶。



  赵震山急道:“是什么样的人劫走了公子?”



  胖子道:“那人蒙着面,奔跑极快,天又黑,小的实在没没没怎么看清。”



  宋雪燕忽然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看身形定当是男的,若是女的也没那么大的力气。”



  “哦,那赶紧派人去追去找啊!”



  “是!”胖子急火火地来,又急火火地去。



  胖子一走,赵震山就用手点着宋雪燕怨道:“你呀你呀,听说你把人家姑娘给弄回来,这下好了,人家把你儿子也给劫走了,瞧你干的好事啊。”



  宋雪燕道:“你怎么知道孩儿是叫荷花裁坊给劫走的,胖子不是说了么,劫公子的是个男的。”



  “人家不会请个高人来么?”



  “不对,我看不对。”宋雪燕思索一下道,“曹义跟我说过,把姑娘弄回来没有人看到,消息也是严加封锁的,夏荷花根本没那么快知道碧微会在我这儿,就算她知道了,她会直接跟我要人的,再说,凭她一个裁衣裳的妇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请的到这么身手矫健的人,况且,我们是想要人家的姑娘,她也想要回自己的姑娘,要我家公子作什么?”



  赵震山听宋雪燕说的有道理,道“你意思是说这是两码事?”



  “难道不会是么?”



  赵震山思索一会,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震山,你看!”



  宋雪燕突然指着门框惊呼。



  门框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刀上订张纸条。



  赵震山上前摘下来读道:



  “贵公子在我们手里,限你三天内还足我们三十万两银子!”



  这个世上,真是越有不甘心做的事情,越逼着自己去做。
20。等你,在等你!
  河依柳回到悦来酒楼的时候,一楼的餐厅已经打烊了。



  他蹑手蹑脚地进来,本不愿让别人发现,熟料在楼梯口偏偏遇上了人。



  “客官终于回来啦。”



  一惊之中,黑暗里,他觉得有一团孤零零的黑影坐在餐厅中央的餐桌旁跟他说话。



  随即一盏灯亮起来,照见了跟他说话的人。



  是唐兰香。



  河依柳咋见到唐兰香,有点尴尬,很快又强装镇定。



  “是老板娘你?黑黢黢地一个人坐在这里到是为何?”



  “等你,在等你。”



  “等我?”河依柳觉得十分蹊跷。



  唐兰香站起来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叫人给你取。”



  不等河依柳说什么,唐兰香走到一个包间前敲了敲门,就见那个曾经给河依柳捉鳜鱼的最胖的厨师端着一盘饭菜,依然迈着全世界胖子们独有的外八字步,毕恭毕敬地走出来。



  胖厨师将那盘饭菜放在饭桌上,对河依柳和气地笑笑,道:“客官请用。”



  河依柳咧嘴笑道:“这么晚了,为了一个客人,老板娘和大师傅亲自操心送饭,这般客气,真是应验了和气生财这四个字啊。”说到和气生财四个字,河依柳有意识地加重了语气。



  “当然咯,和气生财是老板娘亲自教给我们的待客之道,是本酒楼的看家本领,不和气,得罪光了客人,酒楼怎么可以生财呢?”



  胖厨师说话瓮声瓮气,但极显认真。



  看着他又迈着外八字步毕恭毕敬地进了包间,河依柳突然有种想捂着嘴笑的欲望。



  “他可真像是一只蟑螂,一只肥大的蟑螂。”河依柳终究还是忍不住打趣道。



  唐兰香亦陪之一笑,道:“管他像不像是一只蟑螂,你再吃一次他烧的臭鳜鱼吧。”



  河依柳肚子正饿,便埋头吃起了饭。



  “你就不怕我在饭菜里给你下毒?”唐兰香看着河依柳吃饭正香,忽然问道。



  河依柳听罢一愣,随即又埋头去吃,边吃边道:“不怕。”



  “为么?”



  “你不会的。”



  “我为什么不会?”



  “感觉告诉我,你不想我死。”



  “回答正确。”唐兰香在河依柳面前竖出大拇指,“我见过很多英雄,你最叫我敬佩。”



  又来了!今天的唐兰香真是与往常大不同,从一大早起,就不断地给河依柳灌蜜糖,可河依柳一点不觉着甜,反倒有点反胃,不知唐兰香葫芦里卖什么药。



  常在江湖走,处处需提防,弄不好冷不丁就会掉进一个大陷阱里,到时候爬都爬不上来。



  经验告诉河依柳,离敌人最近的时候,也是最黑暗的时候,度过去,才是黎明。



  “客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唐兰香瞅着河依柳道。



  “别客官客官地叫,我知道你已经很了解我,直呼其名吧。”河依柳以攻为守。



  “啊,啊,客人嘛,还是叫客官吧,直呼其名多不礼貌呵。”唐兰香果然卡了一下。



  “想问什么,问吧。”河依柳直道。



  “你吃饱了么?”



  “就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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