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浮沉- 第31节

　　　　“是炼气吧？什么身体空灵之态，基础那是什么人的身躯啦？”淼急着答道，刚才听师父之前讲过，什么基础什么练气的，现在想来，便随口答上。

　　　　“还是我徒弟聪明，师父说一遍就记得了！哈哈”淼师傅摸了摸淼的头，笑着说道。

　　　　“就是炼人的身躯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相聚生的人的躯壳，躯壳之中有三魂七魄，此乃人灵性的本源。这老三见躯壳练气没有突破胜不了老大，竟然想到炼三魂七魄。”淼师父这般说道。

　　　　“哎，这么看来，小三也没错啊，躯壳炼不了。去炼三魂七魄倒也是另辟蹊径啊！没什么是歪道？”淼若有所思，问道。十一心下一惊，瞧了瞧淼，心中不觉赞叹，不曾想这玩世不恭的淼，竟然说出这些见解独到的话来。

　　　　“哎呀，我这个傻徒弟，刚刚还夸你聪明呢！”淼师父啪的一声拍了淼的后脑勺，刚拍完脸色顿时大变，接着颤颤说道：“还好拍的不是我们家老大的后脑勺！”众目见此情形皆是一惊。

　　　　赤发少年只知道师祖师傅命他百般护住后脑勺，莫让人打到，之中缘由也是不知。现在听师父这么一说，手本想去摸一摸，刚移到脑后，又缩了回去。

　　　　泥娃娃见师父拍了淼，淼揉着后脑勺顿时发笑，四头畜生也是咯咯笑出声来。

　　　　淼师父本是一惊，还好没甚事。为人师长也该有些师长的样子，便长吸一口气，定神静气，接着说道：“我的乖徒儿啊！三魂七魄乃是灵性的根本，虽是根本，人却识之甚少，不似手足血脉这些容易通晓。你想啊，关乎人性心智的魂魄，若是出了差错，必是走火入魔。到时候神志不清心魔大作，加上玄通九诀的威力，那其中的危害可想而知了。老头子再聪明再厉害也没有触碰这些。更何况老三他心性不好，更是不能炼的。老头子说老大若是能参透，以他的正义谦和心静倒是可以！”

　　　　“那他后来没炼吗？”淼问道，满眼求知的。

　　　　“老三性子孤傲倔强，老头子越是不让，他越是要习练此法！越说此法危害极大，凶险异常，他越是跃跃欲试。但在岛上有老头子看着，自己无法避开，所以千方百计的寻出岛之路。但是答应师父既然同意要赢了老大才可以，自然不会偷偷摸摸走。所以，他只能千方百计战胜老大。每次比试总是差一些，被老大打败。后来终于让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六十多年前，老大受老头子之命出岛办事，回来时带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当时这个姑娘生命垂危，老大有相救之意，但却无计可施，只得带回岛上求老二救治。老二好医药之法，两月便妙手回春。当时老头子问这女子来历，老大说是自己与一个极厉害的人打斗之时，那女子路过，无意中被那人伤的。当时记得老头子还为这事苦恼了些时日，百思不得其解，只道是巧事。

　　　　老大与这女子到底什么渊源，我并不知道，因为老大自觉愧对这女子，便每日照顾，时间一长却暗生情愫，情根深种。这一点却被老三看出来了。再后来一段日子，老三却似乎跟着女子亲近多了些。老大便心中烦闷，整日郁郁寡欢。具体这其中感觉来回曲折，我并不知道，这是他们私事，我也不去过问。再说这情啊，爱的，我就觉得没什么趣味。

　　　　在那女子来了半年之后，老头子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便要老大送着女子离开岛。就在那时老三又向老大发出挑战。二人在大拇指峰上大战三天三夜，一人手执玄铁凌风剑，一人手握九锻怒海刀，在峰上劈石削岩，本来一好好座山峰被二人战的是乱石裂岩，飞沙走石。屋宇不能立。老三也似拼了一般，平常打不过老大最多半日便会罢手，那一次他似乎知道自己不能错过机会，一战不休。最后也不知道老三使了什么招，赢了老大。老头子只得遵守承诺，答应他离开岛。老三带着那个女子离了去。

　　　　不知道是心中有愧，还是怕老三出岛后做什么坏事，没过几日老大也消失离岛了。老头子自然是痛心疾首啊，叹道自己收了两个千年难遇的奇才，竟然一起没了。那段日子，除了老头子情绪不好以外，就是四姐了。本来我以为她只是不舍。后来，有一次她在山下，就像刚才那样见她站在树梢之上，痴痴的望着远方，我也不知她干嘛，偷偷只听她自己哭诉，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了老大，一直不敢说出，如今老大走了，这份情更是无处寄托！她长生诀二十九岁习成，本不该有所衰老，可是因为思念老大，有时竟然忘了每日行走长生诀之法，所以苍老了些。自那日以后又过了几月。老头子突然叫我们出岛收徒！我估计是少了两个徒弟老头子想再收两个奇才。后来越收越多，有时看到贫苦穷难的便收了，生病无医的便会救下。反正岛上地方大，大拇指峰因为被二人破坏，便就没建屋宇。老二就在山下掌心处建了地黄观。其他几个山头分给了我们。小拇指峰地小，我也不想教徒弟，就盖了几间屋子。十几年前收了你们两个！”淼师父一口气把这故事讲完。看了看四人的表情，好似还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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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乾始峰下
　　　　乾始峰下，落日西斜，炊烟袅袅，小路阡陌，水渠纵横，鸡鸣狗吠；一副世外桃源之景。可这几日却来了一大帮人，打破了乡村本该有的清静。

　　　　这帮人自那林外而来，尽打听乾始峰上的事情。这些人有些个模样怪异，一眼看去叫人害怕，有些个相貌还算正常，说起话来还算彬彬有礼。乾始峰下的村民听他们问枯枯真人之事，都道枯枯真人之能，如何神奇之处，便是将真人夸赞如同天上的太阳，无所不能，而且几个徒弟的本事也是各个了得，连问了多人，都是这般说辞。众人来到一处酒家，那店老板祖上曾受枯枯真人恩惠，自己嘴舌巧利，更是把真人夸得是神乎其神。叫这些人个个面色惨白，纷纷低声议论，多人有离去之意。那为首之人长的宽额方脸，细眼高鼻，见此情景，怒拍桌案，叫道：“怕什么？”。店中人本是热心回答，先前这些人问时个个是面目谦和，哪知此时突然转怒，皆是大骇。

　　　　这拍桌之人便是坎老大，当日在天水城无意被赤发少年所挫，他遁入土中，避开巨流。几番寻找，将南仁水和癞老二几人从水中救起后。当时众人都是心灰意冷，可是而后细细想来，却觉得这赤发小儿并不似枯枯真人之徒，如若真如十一所讲，这赤发少年又是何人？呆傻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也没有那个必要。二人都是老谋深算，阅历极广，越想越觉得不是，这赤发小儿定然跟十一没多大干系。只是碰巧而已。若不是一不小心打了他的后脑勺，以几人之力，那赤发少年也斗不过他们。人若是发起狂来，这本事徒增几倍也是有的事。

　　　　南仁水受了大挫，本该修养些时日，然而庄园被毁，辛苦多年的事业却成灰烬。被一场大水冲的一干二净。南仁水自然是怒不可支，将胸中所有的气都算在了枯枯真人乾始峰上，誓要将这一切讨要回来。坎老大见此情形，自然是心下快意。南仁水平日里联络极广，于这地界上修道炼术之人互通已久。因为本事不简单，在众人中也有极高的威望。这倒更称了坎老大的心意，本来还担心他不肯出力。因之前在庄中答应拜坎老大为盟主，原本坎老大于地界众人并不熟悉，所邀之人本只是都对枯枯真人心中有怨，对其并不服气，然而南仁水称臣，其他人也无话说。集结一众来到林口，探得这林中皆是凡狼，心中更是快意之极，大摇大摆地穿过树林，来到乾始峰下的村落，却听村人百般夸赞，心中快意顿时全无，转而焦虑起来。见一些人脸露胆怯之色，口出脱逃之言，心中顿怒。还未见敌人的面，便已军心动摇。

　　　　癞老二听村民如此夸赞真人本就心中不悦，生的一肚子怒火，见平日里稳重的坎老大腔调不对，便要发作，对那村民动手，幸好坎老大及时制止怒道：“有本事，去峰上动手！”

　　　　癞老二听了此话说道：“去就去，谁跟我一起？”说完瞧了瞧其他人，众人皆是极力躲避其眼神，低头不语。

　　　　“大家都是来这讨说法的，都该出份力才是，那老头洞里的珍宝以及你们各家以前被夺取的法器却可是不少的！”坎老大说道。

　　　　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来此处就是讨些好处，为夺回师门或是祖上的失传物件而来。

　　　　各派内部一番议论，便推出了些人，与癞老二一起去。坎老大本还高兴，以为被他这么一诱，众人便会出些力气，哪知道好些个门派都是派出本领低微，好吃懒做之人，心下又是恼怒。但也没法子，只好让这些人跟着赖老二一起上峰。

　　　　癞老二于这些家伙甚是小看，本想脚下快步甩掉他们，然而这十几本领低微的人中好些个却是几个嘴上功夫了得的家伙。一路上溜须拍马，极力奉承，夸赞癞老二本事了得，一人便可搅得乾始峰山下众人都是瞎吹等等；癞老二自然是洋洋得意，满面春风。不时在这些人面前展露些本事。

　　　　十几人走了一日又歇了一夜，次日清晨，走了一段路程，过了村庄，脚下的路也越来越窄，不多远处，见一人躺在于前面五尺宽的石桥之上。这人身材魁梧，方头阔耳，双目紧闭像是在睡觉。身上衣物简朴，乍一看以为是个村上的樵夫，仔细一瞧眉宇间英武之气不觉跃然而出。

　　　　跟班的几人见此人挡道，昨日又与癞老二一番言语，看了赖老二的本事，心下以为有人做靠山，胆子也大了起来，冲着桥上那人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没地方睡觉，跑这里来，敢挡了我们二爷的道。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完此话，又笑脸回头瞧了瞧癞老二的脸色。

　　　　癞老二眯着眼睛看着那人并不动声色，显得极有涵养。

　　　　跟班之人见癞老二如此，又见桥上之人纹丝不动，顿怒，冲到那人跟前，指着那人骂道：“赶紧给我滚，不然我们二爷就不客气啦？”

　　　　桥上之人仍是如同石头一般纹丝不动。

　　　　“嘿你这家伙，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那跟班之人又怒道，一连如此叫了几次，还是不见任何动静，显然自己气势不够。见此情形，怒不可支，便动起脚来，右脚往那人左肋踢去，这一脚下去便是使出了十成力气。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面目痛苦，抱着脚倒在桥上，自己险些落入河流之中。这人虽然本领低微，但也算有些道行，这一脚就算是踢到了石头，这石头也该挪动分毫。而桥上之人却如同和桥长在了一起。那跟班之人嘴里呻吟，抱起脚来看了一看，只见白色缠脚布上渗出血来。这哪里是踢了个人，分明是块生铁嘛。

　　　　其余的人见了顿时恐惧，不自觉有些哆嗦，连倒在桥上的同伙也不敢去搭上一把手。癞老二也是一怔，走到桥上，先是抓起跟班的肩膀，摔了回去，那人被赖老二这般一甩不只是该庆幸，还是暗恨。只听有惨叫了一声，接着阵阵呻吟。癞老二也没管那人，接着又一把抓住睡觉之人的脚踝，也想如刚才甩那人一般将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