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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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日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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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有很多种,但都离不开老校长的男人,这种事秦鲤不理解,老校长单身一辈子,就守着一棵树等男人?

    真替她老人家不值!

    学校内的一切都未曾改变,教学楼墙上的爬山虎,沙石操场边的铁栏杆,花坛里的塑料袋

    穿过教学楼,避开教师宿舍,沿着小路一直走,走过一间老式的落地房,秦鲤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

    落地房里没有声响,校长不在

    再向前慢慢走着,回忆着青葱年月,不知不觉,眼前已是一片桃红

    这课桃树很奇怪,它一年到头都是开着的,过去听说还有专家来研究过,不过,被老校长拿着扫帚轰走了而已

    秦鲤走到这九月份都还开着的桃树下,左看右看

    “该折多大的呢?”秦鲤正思索着,鼻下忽然闻到一股清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涌上心头,很久前,有个女孩子,给他念过这首桃夭,那个女孩念得认真,而秦鲤,却把她当成一个玩笑。

    “林芝”秦鲤的手顺着桃树滑下,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没对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道歉过

    秦鲤意外地陷入了回忆中,正当他的思绪沉入往事中时,一只伸过来的手,将他拉回了现实。

    谁?!!秦鲤肩头一抖,躲开那只正要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回头一看

    “小同学,你在这里干嘛啊?”一个老头,笑呵呵地站在桃花下,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秦鲤的鼻子动了动,没有异样。

    “小同学?”老人家伸手在秦鲤面前晃晃,“回神啦!”

    “额哈!哈哈!我来这玩的,额老伯贵姓啊?”秦鲤暗怪自己疑神疑鬼,十字路口的事让他知道了黑暗世界的危险,他这几天一直都处于一种精神戒备的状态中。

    以前没见过这老人家呢秦鲤有些疑惑地看着老人。

    “免贵姓桃,桃花的桃。”老人家一直在笑,他盯着秦鲤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不笑了,“小同学,我见过你啊!”

    “见过?”秦鲤没想和这位老人家扯太多,他现在只想弄一块桃木赶紧走,“没吧,我以前也这学校里的,倒是没见过您老呢。”

    “这个”老人家拍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想了想,“你上回来这的时候,是不是还带着个小姑娘啊?嗯就是这边脸上有块红斑的那个。”

    老人按着自己的左脸比划着,秦鲤的脸色瞬间难看林芝!

    “小同学啊,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姑娘了。”老人家忽然拿出一块木头敲在秦鲤的手上,“哪能这样啊!那姑娘来这儿哭了好几回啊!”

    秦鲤没注意这老人是怎么忽然拿出根木头来的,等他注意的时候,那根木头已经敲在他手上了,手上传来的刺痛让秦鲤惊醒,他退了一步,身子靠在那老桃树上。

    靠!

    背部好像被火烙过一样地痛,秦鲤疼得急忙跳开。

    “娃娃,和你说话呢!你跳个啥?”从小同学退化到娃娃,秦鲤没在意,他的眼盯着那老人手上的木头。

    这,不会是桃木吧?

    见老人又有上来敲他的迹象,秦鲤急忙挥手喊停,“老人家!您停!您先别动手!”

    现在的老人都这么彪悍?要是个年轻的,秦鲤估计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您姓桃,我叫您桃伯行不?桃伯,您别拿那东西敲我成不?”秦鲤有些郁闷,你又不是我老子,你管我这么多事干嘛啊?

    平日莫做亏心事,秦鲤就做过这么一件亏心事,所以他硬气不起来,特别是对着年长者,薛卫国其他要求没有,但是长幼有序这点,秦鲤和薛禅都是一路被他用棍棒打会的。

    “受不起!”老人家的脾气有些执拗,他就觉得秦鲤欺负人家小姑娘了,事实上也是如此。

    “桃伯,那事我真知错了,您老别和我一小孩计较成不?”偷桃木都能碰上妇女之友,买彩票我怎么就没中过?莫名其妙出现的老人却好像知道自己以前的糗事,秦鲤想不通,这老头真没见过,他怎么好像知道自己和林芝?

    莫管其他事,当前最主要的是桃木,这桃木能伤到自己,那它也就一定能伤到那只恶鬼!

    强折一块木头回家,这种事秦鲤想都没想过,这镇子就那么点大,除非自己杀人灭口,否则这老头子去校长那告状,老校长非杀到叔叔那去不可!

    看老头的样子,分明没想好好说话,秦鲤眨巴下眼睛,肚子里的黑水翻腾起来。

    “桃伯,真的,那事我真知道错了!”这是真话,秦鲤也说得诚恳,“我这不想着怎么补救吗?她后来来这哭了?您老一直在这儿?”

    “真知道错了?”桃伯盯着秦鲤,那眼神就好像在审视犯人,“别管我怎么样,你个小破娃娃不地道!”

    “是,是!我不地道。”秦鲤连连点头,“我知错了,我想补救,你看,我这不想了办法了吗?”

    “什么办法?说说。”桃伯抖了抖手上的木块,秦鲤的身子稍稍退后了些。

    “我想拿块桃木回去给她雕点小东西哄她。”秦鲤的话里头满是破绽,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哄?

    话说出来秦鲤就后悔,这老头记性好像挺好的

    “真的?”桃伯好似没听出秦鲤话里头不对劲的地方,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该雕个什么好呢?”

    “木簪!”秦鲤下意识地回答,桃伯听了点点头,而秦鲤反应过来,忽然感觉有些恍惚,她喜欢些什么,这种小事原来自己都还记得呢

    “这个给你。”桃伯伸手把手中的木块递给秦鲤,“别动那树!”

    秦鲤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木块,“谢谢您了啊!”

    痛!!秦鲤感觉自己就好像抓着一块烙铁一样!

    这桃木威力也稍微大了些吧!

    “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姑娘!”桃伯好像没看到秦鲤铁青的脸色,慢悠悠地说道,“多好一姑娘啊”

    “知,知道了!桃伯再见!”秦鲤给老头鞠了个躬后拔腿就跑,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给烧糊了,跑过一个弯,秦鲤立马尸化狂奔,得赶紧回家把这破东西丢给薛禅!

    九月的天空下,满树桃花灿烂,站在桃树下的老人缓缓走向桃树,一边走着,嘴里还念叨

    “三生石上三生誓,一汤忘尽三生事好一笔冤孽账!”

    叹息着,老人的身体诡异的融入了桃树中,树下无人,树上,桃红正浓。



………【第十六章 未曾习惯】………

    到家的时候,秦鲤右手的手掌,已经被烧得皮开肉绽了。{。。最快文字章节阅读}

    “疼不疼?”苏三盯着秦鲤的右手,不用秦鲤回答,她自己先肯定了,“一定挺疼的!”

    秦鲤没搭理苏三,他不想听什么要坚强啊之类的话。

    “得给这东西弄个柄,不然你拿不了!”薛禅一边拿刻刀削着桃木,一边对着秦鲤说道,“你自己用着也得小心,首先不能伤到自己,其次,这是木头,容易断,你拿着的时候别太用力!”

    “如果那把刀能用就好了!”秦鲤说的,是薛禅从晋渔手上夺来的军刀,那把刀本来是他们的第一目标,可惜,试验的结果表明,这刀在秦鲤手上,完全没有一点伤害灵异生物的可能!

    “应该是需要某种力量催动!”薛禅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类似这种长期与灵异生物争斗的人,或多或少,应该都会拥有一些超乎常识认知的力量吧。”

    其他人不知道,但秦鲤至少可以确定那个独眼青年就一定拥有这种奇怪的力量!

    黄符,怪刀,和他那超出常人太多的生命力与意志力,想到这些,秦鲤就感觉有些气闷,“我没做什么坏事,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还是受害者,可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杀我呢?”

    “或许,人和异类的很难相处的吧。”薛禅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秦鲤的表情,没意外,秦鲤听到这话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的意思是,如果哪一天,我,老爸老妈,都走了,你一个人的时候。”薛禅低着头不停地削着桃木,这件事他一定得说,说出来,也一定很伤人,但他不能不说,“永远躲着人过日子吧。”

    就是知道秦鲤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薛禅才说这样的话,肆无忌惮地活着,为了自己的快活而去伤害他人,这是违背秦鲤本性的事

    总不能,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家伙走上不归路的。

    “其实死了也是好事。”秦鲤的声音好像失去了活力,他同样垂着脑袋,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一个人活着没什么意思。”

    “恩。”悲观的情绪好像流感,瞬间传染了房间里所有的生物与非生物,苏三又把自己的身体缩到了墙角,“你们干嘛突然说这个啊!真的很讨厌啊!”

    苏三一个人渡过了那么多的年月,自己总不能输给一个女人,秦鲤抬起头,他又有精神了,哪怕是这么幼稚的对比所产生的勇气,但这不也是勇气吗?

    “下回不说这个了,没事,你和我比一下,谁活得长久!”秦鲤笑嘻嘻地冲着苏三说道,开始有点勉强,但踏出第一步,他接下来的笑容,也就自然了,“你胆小,我命硬,咱俩都是那是难死的人。”

    “恩”苏三玩命地点头,“一起活!”

    “你俩结婚得了!”薛禅无力吐槽,“都没带脑子投胎的。”

    “你才没带脑子投胎!”苏三愤愤地一指身旁不远处的枕头,手一甩,枕头飞砸在薛禅的脑袋上。

    “能文明点不?”薛禅郁闷地拿开枕头,转头看向秦鲤,却见那牲口正比划着自己的爪子,好像在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己来一下

    这家就我一正常人了!我寂寞我空虚我冷!

    ……………………………………………

    “阿鲤又跑哪儿去了?”饭桌上,薛卫国敲着筷子,不断地释放着自己身为家主的威势,“问你话呢!哑巴了啊!”

    “他有人约啊!”薛禅今晚没什么胃口,秦鲤和苏三带着桃木剑去找那只恶鬼拼命,自己躲在家里吃饭睡觉,这种感觉很让人郁闷。

    “天天有人约?这几天就没见他在家吃过饭!”薛卫国有些生气地夹起一块肉放在儿子的碗里,“吃!苦着脸做什么?我欠你啊!他有人约你怎么就没人约?”

    “这得问您老人家啊!”薛禅说着,开始扒饭,“没事把我生得这么奇葩做什么?”

    “你老娘也有份的知道不?”筷子准确无比地敲在薛禅的脑袋上,薛卫国愤愤地说,“谁叫你平时吃这么多的!”

    “这话您敢放妈面前说不?您敢我就写一服字送您!”薛禅完全无视敲在自己脑袋上筷子,无仇不成父子,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这么喜欢顶撞薛卫国。

    “你能耐了啊你!”

    “讲道理啊!您不能老一火就动手啊!”

    “你再给放一句试试?”

    餐桌上,不太温和的父子情,即使不合亦温馨,这一点温馨的亲情,刺痛一个人的心,这个人,此时正躺在薛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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