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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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魃日记-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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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的眉目之间,依稀有与蛟相似的地方,而那个枯瘦的老人,他的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甚至连他的额头,都刺着咒印!

    年轻人是倨傲的,苍老者是惊恐的。

    年轻人倨傲的理由来自他的血脉,苍老者惊恐的缘由来自他脚下的土地。

    “相田先生,您。。不用这么担心的。”似是感受到身旁老者的恐惧,年轻人神情轻松地说道,“您得相信我们焰樱组的实力。”

    “千马大人。。在下不是不信任焰樱组。。”被唤作相田的老者叹息道,“这恐惧,是家族里数十条性命铸就的。。那只卑鄙的恶魔。。它已经给相田家带来太多恐怖的回忆了。”

    说话间,老者的干枯的皮肤片片开裂,他身上的护身符全数亮起,光芒中,一个人正忍受着凌迟的痛苦。

    这是相田家的诅咒,因为一场侵略战争,因为一只恐怖的妖魔,相田家的每一个血脉继承者在成年之后,都得忍受这样的痛苦,这凌迟死不了人,因为他们的身体总在受损之后的第一时间回复,精神上的痛苦,才是最可怕过往最真实的延续。因为痛苦的延续,相田家的血脉已经快承受不住这折磨了!

    上亿的资产,举家的财富,只为换取家族的生机,相田家剩下的血脉,已经经不起这诅咒的摧残了。

    相田老人身上的惨状,让独立一旁的蛟感觉莫名地寒意,他能从这老者的身上感受到那股相似的气息。。

    好凶残,好毒辣的妖魔!相田家的人到底曾经做过什么!为什么这么可怕的妖魔会盯上相田家?

    织田千马皱了皱眉,他亦同样感受到这诅咒上的力量是多么地强大,原本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让蛟这个野种绝命的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长老院的突然介入,让这一切变得复杂起来。

    带回那棵桃树,这是长老会直接跳过家主下达的命令,本来,自己到这个国家只是为了看蛟如何死去,但现在,自己却是也一起陷入了这个麻烦之中。

    “每天。。每天都会这样。。一层层地撕裂。。”相田因痛苦而颤抖的声音无比渗人,“无止尽的折磨。。直到每一个。。每一个血脉继承者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鲜红地血液不断地从相田撕裂的皮肉中流出,如同娇艳的花朵,在那白色长衫上凄厉地绽放着,蛟的眼睛一直盯着相田,他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相田在留了这么多血液之后还能不死,他在意的是,如果自己不赶快脱离如今危险的境地,那么他将有很大的机会去好好地体会这恶咒的力量!

    热茶渐冷,血色正浓,就在痛苦不断蔓延地当口,茶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身材健硕的秃顶老者缓缓步入,他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负在身上,他的身边不存在任何人,但那扇门,却还是被推开了,无形中,有某种东西帮他开了门,以一种恭谨的姿态!

    “利家长老!”千马与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他们向老者垂下了骄傲的脑袋。

    微微点头,老者态度有些傲慢,他径直来到相田的身前,“相田先生,提出要求,是你的权利,顺利完成,是我们的任务,所以,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话音方落,老者的手指已经点在相田的额头,在接触一瞬,那瘦弱的胳膊好像充了气的皮球般涨大,一个独角恶鬼的虚影缓缓在老者身后成型,它巨大的鬼手抓着相田的头颅,随着恶鬼身影不断地清晰,相田身上的凌迟亦是在逐渐停止。

    诅咒与鬼术的比拼,两股不同地力量不断地冲击着,消耗着,茶室内流窜着两者对撞后的余劲,千马与蛟被这散落的力量逼至墙角,相比还能站稳身子却又感觉羞辱的千马,已半跪在地的蛟却是毫无一丝挫败的感觉。

    他也能站着,他甚至能站得更前面些,但那又怎样?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如果太过优秀,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只是表现得稍微能干一点,自己就要面对来自家族内部的设计,如果现在施展自己真正的实力,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光明正大地刺杀!

    私生子怎么可以展现出超过正牌继承人的能力?即使千马只是其中之一,蛟也很聪明地向其示弱,示弱不是软弱,他表达的弱小,只不过是在安一些人的心。。

    “嗡!”怪声响起,茶室内的一切纷纷碎裂,木屑与玻璃碎片四处飞散,一片狼藉之中,织田利家如同丢垃圾一般地将昏迷地相田扔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千马与蛟。。

    “这种意志被完全摧毁的废物,值得你们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吗?”丢下一句训斥,织田利家不待两人回答又道,“对于长老院的任务,你们已经有计划吗?”

    “是的,利家长老,千马已经有计划了。”织田千马看了一眼艰难站起的蛟,他颇有些得意地先织田利家报告自己的计划,“已经查明那只桃妖的藏身处,那里似乎还聚集了其他的妖魔,就目前为止的讯息,有一只蓝眼僵尸似乎是那只桃妖的代言人,千马觉得,与其和那只实力不明的桃妖冲突,不如先将那只蓝眼抓住。。”

    白痴。。蛟低着脑袋,十分肯定给予自己兄长弱智的评价,就算你要立功,你也得先确认我给的信息是否正确啊!我并不是你的人,你如何能相信我?

    这样愚蠢的家伙,只因为有个好出身就凌驾在自己之上,真是可笑!

    你们都不知道那妖魔的真正实力,利家长老。。不是对手啊!

    蛟的想法,并不代表千马的想法,他更不可能左右织田理利家的决定,其实在织田利家看来,那只妖魔,也只不过是比较强悍而已,至少,就相田身上的诅咒来看,他还是能隐隐压制对方的。。

    不过压制是一回事,这里并不是自己家族的势力范围,如果可以更了解敌人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说不呢?

    “今晚,我要见到那只僵尸!”织田利家很有气势地说道,“在我入睡之前!”

    “嗨!”织田千马躬身应下,“千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好!非常好!你们就去和那只怪物尽量地冲突吧!蛟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第九十章 郎骑竹马来】………

    关着灯的单身公寓,林芝像一只猫儿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她的眼睛茫然地盯着墙上滴滴答答时钟,时钟的下方,电脑显示器上正跳着五颜六色的水晶泡泡,鼠标旁的音响一直重复着一首如同呢喃的歌儿。

    她一回家就这样躺在床上,听着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五点,六点,七点,八点…

    “和我跳舞吧LOLITA,白色的海边的沙。。

    爱情还是要继续吧,十七岁。。漫长。。夏。。

    …………

    或许从没有爱上他,只是爱了童话。。

    那个野菊花开了的窗台,窗帘卷起我的发。。”

    今晚九点,学校见…

    时钟上的指着缓慢地向着那个9走去,就这么听着歌看着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落,泪珠顺着脸颊,轻轻滴落在雪白地床单上,一瞬间,林芝的身体好似触电一般地颤抖,无声无息地哭泣,她根本没法阻止。。

    “很难看。。对吗?”轻轻扬了扬头,林芝对着自己床边的熊娃娃低声说道,问出这一句后,她又发现自己好傻,布偶怎么可能给自己答案呢?

    “笨蛋呢。。”

    缓缓起身,林芝坐在床上犹豫了一阵,然后她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向着浴室走去,一件件衣物顺着前进的方向掉落,她很快便将自己扒个精光。。

    暖色调地灯光照亮了干净的浴室,洗漱台前的玻璃上映照着一具让人血脉喷张的**,林芝走到镜子前,她贴着镜面轻轻呵气,白蒙蒙的水雾在镜子上弥漫出诱人唇印,她伸手擦去眼角的泪痕,然后优雅地在那唇印边留下自己的注解。。

    犯。。贱。。

    哭着哭着,忽然笑了。。

    摇了摇头,林芝开始整理起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很快的,她就让自己换了个模样,微卷的长发被她扎起了马尾,留海前,一缕青丝隐隐遮去了她脸上的红斑,轻轻揉了揉眼,借着暖人的灯光,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

    镜子里,林芝,十七岁。。

    ……………

    ……………

    这是一具黑色的盔甲,秦鲤只知道这应该是古时候的衣着,但他看了许久,始终弄不明白这是属于哪个朝代的。

    不算上头盔的话,它是完整的,肩甲被雕成麒麟的头颅,那边缘处镶着不明来处的黑色羽毛,吞肩甲的吞口下方,鱼鳞状的甲片正好护住臂膀,除了肩甲边缘竖起的羽毛,秦鲤认得这盔甲的样式。。明光铠!

    “这应该不是古董吧?”秦鲤脸色难看地对着正帮自己穿着的阎忘,“老板。。我只是去表白而已。。”

    “你不是要告诉她一切吗?那就摆出自己真正的样子来。”阎忘看也没看秦鲤一眼,他的双手重重地拍了拍秦鲤的肩头,他拍得很用力,但那肩甲似乎就黏在了秦鲤身上一样,“人们想到血族,就会想起中世纪的古堡,华丽的礼服,而我们东方的僵尸,自然也该有自己的模样,或许不够华丽优雅。。但比起其他的服装,只有盔甲才能真正衬托出僵尸的气质。。”

    “什么气质?老板,我觉得我穿成这样会吓到她!”秦鲤无奈地仍由阎忘摆弄,他实在很不理解阎忘的偏执。。

    “冰冷,强大,孤独,战争!这就是僵尸留给黑暗世界的印象。。”

    “老板,再说一次,我不是去打战!”

    “你该学会接受年长者的建议,这对你有好处的!”

    “穿着这个出门,警察叔叔会建议我去他那里喝茶!”

    “我会去看你的。”

    “我拒绝。”

    “我要求!”

    固执,秦鲤第一次见识到阎忘的固执。。

    “信任我,至少目前为止,信任我从未出错。”阎忘自言自语道,“你就该是这样子的。”

    秦鲤欠阎忘好多,所以他很难拒绝阎忘的要求,但这毕竟是他自己的约会,他已经决定,出了门就找地方换下这身盔甲。

    “是是是,鲜衣怒马,老板,要不要咱们去找匹马来?”

    “我已经找了。。”阎忘一边将漆黑地披风披在秦鲤身上,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我让人帮忙改造了一些那辆车。。”

    “老板!!没搞错的话那是我的私人财产吧!”秦鲤的声调一下子拔高了,“你把它弄成什么了?”

    “它还是车子,只不过是能变成马的车子。。”阎忘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做法而感到羞愧,“你会喜欢的。”

    “米已成炊是吧?”秦鲤有些痛苦地问道,“您的动作好快啊!”

    “你的尊敬,我感受到了!”使劲敲敲黑亮的胸甲,阎忘笑得淡定无比,“跟我来,看看你的坐骑。”

    叹息着,秦鲤跟着阎忘下了楼。。

    “哇,阿鲤,很帅气啊!”

    “你一定疯了。”

    药铺大堂,苏三与薛禅分别表达出自己不同地看法,阎忘满是骄傲地点头,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在苏三闪着亮光的视线中,秦鲤一步步艰难地朝着门口走去,在经过薛禅身边的时候,胖乎乎的手递来一张银行卡,薛禅的眯眯眼里只传达一个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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