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刘武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会留下了泪来,他决定做一个承诺,虽然刘武知道这个承诺以现在他的权位根本就不可能会实现,可是刘武还是决定给这些朴实英勇的汉军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刘武伸出双手制止了军卒的呼喝,而后平静的说道:“大家都说家无寸土,房无半间!那我就请兄弟们做个见证,有朝一日我刘武能将匈奴赶出大汉的领土,那我保证所有的兄弟们都有良田五十亩,苛捐杂税就让他们见鬼去吧!从此以后咱们就在这边地上过好日子,大家说怎么样!”
“呃~!”
原本刘武以为这个承诺说完之后即使没有欢呼,那至少也因该将士气提起来一些吧!可是周围却是一片寂静,静的连风吹锦旗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刘武抬头向四周看去,这时候不仅是这些在场的军卒都一个个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就连点将台上的几个人看刘武的眼神都有些惊讶,而点将台的一侧曹安则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武。
“刘军侯威武~!”
站在曹安身边的关羽看着站在军中威风凛凛的刘武大声的喊道。这一声呼喊犹如是点燃一团干柴的火苗迅速燃烧。
“刘军侯威武~!”
“刘军侯威武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主公威武~!”
小小的一个称谓变换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从开始的不信和质疑,到后来的刘军侯,再到最后的主公威武,刘武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可以说走完了有些人一生都没有走完的道路,那就是“忠诚~!”这一刻刘武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忠诚!”
原因只是因为刘武的那句承诺,可能在刘武看来这只是一句简单的承诺,可是在重信守诺的汉人看来,刘武今天的话将会被所有人铭记,他们都会等,等刘武打败匈奴将他们赶出汉地的那一天,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胜利,因为只要胜利他们就将永远摆脱流民的身份,还有周围那些鄙视的目光。
“主公不可~!”
正当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的时候,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大喊声从刘武的身后传来,只见马小五大步奔向刘武跪倒在地说道:“主公不可,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呼~!”
随着马小五的疾奔而来,校场上再次鸦雀无声,一阵微风从刘武的身边吹过,刘武身边那面绣着斗大汉字的军旗迎风而动咧咧作响。
刘武眯着眼睛看着出来搅局的马小五,即使这个马小五再能干,再有用,如果他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刘武都不会放过他。
迎着刘武近乎杀人的目光,马小五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再次喊道:“马相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为什么~?”
刘武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近乎咬牙切齿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马小五狠声说道:“难道马百将觉得,等他们杀败了匈奴连五十亩田地的赏赐,让全家人吃顿饱饭都不行吗?”
马小五看也不看刘武沉声说道:“如果主公是云中太守,不,只要主公是云中校尉那马相都不会出来阻止,可是主公别忘了你只是个军侯,一个掌军五百,田产不过千亩的牙将,你如何给他们承诺,如果今日相不阻止主公,那等到匈奴败退的那一天,主公不仅失信于天下更会被天下人所唾弃!”
“哦~!”
刘武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马小五戏谑的说道:“这么说马百将是为了我好了?”
马小五就像是没有听出刘武话里那愤怒的言辞一样斩钉截铁的说道:“不错,相正是为了主公的声威不损而直言相告,如果主公觉得相所言不实,那可将马相的项上人头摘去,相毫无怨言!”
“哈哈哈~!”
刘武犹如癫狂一样大笑的看着马小五说道:“你想做个直臣,你想名垂史册,本将岂能遂了你的心愿,本将就留着你的命让你看看,本将是怎样兑现今天承诺的。”
“唰~!”
转过头来刘武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对着近千军卒大喊道:“告诉他我们除了一条贱命之外还有什么?”
随后刘武不等众人回答直接吼道:“我们还有刀,谁敢不给,我们就打,打到他给为止!”
“你这是抢~!和土匪强盗有何分别!”
刘武看着今天一直挑衅自己的马小五,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平时聪明如同猴子一样的马小五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说出这么多混账话来,如果不是有人指使,那就一定真有问题了。
不过刘武现在要收复军心为己所用,他根本就不会去管马小五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刘武将手中的环首刀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对,就是抢,不管是谁只要敢挡我们求生的这条路,那他就必须死!我们就抢匈奴人的草场马匹,抢他们的女人奴隶,只要是咱们没有的都给他抢回来!”
随后刘武用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喊道:“进草原!抢钱!抢粮!抢地盘!”
“进草原~!”
这一次不等刘武喊出来,近千人的队伍已经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怒吼!
“抢钱!抢粮!抢地盘!”
“进草原~!”
“抢钱!抢粮!抢地盘!”
看着这些近乎疯狂的士兵刘武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刘武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这支队伍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
而兴奋中的刘武不会知道,当他喊出抢钱,抢粮,抢地盘!的时候,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马小五却诡异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他成功的唤醒了刘武的野心。
刘武更加不会知道,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京师洛阳一场关于他前途命运的角逐已经开始了。
………【第九十六章袁氏家宴】………
京师洛阳一座占地十亩的豪华宅院内,一个身着灰色棉袄的老仆正急匆匆的走向这座宅院的正堂,正堂之中那优美的莺歌燕语和富丽堂皇的景象在无数灯火的照耀下是那样的气势不凡,只要眼睛一扫就能看出来这至少是朝中九卿才能拥有的气派和享受。
这样的场景和围墙之外那一排排黄土培成的茅屋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同样的灯火,同样的晚餐时间,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人不仅可以细细的品尝无数美味佳肴还有无数的乐师和歌姬陪酒助兴。
从正门一路小跑着来到正堂,老仆明显有些吃不消,只见他压了压急促的呼吸,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完全不理会站在门前的四名执戟护卫大声的对着正堂喊道:“主公!杜侍中求见!”
“哗~!”
一声摆袖的声音过后,正堂内迅速寂静了下来,而门口的护卫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推开了房门。
“嗡~!”
一声沉闷的推门声过后,里面的景象也终于显出了真容,这座正堂占地至少三千平米,里面明显正在举行一次宴会,从他们还身着官服就不难看出,他们都是朝中各部千石以上的大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连回家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竟然全部来此参加宴会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高竖着朝冠,一缕山羊胡须发皆白,人显得很清瘦,不过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有神一直盯着走进来的老管家袁寿,这个人正是当朝的太尉袁隗。
不等袁隗说话,坐在他左手第一位的中年人就站了起来对着袁隗躬身一礼问道:“家主,这杜侍中是您请来的吗?怎么这么晚才入席?”
袁隗只是稍微瞟了一眼站起来的袁平疑惑的说道:“次阳今日宴请的皆是我袁氏的门生故吏,他杜诗如今是何大将军的座上宾,族中在朝为官的有数十人,今日是咱们袁家的家宴,你觉得次阳会请他吗?”
说着话袁隗的眼睛就看向了中年人身侧的袁成,而袁成也毫不畏惧的和袁隗对视起来,坐在第三位的袁逢看着两人的对视就知道,袁成还在为他的儿子袁绍没能入北军为官而记恨着他的弟弟,怎么说袁逢和袁隗都是一母所生,见气氛有些尴尬,袁逢站起来微笑着对袁隗说道:“兄长,您看二兄也不是如此不稳重的人吧!这人不管是咱们请的还是不请自来,咱们都要尽到礼数才好。尽管杜家曾和咱们争夺过云中太守的职位,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来了,咱们要是将他拒之门外得罪的就不是杜诗而是整个杜家了!”
“得罪他又能如何,如果不是杜家,韩叔父也不会至今还在汝南做县令,依我看这仇都已经结下了,人还是不见的好!”
还不等坐在主位上的袁隗说话,只见左手二排的末位上刷的就站出一个人来,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着一套锦袍,面白无须,这个人正是袁成的儿子袁绍。(这里说一下,袁绍虽然是袁逢的儿子,可是历史上却是在小时候就过继给了无子的袁成,所以这里就以袁成的儿子出现,至于袁家的几个人,从史料上看袁成在180年就嗝屁了,现在出现只是为了剧情需要,还请谅解!)
“大哥说的不错,今日早朝虽然是阉宦从中作梗,可是这杜家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这就去把他赶走!”坐在袁绍身边的另一名年轻人说着话站起身来就要拉住袁绍往外走。
“回来~!”
坐在主位上的袁隗对着结队而去的袁绍袁术兄弟就是一声大吼!而后看了看左右几十名同僚笑着说道:“看来咱们举荐本初为骑都尉一点都没错啊!这样的性子不去军中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哈哈哈~!”
前来赴宴的都是袁氏家族的嫡系,对于袁绍和袁术的性格都有所了解,见袁隗如此说也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是这笑声传入袁成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刺耳,袁隗这句话的意思看似是在褒奖他的儿子,可是实际上却是将他贬的一文不值。
“为什么?”
以袁家今时今日在大汉的地位还用得着他们去做军中莽夫吗?这一次之所以帮袁绍弄这个骑都尉的位置也只是想以此为踏板入朝为官的。
而袁隗连看都没看袁成对着管家袁寿温声说道:“远来是客,请他进来吧!”
“诺~!”
看着袁寿不断消失的背影,这时候不仅是袁氏兄弟,就连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感觉有些异样了,因为自从三年前朝中的几大家族分裂之后,他们还从来没有到别家赴过宴,更别说是这种家宴了,现在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个杜诗是干什么来了,如果仅仅是想要表达善意那么杜家大可以在今日的朝会上力挺袁隗,可是他们明显没有这么做,那他现在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杜诗也终于来到了大家的面前,这是位年近六旬的老头,只有五尺多高,整个人看上去精瘦精瘦的,只见他走入厅堂之后看了看数十名前来赴宴的大笑官员,而后笑了笑对着袁隗躬身行礼说道:“下官杜诗参见太尉大人,也见过各位同僚!”
“哼~!”
很明显杜诗在这些人里的人缘并不好,在坐的人至少有一半直接侧身躲过了他的行礼。
“不请自来有违礼法,现在杜侍中可是大将军门下的红人,可千万不要和吾等为伍才好,不然大人的前程堪忧啊!”
中书监令赵敬更是对杜诗直接嘲笑着代主下了逐客令。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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