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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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行-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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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蒋卫也不愿让女孩们多涉及那些事关政治军事等等勾心斗角的玩艺。这些东西说的好听是谋略、计策,难听些就是阴谋诡计。她们都是难得的心地善良之人,便是连怜这小坏蛋听个房上流浪猫叫唤都会去喂。而且女孩们已经够忙了,蒋卫实在不忍让她们去接触这些肮脏的东西。

    蒋卫还有点私心,他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永远都保持着那种心灵上的纯洁。至于自己,论到勾心斗角耍心眼,他好歹也活到了三十岁,大小也是个商人,早就习惯了……(小说)

    现在蒋卫暂时能信任重用的几个臣子,卢望、齐汉、田孝乃至蒋无风都不是合适的谋士人选。

    田孝就不用说了,蠢才一个;卢望虽然掌管民政,但也只是个合适的民政官,提些普通建议还可以,谋士是做不来的;齐汉就蒋卫这两天观察也只是个熟练的将军,对军事上的制度、事务都很了解,兵法也能头头是道,但是出谋划策就并非所长了;蒋卫发现蒋无风倒是个精细人,可从小被教笨了,脑子有些木,而且以前一直总是呆在那个不务正业的虎山侯身边,对国内的各种情况缺乏的了解,所以也出不了什么主意。至于其他间接的属下,蒋卫根本都还没时间去了解,而稍微了解的几个侍卫也都是比蒋无风还木的人。

    这方面有一个人蒋卫早就起了兴趣,那就是卢裕。虽然这些天忙于各种事情,但蒋卫对他的印象毫无减退。毕竟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特立独行的。而一般来说,比较有本事的人多少会有些特立独行。当然,不是所有特立独行的人都有本事,很多不过是脑子有问题而已。可就冲卢裕曾经出的那个逻辑题还有他对商人地位的评价,蒋卫也觉得应该更加深入了解一下。

    仔细分析过曾和二位老臣打听的关于卢裕的情报,蒋卫多少能理解这个人的种种。不被人接受的私生子,而且还是半大时领回来的,这期间吃了多少苦处自是不用说。但往往苦难的生活更能培养人,即使讨厌卢裕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文韬武略乃至诸般武艺无一不精。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能为己所用,蒋卫觉得肯定能给自己增加不少助力。这段时间忙忙碌碌,他也没闲工夫更加了解这个人。现在得了空,蒋卫于是找来了对府内比较熟又一向对自己毫无隐瞒的蒋无风询问。



………【第四十七章 赌局】………

    蒋无风主管侯府警卫。所以他对府上人物还是比较了解的。第一次逛街时,蒋卫就问过他关于卢裕的事,他支支吾吾只是说侍卫们大部分受过其苦,后来又被打断了。但看他当时的模样,蒋卫知道吃过苦头的绝对不仅仅是普通侍卫而已。可是之后蒋卫顾及蒋无风的面子就没一直没再问,现在这段时间蒋无风对蒋卫的态度变得越发恭顺起来,男人觉得询问一下大概也无妨了。(小说)

    从蒋无风那儿,蒋卫非常吃惊地得到一个消息,卢裕竟然开赌坊!而且经常诱人赌博,甚至曾经把蒋无风的儿子也诱骗去过!

    刚说没地痞流氓这就蹦出来一个,还是一大的……蒋卫开始只是以为那卢裕好打赌罢了,没想到竟然搞得这么大。

    “不过,好赌,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个地方……”蒋卫心想。但是蒋无风的儿子也被骗去了这让蒋卫有点担心,他可是答应了蒋无风让他嫡子继承其地位的,可不想将来要一个赌鬼在身边。幸运的是,据蒋无风所说,他儿子已经不敢赌了——被他打的。

    蒋卫又问卢裕有哪些喜好。

    蒋无风的答案是那人什么都喜欢,又什么都不太在乎,只有两样特别在意:赌和藏书。

    “看来蒋无风还真是调查卢裕很久了,有够详细的,报复心使人变态啊……”蒋卫暗笑。

    “看来是个喜欢新奇的人啊,嗯……求知欲也比较强!”蒋卫想“得到”卢裕的心思更强烈了:这么个人就算不是一个什么天才,那也至少是半个鬼才吧。做谋士想必也是能想他人所不能想,多有奇计。虽然这并不完美,但确实是难求的人才了。

    “主上问这么多卢裕的事,莫非想惩治他?!”蒋无风突然大喜“醒悟”道。

    蒋卫看蒋无风红光满面实在不忍告诉他自己是想收卢裕为己用,只好哼哼哈哈地糊弄过去。

    蒋卫又问了问与卢裕有仇的人多不多。蒋无风紧锁眉头:“这个……要说有怨之人倒也不少,上至国主卿士,下到贩夫走卒,他几乎都有得罪过的人。但……他这人也怪,从不以自己身为太史卿来压服下阶之众;而为恶的往往又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愿意破脸与他恶争狠斗的人还真未见过。”(小说)

    蒋卫更满意了,这人做事还是有些分寸的么。

    想完全收服卢裕,蒋卫暂时还没有把握:这么个人智商极高又是个异类,从生长环境来看,那些士族的守则他恐怕不会信奉,说要完全收服他,至少在现在来说根本是个笑话。

    但是要说暂时让他为几出力,蒋卫倒是有了点朦胧的思路。

    仔细思考了一番,蒋卫又问了蒋无风一些事情,就让他退下了。老男人现在可是“求贤若渴”,他仔细思考如何骗“咸菜”来给他出力。虽然蒋卫多少年不碰书本,可早年的东西也没忘光。结合蒋无风所说卢裕的骗人伎俩,他不久就找到了办法。

    好好准备了一下,蒋卫就去了书阁。

    卢裕出来接待了,这人又是那副飘逸潇洒的模样。蒋卫一下子很难将其同那天逛街时和卖鱼小贩讨价还价之人以及蒋无风口中的赌棍联系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先随便聊了些闲话,蒋卫便说要看看这几天新写的家史。卢裕也没推辞。

    蒋卫看了几眼,就被气得不行了。那家史中倒是把蒋卫单手举起卢裕的事详详细细记下,还大夸其神力。但转而又把蒋卫病情反复的事情大写了一遍,字里行间自是透着“真诚”的关心,对探望蒋卫病情被阻止(那时蒋卫正在虎山抗车呢)的“失望”,并做出种种猜测。那意思无非就是蒋卫逞强把他举起来,结果把身体搞出什么奇怪的毛病来了。他还大大责怪了自己一番,说为啥长那么重,结果害得主上就像那个举鼎结果把膝盖折断了的楚啥王来着……当然,这只是“猜想”。可文中欲盖弥彰的讽刺之意只要不是笨蛋就都能看出来。不过原来那个“蒋卫”的确是个笨蛋……

    看着卢裕道貌岸然的模样,蒋卫觉得这个眯眯眼的家伙心眼果然是坏透了,拿傻子开心无聊之极!当然,蒋卫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的,他说的傻子是原来那位。不过他自己好歹也是那位的替代者了,自认为算是一个聪明人的蒋卫对继续被人当白痴看是不能容忍滴(他早装傻装得满肚子气了),尤其对方还是另一个聪明人。

    蒋卫也不打算拿家史说事,抠文嚼字那太没意思。他改了些主意,心说得让这家伙吃个大亏才行。(小说)

    蒋卫假笑:“子丰(卢裕字)近来可是辛苦了啊。”

    “主上,下臣不过略尽微薄之力罢了。”卢裕谦恭得很。

    蒋卫心说是略尽微薄之力诬蔑我吧,继续道:“听静秋说,子丰好打赌。不知是否真的如此?”

    卢裕笑了,一点都没有异样:“确是没错。以前主上也曾经常和下臣略赌一二。尊上谦让,可着实赏赐了不少呢。”

    “这意思是怕我要回去?”蒋卫暗自笑笑,继续道:“哦?原来果真如此啊。病了一场全都忘却了。不过听静秋说,那些赌局很是有趣!不知最近子丰可有新鲜赌局?”

    卢裕倒是起了些警惕。自从和蒋卫逛了一次街后,他对蒋卫的情况觉得很是不对劲:这人的行为举止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心思也摸不太清了。

    卢裕仍然按照原来的方式写家史,多少就是有些试探之意。可蒋卫的反应又是很出其预料:如果仍然是原来那个白痴,自然还是看不懂以为是在夸他;而若是变聪明了点,就算不会大发脾气,也至少该表示一下愤怒;可这人不过是笑笑。现在又说打赌这些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卢裕道:“倒是有一些,不知主上……”

    蒋卫微笑:“说来听听,有趣我也再和你赌上几回。”

    他从蒋无风那里打听过,卢裕这人打的赌基本都是逻辑和自然现象方面的题目,字迷之类的玩意儿是从来不出的。所以他完全不担心以自己的水准应付不来。他的准备也是关于此方面的。(小说)

    卢裕拿定主意先说个试探一下。于是笑道:“那下臣就献丑了。有三商人住客栈。甲住地字房,乙贩的是马匹,丙着红衣。又知住地字房左手者着蓝衣,右手者贩瓷器。问何人贩盐?”



………【第四十八章 折腾】………

    蒋卫稍想了想,笑道:“嗯,那这局如何做赌呢?”(小说)

    卢裕摸摸下巴道:“下臣往常赌法是让诸人定注后写下答案,如对则赔金。”

    卫不置可否,“此局无趣,换一个吧。”倒不是他不会,而是这题的答案……

    卢裕这下更弄不清蒋卫的意思了,不过他心里却觉得越发有趣:“不知主上想听什么样的?下臣也好琢磨一番。”

    蒋卫笑道:“听静秋讲,子丰曾让铁片浮于水上,我觉得极有意思。不如就说些此类的吧。”

    卢裕想了想,这类的局他设了不少,现在也没什么新鲜的。再加上他又对蒋卫起了戒心,以前用过的又怕蒋卫曾查过,不愿再用。所以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仰了头细细思索。

    蒋卫看他的模样,心想机会来了,于是道:“若是一时想不起来,我倒有一局。不知太史可愿赌上一赌?”

    “哦?主上也有局?”卢裕笑了:原来如此,那就来吧。

    他道:“那便请主上设局。”

    蒋卫笑了笑:“时已入冬,天气甚寒。却又未上冻结冰。不知你可有法令水结冰?”

    “这……”卢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若说不用火即让水沸腾他倒是有办法,可让水结冰……(小说)

    蒋卫看他的模样,知道这事他果然不会,心中大定。

    卢裕想了半天没找出令水结冰的法子,于是道:“莫非主上有法?”

    蒋卫笑了。

    “有又如何?你愿和我赌一局么?”

    卢裕心思电转,他可不是傻子,见蒋卫这么问,多少也清楚这人恐怕真有法子;本想不赌,但又想蒋卫会以此为借口怪罪,而且……说不定是诈赌呢?再说,即使输了……

    他答应了。

    “即使输了你也能把法子学走再去骗别人?想得美!”蒋卫见卢裕这么痛快就答应,也明白了他的想法,暗自冷笑。

    他道:“如此,就让人弄些许冷水来。但……这赌注又该如何算?”

    卢裕笑道:“下臣家产微薄,主上可手下留情。”

    蒋卫也笑笑:“那就以食邑三邑为注如何?我好像曾输与你这么多吧……”(小说)

    卢裕又是一惊:他难道便如此有把握?想想每年九百石的收入,虽然他不怎么在乎花钱,可也不能一下就扔了这许多。

    蒋卫见他犹豫只是笑笑,却根本不担心他不上勾:好奇心如果可以杀死一只猫,那就绝对可以杀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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