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了吧,冯经理,我看不然一千万吧,这批石头要是跟灯光冻石放在一起拍卖,说实话如同大白菜混进了燕窝里,想拍出好价钱不容易,富人们都是有一个心理,好东西和烂东西摆在一起,买不起好东西,他也不会去买烂东西,所以我们采购回去也是花钱赚吆喝而已,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萧灼指了指灯光冻,又指了指柜子里那些青田石,孰优孰劣,已经很是明显,他就是要借着灯光冻的气势,来压住冯斌的气势。
冯斌被他说的愁眉苦脸,看习惯了萧灼手里那块异彩流转,温润如玉的灯光冻,他这会儿看自己这堆石头确实是越看越没有信心,越看越觉得不上档次,这跟他看惯了家里的老婆,回头看了楚月几眼晚上睡不着觉是一个道理。
人比人,比死人,货比货,比死货!
“兄弟,我叫你兄弟了,你不能因为手里有好石头就来砸哥哥的饭碗,我再豁出去做个主,一千六百万,实在不能再低了。”冯斌连连摇头,很不情愿的又是下降了二百万,到了这个数字,估计他不会有多少提成了。
萧灼一乐,又是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那块封门青和兰花青,往冯斌眼前一亮:“冯经理你看,我这还有两块石头呢,就这两块再加起来,我都才花了不到一千万。你这一堆石头合起来也值不了这么多啊,不然这样好了,我再加三百万,一千三百万。”
“你…老弟你这到底从哪里弄来的啊,这是哪家公司卖给你的,这么三块石头花了不到一千万?”
冯斌彻底傻了,一块灯光冻还不算完,竟然又出了封门青和兰花青,眼前这年轻人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在他面前装象啊。
萧灼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所以啊冯经理,这石头是挖不完的,好东西都在地里面还没出来呢,你有的是发财的机会,怎么样,我给的价你考虑一下。”
冯斌看着他身后背着的鼓鼓的背包,这时候恨不得眼前这人迅速消失,谁知道他待会还能从那里面摸出几块别的石头来,黄金耀、竹叶青、鱼脑冻、薄荷冻、不景冻?这还有完没完……
“兄弟,我是服你了,一千四百万,这是最后的价格了,不然的话,你去见我们老总吧,我亲自开车送你们去。”
“成交!”
萧灼见冯斌愁眉苦脸的说出了最后的底线,觉得价格已经算是公道了,毕竟这批印石说到底虽然达不到极品,但都是上品。
随后几人跟在冯斌身后去财务处转账,萧灼看着他那瞬间矮了一截的身影,终于是喘了口气,说起了他这又算立了一功。楚月在身旁满脸笑意对着他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这次用低价采购了这么一批印石,弄不好到头来成绩还要算在她头上,奖金是少不了的。
“季叔,之后我们不用在青田逗留了吧,差不多的话,明天可以北上了。”
现在手中的印石已经足够,自己这几块极品料子可以做整雕工,也可以化整为零做印章,加上四十多枚新采购的印料,举办一场和烟云拍卖相抗衡的印石拍卖会,绰绰有余。
“嗯,明天北上回京!”季岩脸上露出笑意,对于这次任务的完成感到相当满意,说到底都是萧灼一个人的功劳,这小子,怎看都是块宝。
出乎意料的,回到酒店之后,楚月由于还有心理阴影,死活是不愿再坐飞机回去,几人没办法之下,决定坐火车回京,采购任务提前几天完成,坐火车回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还可以顺路观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回去之后,那块十两砖砖茶,得现办法出售了。”
萧灼心里琢磨着别的事呢,他可是没有心思考虑乘什么交通工具回京,估计现在给他一匹马他也能溜回去,现在他想到的,是自己那块等待出手的茶砖,经过今天采购一事,他是彻底的明白,遇到明眼的咬价不松口的卖家,这三十万块钱,根本就是不够用!
………【第六十四章 不同寻常的牌匾】………
不得不说,虽然坐火车是让几个人在心理上舒服了不少,不过在看久了窗外的风景之后,剩下的无非就是久久的等待。
现在已经是傍晚七点,从下午三点坐上火车到现在,火车已经是驶离了浙江来到江苏苏南境内,盛夏时节,正是江南鱼米之乡一年中最为灿烂的时节,千里沃野,鱼肥水美。
暮色十合,车窗外偶尔有河流湖泊闪现,亦或是两三点田野尽头的炊烟,一切都带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不过萧灼清楚,今晚之后,他又要回到喧嚣的都市,去过那尔虞我诈人心叵测的生活,这些过眼的风景,说起来不过是人生的点缀而已。
“寒暄,过了江苏,要到你的老家山东了,想不想回去转转。”萧灼看着窗外那最后一抹红霞,有些感慨的说道。
“想,但现在不能。”谢寒暄点了点头,两只眼睛望向前路的尽头,过了苏北的正北方,正是他的家乡山东。
“你这辈子有什么梦想没?”萧灼笑了笑,跟他聊天你要时刻把自己的思维转动的快一点,这家伙说话就是这样,惜字如金是常有的事。
“有,想办法让我妹妹过的舒坦一点。”谢寒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少见的暖意。
“人家可是燕大的,回头日子过的一准的舒服,这还用你操心。”萧灼苦笑,谢寒暄这个当哥的,那还是真是尽责尽力。
谢寒暄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你是城里人,我们经历过的苦,你没受过。”
萧灼沉默,有些事情不便也不能说出口,可是上一世那一年的血泪艰辛,他自问许多人也是没受过,包括谢寒暄。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家破人亡,仇人逍遥法外更让人泣血的事情么,萧灼现在很庆幸自己经历过这种磨难,所以他现在心里很清楚他该做什么。
人有了方向感,活起来自然没有浑浑噩噩的感觉!
楚月这两天看来是累坏了,隆隆的火车声并没有让她保持着亢奋的精神,这会儿早就是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次出差不辱使命,算是完成了南宫醉歌的嘱托,萧灼估计在这之前,她这个业务部的主管这几天都没有睡安稳过。
季岩还是老样子,老爷子最擅长的就是眯着眼睛小憩,甭管风吹雨打、雷电风霜,我自巍然不动。
萧灼觉得在公司里能遇到这么一帮人,真的很不容易,楚月作为业务部的主管,丝毫没有一个上司该有的做派和架子,对待他跟谢寒暄真的如同自家的小弟一样。季岩对自己更是有着伯乐之恩,想到回燕京之后老爷子要培养自己,他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兴奋,能把这些实实在在的鉴宝术学到口袋里,萧灼做梦都会笑醒。
火车到达燕京火车站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楚月提前给公司联系,因此四个人出车站之时,罗薇薇安排来的商务车早就是侯在了车站之外。
楚月之前在酒店便是给南宫醉歌发去了传真,报告了这次青田之行的收获,所以几人回到燕京之后,南宫醉歌并没有着急着见他们,一路舟车劳顿,这时候休息一下是必要的,所以电话里特地通知他们上午可以在家休息,一切回头再说。
车子先把楚月送回家,而后将谢寒暄送到了公司,看起来这家伙眼睛有些红,昨晚上估计没睡好。
“小萧,你陪我回一趟住处。”在萧灼要在街边下车的时候,季岩拉了拉他的衣脚,缓缓开口说道。
“季叔,有事?”萧灼坐回了座位,便是关上了车门,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季岩的住处,说起来也是有些好奇。
季岩点了点头:“你陪我回家一趟,去了自然会知道。”
“成啊,我也是想看看季叔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萧灼很痛快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小兴奋,估计老爷子家里可是有着不少宝贝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宝贝中藏着色髓和色脉。
想到这里,萧灼很是随意的开口问道:“季叔,您老跟古玩打了一辈子交道,有没有听说过古玩里面有什么常人难以看到的东西啊。”
“东西?古玩里面能有什么东西,说到底就是岁月的沉淀,当然你要硬说有东西的话,我看也就是古玩的神韵和灵气,这些老东西都很有灵性啊。”季岩被他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看古玩鉴真假,也看美感和古韵,但是季岩自问古玩里藏的东西,那还是只可意会不能言谈的。
到了季岩家门口,萧灼才知道季岩所住的也是一套四合院,只是他这套宅子比自己家那套不知道要好上多少,门口的大门石柱虽然已经掉了朱漆,繁华不在,但只要站在这里闭上眼睛还是能够体会到它昔日的盛景。
“季叔,你这宅子以前不会是王府吧?”萧灼指着那飞檐斗拱,不无怀疑的问道。
“呵呵,王府能有这么寒碜,这只是当年我那当贝勒爷的祖父建的一套存放东西的宅子而已;不是什么大家院,七八间房子而已。”季岩笑着摇了摇头,王府早都就被国家收归国有了,或者用来开发旅游资源,或者用来改造成单位,他们这些满清遗族是绝对不能再住的。
打开大门,眼前一溜青石板,直通厅堂,道两旁是花圃,中间置了一块太湖石假山,其间摆放着各种盆景无数,看起来赏心悦目,萧灼心里啧啧称赞,季老爷子这人生,那过的真是淡然诗意。
进入厅堂,季岩招呼萧灼坐下,只是看着那些古里古气的太师椅小方桌,萧灼一时都没敢坐下去,细嗅了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都不是真品红木家具。看着这些家具古朴的模样,他开始还真以为那是紫檀黄花梨一类的珍贵硬木做的老物件。
季岩也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这宅子里原本是有着不少老物件,但是混乱的那些年,都被一些人查抄了,有些东西想护都护不了,哎,造孽啊!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都是后来置办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灼闻言,也是不再说话,老爷子的话他自然是很懂,他爷爷萧一指也是跟他讲过,燕京在那个年代,不少手中藏有老物件的家庭都是遭了殃,许多文物在这时候都伴随着动乱纷纷流失。
突然之间,萧灼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息,似乎是在头顶传来,抬起头来,萧灼是看见了那悬挂在正堂墙上的一面牌匾,一米多长,一尺宽,上书“明心见性”四个隶书大字,蚕头燕尾,很有金石韵味,只是看匾的做工似乎不是用的什么好木料,现在已经是有些开裂,而且其上的漆色也是早就归于暗淡,看上去有些死气沉沉。
“季叔,这块匾是不是这些年的?”萧灼指着那块匾,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匾啊,挂了有些年头了,是我祖父的那些大和尚朋友送的,槐木的料子,做工也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最普通的匠人工,不然你以为这东西今天还能挂在这,早被那些人摘走了。”
季岩有些气色的帮他解释着,这块匾大概是这屋里最老的物件,偏偏还没有什么价值。
“槐木的啊?”萧灼纳闷,一块槐木匾,又是民间工,怎么还会有灵息存在啊。
一时间,看着那块槐木匾,萧灼又是仔细的闻了起了,因为他发现其中有些蹊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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