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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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未完)-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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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师徒之间的事,他又何必插手……

  他想到这里,抱着何彩绫,飞身离开。

  天空之中,商千华察觉,只轻轻一挥手,便破了那道坛,继而纵身飞下。

  徐秀白见状,飞身挡在她面前。

  “让开。”商千华道。

  徐秀白却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商千华摇头长叹,道:“问我要回网元天纲,不过借口。那地仙终究是你的盟友……可我也说了,你是救不了她的。何必做无用之功?”

  徐秀白依旧不言语,只是从取下了身背的弓箭,满弓上弦,念道:“白帝圣临,金精降世。灭却诸邪,加护吾身。疾如星火,勿失勿纵。急急如律令!”

  箭矢离弦,化出千万支来,飞舞纵横,飒沓如流星。

  商千华见状,喝道,“雷殛!”

  空中的雷殛双珠得令,耀出电光,震响雷鸣,一瞬之间,雷电如垂帘,将那些箭矢一一击落。

  商千华叹道:“这招‘金精流箭’,终究还差了三分火候。当初嘱你勤练,你就是不听……”

  徐秀白闻言,竟是面露窘色,他不满道:“少说废话!”

  商千华又摇了摇头,道:“让开罢。”

  徐秀白依旧不让,他抽出腰间匕首,左手扣起剑诀,轻轻在匕首上一划。匕首之上,金光忽绽,化成了三尺长剑。他执剑而上,直刺商千华的咽喉。

  商千华挥袖卸开那一剑,思忖再三,终是起了掌,击向了徐秀白的胸口。

  徐秀白并不避让,收剑迎上了那一掌。商千华未料到他有如此举动,慌忙收劲,却已太迟。

  徐秀白结实受了那一掌,竟似风中落叶般飘飞出去。

  商千华见状,纵身而上,一把拉住了他,托着他安稳落在了江岸上。

  徐秀白只觉胸中血气激荡,五脏巨痛,如刀刺一般。他喉中腥甜,呛出鲜血来。

  商千华扶他躺下,跪坐在他身旁,皱眉叹道:“你这又何必?”

  徐秀白抬眸望着她,依旧轻蔑道:“……你又何必救我……不是要追缉何彩绫么?去啊……”

  商千华又叹了一声,不再开口。她抬头,轻轻招手,收回了雷殛双珠和网元天纲。她伸手,探进他怀中,取出了一只拇指般大的翡翠葫芦。她将葫芦置在地上,掐诀念道:“开。”

  葫芦绽光,飞开两半,纷繁药剂赫然而现,铺列开来。

  徐秀白见她做这些,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神色之中染了隐隐忧戚。

  商千华拿起一瓶药剂,笑叹道:“道法武艺,你皆是平平。唯独这炼药之术,出类拔萃。想来是存救人之心。当初,只怕你因此吃了亏,才以网元天纲相赠,还惹得秀青说我偏心……”

  “别说了……”徐秀白开口,声音虚弱无比。

  商千华不再多言,她揭开瓷瓶的封盖,正要喂药。抬眸时,却见他已然昏睡过去。她望着他,轻轻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低声自语:“你究竟要怨我到何时呢?”

  ……

  商千华和徐秀白相斗之时,褚闰生已带着何彩绫飞出数里。但见湖泽广布,草木繁茂,倒是藏身的好地方。他停在芦苇茂盛之处,又寻了一片干净的地面,开口道:“坤元厚土,泽庇万物。化我坛庭,隐我身形。”他念罢,轻轻一跺脚。地面瞬间开裂,生出道道沟壑,竟是道坛之文。他笑了笑,抱着何彩绫,跨进道坛。

  自外往内看,坛中却只有芦苇葱郁,不见他物。

  褚闰生抱着何彩绫坐下,检视起她的伤势来。但见那雷锥穿透她的身子,隐隐电光盘绕,不容她伤口愈合。

  褚闰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抬手想拔出她身上的雷锥。

  然而,那电光炽热,灼灼伤人。他猛地抽回手来,却见掌心已落下了伤口,他皱眉,低语道:“好厉害……”

  他不禁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如此威力,他尚未触及,就已是如此。她被此锥穿胸,想必更是痛苦不堪。但从方才开始,她却未曾发出一声呻吟。这般刚硬好强,却让人生出怜惜之情来。

  褚闰生笑着摇了摇头,他再次凝神,抬手握上了雷锥。

  雷电之力刹那贯透他的手臂,震及五脏,迫伤血脉。他却不松手,咬牙拼力,将那雷锥往外拔。可那雷锥似有千钧的重量,任他如何用力,依旧纹丝不动。

  他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雷部神器,果然不同一般。他稳住心神,聚力手中,再次拔锥。

  如此角力了半个时辰,雷锥才缓缓脱动。他低吼一声,用力一拔,雷锥应声而出。他抛下雷锥,扣起剑诀一指,剑光闪耀之间,那雷锥被生生斩断,失了威灵。

  他再看自己的手,已是血肉模糊,灼伤严重之处,竟已见骨。整条手臂更是颤抖不已,疼痛难当。

  他扯下一片衣衫,草草包扎。继而又检视起怀中之人,只见雷锥拔出,她法力已渐渐恢复,方才的伤处开始缓缓愈合。她的眉头渐渐松开,想必是不再疼痛了。

  他这才展了笑容,刚想让她躺下,又想起她身上伤口若是着地,反而不妥。倒不如就这样。他稍稍动了动姿势,让她靠得舒服些。又想起她方才落水,身上衣衫尽湿。虽是六月,夜风温热,但这样湿着终是不妥。他起诀,念火罩咒。刹时,炎力环身,蒸起他二人衣衫上的水汽,氤氲如烟。他随身带着“天香祥瑞”,水汽蒸腾之时,染出馥郁瑞香,蔓延开来,沁人心脾。

  何彩绫微微动了动,呢喃道:“天香祥瑞……未央?”

  褚闰生微惊,低头望去,却见她依旧合着双眼,想必是朦胧之中,闻到了香气,才迷迷糊糊说了话。未央,自然就是那柳树妖精了,也是,这“天香祥瑞”本就是那妖精姐妹所赠……

  他想到这里,忽然明白了许多。那柳未央和叶芙蓉与何彩绫素有渊源,当日他让她们替他打探上清弟子的下落,后来何彩绫与他动手时,也曾说起此事。这两只妖精被囚江边洞窟,她自然是知道的。后来她扬言要杀他,逼他离开。他满心委屈回镇上去时,也是这二人告诉他,李延绡已在镇上布下重兵,更将客栈封锁。如今想来,那两只妖精道行低微,又哪来的本事进镇,遑论得知客栈中的情况?

  原来,从头到尾,她不过危言耸听。所作所为,只是逼他回家罢了。

  他不由得心头颤动,久久不可自已。先前的不甘委屈,一扫而空。欢喜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他笑了起来,轻声骂了一句:“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师傅们的苦恼: 

商千华:我的徒弟傲娇任性不讲理尊卑不分总跟我顶嘴……

叶无疆:我的徒弟冷漠无情毒舌无比得罪一片人……

梁宜:我的徒弟小白无知一根筋……

段无错:我的徒弟抢我女朋友……

众:= =|||

~~~~~~~~~~~~~~~~~~~~~~~我是表示“师傅们果然不容易啊”的分割线 = =+~~~~~~~~~~~~~~~~~~~~~~~~

下面又到了姓名分析时间~~~

褚闰生:

褚:古代覆盖棺材的红布→可见是布料党……
褚:通“赭”,褚色即红褐色→可见是色彩党……

闰:副;偏;伪。对“正”而言→因此“闰生”就是指“非正常的生命”→暗指他死而复生→隐射他的命运

而同时,闰同“润”,“闰生”就是“惠及生灵”之意,告诉我们,本文的男主其实真的是个好人~~~

'闰生:压力好大呀……^_^'

何彩绫和褚闰生在名字上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两人同时身为色彩党和布料党,这自然比单纯的一对布料党缘分更加深厚~~~

'那只:你就扯吧……'

咳咳咳,所以,就是这样……咳咳咳……

谢谢大家的支持!下集再见!
箴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暖与馨香让褚闰生生了倦意。自上次负伤至今,他尚未好好休息过,方才又操劳了半日,耗费了法力,更添了疲惫。他安下心神,闭目调息。手臂上的痛楚却渐渐清晰起来,不容他安稳入眠。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他忽听得几声鸟雀啼鸣。他猛然睁眼,却见夜色尽褪,已是日出时分。他长出了一口气,醒了醒神,忽又察觉何彩绫早已不在他怀中。

  他顿生不安,慌忙起身。一时之间竟忘了手上的伤势,以手撑了地,这举动顿时引起剧痛来,让他不由喊出了一声来。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不住地抽着气,暗暗苦笑着想:作孽。血肉之躯不能乱来啊……

  他正想着,却听那银铃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敢情我助你开了元神,你只用来挑衅滋事不成?”

  听到这句话,他抬头,就见何彩绫已然站在他面前,盈盈含笑。她已洗净了血迹,换上了一身翠绿衣衫,清雅俏丽,自不必说。她曳起裙裾,蹲下身来,轻轻扶上了褚闰生的手臂,扶他坐下。又执起他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揭开包扎。

  一番下来,那伤处的血肉与布条粘连,拆开之时,刺痛隐隐。褚闰生只微微皱着眉,既不出声也不缩手,随她摆弄。

  何彩绫抬眸,见他如此神情,便笑道:“我刚才的话,你不明白?”

  褚闰生望着她,摇了摇头。

  “元神开后,你便能闭五感,开天知。”何彩绫重又低下头去,“你且闭了痛觉,不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褚闰生抓抓头发,尴尬笑笑,说道:“还能这样啊……”

  何彩绫拆尽了包扎,手腕轻转,托出了一碗澄金的药汤来。她把药汤放在地上,一手托着褚闰生的手,一手蘸了药汤,轻轻涂抹。她手指所过之处,伤口瞬间愈合,痛楚全消。

  她幽幽道:“就算能闭痛楚,也不能抵御雷锥之伤。拔锥之时,吃了不少苦头吧。”她说罢,抬眸望了他一眼。

  褚闰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何彩绫也不多问,轻轻撩起他的袖子,指蘸药汤,沿着他的筋脉轻轻往上推。药液顺着她的指力沁入,解了他手臂的疼痛。

  “幸好只是皮肉伤,没事了。”何彩绫放下他的手,如是道。

  “多谢仙子。”他笑着答了一声,抬手仔细端详。伤口已全然愈合,完好如初。

  何彩绫正要收起药汤,却见他脖子上有一道浅浅伤痕,应是先前被她的利剑所伤。她叹口气,伸手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

  褚闰生一惊,还未来得及分辨,就觉她的手指已触上了他的脖子,带出一丝微凉。他不禁羞红了脸,努力稳住加快的心跳。

  “我要杀你,你还救我,真是不知死活。”何彩绫嘲讽道。

  褚闰生闻言,心头竟生了莫名笑意。到了此刻,她还是谎话连篇,不知道是要骗谁啊。他稍加思忖,开口道:“仙女姐姐救我数次,我欠下的人情,下辈子都还不清。仙女姐姐若要杀我,我绝无怨言……”

  他顿了顿,挑眉认真道:“若缩一下脖子,我是乌龟。”

  何彩绫听得此话,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笑了出来。

  见她开怀,他也笑了起来。

  晨光之下,芦苇沾着露水,晶莹闪光。周遭一切,皆是温润可爱。

  何彩绫忍了笑意,嗔道:“口蜜腹剑,我才不信你。”

  褚闰生闻言,连连喊冤。

  何彩绫掩嘴笑笑,转而道:“身上可还有伤?一并治了罢。”

  听到这句,褚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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