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宇勉强笑了笑，轻声道：“你放开她，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道。”
方角皱了皱眉头：“不需要！再过不久，我自然能出去。”
月宇摇摇头，道：“你已经等了无数年，你果真知道这封印何时消散么？我来告诉你答案，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困惑你无数年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答案么？”
方角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在场的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唯恐激怒了眼前的金甲天将。
片刻，方角缓缓松开了赵露，任其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盯着月宇道：“我，洗耳恭听。”
第四十八章 天将的懦弱
月宇见状松了一口气，看来方角对于自由还是比较看重的。招呼着赵露跑的自己身后，直视着方角道：“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你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方角眼中一闪，嘴角掀起一丝讽刺笑容：“怎么，说不上来答案了？”
月宇摇摇头，道：“我只是对当年的往事很感兴趣，至于答案，你说完，我自然会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角的语气变得重了些。
月宇平淡道：“因为我们将是唯一能听你倾诉之人。即使你出去，即使你愿说，没人会听，也没人会信。”
方角闻言一怔，沉吟一会，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将这秘密告诉你们。”无数年了，岁月流逝。可方角还是对当年的事记忆犹新。困了无数年，方角多么想找一个人倾诉。
如今终于有人主动要听，方角还是很乐意倾诉的。他不担心这个秘密泄露，在他眼里，眼前的数人都已经是死人了。之所以留他们片刻，只不过想明白，那个困扰自己无数年问题的答案而已。
方角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思索了一会，道：“无数年了。。我还记得。。我本是上天宫八天将之一，实力在天宫也算上游。本来仙人们潜心苦修，以求勘破永生之道。。”
月宇突然打断道：“仙人的寿命不是无穷无尽的么？怎么会。。”说着还扫了方角两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方角并没有因为月宇的打断而生气，只是摇了摇头，嘲讽道：“仙人就是永生？哈哈哈。。所谓仙人，就是比现在的你们强了无数倍的人而已。无论有多强，依旧打破不了天道的束缚。”
方角似乎并没有看到月宇的眼神，顿了顿，继续道：“本来一切都很安逸。。但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方角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惧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方角的表情看得众人心中惊奇，是什么事能让本领通天的天将怕成这样
“天宫之中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怪物。。对仙人们大肆杀戮，他们有着狮身人头，还长着翅膀。我们称之为‘异族’。。”
异族！月宇和李云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之前遇到的仙尸，便是将他们当成了异族。看来，这仙尸果然不剩多少神智了。
方角并没有发现月宇的异状，似乎完全沉浸在回忆中：“随后，紫微大帝和勾陈大帝率领众仙予以还击。那一战，天昏地暗。无数仙人陨落，连两位大帝都身受重伤，几近陨落。而我。。却侥幸活了下来。”方角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讽刺。
月宇越听越吃惊，方角这实力已经如此恐怖，那大帝恐怕更是法力通玄。在所谓异族的冲击？冲击之下，竟然几近陨落。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后来呢？”
方角继续道：“后来。。虽然天宫损失惨重，但异族也是元气大伤。紫薇大帝早早便向‘下地府’发了求救信号。可惜竟无人回应。无奈之下，两位大帝下了血令，纠结所有天宫仙人，与异族，决一死战！”方角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皆是深深沉浸在方角的故事当中，只是很普通的语言，却使众人深深感受到了当年一战的惨烈。
“最终一战开始之前，我深知天宫败势已露，索性脱离队伍，自寻生路而去。”方角的语气阴沉起来。他还记得，紫薇大帝大战之前所言：“为了这天地而战！”
“啊？”
王吉顿时大喊起来，众人心中也是极为惊讶，怪异地看着方角。骄傲的方角，威武无敌的方角。面对强悍异族，竟然私自逃了？！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方角并没有发怒，反而感伤道：“没错。。我临阵脱逃。。放弃了众仙。因为我的懦弱。”
月宇闻言摇摇头：“人之常情。。。然后呢？你便逃到了这里？这里。。莫非就是。。”
“没错，这里就是与‘上天宫’齐名的仙人修炼之地‘下地府’！又称，天墓山。”方角的语气又平静下来。
李云注意到，方角所说，是天墓山，而不是天姥山。
方角继续道：“我逃到这里，想要寻求庇护。不成想。。这里也被异族破坏成断壁残垣，仙人们，都消失无踪。我在封神榜上看到，他们也是与异族开始了最后一场战斗。可惜，没有人回来。
当时我被深深震撼了，没想到，异族之力竟强悍如斯。分出手来对付两大仙宫仍占据上风。久闻地府有重宝，其中蕴含永生之秘，见下地府无人，我竟产生了盗宝的念头，跑到了下地府深处。。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方角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不顾众人彻底鄙夷的眼神。喃喃道：“确实，这里有永生的秘密。。可是我得到，究竟是什么啊！！！！”说着方角突然疯狂大喊起来，言语中，充满了悲愤。
月宇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方角在此，到底遇到了什么？
方角疯狂大喊一番过后，似乎好了许多。接着道：“我在黄泉那，跟烛九阴的化身打了一架。后来跑到了这里。在这，我遇到了一个人。。哈哈哈，一个跟我一样的懦弱的人。你们猜，他是谁？”
众人闻言，皆是满头雾水。
“他就是地府执掌者之一，长生大帝！”
“什么？”众人顿时惊叫起来，太虚道人激动大喊起来：“不可能！”四极大帝皆是道家之中大能。统御四方**，气度堪天破地。在这方角口中，竟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弱之辈。
“呵呵。。”方角只是冷笑一声，走到那翠绿小树之后，从树后一把揪出了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
那尸体已经完全脱水，浑身蜡黄。面目仍可细辨。身穿紫金袍服，头戴八宝紫金冠。只不过其金冠，已经黯淡无光。与之前月宇一行人在浮雕上所看，屹立虚空手掌下按之人，如出一辙。
李云眼看着那干尸，心中一阵寒意升起。眼前的干尸，莫非真的是道家大能长生大帝不成？！
“哼！”方角拖出干尸扔在地上，冷笑道：“这家伙与异族对抗，身受重伤，正躺在那八寒玉棺中疗伤。不料被我闯了进去，都什么时期了，竟然还敢用身份压我，试图将我赶走。。唯恐我发现了这里的秘密。。。”方角瞥了脚下干尸一眼，继续道：“可惜我早已看出些许端倪。。不愿出去。他竟然暴起伤我，可惜，他太高估重伤的自己，也太小看了我。”
太虚道人眼中泛红，颤抖道：“你把他。。杀了？”
太虚道人可是地地道道的道家高人，听到道家大帝，就这么被害死。心中感受，可想而知。
方角轻轻点头，道：“本来我不想杀他的。。是他的自私害死了自己。。而我杀了他，自己也是身受重伤。不过，经过一番摸索，总算是被我，发现了这里的秘密。让我从重伤之中恢复过来，并且。。”
方角的语气突然激荡起来：“并且让我从远古跨越了无数年，摆脱了天道的束缚，活到了现在！”
第四十九章 什么是道
众人看着突然状若疯狂地方角，心中升起一阵寒意。到底是什么秘密，使方角活到了现在？
方角突然又平静下来，似乎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有得到就有失去，当我养好伤，想要出去看看局势之时，却悲哀地发现，我竟然被困了在这里！一个古老的声音告诉我，只要我能悟出，什么是道便可脱身。
我想了无数年，却没有一点头绪！谁知道那虚无缥缈的道是什么？我若是明白，不早已勘破天道，脱离生死了么？苟延残喘换来的竟是无数年的孤寂。在这该死的空间！除了这家伙的尸体，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永生，不要也罢！”方角说着说着，突然一拳轰在干尸身上。
“什么狗屁长生大帝！都去死吧！！”方角一拳轰烂干尸，血红的眼镜看向了月宇众人。
这时的月宇一行人才猛地从方角的故事中醒悟过来，看这方角不善的眼神，心中大惊。
“呵呵。。谢谢你们听我倾诉。可惜，这个秘密。。我不会让别人知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你们，抹杀！”
方角缓缓走到玉棺之前，从中摸出一柄堪比其身高的黑色长枪，手臂一震便向月宇横扫了过来。
这才是方角的全力！
“方角，住手！”月宇突然大喝一声，那坚毅的脸色，与那千年前的太白如出一辙。
长枪横扫而来的方角闻言心中一惊，硬生生地止住了攻击。
眼看着硕大的长枪静止在离自己头部不到一尺的地方，月宇却依旧沉着道：“何谓道？道乃万物运行的根本。。是天地的规则。我们的先人，用道，撑起了这个世界！”
月宇说着，看了太虚道人一眼。继续道：“道，是先人的热血，付出和生命。道，是后辈的拼搏，守护和坚持！这天，这地，皆由道支撑。。。而你。。”
月宇目光凝视着方角，厉声道：“众仙血战异族，守护这片天地之时，你在哪里？躲过了那场大战，出卖了你所有伙伴。如今你不光不维护这世界安宁，还想依仗着实力作威作福？！你本事远古之人，违背天道活到现在。如今的你，与道之一字完全脱节。”
“闭嘴！”方角大叫一声，目呲尽裂地瞪着月宇，长枪也微微颤抖者，似乎月宇再说一句话便会落到其头上。
月宇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强软怕硬的东西！当年面对异族之时怎么没有如此勇气？”说着看着方角越来越暗淡的眼神，心中大定，大喝一声：“方角！再不悔悟，永无翻身之日！”
“哐当！”长枪重重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随后，方角如同虚脱一般坐在地上，血眼中竟涌出了泪水。“对。。。对。。都是我的错啊！！我这个？这个懦夫！！”说着竟挥起铁拳向自己胸口轰去。
“嘭！”一声闷响，方角的嘴角竟涌出了一丝血迹。然而，方角还是不知疼痛地继续捶着胸膛，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积郁。
月宇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原地晃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他的腿，因为过于紧张，已经软了。
没错，他在赌，赌方角本性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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