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殇之美人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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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殇之美人如斯-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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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让宇文邕断了念想,却没想到此言一出,大部分的文臣武将纷纷发出赞同的声音,就连韦孝宽也难得的对我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宇文邕笑道:“南下是朕的事,你不用为朕操心!”

    “皇上英明!”我迎上他的目光:“如今刚刚灭齐,这河北之地尚未完全安定,若此时南征,万一齐地复叛,可就是首尾难顾了!”

    宇文邕一听,目光移向冯小怜,想了想对高纬说道:“朕此番来,国库已经消耗殆尽,百姓也是苦不堪言,朕是再不能增加他们的负担了。所以朕决定亲自领一军去往邙山,将前朝的秘藏取出充实军饷,所以朕要借她一用,待大功告成,必将她还给你!”

    “什么?”我惊呼一声,宇文邕这样决定,最终是不想放过宇文训和星冉,还有他——肃儿,想到他,人竟然有些恍惚。

    就在我错神一瞬,宇文邕一伸手,突然将我拉向他:“他在邙山,你要跟朕一起去吗?事到如今,若有机会,朕也许会放他一马!”

    听闻此言,眼泪便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声音很轻:“若没有机会,就让我和他一起去死!”

    宇文邕沉默不语,他脸色煞白,嘴角慢慢溢出了血丝。

    “皇上!”群臣见此惶恐。

    宇文邕抬手阻止众人:“不碍事,旧伤未愈,尔等都退下吧,朕乏了!”

    众臣不敢抗旨,命人带走了高纬和冯小怜,然后悉数退出了大殿。

    翌日,宇文邕班师回朝,只花了三日便渡过黄河回到了洛阳,下一步便是邙山。

    只休息了一晚,宇文邕便迫不及待地命人将我与冯小怜带上,与一万精锐兵士一起直向邙山腹地。当年宇文训用这秘藏换了宇文邕的承诺,放他和星冉一条生路,如今只需按图搜索,便可到达传闻中前朝秘藏的所在之处。

    邙山地势险要,当年宇文泰和高欢就在此连番大战,二十年后高长恭又因为在此取得大捷而名噪天下,当时那一仗我也是亲身经历,如今故地重游却是人事全非,心中不免感伤。

    崎岖的山道边有一座草棚,迎风挑着一杆酒旗,里面却不见有人,想必是宇文邕率大军前来,店主和游人早避往他处,自然是没有人出来招呼。

    目光扫过草棚,正要策马而过,却见一人带着斗笠突然从草棚内走了出来,身形沉稳但速度飞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阻住了大军的去路。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那人抬起头来……

    “竟然是他!”此人正是当日在归元寺重伤宇文邕的老和尚。

    宇文邕见是他,立刻呵斥:“你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来人,将其拿下!”

    “且慢!”老和尚双手合十,恭敬地冲宇文邕说道:“贫僧此次并非是为了阻挠皇上而来,相反正是要引皇上去那藏宝之处。”

    “你也知那宝藏?”宇文邕目光冷狠:“不要玩什么花样!”

    老和尚直视于他:“贫僧未出家前,姓元!”

    “你是前朝元氏的后人?”宇文邕突然明白什么,声音和缓了些:“既然如此,你还甘心让我取宝?”

    “贫僧乃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那老和尚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玉玦,轻轻的一抛:“此乃秘藏之匙,只有一女子拿着它嵌入机关,才能开启那万斤的断龙石。不过那女子可就再难保住性命!”

    宇文邕接过玉玦:“你在此拦路只是为了这个?”

    “皇上英明!”老和尚突然大笑:“秘藏之事对我而言不足一提,贫僧在此还是为了这位女施主。”

    “大胆!”

    宇文邕神色一紧,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朕说过你若再敢伤她一丝一毫,朕定不会饶你!”

    “非也!”

    老和尚也看向我:“施主,秘藏就在龙门山,由邙山往西再行十余里便到,贫僧与你说的那可以送你回去的闫门也在那处,贫僧只想再问你一句,是否愿意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

    我心中一痛,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宇文邕的脸上,他的神色慢慢一分一分紧张的沉凝起来,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还有心愿未了,也不想会那处去,大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话一完,耳边便传来宇文邕的声音:“听见了!不要再胡言乱语!若不然朕这就杀了你!”

    “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勉强!”老和尚双手合十:“那闫门对我也是一次机缘,只是不能合你我之力,那贫僧也无法超脱了,此乃天意,皇上请跟我来!”

    说罢,便转身引路,宇文邕将那玉玦收在怀中,一声令下,大军便跟着他向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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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望多珍重
    龙门位于伊水之畔,自北魏孝文帝时期开始开凿,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伊水两岸的悬崖峭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窟,供奉着无数的佛像,原本是洛阳的一景,而今宇文邕下令灭佛,便再没有前来朝拜礼佛之人了。

    “皇上,秘蔵就在龙门里!”老和尚停下了脚步。

    宇文邕看看四周说道:“北魏历朝历代都要在此大兴土木,雕刻这些大佛石像,原来是因为遮盖秘藏!”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石壁上大小不一的石窟和佛像,心中也难免感慨,闻名于世的龙门石窟原来一直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想着什么,队伍一阵骚乱。宇文邕还未来得及下马,山壁上方突然飞掠下两人,直直向我们扑来。

    “不必紧张!皇上,此二人也是老衲的客人!”老和尚开口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我抬眸瞧去,来人竟是宇文训和星冉。

    “微臣恭迎圣上!”他俩对我视若不见,一改往日的作风,恭敬的跪倒在宇文邕面前。

    宇文邕不在意的笑笑:“你们终于也找到了这里!高长恭人呢?他难道不肯来?”

    “皇上!他心爱的女人在此,他舍得不来吗?”

    星冉怨恨的目光直视着我,慢慢举高双手用力一拍,掌声刚落,她身后数名好手押着一人便从山壁飞掠而至。

    “肃儿!”

    被押之人,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清明无比,绝美的颜容上更没有丝毫消沉的倦态,双肩上系着两条粗重的铁索。那么久了,他骨头依旧被锁,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煎熬?

    “肃儿!”我的声音轻的只有我自己听的见,努力克制眼泪不要掉下来,可却克制不住自己不要再去看他的念头。

    “长姐姐可好?”他的声音一如往昔,双眸里隐含着泪水,此时无数的思念、眷恋籍着视线在彼此心中传递着。

    星冉见此,厌恶的扭过头,对那老和尚说道:“如今皇上已到,你总可以把那玉玦交出来了吧?”

    老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早就将那玉玦献给了皇上,如今正是开启秘藏的最佳时机,想必皇上也将那身上纹有龙腾图的女子给带来了!”

    宇文邕一听此话,抬手一挥,冯小怜便被几名宫女搀扶着来到石壁之下,那背上的龙腾图在薄纱的笼罩下若隐若现。

    “皇上,玉玦、龙腾血、女儿身,三者都缺一不可,老衲要借这位姑娘鲜血一用!”

    说着便掠至冯小怜身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短刃,轻轻在冯小怜手心一化,殷红的鲜血立即喷涌而出。

    “你干什么?”冯小怜疼得叫出声音,奈何那老和尚没有半点怜惜之意,拉住她带血的手掌按在了石壁之上。

    淋漓的鲜血渗入石壁,一阵“嘎嘎”的机括声响起,石壁下方缓缓突出一方石台。

    老和尚看向宇文邕:“天意所归,皇上你将玉玦嵌入石台凹陷处,便可以开启这秘藏之门了!”

    宇文邕掏出怀中玉玦,丢给冯小怜:“拿去,你若为朕开启秘藏,事成之后必定重重有赏!”

    “是!”

    冯小怜听闻有重赏,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笑容,随即忘记了疼痛,正要伸手去接那玉玦,半路却突然抢出一人,将那玉玦拿在了手里。

    夺玉之人正是星冉。

    “皇上,这重任你要假手他人,难道信不过我吗?“

    宇文邕眼中露出笑意:“这秘藏里不知藏了什么机关,朕在想,晋国公若在天有灵,是肯定不愿意你有什么损失的!”

    星冉不以为然,看了一眼宇文训,举起玉玦说道:“放心吧!皇上!开启秘藏之门小事一桩,星冉定会安然无恙!”

    宇文邕不再阻拦:“既然你有这份信心,那边由你去开启!”

    星冉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跨出一大步,伸手便推开冯小怜来到石台之前,将那玉玦嵌入石台。

    玉玦与石台的凹陷纹丝合缝,星冉不敢大意,握住石台边缘旋转起来,每旋一圈,那石壁便巨震一次,到第三圈,石壁已露出一丝缝隙。

    “跳上石台!”老和尚突然喊到。

    星冉一听跃上石台,可就在此时,一生巨响,石台下的地面瞬间开裂,星冉根本来不及回想眼前的一切,便随着石台掉进了地穴之中。

    “救她!”

    我想下马,宇文邕抢先一步掠上我的坐骑将我牢牢按住:“与你无关,不要再多管闲事!”

    “宇文邕你是故意的!”宇文训声音响起,飞扑而至想要拉星冉一把,却发现地穴里全是滚滚水银,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星冉掉下去早已经化成了血水。

    宇文训终于明白了什么,转身对着宇文邕:“你一直都不愿意放过我们,你故意让她去开石门,你想将我们斩尽杀绝!”

    “对!”宇文邕神色如常,冷冷的说道:“当年你父亲趁我们兄弟年幼把持朝政,诛杀功臣赵贵、独孤信,三年内连杀朕两名兄长,若非朕装作昏庸无能,也早就死在他手中了,你说,朕能放过你们吗?”

    宇文训看看四周,想要逃出去,可他刚想移动,数百名弓箭手已拉开弓弦瞄准了他。

    “看来今天我是逃不出去了!”宇文训抽出腰间长剑,横在颈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片,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只求姐姐一件事,给我捎个口信,与君相识,三生有幸,今终不能相守,还望他多珍重!”

    言罢,宇文训紧闭双眼,将那剑刃用力一拉,一股血水便喷薄而出,双脚往后移至数步,坠入了那滚滚的水银之中,死无全尸。

    “与君相识,三生有幸,今终不能相守,还望多珍重!”我默默念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他最后忘记不了的那个人,也许也会随着他的离去最后也烟消云散。

    “宇文邕!你若真心为她好就不应该带她来这里!”高长恭移步慢慢向我们走来,他每走一步,铁链叮当作响,扣住锁骨的铁环绞入肉内牵扯骨骼,痛苦常人难以忍受,不过几步路,冷汗已经布满了他的额头。

    “不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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