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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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贵闲人-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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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礼全不说话;只是极力想挣脱章董氏死死拉住自己的手。

“老三;你听娘一句话,别出去,你这会子去了也没用。你去见乔二奎一家人;见了他们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倒让人看了只更伤心。你要想去见乔珍,如今她的身份,你也是见不了……爹娘养你这么大,不想你为了个女子要死要活的,没意思,也没出息……”

许是章董氏的话起了点作用,章礼全挣了几下终是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娘,我听你的,回屋去……”

章董氏还不放心,仍然紧紧攥着他的手道:“那我陪你回去。”

“你松手,我自己走。”章礼全固执道。

章董氏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哀戚,心里不由一软,便松了他手。

章礼全便把手从自己娘手里抽了出来,转身慢慢往外走,原先挡住他去路的院子里的丫头和婆子们见状俱都让开了路。在他身后的章董氏见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头痛得不行,抬起手来看到自己手上沾染上的他方才捶破了手流出的血,嘴中叹气念了一句,“这是造得什么孽哟……”一霎时又红了眼圈儿。

一旁站着的丫鬟山茶赶紧掏出自己的绢子来替她擦手。章董氏随便擦了两下,因对章礼全仍是不放心只能跟在他身后出了正房大院。直到跟着他,看他进了他那边儿院子的北边正房屋后才放下心来。在院子里略站了站,便又把他这院子里跟前服侍的人都叫了来,说这段儿日子看着点儿章礼全,凡是他要出去都要赶紧过去和她说一声,众人都应了,章董氏这才回去了。

却说章礼全进了屋,反手将门阖上,拖着步子茫然地往自己书房里走去。他此时心痛得脑中一片麻木,今日自己娘亲告诉他的事实在是对他打击太大,他觉得自己几乎支撑不住了,所有的对以后和自己钟情的女子共度一生的美好期望全部都落了空。整整四年多,他从一个青涩少年变成一个磊落俊郎的男子,他一直等待着她长大,一直等待着能和她携手,一直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妻子,和她生儿育女,相伴终生。可是天意弄人,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可以拥有她,却失去了她。

娘说得她和自己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有缘无分……”章礼全喃喃念着在书房中转着圈不断走着。忽地他看见那个他每日都要擦拭,乔家送给自己的那个青铜人形灯,只觉似乎好大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响,他倏然惊醒过来。一伸手就把那小灯拿在手上,心中只觉痛得无以复加。他心里头有气,也不知是气乔珍还是气那延平侯,又或者是气自己,气这大武朝的尊卑有别的规矩。拿起这灯就想摔在地上。可是手高高举起,却摔不下去。

长叹了一口气,章礼全手中握着那青铜人形小灯,缓缓地走到书案前的一张圈椅上坐下,两手撑着膝,冬日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扇上厚厚的高丽纸洒落进书房中,打在他苍白的脸上。他闭上眼,两行清泪从脸颊上缓缓滑落。

在人前,他不好流泪,因为有句俗话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为了个女子,会被人看不起。即便是在自己家,也会被认为是没出息。但是关上门,章礼全还是忍不住再次落了泪。

哭虽哭,但到底他的头脑渐渐清明了,从刚听说此事时的震惊伤痛,六神无主,渐渐冷静下来。心中想,只不过是她成了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自己和她就不能在一起了么?难道自己就这么放了手,任自己钟情的女子嫁给别人?娘说得话可信么?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去问一问乔二奎,把这事儿弄清楚,再做决定。

心中有了主意,他暂时就觉着好了些,便将那青铜人形小灯放在书案上,将书案上的一张绒布拿在手中按照往常的样子仔细擦拭起来。也不知道擦了多久,直到天黑下来,他仍然坐在书案前的圈椅上一遍一遍地擦着那灯,只觉得每擦一次,心里却活过来一分。

掌灯时分,有他院子里的丫头来叫门儿,说送了饭菜来。他才起身去开了门儿,让她们将饭菜端进来,他也没啥话,吃了饭,洗漱了,便上床睡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不出房,也不闹腾,按时吃饭就寝。章董氏听了他院子里跟前服侍的丫头们的禀告,那一直提起的心才算放下了,和丈夫章臣朋说起来脸上也好看了些。章臣鹏便说:“下个月你便给他张罗着娶个媳妇儿吧,他要娶了亲,慢慢地也就能忘掉乔家那姑娘了。”

章董氏道:“哪用等到下个月,明日我就去找媒人,找咱们家的亲戚给礼全介绍合适的人家的女子。这一回务必要快些,相看了不错就快些定下日子早些娶进门儿来,免得又有什么变故。礼全在这上头再经不起波折了。”

章臣鹏点头道:“夫人所说甚是。我也是这意思。”

于是第二日起来,章臣鹏去了铺子上,而章董氏却是出了门儿去章家的亲戚故旧处走动,给章礼全张罗相看媳妇儿的事。

这一日,章家却来了李弘济。年前他随着其母信国公府夫人李余氏去定州为姥爷余燕东奔丧,因此没法子来参加章礼全和乔珍的婚宴,直到腊月二十八才回京。这回了京,国公府里过年事儿多,也没顾得上来章家。直到这一日,正月初八才得了空,带了贺礼来章家意欲看望章礼全和乔珍。门上通报进去,章礼全亲自出去相迎。两人一见面,李弘济便亲自向他道贺,一是庆他新婚,二是庆贺新年。又开玩笑得说要见一见新嫂嫂。

结果他说出这些话后,却见章礼全的脸色有些阴沉不好看,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和乔珍置气吵架了。本来刚刚一见章礼全时,便见他没有什么新婚的喜庆之色,那时并不以为意。这会儿见他这样便问:“怎么的了,礼全,难不成是和嫂子吵闹置气了?”

章礼全勉强笑一笑,也不接话,只是将他让进屋,领着他往书房里去坐。待进了书房,李弘济发现这屋子里没有一点儿新婚喜庆的东西,且也不见乔珍迎出来,便有些不解地问:“嫂子呢?”

“坐下说话。”章礼全招呼道,又让人去泡茶来奉上。李弘济接了茶,却不忙喝,只管望着章礼全。

章礼全似乎也知道李弘济在望着自己,在等自己说话。略停了停,章礼全便说:“弘济,我和乔珍的婚事没有成……”

“怎么会?”李弘济一听十分吃惊道,手中一抖,那捧在手里头的茶盏便洒了些滚烫的茶水出来,将手指也烫着了几根,险些将茶盏摔了,忙将茶盏放到身边的小几上,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快说说……”

章礼全深吸口气,方说:“是这样的……”便将这一月来发生的事儿跟李弘济说了。

李弘济听完不免唏嘘道:“真没想到乔珍的身世是这样,她的亲爹竟然是当今陛下十分器重的延平侯……”

他本来后头还有一句话,“怪不得你们的亲事成不了。”

因为他也非常清楚,大武朝的公侯之家十分的讲究门当户对,作为商户人家的子弟要想和公侯之家的嫡出小姐相配根不就不可能。更何况乔珍是延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这更是不可能。

但他和章礼全兄弟相称,自然还是有些生气延平侯乔永贵硬生生将两人拆散,破坏了这一个好姻缘。

“这延平侯也太霸道了!”李弘济愤愤地大声道。

章礼全叹一口气接话道:“这是我命不好,也难怪人家。相对于他,我更想知道乔珍的意思。我怀疑我娘没有跟我说实话。“

“为啥这么说?”李弘济问。

“她说乔珍说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可我娘还说乔珍为此哭得十分厉害,所以我想或者她并不愿意回延平侯府去。”

“她不愿意又能如何?”

“弘济,今日你来了,我想你帮我个忙,邀请我一起出去。我娘最近不许我出门儿,吩咐了马房里不许给我套车。所以我想坐你的马车去弄家,我想去见弄二叔亲自问一问,想知道那一日到底是怎么说得。我要是不知道真相,我一辈子也没办法安心。“李弘济自然答应,便说:“这算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正文 第94章 无分(3)

章家宅门外。

李弘济和章礼全先后上了停在门外的信国公府的马车;坐定后,李弘济就说:“礼全;去哪里?是去葫芦庙街的铺子还是槐树胡同后的宅子里?”

“去乔家槐树胡同后的宅子里罢。”章礼全道。

于是李弘济便命赶车的小厮将马车赶往槐树胡同后的乔家宅院儿。其余的四个跟班儿。电子书下载骑马跟随左右。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停在了槐树胡同后的乔家院门儿跟前。两人遂从马车上下来,有李弘济的跟班小厮上前去叫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来开门的是蒋少木,一见到李弘济和章礼全两人不免吃惊,他认识他们;之所以会吃惊;是因为章礼全既然和自己家小姐乔珍退了亲;按理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如今还在年节下就来走动,这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

但随即他又想,许是人家路过顺便来瞧一瞧呢,自己岂不是大惊小怪了。于是他便面儿上堆了笑,请两人进,说今日老爷和夫人都在家里,他这就去通报。

那时,乔二奎和乔黄氏还在北边正房西屋里临窗大炕上坐着说话,乔忠在西边儿厢房里读书,因为学堂里要过了正月十五,先生才开始重新讲课,所以只在家里头温书。乔玉则在东厢房里,小丫头青芽陪着她玩儿。自从乔珍走后,原先服侍她的小丫头青芽便被乔黄氏安排服侍乔玉了。乔玉开了年也满了七岁,乔黄氏便让她住到了乔珍原先住的东厢房的西屋,东屋还是给乔珍留着,以便她来探望两人时有个起坐的地方。另外两口子心中俱都存了个意思,就是将东屋保持乔珍以前住的样子,时不时地看一看,也有个念想。

“老爷,夫人,章家三爷和李家四爷来访。”蒋少木在正房门口大声朝里说话。

坐在屋里临窗大炕上的乔二奎两口子听见俱都一惊,彼此互看一眼,乔二奎便先站了起来对外头大声道:“知道了,快请两位爷进来。”

蒋少木在外头高声应了,转身往外而去。这里乔二奎忙招呼乔黄氏下炕来出去迎人。乔黄氏回过神来,忙下炕来,穿上鞋,又抿了抿发,理了理衣裙,随着乔二奎一起往屋子外去。

两人出了屋,便见到蒋少木领着章礼全和李弘济已经走到院子中间了。两口子忙大步的迎上去,跟两人打招呼,让两人进屋去坐着吃茶说话。章礼全和李弘济回了礼,又让跟随进来的小厮将几盒子年节下的礼奉上。谁知乔二奎两口子死活不收,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我们受之有愧……”

这话说得是大实话,他们心里头一直觉得因为自己闺女乔珍连累章礼全受了杖进了大狱,亲事没有成耽搁了章礼全这些年,非常地对不起人家。正商量着即便遭冷眼也要备份儿礼去章家跟人家致歉呢,没想到章礼全竟然先来了,还送上了年礼,他们哪里好意思要。

“乔二叔,收下嘛,你要不收,我和礼全这就走,也不进去坐了。”最后李弘济这么说,乔二奎两口子才收了礼,随即转身请两人进屋去。

进到西屋中,依旧是如往日一样,章礼全和李弘济坐到邻窗大炕上,乔二奎两口子搬了两张绣墩坐在炕边。蒋少木去泡了茶来奉上随即退下。章礼全和李弘济接了茶,浅浅喝了起来。乔二奎两口子两人在看着两人喝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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