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驭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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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驭邪录-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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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直冲向那团缭绕的黑气。我急忙看过去,只见那团金光虽不至于耀眼,却也是光彩流转,金光到处,黑暗匿藏,让人看去不禁一阵振奋。

只一眨眼的功夫,从天而降的金光便和那团狰狞的黑气撞在一处,一时间金星琉璃,黑玉断脆,四周忽亮忽暗,金光和黑气融混交杂,像两条蛟蛇一般缠在了一起。

我看的暗暗心惊,想不到在紧要关头会有神兵天降,马爱国呀马爱国,不惩处你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我嘿嘿窃笑,随即又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才多大个人啊,就这么心里变态……

时间放佛已经不起作用,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是在一瞬间,那道金光突然一阵暴增,硬生生把黑气压了下去,而黑气中心本身就有的那团隐隐的金光也越来越亮,两道金光里外夹攻,瞬时间便把黑气吞噬干净。

借着漫天金色,我定睛一看,原来黑气所在的墙角,静静的躺着一把小木剑,那小木剑剑尖向外,剑身上有些残缺,貌似还有些许的腐烂。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怪不得马有才说他没有害人,看来还真是如此。

以前的时候,我听舅姥爷讲过不少阴阳五行的东西。按道家的说法,宇宙之初源于混沌,而混沌又分清浊二气,清气化为天,浊气化为地,这才有了天地初分。世间万物,不论是拥有生命的人类、动物、植物,还是没有生命的山水土石,只要是存在这宇宙间的,便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炁”“炁”的概念有很多种,在不同的道教领域又有不同的说法和认知,比如在积善派和经典派道教认为,炁是人类思想意识中的一种潜在的道,也就是对于宇宙、自身,以及宇宙和自身关系的一种探索和认知。往简单一点儿说,炁就是善德,而善德的存在并不能简简单单的说成是“今天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而像道家一直追求的修身、立教、济世、救人等大德,也不能全面的说成是“炁”人的思想有时总是局限在一时、一人、一地、一世上,这些便影响了人们对于更宏大宇宙和更深奥自身的认识。

而另一方面,在符箓、丹鼎等道教学派认为,“炁”是自然存在,尤其是存在于人身上的一种特殊能量,这种能量构成了生命的运转,思想的开发,以及生命和思想的互补互进,往小了说,炁可以是中医理论里的精气、藏象、脉络、气血,也可以是风水堪舆里的三合、九星。

道教有很多流派,这些流派各有所衷,各有所长,也就是说,并不是每个道士都会驱鬼镇邪,起坛作法。有些道士以济世助人为乐,有些道士则以修身立命为喜,再有的,就是像民间广为流传的崂山、茅山等以驱鬼镇邪、降妖除魔为己命的“民间抗魔斗士”在他们看来,炁则是一种上天赐予的无比宝贵,有无上神通的异能量。万物创生之初,这种能量就已存在,山川河流、草木鸟兽等等都有自己的一套“炁”的系统。这种炁不仅支撑着生命的运转,更重要的,是使万物处于一种永恒的流动之中。举个最易懂的例子,亿万年来的沧海桑田、物种进化就是“炁”不断运作和“提炼”的结果。

万物皆有“炁”而在那些降妖除魔的真人仙家们看来,“炁”又分为神、圣、煞、妖、魔、鬼、怪、精等几种,这些东西绝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妖魔鬼怪”而是一种依附于实体之上的气场,物体就是通过它来达到本身所应该具有的形态。

刚才光顾着着急,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团黑气应该就是这把小木剑上所具有的煞气(应该是“煞炁”现在在气场上讲一般简化“炁”为“气”在各种不同的“气”之中,煞气处于一种很微妙的位置,它介乎善气和恶气之间,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它的作用完全在于具体应用上。如果运用得当,煞气可以驱鬼镇邪,保身卫宅(煞气能够克制所有种类的恶气);如果被心术不正的人用到,则完全是天大的祸害。

想到这里我才明白,怪不得马有才怨魂的怨气那么大都被它逼退了,“鬼”终究斗不过“煞”呀。而神为紫,圣为金,那道金光又正好能够克制住这黑煞之气,真是一物降一物。

只是不知道那金光从何而来,以前听舅姥爷说,只有圣人、伟人或者得道的高僧大德体内会有金色之气,这小小的马家村难道也会有天赐将才?

想着想着,我忽然一个激灵,心想那道金光,该不会是舅姥爷吧……

正当我发呆出神的时候,突然呼的一下,我感觉自己不由自主的猛然向前冲去,迅速逼近前面的屋子里。与此同时,那道金光也不知怎么一下子暗淡了许多,随即消失不见。而那道金光一消失,我突然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接着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随着一声闷雷巨响,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随即便迅速坠落,我不由自主的想伸手,却忘了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手,我惊呼一声,感觉一直跌下去便会跌进地狱深渊一样。

“嘣”又是一声闷雷,我也终于随着这声巨响落了地。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那块木板上,四周依然月色深沉。我站起身来,舒展一下身子,看看四周,想看看舅姥爷在哪里。

一瞭眼,我就看见了舅姥爷,他正坐在作法台的那张桌子旁边,一只手还抓着桌腿,我想他可能是累坏了,便走过去想给他捶捶。可当我凑到跟前,眼前的一幕却把我吓了个够呛,只见舅姥爷双眼紧闭,脸色蜡黄,嘴里不断的咳嗽,不时地还吐出血来,鲜血把他胸前的黄袍都染红了。见到这情景,我一下子慌了神,不就是移个魂吗,怎么会弄成这样?舅姥爷一开始也没说这么危险啊,早知如此,就让他再想个别的办法了。

我拿手擦着舅姥爷嘴角的鲜血,手忙脚乱,一下子摔了个跟头。我不知道舅姥爷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救他,着急、心慌,又摔了跟头,我呜呜哭了起来。

舅姥爷看我这样,鼓足力气冲我直喊:“快……快离开这儿,这儿危险!”

此时我早就神飞天外,哪里还知道什么危险。我抓着舅姥爷的胳膊,卯足劲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舅姥爷看我固执,也不再多说什么,颤抖着和我一块向外面走。

看看马上就要走出大门,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咯”的一声,一声凄厉的怪叫从大门外面传进来,吓得我一哆嗦,一下子从后脑勺直接麻到脚跟。

“快进去!快!”

舅姥爷拽着我转身就往屋里跑,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也不知他又打挤哪来的这股子力气。

一直来到卧房,刚一落脚,舅姥爷就叫我把前后窗户和屋门马上关严,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沾了沾自己的血,麻利的画成几张符,啪啪啪贴在了窗户和门上。刚贴完,就听见外面的大木门上一阵抓挠,那声音尖尖细细,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舅姥爷招呼我不要说话,我靠近窗户,透过玻璃向外看去。

只见惨白的月光下,大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在那条巴掌宽的缝隙里,模模糊糊的有张人脸。

第十章 黑猫警长

月光把院子照的惨白,相反的,那些墙根角落却显得更加黑暗。

吱呀一声,大木门被缓缓推开,我和舅姥爷在屋子里屏气凝神,透过窗户死死地盯着院门口。

一愣神的功夫,一个东西扑棱一下从院门外跳了进来。看那东西四足着地,尖嘴尖耳,身子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从体型上看像只狗,但又比一般的狗小了许多。而刚才的那张人脸便是这家伙的面皮,借着月光一看,磷光闪动,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透着丝丝诡异。

农村里的人家一般都会养一两只土狗,好看家护院,而土狗多了,疏于管束,有很多就会慢慢变成没人领养的野狗。平日里在村子的大街小巷,时常能看到一两条野狗窜来窜去,那些野狗如果饿急了或者遭了疯病,见人就追,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祸害,好汉该提当年勇,我左边的屁股蛋子上就曾因此光荣负伤。

我心想,不会是哪来的野狗半夜私闯民宅吧?但当我看了看舅姥爷之后,我知道外面那东西肯定不是只野狗,因为舅姥爷此时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已不仅仅是单纯的没有血色,而是那种白里发黑,显然是心里震惊才会有的表现。

果然,就听见舅姥爷一声低呼:“难道……这是……”

我心想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舅姥爷这个“半仙”都惧怕三分。便压低声音,问舅姥爷那是个啥。

舅姥爷双眼圆睁,死死的看着外面,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皮狐子精!”

皮狐子精?我大脑一转,想起以前听到的那些故事,而这其中比较真切的,除了舅姥爷年轻时候的那次遭遇,还有一个传的也挺邪乎。

这个故事我是听姥姥讲的,说是村子有一户人家的小孩子过百日,要摆百日宴,由于亲戚朋友众多,要摆的宴席很多,这家里便都上了手,把孩子独自放在了里屋。

一通热闹,酒足饭饱之后,亲朋好友要看看孩子,主家便领着众人来到里屋,刚一解开包着孩子的小被窝,众人就看见一个黑黑的东西从孩子的脚底跐溜窜了出来,只一眨眼就没了踪影,众人面面相觑,见孩子没事,也就没当回事。

后来没过几个月,孩子身上突然青筋暴露,血管暴增,乍一看就跟一道道的黑线条子一样,并且还一直昏睡不醒,这家人害怕,但看遍了医生也没有查出病因。实在没辙,便请了个香头,没想到香头一听症状就直摇头,说别忙活了,孩子的精气都被皮狐子精吸光了,准备后事吧。果然没出几天,那孩子便死了,死的时候,脑袋特别的大,脑门上的血管就像要爆出来一样。

孩子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后悔自己一时大意,把孩子独自留在屋里,这才遭了害。

这个故事是要告诉人们看好自己的孩子没错,但我一直以为那里面的皮狐子精只是一种故事的象征和佐料,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那种东西!

皮狐子精在我们那的农村有很多说法,有的认为是狐狸,有的认为狼,而有的则认为是狸猫、猞猁之类的中型猫科动物,众说纷纭,不一而同。而跟据舅老爷的说法,皮狐子精应该是狐狸的一种,但却已经超出了狐狸这种动物的基本范畴,也就是说,它应该是狐狸超进化所产生的“新物种”而不同于现代人与元谋人的是,皮狐子精和狐狸能够共生在一个时空。不过皮狐子精具体是怎么产生的,这一点儿连舅姥爷也想不明白,按理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但皮狐子精并没有淘汰比自己落后的狐狸,到底它是一个介乎智慧生物和高等智慧生物之间的新物种?还是人对世界的认知实在有限?因为没办法解释它的存在,所以民间便把它归为妖精一类,认为它是成了精的狐狸,虽然事实很可能不是这样,但这却是最能让人接受和理解的解释。

听舅老爷说,他师父那么厉害的高人,都吃了皮狐子精的大亏,最后连命都丢了。这样看来,今晚我和舅姥爷凶多吉少。

我心里一下子挺紧张,虽然第一次见这东西,并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能耐,但看到舅姥爷眉头紧皱,心想,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到姥姥做的槐花饼……小孩子的心思总是莫名其妙,大难临头,想到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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