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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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瓦-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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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姐姐的特点,做事我行我素,姐姐已经很长时间不上班了,本来准备在当地生,真的到预产期了,姐姐又害怕了,和妈妈打过几次电话,还是很害怕,害怕妈妈到时候不去江城,看着自己大大的肚一天一个变化,姐姐感到手足无措,想不出好办法了,趁着自己还能动,跑回家来了。姐姐的嘴飞快的把原话又重复了一遍。

    姐姐的到来使妈妈手足无措了,妈妈这会儿可顾不上我是姑娘家了,害怕县医院要手续,再就是碰见熟人。妈妈又不会骑自行车,只好让我和她一起去了,妈妈还是白天到了县医院,问起生孩没有出生证,能不能生孩的话,医生一口回绝了妈妈,妈妈还是不死心,又跑到线妇幼保健院问了问,回答如出一折,在旁边看病的说道,找个私人接生的就行了,现在医院都不愿意当责任。妈妈跑了一天,没有结果,无精打采的回来了。

    。。。

 ;。。。 ; ;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开始继续织,把线拉匀,不要慌,慢工出细活,张师傅的话在我的耳边回荡,一会儿功夫,我去看表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什么时候,我也有张师傅的小家,白天工作,晚上有个小窝,还有一个小孩,幸福美满的一家。

    因为晚上要织毛衣,我白天工作起来特别带劲,想把活快点干完,腾出时间早点回家织毛衣,毛衣下口到两寸长时,下了班,我又到张师傅家了,这一次我买了一斤油条,老是吃人家的饭我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毛衣该起花了,我只能下了班先到到张师傅家,会花就可以自己在家织了,这一次家里的人倒是挺全,张师傅的爱人中等个儿,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还有个酒窝,黧黑的皮肤,眯缝着眼,方脸,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给张师傅买那么漂亮的围巾,我有点纳闷了,张师傅大概看出我的疑惑了,人不怎么样,一肚心眼,我那会儿就是被他骗过去的,我们一开始都在印刷厂,和我在一个车间,有了活总是抢着给我干,我以为这个孩多老实,人家可不是,早就打好小九九了,搞对象结婚,结婚了就不帮忙了,男女平等了,也是租着房。我们现在这房,还是他爸爸单位房,老人们退休后回老家,让我们住后来县里建炼钢厂,被抽调过去,机会好,现在都不干活了,管厂里的设备,一直出差,刚从郑州回来,张师傅七八岁的女儿樾樾正在写作业,女孩没有像张师傅那么白,和她爸爸一样,皮肤黑,眼睛小。

    “屋小了。”张师傅的爱人说到。

    “不小,正好住口,挺干净的。”

    “过几年,我给你张师傅买大的房。”

    “你不住。”张师傅问到。

    “都住,都住。”

    “你们忙,我做饭去。”

    “我叫樾樾爸爸什么? ”

    “叫老李?”

    “不行,叫李哥吧。”

    李哥做饭的手艺要比张师傅好许多,做了个酸辣土豆丝,红烧茄,凉拌猪肝,西红柿鸡蛋汤,颜色鲜艳,五颜六色,让你看着就想吃,一起坐在茶几旁边,我的心恍惚,什么时候,我也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幸福不是大富大贵,一家人在昏黄的灯下吃饭,也是件幸福的事。

    吃罢饭,张师傅开始教我打毛衣花,元宝针是打外套的,水草花活泼,还有一种上下针来回翻,我最后决定按张师傅给他老公设计的,隔十针一个水草花,中间加两行正针,刚开始打毛衣花,脑筋容易犯迷糊,打着打着就错了,张师傅在跟前看着,手把手转了四行,才把毛衣花打完,张师傅又开始监督我打第二轮的水草花。

    “你打吧,打着毛衣,感觉人就在你跟前,越打越起劲,心里想到他穿上毛衣的样,乐滋滋的,我没结婚时,家里条件不好,用我们厂里发的县手套,给你李哥织过一个坎肩,那儿精神头比你还足,晚上下了班跟李哥去玩,回来十点了又开始织坎肩,在班上没事就是拆手套,一个坎肩织了两个月,我织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李哥,等我织成给你李哥的时候,我的心那个激动劲,至今还记忆犹新,为自己居然会织这么好的坎肩激动,你李哥也激动,大冬天里边衬着坎肩,外边穿着棉袄,偷偷解开怀让我看,发誓说要穿一辈,一结婚,有时候穿,有时候不穿,到现在早就不穿了,新鲜劲过去了。你好好织吧,石鹏会觉得这是最暖和的毛衣,就是棉袄也没它暖和。”

    “我没你织的好,不知道这毛衣猴年马月能织完。”

    “你这精神头,一个月肯定能够织完。”

    真如张师傅所言,半个月后,我的毛衣工程身部分快完工了,石鹏的电话倒是来了,

    “我下井了,环境虽然不好,下面几十米深,第一次下去快吓死我了,适应了一上午,眼睛和身体都适应过来了,在黑洞洞的井下,我的眼前居然闪出你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来,我用手揉揉,还是,我觉得是你保佑着我。你现在怎么样?”

    “我们还是老样,超市里有点累但环境比车间强多了,干净整齐,我给你织毛衣了,张师傅教我毛衣花的。’

    “别累着,你慢慢织吧,这儿已经是冰天雪地了。织成也穿不上。我今年过年不回去,过几天这儿不能干了,我再换地方,到市里去做其他。到时候和你联系。”

    “你给家里打过电话。”

    “没有,我们出去的都是有事了才打电话,我是害怕你担心,偷偷打的,没人花这冤枉钱。我挂了。”

    “再见。”

    “再见。

    我把毛衣织完已经是一个月的事了,石鹏没有来电话,因为忙着织毛衣,再加上班上忙,我心里虽然牵挂,但与一开始相比,要好多了,时间是治疗一切创伤的疗药,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妈妈身体比过去好多了,每天出去和一些老一起买菜,一起在外面聊天,一切都像正常的生活轨道运转,妈妈有时候主动和我聊天,以后下了班不要直接回家,和一些同事去转转,年龄大了,不能一个劲儿在家窝着了。我不知可否。看来妈妈把我的婚姻大事当作一个大事了,我也明白了妈妈找老聊天的目的了。

    找一个有固定工作的,比如老师,医生,还有在乡镇上班的都不错,这些单位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有保障,你的工作不好,找个有工作的弥补一下,省得两口都没有工作,说没钱花就没钱花了,妈妈的枕头风在我耳边回荡,咱们院里谁家的孩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在哪儿工作,谁家的女儿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公,成了妈妈津津乐道的话题。

    一开始我不吭声,装作没有听见,时间长了,我就心烦意乱了,石鹏在外面没有音信,我却在家里准备找老公,我是什么人呀?石鹏,你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来电话呢?

    我开始顶撞妈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为你将来过上好日操心吗,这么不懂事。”

    “我就是不懂事,行了吧。你也不用操心了。”

    妈妈的脸阴沉着,沉默了,家里又陷入了爸爸刚去世时死水一潭的气氛,可是我的情绪一有好转,妈妈就会忘记我们吵架的不愉快,开始喋喋不休的谈起周围的家长里短,尤其是年轻男女之间的事,谁家女儿出嫁了,找了一个好婆家,谁家儿结婚了,女方家里特别有钱。我的事成了妈妈的心结,可是我的心结又有谁来帮忙呢?如果让我和石鹏结婚,就是没有一砖一瓦,露宿街头,我也乐意,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拦住石鹏呢?我这个脑袋里进水的家伙。

    在街上看到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我的心情就会一阵酸楚,不知道石鹏在干什么,外面的条件怎么样?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经常看到成双成对的男女想起家乡的我。我们在一起时,也没有想现在街上的男女在一起好好的逛街玩耍,石鹏倒是无所谓,我老是害怕熟人碰见,每天是胆小如鼠,不愿意和石鹏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了,走自己的,让别人去说吧,为什么我的生活老是介意别人的说法,我是个什么人。

    也许是到了新单位,还是我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单位里好几个人开始打听关注起我的大事了,说是要给我介绍对象,一开始我的心情很坚定,听见一个回绝一个,说我有对象了,婉言谢绝了说客,可是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我的心眼又有点动摇,为什么别人都是两个人,我却是一个人,我只好反过来给自己暗暗鼓劲,不要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石鹏是为我而去打工的,我要对得起石鹏。再等一等石鹏吧,石鹏那里打电话不方便,石鹏有自己的苦衷,石鹏不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要相信理解石鹏。

    一年中我最不喜欢的季节秋天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喜欢秋天,到了秋天我就会伤心,难过,觉得空气中都是难过的气息,使我烦躁胸闷,说不出的滋味,觉得时间特别难熬,我爱春天的蓬勃兴旺,爱夏天的骄阳似火 ,更爱冬天的冰天雪地,虽然人们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是成熟的季节,硕果累累,春华秋实,五谷丰登,可是我讨厌秋天,秋天的鸟鸣声使我感到凄凉,枯黄的柳叶使我想到支离破碎,更不用说水池里的菏叶,芦苇枯黄衰落没有了生命力,我的心情格外惆怅,准备过冬的煤球,白菜,大葱,穿上厚厚的毛衣,人也显得臃肿苍老起来,总是给人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一年又完蛋了的的感觉。在等待石鹏的日里,我觉得一天就像是一年,漫长没有尽头,从早上起来就盼到夜晚,秋风秋雨愁煞人,日如年。痛苦死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石鹏像是空中失线的风筝,无影无终,好几次走到小船村口,我都想骑车过去,问问石鹏的妈妈,石鹏打电话来没有,走到口,又没有勇气,来回徘徊着,去还是不去呢?有时候干脆坐在石头上看起来回过往的行人,我不好意思去,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着深深的横沟,我不敢迈过去,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害羞,也不是,不好意思,也不像是,总觉的没有理由,想来想去,还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天快黑了,回去吧,明天再来吧,也许,石鹏今天晚上就来电话了。踩着厚厚的 枯黄柳叶回家了,很可能石鹏工作顺利,他说如果有事了就会给我打电话,没有打电话,就说明没有事情,我给自己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有时候又怨恨石鹏,为什么跑那么远,其他人去是挣钱,你正处在搞对象的时候,去凑什么热闹呀。想起去年和石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的珍贵充实。

    。。。

 ;。。。 ; ;    石鹏走了,像是抽走了我的心,车间和超市是两码事,车间一开始起来有点难,到后来熟悉了就简单了,而超市上来就会,但是它繁琐,隔几天就需要调整,超市干净人不很累,时间长,而印刷厂相对能说话,有时候聊的话题有兴趣了,一下午一会儿就过去了。我还是怀念印刷厂的快乐日,也许是石鹏在,下了班有念想,超市却不行了,万事从头起,白天忙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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