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瓦》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鸳鸯瓦- 第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别人不爱我,我宁愿死去而不愿活着——我受不了孤独和被人憎恶。

    那只创造了你的形体并放进去生命的至高无上的手,除了创造你微弱的自我,或者像你一样微弱的生物而外,还给你提供了其他的救援。除了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还有一个不可见的世界和一个神灵的王国:那个世界围绕着我们,因为它无处不在,那些神灵注视着我们,因为他们受命来护卫我们;假如我们正在痛苦和耻辱中死去,轻蔑和嘲讽从四面八方侵袭着我们,憎恶压碎了我们,那么天使会看见我们身受折磨,承认我们的清白无辜(只要我们是清白无辜的),上帝只等到我们的灵与肉分离,便给予我们完全的报偿。那么当生命这么快就结束,死亡作为幸福和光荣的入口又是如此确定的时候,为什么我们还要被苦恼压倒而消沉下去呢?

    我爱你!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一杯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春草也是为你而绿,这黄土上开出的花朵也是为你而艳。

    能被你的同伴们所爱,并感觉到自己的到来能给他们增添一份愉悦,再没有什么快乐能与此相比了。

    这酒杯是甜蜜而悦人的,因为它曾碰过那知心人儿的樱唇。

    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你我走过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

    我心里有个小秘密你想不想知道?让风悄悄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你有权拒绝我的爱,但你不能蔑视我的爱,因为那是一颗真诚地为你跳动的心。

    如今我结婚已经十年了。我明白一心跟世上我最喜爱的人生活,为他而生活是怎么回事。我认为自己无比幸福——幸福得难以言传,因为我完全是丈夫的生命,他也完全是我的生命。没有女人比我跟丈夫更为亲近了,比我更绝对地是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了。我与爱德华相处,永远不知疲倦,他同我相处也是如此,就像我们对搏动在各自的胸腔里的心跳不会厌倦一样。结果,我们始终呆在一起。对我们来说,在一起既像独处时一样自由,又像相聚时一样欢乐。我想我们整天交谈着,相互交谈不过是一种听得见、更活跃的思罢了。他同我推心置腹,我同他无话不谈。我们的性格完全投合,结果彼此心心相印。

    我们结合后的头两年,罗切断特先生依然失明,也许正是这种状况使我们彼此更加密切——靠得很紧,因为当时我成了他的眼晴,就像现在我依然是他的右手一样。我确实是他的眼珠(他常常这样称呼我)。他通过我看大自然,看书。我毫无厌倦地替他观察,用语言来描述田野、树林、城镇、河流、云彩、阳光和面前的景色的效果,描述我们周围的天气——用声音使他的耳朵得到光线无法再使他的眼睛得到的印象。我从不厌倦地读书给他听,领他去想去的地方,干他想干的事。我乐此不疲,尽管有些伤心,却享受充分而独特的愉快,——因为他要求我帮忙时没有痛苦地感到羞愧,也没有沮丧地觉得屈辱。他真诚地爱着我,从不勉为其难地受我照料。他觉得我爱他如此之深,受我照料就是满足我最愉快的希望。我想和石鹏在一起,我们的灵魂和**都紧紧的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我愿意做石鹏的眼睛和右手,他爱我,我也爱他。

    八月日下午,已经连续下了天了,连绵不断,晚上夜深人静,又电闪雷鸣起来,远处轰隆隆的雷声,砰的一声一座山,山崩地裂,紧接着,又是一阵这样的声音,砰………咚………,闪电的火海一鸣一闪在屋里交错,只有电视里的电闪雷鸣镜头,突然噼里啪啦的出现在深夜,吓得我用被捂住脸,还是害怕,越是害怕,外面的声音就越大,一些过去害怕的事情全部在我眼前闪烁,乌黑铁青,我一个人实在害怕了,跑到妈妈的屋里,紧贴在妈妈身边,用被盖住头,才勉强睡了。啪啪地下了一夜的豆,想到还要去上班,我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还得早点起来,步行往厂里走,下午回来时,又是一个落汤鸡,虽然拿着雨伞,裤脚也是湿湿的。早上,我下了楼道,看到院里的水都到我膝盖了,全部是洪水,院站着很多人,大声议论着昨天晚上的雨水大了。

    楼上的李伯伯说,“小云,今天别去了,快回去打个电话,请一天假,这雨不对劲,街上的河水比院还高。肯定是涨河了。”

    正说着,外面跑进来几个人来,浑身湿漉漉的,像是水里的鸭,大声朝黎伯伯哭叫着, “爸爸,家都淹了,什么也没有。”原来是李大伯的女儿李燕。

    “怎么了,你家怎么会进水。好端端的小院怎么会进水。”

    李大伯的女儿婆家是崇县城里村的人,崇县城实际上有个自然村组成,南关,城里,北关,漳河挨着南关,城里村在正中间,县里分之九十的机关都在城里,李大伯的女儿家就离我们家属楼五米左右,怎么会淹呢?

    李燕哭泣着说他们那一片全部都淹了,人们四处跑着,他们不知道往哪里跑,想到楼房高,就跑过来了,很多人都在街上哭呢?

    正在灶上做饭,突然水就进来了,屋半截全部到了水里,鞋也没顾上穿,拉上孩,叫上大人就一溜小跑过来了,上还摔了一跤。

    我一看,除了李燕穿着鞋,其余个都没穿鞋。

    我到了街上,虽然雨水下的小了一点,街上果然有很多人,都是和李燕一家一样,哭泣着,有的还跑着,有的在门口站着。

    一会儿,一辆辆武警车从上呜呜地驶过,很多人都说,涨河了,城里村和南关村都淹了,有的年轻男说要去看看,我也好奇,跟着人们往漳河边走去,才走了五多米。很多人都往县里小那边跑,说是那里的水很大,河水如果再冲过来,整个县城就是河了,我也跑过去了,果然河水是波涛澎湃,滚滚的洪水里夹杂着电视,树木,还有冰箱,自行车,一些衣物,偶尔在河潮中一闪,就涌现去了,那里停着许多车,武警们和一些单位的都在扛水泥袋,河水一滚一滚准备涌上岸来。

    “河水是从漳河那边,小船村过来的。”有一个男说到,那小船村淹了,差不多吧。

    另一个人说,“没事,小船村地势高点河水绕过小船村过来的。”

    “那小船村的桥呢?”我问到。

    “弩。”另一个人朝水中央指到。

    “也不知道今天早晨和晚上会冲多少人。”

    “哪里的人现在怎么来城里来?”我问到。其他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时候,等河水退了以后。现在河水这猛劲,我觉得最少得一星期,一星期够呛,都没有了。最少得半个月,总得等河水退了吧。”

    “说不来一个月,小船村成孤岛了。现在肯定没电。”

    “小船,小船,可惜不是真小船。”

    “听说今天早晨和昨天,有好几个小村庄被洪雨卷走了了。”

    “城里村和南关村也淹了,可能是早晨,人们还能跑出来。要是晚上,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其他村还有信息,小船村更糟糕,音信全无。”

    “要是过去,除了飞机,再没其他什么办法了。”

    “不对,还有小船。”

    “对,还有小船。”

    “其他人大概想起小船村这个名字来。”

    “咱们县城到哪里找飞机去。”

    “现在这科技发达的,政府会想办法的,没事。”

    我的心揪做一团了,石鹏一家淹了没有,其他村还有跑的地方,而石鹏他们那里淹了,只能往房上跑,其余往城里的一夜之间全部是汪洋大水了,石鹏如果早晨真要上班可就糟糕了,河水根本看不清有多深,但愿石鹏没有上班,可是依我对他的了解,石鹏是个认真的人,他肯定要按时上班的。我的心是忐忑不安,再没有心思看洪水了,看看雨水小了,往厂里走去,抱着幻想,看看石鹏早晨来的早,是不是到厂里来了,上,树叶,泥水,拖鞋,树枝,塑料袋把街道打扮的乱七八糟。一副雨水扫荡了的样,街上的人很多,个一群,两个一伙,窃窃议论洪水的大和猛。到了厂里,来的人不多,但李叔叔和张师傅车间主任都来了,都举着伞在院里互相问听到的受灾情况。哪里哪里被淹了,哪里哪里被冲了,他们这会儿也谈到石鹏,担心这个傻小今天早晨会不会来上班,真要来可就糟糕了,河水可能是早上七点到八点那会儿最猛,也没有石鹏电话,只是担心。什么也不重要,生命最重要,听说上游已经被洪水冲走了很多人了。河水里什么都有,冰箱,电视,树木,衣服,被,锅,可能上游冲了人家了。

    “璐云,快回去吧。不给你下通知了,什么时候河水小了再来,这几天不要乱跑,就在家里,千万不要到桥上看河,桥被雨水一直淋着,桥墩都不结实了,人们都爱凑热闹,肯定往桥上跑,看涨河情况,你年轻,没有经过事,别乱跑,啊。全厂我还是担心这臭小,找了个好地方。被洪水包围的小村庄。你有石鹏信了,给我打电话。我这几天就在厂里住。”李叔叔说。

    我只好往家里走去,树枝被刮得折断了好几条,上全部是大片大片的泥块,小巷两侧摇摇欲坠的房屋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露着红红的半截土坯墙,土坯墙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水,有的商店已经打开,因为地势低,屋里全部是水,一片狼藉。老板用扫帚胡乱扫了几下,看着一屋泡在水里的食或者衣物,无心打理,哐当又锁住了,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拿出烟,烦恼的皱着眉毛,吐出朵朵白烟,似乎让香烟排解眼前的困难,今年的生意基本上放鸭蛋了。街上的河水渐渐落了,但显得街道更加凄凉慌乱,五成群的人像是赶会,忙着往河边去,要去看河,我看许多人都往桥上跑,我已经忘了李叔叔的话了,还是看看河吧,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也跟着人们往桥上去了,桥上两岸全部是黑压压的人们,都在看河,河水果然可以用惊涛骇浪,汹涌澎湃来形容了,加油站的大油罐漂浮在水中相互撞击,还有沙发,滚滚地浪花打着巨大的白云朵,排着一层层的波浪从上面往下滚,遇到激流处,浪花还冒气一人高的白浪,树木隔一会儿就会出现并列成木排往下冲,刷的一声,不见了,过年时耍狮群狮起舞的镜头又在水里出现了,但比过年时人们表演的更加有激情和刺激,滚滚大河东逝水,浪花不是淘尽英雄,应该是淘尽庄稼和土地,洪禽猛兽并不夸张,整个河滩水汽蒙蒙,一棵树也看不到了,放眼望去,白茫茫的全部是洪洪的河水,好像是到了黄河边。岸边的部队一些年轻的战士和一些单位的人正在争先恐后地边上扛麻袋,护长长的河堤。

    我身边是一对年轻男女,他们俩个肩挨着肩,胳膊挽着胳膊,女孩的头歪在男孩肩膀上,女孩娇滴滴地问男孩,我和你妈妈如果同时掉到河水了,你是救我还是救她。

    “我一手提一个。”

    “不嘛,就一个嘛。”女孩的声音更娇气了。

    “那就你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