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娟浑身一抖，这才哆哆嗦嗦的把头抬起来，目光确实看向别处，不敢和锦兮直视。
锦兮走过去，蹲在玉娟跟前，伸手勾起玉娟的下巴，眉拧的很死：“你，很怕我？为什么？”
她从未为难过下人，今日若是这丫头不做亏心事，倒也没必要怕成这个样子，锦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玉娟，天，天生就胆子小，还请小姐恕罪。”玉娟结结巴巴的说着，脸低的更狠了。
一句话，锦兮的瞳孔放大，不知可置信，猛地手一用力，扳正玉娟的下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丫头。
没错了，就是她，前些日子大病一场，是云娇儿将她推向水里的，当时没注意，只听见一阵儿熟悉的声音，和云娇儿争吵着。
云娇儿对着丫鬟大骂：“人都推下去了，你还哭什么？”
“玉娟，天，天生就胆子小，还请小姐恕罪。”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虽然窒息在水里，可锦兮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玉娟知道锦兮认出自己来了，慌忙对着地上一阵儿的磕头：“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
她死也想不到，二小姐有朝一日，会有今天的风范，所以，从刚才到现在都是怕的不行。
“你是夫人屋的人，还是三小姐屋里的？”锦兮扬着下巴，冷眼看着地上磕头的玉娟，丝毫没有怜悯。
在她最可怜的时候，在丞相府里，就是被这些人欺负着，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玉娟哭着摇头：“我是夫人屋里的，上次之后，三小姐嫌我没用，就把送到老夫人房里了。”
她没害过二小姐，只是看到三小姐把二小姐推下去，三小姐还威胁她不许乱说话，否则就割了她的舌头。
“很好，我可以饶了你，但是，你要跟我说实话，是谁在老夫人的药碗里下了毒的？”锦兮凑近玉娟，声音似是来自地狱，一字一句的问着。
玉娟看着锦兮冰凉的目光，声音瑟瑟发抖：“玉娟不知道，不是玉娟干的，是柳嬷嬷跟我说老夫人宠我，叫我亲自把药端给老夫人的。”
一旁的刑嬷嬷也是大惊，这丫头平时是很乖巧，手脚也快，很有眼力劲儿，老夫人很喜欢。
所以，她端来的药，从来都没人怀疑的，若不是那小紫兽打翻药碗，他们到现在也不会怀疑那药里有毒的。
锦兮听了刑嬷嬷的话，倒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可恶，挺会利用的人，看玉娟这样轻易就招了，也不像是夫人安插在老夫人身边的眼线。
“把她带下去，把柳嬷嬷带上来。”锦兮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位稍显年轻些的妇人被带了进来，跪在锦兮跟前，锦兮看着地上的柳嬷嬷，也知道她跟了老夫人有些年了，竟没想到会对老夫人下手。
“柳嬷嬷，事已至此，你就招了吧，我也不对你动刑了。”锦兮冷笑着，对着柳嬷嬷的声音，猛地提高，“说，为什么会害老夫人？”
“我没有，还请二小姐明察。”柳嬷嬷显得一派镇定，看着锦兮的目光也未有半点儿异样。
锦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柳嬷嬷，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很好，他们都招了，柳嬷嬷却这么有骨气，那我只好严刑逼供了。”
说着，锦兮走置一旁，拿起桌上的刑拘，选了个短刀，到了柳嬷嬷跟前，抓起柳嬷嬷的手。
那一刻，柳嬷嬷没了方才的镇定，惊恐的喊道：“小姐逼供出来的话，能是真的吗？能让别人服吗？”
她没想到，一向生性懦弱的小姐，会有这样的一面，让柳嬷嬷浑身的汗都浸透了衣裳，后背也是瑟瑟发抖。
“哪有什么重要的？他们都招了，也不在乎柳嬷嬷一个，逼供出来的，只要能开口就够了。”锦兮冷笑着，一字一句，声音很低，却久久回荡在水牢里。
不光柳嬷嬷，就连刑嬷嬷都没想到，小姐会有这么陌生的一面，可也深知，一个人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柳嬷嬷听了锦兮的话，脸色煞白，看着锦兮。
锦兮拿着刀，将柳嬷嬷的手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从现在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答，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等十根手指头的机会都用完了，我就开始在你的脸上划，一刀，一刀，直到你回了我问题以后，才会结束。”
那冰冷而可怕的声音，柳嬷嬷从头至尾都是惊恐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锦兮：“二小姐，不要啊。”
“第一个问题，告诉我，为什么要害老夫人？”锦兮狠厉的对着柳嬷嬷问道，柳嬷嬷不停地摇着头，红着眼睛，咬唇不答。
锦兮眼底闪过一丝嗜血，扬起手里的刀，猛地就要剁下去，柳嬷嬷这才哭喊着开口：“二小姐，别剁，别剁，我都招了，是夫人指使的，是夫人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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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扳倒严氏，决不手软
柳嬷嬷知道，二小姐这样的人，一定当真下得去手，若是剁了她的手指头，毁了她的容貌还不如死了的好。
“很好。”锦兮满意的点点头，用刀在桌子上划着，“那么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说夫人指使你的，你有什么证据吗？知道污蔑夫人，是死罪吗？”
在丞相府，讲的就是证据，若不然，她早就将严氏给扳倒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有，药是夫人给的。”柳嬷嬷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递到锦兮跟前，“这盒子的药是夫人亲手交给我的，上面有严家的标记。”
夫人说，事成之后，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她就是怕东窗事发，所以，夫人给药的时候，她说看上夫人装脂粉的盒子。
夫人说那是她出嫁的时候，娘家给的，果然也爽快的将脂粉盒子一起给她，她便当着夫人的面，将脂粉倒掉。
把药放进脂粉里，跟夫人说，等药用完了，事成之后，这盒子也能留着做个念想。
夫人当时知道自己威胁她，却也没有别的法子，任由着她拿着装着盒子离开了。
“我要怎么相信你的话？”锦兮伸手拿着柳嬷嬷手中的盒子，“单凭一个盒子而已。”
“给夫人熬药的冰儿知道，这些药要拌着草药一起熬，才能不被人差距，慢慢的让人随着病情加重而死。”柳嬷嬷对着锦兮说道。
若是用毒直接害死老夫人，一定会遭人起疑，用这种混着药的毒药，只会在让老夫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锦兮没想到严氏这般狠，一点儿都不心慈手软，想来娘亲，当然也是这么被严氏害死的。
思及至此，锦兮只觉得心中悲愤不已，抬手对着柳嬷嬷就是一巴掌，转而吩咐道：“将她也带下去。”
唤了冰儿过来，锦兮倒没想到，自己只说了柳嬷嬷已经招了，这丫头便迫不及待将什么都说了。
盘问到真相，锦兮也觉得累的不行，对着刑嬷嬷吩咐道：“把他们都带上，咱们去找老夫人和老爷。”
“是，二小姐。”刑嬷嬷满脸的愤恨，让人领着他们和锦兮一起离开了。
看着锦兮远去的背影，赤影忍不住打了寒颤，对身边的宇文奕问道：“主子，害怕么？”竟想不到锦兮小姐，会是这般狠厉决绝的女人，当真是厉害。
“所以，日后，她当了你们的主子，切记不要轻易招惹她。”宇文奕转过头，冷眼看着赤影说道。
他是知道，这丫头会是那般简单的人，这些日子，早就察觉到了，如今，再看来，早已不觉得奇怪了。
“…”赤影哑然，分明是担心主子的安危，却没想到被主子给警告了。
老夫人屋里，老丞相早就被喊了过去，听着锦兮和刑嬷嬷的话，看着地上的一帮奴才，再看着手中严氏常用的胭脂盒里装着的毒药。
云丞相气的浑身发抖，喊道：“严氏呢？把她带过来。”
这该死的女人，既然想要毒害他的母亲，老夫人这些年，为了丞相府付出了那么多，这个贱人，居然忤逆犯上，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情来。
“父亲别急，马上就来了。”锦兮对着云丞相说道，眼底也多了几分狠厉。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严氏的叫喊声：“你们这帮奴才，快点儿放开我，仔细我将你们乱棍打死。”
说着严氏被推了进来，险些跌在地上。
“该被乱棍打死的是你个贱人才是。”老丞相指着严氏，深恶痛绝的骂道，严氏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周围跪了一圈的人。
转而，对着云丞相问道：“老爷，您，您找我什么事儿？”她没想到自己精密部署的局，居然这么快就败落了。
闻讯赶来的两位姨娘和屋里其他的人，也是惊恐的不行，看着一屋子的人，倒是听说了事情，却也没想到会是真的。
尤其是云娇儿，站在一旁，嘴唇发紫，更是不敢多言。
锦兮冷眼看着，严氏你也有遭到报应的一天，那句话，真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不信，且看上天绕过谁？
“你还好意思问我找你什么事儿？你居然想害死老夫人，她对你那么好，芸儿离开好，她执意要让你当续弦，你这贱人怎么下的去手？”云丞相咬牙切齿的对着严氏问道。
当年芸儿死了，他十分悲恸，本不愿意再续弦，是老夫人坚持，他才娶了这女人，到不成想，她知恩不报，反过来，让人下毒加害老夫人。
严氏不停的摇着头，对着云丞相喊道：“我没有，老爷，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都是伙同锦兮，想要害我的，锦兮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要除掉我。”
她不能承认，死都不能承认，锦兮没想到严氏这个时候，还要反咬她一口，真是可恶，更是一点儿的同情心都没有了。
“夫人，您怎么能这个时候，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呢？就是您吩咐我们做的。”柳嬷嬷对着严氏喊道。
事到如今，她没想到，严氏当真是为了自保，什么都做的出来。
云丞相看着地上的严氏，不由得冷笑，将手里的胭脂盒扔了出去，红色的药粉散落一地，冰冷的声音问道：“你以为你狡辩的了么？这些药，你不记得了么？”
严氏看着地上散落的药粉，忽的就呆住了，不再出声，也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这些药粉，云丞相怎么着都认得出，当年，灵妃和吴贵妃以及皇后争宠的时候，严氏为了巴结灵妃，就偷偷将这些药，给了灵妃。
让灵妃以备不时之需，灵妃当时震惊不已，却也坚定，这种手段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云家，又唤了云丞相过去，将药给了他。
当时，他很气愤，严氏跟他说，只是为了帮灵妃的，为了云家，他想想，也就作罢，只是教训严氏几句罢了，没想到今日，严氏会用在自己母亲身上。
“我帮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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