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来宠去扑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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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来宠去扑倒你-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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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谢万谢言月后,萧子妍从徐爹爹手里拿回了段云岫签字画押的卖身契。她只看了一眼,便将卖身契撕了,心中忐忑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如今,段云岫自由了……

由于欠钱三百多两,萧子妍今日似发了疯般地到处出诊,一直忙到凌晨才骑着她的破毛驴一路颠簸地回家了。原本是运载药草的马车,这次她连徒步工具都卖了,换了一匹又老又颠簸的破毛驴,好在特便宜。

萧子妍满身疲惫,浑身散架地进了屋,诡异地发现段云岫竟然未睡,而是坐在床上,半垂着头,烛火忽明忽暗地照着他漂亮的脸蛋。她一阵紧张。她挑了最晚的时刻出城回家就是想等他睡下,省得两个人见面尴尬,他怎么未睡啊!

萧子妍口吃道:“段、段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面对萧子妍,段云岫忽然有点窘迫和尴尬。昨夜对她发了那么大火,她是不是生气了?

他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他怎么还在”的惊恐模样,忐忑不安地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只能低头默默地玩着衣角。直到一声询问寻来,他抬头道:“没……”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观察眼前的女子。看模样似乎是十八十九,样貌端庄,虽然不是极漂亮的,但比起屋外那些三五大粗的女子们,这位就格外令人赏心悦目。只不过此时她脸色苍白,黑眼圈极重,额头满是虚汗。段云岫都快怀疑究竟谁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病人了……

“你一直忙到那么晚吗?”

之前他多次疑她,如今知道自己借尸还魂,眼前被他怀疑又冷言冷语相待的女子何其无辜,段云岫不由将自己大骂多次,骂自己头晕脑胀之下竟然失了以前的君子之风、侠士之道。而且两人那个过了,虽然是女尊国,但怎么说自己心里还是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好多……

“额……差不多吧。”

见萧子妍不愿与他多说话,开始整理药箱,准备出门洗漱,段云岫咽下想要负责任的话,急急开口:“萧大夫,请问药钱和住宿费一共多少钱?我一定尽快还上!”

自己欠着她好大的人情,还欠了一堆药钱。她恐怕也觉得自己是累赘吧,他得早日将身子养好,找个工作,赚点钱,特别是回国的盘缠,不能再麻烦她了。

萧子妍出门的步伐一顿,她愣愣地望着段云岫清澈却格外认真的黑眸,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低低道:“十两。”随后,她出门开始梳洗,洗了一个大大的冷水澡,洗的她浑身都凉了。以至于没有发现段云岫口里的自己已经从萧姑娘变为了萧大夫,语气夹杂着敬重和钦佩。

极具难受的回了屋,发现段云岫仍坐着,萧子妍皱了皱眉,从箱子里拿出了棉被,一层铺在地上,一层叠在上面。

见段云岫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一直不睡,她知道他担忧她夜晚突袭,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解释道:“你养伤的日子,我就睡在地上。由于我只有一间屋子,请段公子见谅,忍受一下。”她将棉被往离床最远的门边挪了挪,中间还放了一个大箱子隔开两人的距离。她满意地想:这样段公子就会有安全感了吧。

大汗淋漓下,她再次窝进被窝里,浑身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救人救得像她这么窝囊,全天下就只有她一人吧……

“我……”段云岫想说自己睡在地上,但萧子妍已经一拉被子窝了进去,背对着自己,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萧大夫,我睡地上吧。”他呐呐出声,光着脚踩在了地上,想绕过大箱子去萧子妍那。君子之风,他怎么能让弱女子睡在冰冷的地上,而他睡在温暖的床上呢?!

背对着,萧子妍语气不好地回复:“地面湿冷,门口风大,你身子病弱还想再次生病?这么晚了,快去睡觉!”

他动作一顿。

男女不能同寝,即使是一个屋子也是大忌。他若久呆,必然会坏了萧大夫的名声。他霸占着床,让主人睡地下,的确不好,但这个破身子如果再感染了风寒,只会更加成为累赘。萧大夫恐怕是这么想的吧……

静静地望着萧子妍的背几秒,段云岫微微敛下眼去,原本迷离的神情随着他缓缓地垂眼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萧大夫,多谢救命之恩和留宿之恩。在下身子一好,一定立刻就走,绝不会多加打扰,扰了萧大夫的清静。”

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萧子妍只不过扭过头来静静看了段云岫好一会儿,见他态度坚决,便缓缓合上眼转头睡去了。

两人明明说的是同一件事,但偏偏都用着男尊女尊不同的思考模式,鸡同鸭讲了半天,都以为自己怀了对方的名节,对方十分嫌弃着自己、讨厌着自己……

这养病的日子里,段云岫有时想和萧子妍说上几句话,却发现她早出晚归,竟然没机会和她坐在一起,好好地谈谈,甚至同桌吃饭。他发现萧子妍在躲避自己,苦笑地想:若自己再赖着不走,这位萧大夫恐怕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一方面萧子妍的确是有心躲避段云岫,怕两人见面尴尬,加重段云岫的心伤。另一方面是为了还钱,萧子妍最近的确是太忙了。

这些天,他们的通话仅限于纸上。例如每天一早,萧子妍都会准备好热腾腾的粥,然后附上一个纸条问段云岫需要些什么。

他写着书,而且是历史地理方面的书籍。

他翻过萧子妍的书橱,很遗憾里面全是一些医术,对于他掌握这个国家这个朝代一点用处都无。当晚,萧子妍便捎了几本书回来。

段云岫认真研读几日,知晓自己所在南宁国地处大陆南面,其余还有东西北若干个国家,不过萧子妍带给他的地理书只是详细地描绘了南宁的疆域,对于其他国家的事情只是寥寥数笔。段云岫十分失落,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印象,推测着中原可能地处的位子,应该是南宁国的北面。

他想回家,必须北上去京都!那里,或许有更详细的大陆版图!

这几日,除了看书,了解这个国家的习性,段云岫每日必做的便是练武。首先练得便是内功心法和在太阳底下扎马步练习耐力。

他经过几天的悉心照料,如今除了胸口偶尔的鞭伤会隐隐作痛外,其他伤势已是大好,受伤的地方也上了药,裹了纱布。

只不过,这么弱的身子扎半柱香的时间立即摇摇欲坠,太弱不禁风了!

经过几天的集中锻炼,段云岫干瘪柔弱的身体终于慢慢长了起来,虽然依旧显得瘦弱不堪,却比最初的胖了些许,往日苍白如纸的肤色渐渐粉红了起来。加上换下了那身扎着身体十分难受的粗布麻衣,穿上了萧子妍新买的锦服长袍,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由内而外地变得不同了,衣袂翩翩,玉树临风。

原本就异常惹眼的段云岫,在练武时一直卷起衣袖撩起裤脚,而且每次都练得衣衫尽湿、大汗淋漓,那张漂亮的脸蛋在太阳下闪着柔美的水光,让人芳心大动。于是时常有村民路过对这道亮丽的风景一阵地指指点点,甚至有些还对他手贱地伸出贼手,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因为她们从秦六儿的口中得知段云岫并非萧子妍的夫郎,而是普通的病人,所以她们都有机会抱得漂亮的夫郎回家生漂亮的娃娃!

当然,段云岫自认为饱含杀气、凶巴巴地瞪了回去,但在他人眼里,美人害羞带怒的表情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

段云岫为了早日赚取药费还钱,在养好病后,立刻在村子里溜达了起来,看看有何工作可为。村子里的无非是些耕地除草插秧收割的农活,以及搬运一些重物。

段云岫自告奋勇,但对方一看见他这个柔弱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貌美少年,一个个飞快摇头,说:“这是女人做的话,怎么能让娇滴滴的男人做呢,男人就该去做做刺绣等。别在这捣乱了。”让漂亮的少年下农地干农活弄得满身全是泥泞,实在是太亵渎了!

“我又非柔弱之人,为何不能做这些事情?!你们女人做才是奇怪!”

被人请出农地的段云岫大怒,一下子将一个重箱子狠狠地抱了起来。在女子们呆若木鸡一个柔美少年竟然如此大力无穷,以及段云岫自鸣得意时,他的腰忽然闪了。

唔……前几日扎马步留下的后遗症……腰好酸疼啊……

段云岫腰一抽,箱子“哐当”一下重摔在地上,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段云岫的脸蓦然白了,慌张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十分可耻地捂着腰,脚一抽一抽地一溜烟地跑了。

当然这事最后还是萧子妍赔礼道歉,只不过女人们都暧昧着望着萧子妍一副语重心长道:“萧大夫,晚上别太劳累……得注意点身体……还要注意对方……嗯……”

萧子妍一头雾水,只道:“最近的确忙了点,一直弄到凌晨……”,却见众人的目光越发暧昧和猥琐,她硬着头皮道,“我以后会注意的。”难道是晚上回家太晚,吵到大家了?

萧子妍走后,女人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着讨论萧子妍晚上雄风之事,以及萧子妍和段云岫之间的暧昧关系。

一人道:“那公子似乎身无分文,所以才到处寻工作,多半用身子还的药钱。”

另一人接话道:“想不到萧大夫平时挺正经的,竟然也接了这种活。”

“毕竟漂亮嘛。”

“是啊是啊,那皮肤真是白!”

“手也漂亮!”

“腿也是!”

“怪不得萧大夫心动……哎,我也心动……”

不知道自己被人讨论着的萧子妍得知段云岫要找工作赚钱时,立即将他推荐给了福伯。福伯是村里有名的织布和刺绣好手,一副作品可卖一到五两银子不等,最近在收徒弟,月钱有五银!在村子里可是十足的好活,是萧子妍死皮赖脸求来的。

段云岫得知是织布刺绣的工作时,脸都气青了。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做如此女儿家的活!他死活不愿去,自认为做这种活简直有损他的颜面,丢他的大侠风范。

萧子妍好说歹说了几次,见段云岫不肯去,铁青着脸,恶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大意是他既然要还钱就该去工作,别如此娇气!

一想到自己在外累死累活赚钱,这位公子哥还给她到处捣乱,害她总是受到村里人莫名其妙的白眼,她就各种郁闷,不由自主说了重话。

这般训斥深深地刺中了段云岫的自尊大穴,于是深刻认识到这是女尊世界的他狠狠地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地去了。

只不过见着福伯,他冷冷地哼了一口气,一副“我是大爷”的冷淡模样。

福伯瞥了段云岫一眼,瞧见他并非心甘情愿来学习,便扔给他穿针引线等打下手的活。

望着手里的针和线,段云岫咬了咬唇,完全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年,见他手指灵活,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将细线穿了进去,他眉梢一仰,同样动作极快地做了一番。

结果……线擦过小孔往外扭着。

段云岫不甘地咬了咬唇,抖着手缓慢地穿,眼睛都瞪成了斗鸡眼!他以极好耐心极慢的速度穿针,浮想着自己那些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功力,小小针线简直无足挂齿!

眼见线要穿过去……它它它竟然分叉了!竟然使出了二刀流!太可耻了!

段云岫恼怒地将线抽出,又狠狠戳了几下,还是分叉!

他又环顾了一周,见有些少年舔一舔线头再穿,他疑惑了一下,也用嘴湿润了一下线头。这次线状态极好,穿过时完全没有分叉。段云岫欣喜之时,一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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