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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惊讶？一条红线，一条虚伪的感情。
我微笑着捏住了红线，用力一扯！
——断了。
顿时，一股血腥味袭上喉咙，我强忍着把它吞回，抬眼看着云飞，努力地笑了：“我问你，慕容云飞，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我的感觉如何？”
“神仙？妖怪？”他挑挑眉，毫不犹豫地回答出来。
“第二次栖凤镇见面。”
“你居然敢打我？”
“第三次在你家见面。”
“怎么又是你？”
“第四次，怡红院见面。”
“晕，你这个笨蛋怎么被人卖到怡红院了？”
“……”不用再问下去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我终于明白他身上是哪一处让我着迷了，他让我着迷的地方，就是那无时无刻不显露出来的迷人风情，以及伴之而来的无情。
我使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我有些事情要去办，很急，现在就要走，现在过来，只是和你们告别一声。”
云飞皱起了眉头：“你这个笨蛋又要去哪里？”
“羽族的封地。”我笑着回答他，“我要去哪里找一个朋友，问一些事。”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我微笑，也许，去了就回不来了，反正，这凡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祝福你们，愿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完，我狠下心，甩头就走。
我飞上了天，站在高高的云层上俯视他们。
没错，我是仙，我有法术，他们追不上我的。
他们抬头往上看，但是没用，洁白的云层已经把我的身影遮住，他们是看不到我的。
当我看到云飞脸上露出了略微失落的表情，我高兴地笑了。
想来，你未必真的对我无情。
079章 仙凡有别
羽族封地之外。
我胆怯地望着那片森林，初醒过来的记忆犹新，那些归回本相的羽族盘旋在天空，森森地向我叫嚷，要么逐我出境，要么将我立地处死。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握紧手中的凤鸣剑，不知道这一次潜进去会不会成功。
嗯，不管怎么样，此次前去，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我给自己鼓了鼓胆，深吸一口气，准备就动身，突然，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拉了回去！
是谁这么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我吓得回头一看，若不是嘴巴被捂住了，恐怕我已经惊叫出来了。
——是云飞和仙儿！
“你们来做什么！”我低声问道，这里可不是以前去的地方了，以前去过的地方总能化险为夷，可是这里是仙家重地，甚至是憎恨我的仙家重地，进去了，可未必还能走出来！
云飞挑挑眉，道：“你这笨蛋总乱来，若不是仙儿吵着要过来，我才懒得管你呢！”
“你……”我气愤地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这样说话毫不客气的云飞……好久不见了，但那确确实实的是真的云飞。“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我低低问道，我是飞来的，他们明显不是骑马奔过来的，怎么会在我停下不久，就来到了呢？
仙儿道：“是我，我在幻境的时候，学过一点仙术，我是用飞行术带云飞过来的。”
她美丽的眼神中闪着一些讨好——呵，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用这么美丽的眼神对我说话，呵，她还是那么骄傲，现在却放下了骄傲，低声下气地说话……
我的心里难受极了，这明明是我的错，她却以为是她的错。
我道：“这儿是羽族的封地，不容凡人乱闯，你们回去吧。”
云飞皱眉查看了不远处的森林，道：“这个地方似乎有些阴森，让你单独进去，似乎不太妥。”
我无奈地苦笑，不管怎么说都必须要打消他们陪我共患难的想法，于是我强装起冷漠无情，嘲讽道：“我不进去，难道让你们两个凡人进去？恐怕一进去，就被守卫乱刀砍死吧。”
“你……难道在你眼中，神仙和凡人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吗？”云飞生气地质问我。
“这是事实！”我仰起头，倔强而冷漠地告诉他：“凡人的生命脆弱而短暂，轻轻的一个法术就能摧毁他的生命，而神仙却可以寿与天齐！你觉得，凡人有什么可以和神仙一比的？”
“……”
我清楚地看到，他们眼神里的破碎。
这一刻，我想笑了，凡人的游戏，我已经不想再玩了，我来到人世虽然时日不多，可是却清楚地明白了凡人的脆弱。
最先认识的凡人是吴三和他的老母亲，他们很脆弱，强人面前，就可以轻易地放弃了他们应有的道德与感恩，可以在势头不对的时候，推我一把，把我送到面前去挡刀子。
第二个认识的凡人是云飞，可是认识他这么久了，我发现，我们两人之间除了一条红线在牵绊着我们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不熟悉他的，他也不熟悉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脆弱，一碰就碎。
第三个就是仙儿了吧，她脆弱吗？她很坚强吧，可以笑得那么潇洒地把我当做朋友那么多年！
第四个，王二王三两兄弟。
第五个，是小红，她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子，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甚至一旦离开了罪恶的禁锢，连活下去都难。
他们让我明白了，人的感情脆弱可以为眼前利益所迷惑，可以轻易放下。
我喜欢霖镜和青琉的干脆，他们可以为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栖凤山、在幻境里守了五百年，都是为了一个人——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下的。
我轻轻地笑开了：“慕容云飞，我不想再见到你，今天，我就要进去——”我指着那阴森的森林：“我就要进里面去，也许会从此回到天庭，回去担当我的责任。我，不会再回凡间了！”
凡人的游戏，在今天将画上句号。
我转身离去，却被抓住手，回头看去，在他的眼中，我看到强烈的不忍。就是这个眼神，我想起来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总是用这种不忍而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他抓着我好久，可是他依旧对我无语，因为他抓着我的手那么久，却一句话都不说。
我们之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再也无话可说。
我笑着甩开他的手，冲一般地飞进了羽族的森林。
我不怕他们追来，羽族封地境界有结界，凡人不能进入，没有法力的仙也不能进入。
一进去，就被灵敏的守境者给拦了下来：“来者何人！前方乃我羽族封地，请止步！”
我停了下来，对他们嫣然一笑，道：“我乃天上三重天的蝴蝶仙子，奉天帝之命前来寻清涧大人，不知他可在此处？”
他们对视一眼，长枪一指，森森的枪尖指着我，厉声喝道：“清涧大人一个月前已受族中长老的召唤，**里去了！你是何人，居然敢假借帝之名前来！”
哇，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我无辜地眨眨眼，笑道：“那，既然清涧不在，我先走了。天帝催促得很，我先回天界找找他，呵呵……”
“哼！来者不善，先抓起来审问清楚再说！”一名守境者说完，便举起武器向我戳来，我早有准备，一折腰便险险地避了开，但另一把长枪却封住了我的退路，把我夹在了两枪之间。
我举起凤鸣剑，把上方的银枪挑开，趁隙逃到一边去。
瞧这阵势，不打一场是没办法离开的了。
我握住凤鸣剑剑柄，想要拔开，却惊讶地发现拔不出来！
——不会吧！这个时候闹罢工？！
我有一种大祸临头的不祥之感！
守境者的长枪灵活地飞舞，我逃开已经是件难事了，该怎么保证在下一局中不受伤？
两名守境者并不好对付，我想方设法地开口道：“两位两位！别动手呀！我承认我假借天帝之命前来是不对，但是、但是我认识青琉呀！！”
一名守境者道：“青琉？又是何人？！”
我囧了，不会吧，青琉离开族里五百年，已经成为老古董，不为人所知了吗？唉！他就不能和霖镜一样，离开了天界五百年，还是水族年轻一辈的偶像？！
唉，这一定是他活得太糟糕了！
“霓裳！”我不信邪地又报出一个名字：“我和她好姐妹来着，所以听她的话，来找她哥哥的！”
“霓裳大人和清涧大人一起走的！”
我嘴巴都快可以塞鸡蛋了，我今天就这么倒霉？认识的羽族名人个个都不顶用？？
在他们的长枪擦过我头顶的时候，我着急地想着应对之策，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凤鸣剑突然被我拔了出来，我愣了一下，不止我愣了，连那两名守境者也愣了。
凤鸣剑不愧是我娘征战两界的神兵利器，和守境者的长枪一撞，就把他们的长枪给砍断了。
哈，他们的武器居然还比不过蔓珠的一根鞭子！
不过想想也对，现在的蔓珠都有上千年道行了，这在凡间留守的仙家法力都很少出众的，哪能和蔓珠一个千年老妖做比较？
“你……”守境者脸色变完了，其中有一个守境者仰天发出了尖锐的鸟鸣。我暗道糟糕，他这是在发出信号召唤兵马呢！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拔腿就溜，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我们抓到了两个闯入封地的凡人！”
我硬生生地住了腿，回头一看，惊讶了——
是云飞和仙儿！
080章 仙境地狱
我无奈地晃荡着被高高吊起的手，沉重的千年寒铁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在这沉寂的水牢里显得异常的大声。
另外和我一样被吊起来的两个人脸色已经发白了，被这冰冷的寒潭给冻的。
我叹了一口气，以意念驱使插在头上的凤凰翎羽，令它们落到他们身边。
还好，今天没把那三支羽毛给收了，而是想讨好下羽族人，而把他们的毛给插头上了……
还好，那些笨蛋羽族人没收了我的凤鸣剑，没收了我的乾坤袋，就是没拔我头顶上的毛……
还好，那该死的铁链能锁住我的法力，但是没法锁住我的意志，不然真没办法控制那三支羽毛。
唉，现在总算不会全军覆没在此了。
羽毛带来的温暖驱散了寒潭带来的寒意，让他们苍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
等他们完全清醒，看过来时，我不耐烦地别过了头——我不想见到他们。
“妖儿……”
云飞叫我，我不理。
“妖儿……”
仙儿叫我，我也不理。
一直到天亮，有人来把我拎了出去，也顺手把那三支带来温暖的羽毛给没收了。我幸灾乐祸地想到，这羽族人怎么说也是个仙族，就这么把两个凡人丢在千年寒潭里不闻不问，过不了一夜，他们就要死了，这羽族人算不算是滥杀无辜？
羽族守卫把我拎到了一个老人家面前，看样子，他是这封地里地位最崇高的人了。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是我的凤鸣剑。
我进来的时候，他让我坐。
——也许，他看出凤鸣剑的来历了。
“请问姑娘和青琉是什么关系？”
我挑挑眉，这个人……知道青琉，但也对他没有尊称。是个认识青琉，但是并不把他当回他当一回事的人。
我笑嘻嘻地打哈：“什么青琉？我不认识。”
“那这把剑，你是从那里得到的？”
我睁眼说瞎话：“捡来的。”
“……”那老人家皱着眉头盯了我很久，最后摇头叹了一口气，把凤鸣剑和乾坤袋一并递还给我：“不知道姑娘为什么不说实话，但不过青琉既然肯把凤鸣剑交予你，想必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青琉的朋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