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碰了一鼻子灰,自我解嘲地说:“看来我想拍马屁,却拍到马蹄子上了。”
女孩被逗乐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国外有位大哲人说过:如果想让一个女孩喜欢你,就必须先让她笑。这女孩被田寻逗乐,自然而然觉得和他不是那么生疏了,说话也随意起来。她对田寻说:“我是《西安日报》的记者,名叫赵依凡,你叫我依凡也行。这次是来沈阳做专访的。”
田寻说:“依凡,真好听的名字,《西安日报》的记者我也认识一些,我叫田寻。”
赵依凡一惊:“你叫田寻?哪个寻?”
田寻见她脸上有惊疑之色,心中也起了疑。他生性有些多疑,刚才听她说来沈阳做专访,而且还是从西安来的,心里便有了三分提防,现在她再一问,就更加生疑了,于是说:“不是寻,是迅速的迅,我叫田迅。”
赵依凡“哦”了一声,又说:“这样啊,不过你好像对我们社很熟的。”
田寻笑着说:“是啊,你们报社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了,听说你们社里最近在搬迁新办公楼?”
赵依凡说:“是啊!搬来搬去,耽误了很多事情还忙得够呛,累死了。”两人转过一个弯,来到食品部,田寻挑了一些核桃粉、黑芝麻糊、大蒜油丸和DHA胶囊,赵依凡见他买的都是些补脑降血脂的食品,笑着说:“怎么,你感到最近脑子不够用了呀?专买这些补脑的东西。”
田寻笑了说:“我的脑子还算灵光,十年二十年还不用补吧!这是给我老爸买的,他有高血脂症,今天刚从医院回来。”
赵依凡哦了一声,说:“这么说你还算是个孝子呢,值得表扬。”
田寻说:“怎么叫‘算是’呢?我是正宗新鲜出炉的大孝子。”
赵依凡呸了一声,说:“刚夸你几句就飞上天了,脸皮真厚哦。”她声音清脆,又带着些陕西特有的口音,听起来很是舒服,田寻不觉得身体也有些发软,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怕她看出自己的窘态。
为了掩饰,他问道:“你来沈阳给谁做专访,任务完成了吗?”
赵依凡说:“别提了,最近倒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我要采访的人和你一样,也是个编辑,我四天前刚到沈阳下火车就去找他,结果说他请假了,要三天之后才上班。我等了三天,今天一大清早就去寻他,结果那杂志社的主编告诉我,他已经被开除掉了。我气得要死,这不是在和我故意作对吗?看那主编也不像耍弄我的样子,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准备买些东西,下午就坐火车回西安了。”
这一番话她说得无心,可把田寻听得直张嘴,心想:难道有这么巧的事?他心里怦怦乱跳,嘴上装作无意地随口问:“那杂志社叫什么名字?”
赵依凡正在看一瓶饮料的说明,随口说道:“是叫《古国志》杂志社,是一家月刊杂志,是省古籍出版社的下属单位。”
田寻“啊”的叫出声来。赵依凡侧头看着他,说:“怎么?你和这家杂志社有工作往来吗?”
田寻大脑急速旋转,暗想:整个杂志社今天被开除的人只有我一个,她自然是要采访我的了,可我倒底承不承认我就是那个刚被开除的田寻呢?她来采访我,无非是那篇《天国宝藏》的社会反响,做了专访就得见报,既然是大老远来做专访,搞不好还是个头条。可现在不比往常,如果我再在媒体上露面,说不定王全喜他们还会再来寻我的晦气,我丢了工作,家里父亲又重病,这时候最好是少惹是非,幸亏刚才没跟她说真名,要不现在就没后路了。
美女记者
他思考这些念头的时间也就是两、三秒钟,然后对她说:“听说过,但来往不多,不过听说那杂志最近有部小说连载挺出名的。”
赵依凡说:“对啊!我就是来采访那个《天国宝藏》的作者的!他名叫田寻,寻找的寻,你叫田迅,而且也是在杂志社工作过,这也太巧了点吧?如果你不是一年前就辞职了,我就会以为你就是呢!”
田寻暗暗佩服自己,幸好没有对她说我是今天才辞职的。
两人向收银口走去,田寻说:“那《天国宝藏》现在火得很,可为什么你从西安大老远来采访他?”
赵依凡说:“你肯定没看过那小说,写的就是发生在我的老家湖州的事,尤其是湖州毗山的慈云寺,这大半年来都被人踩破了门槛了,说来也怪,本来应该没人来的,可反倒越来越多。”
田寻说:“你自言自语什么?”
赵依凡笑了,说:“那小说写的是发生在慈云寺里的一件盗墓事件,描写那慈云寺的住持老和尚和手下的小和尚都是守护洪秀全宝藏的后人,很多偷偷来寻找宝藏的人,都被老和尚给杀死了,后来那几个和尚也死掉了。”
田寻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慈云寺就像是一家黑店,和孙二娘开的酒馆差不多,按常理人们应该是避之不及的,可你忘了,人的猎奇心理最强,有的时候,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弄清楚一件事,那是人的天性,所以小说里把慈云寺写得越可怕,人们就越想去看个究竟。”
赵依凡惊奇地看着田寻,脸上十分佩服,说:“你很厉害啊,我们总编和湖州市旅游局的人都这么解释,人这东西也真怪,猜不透。”
两人来到收银台交款,田寻买得东西多,赵依凡买了几袋面包、两包纸巾和一块香皂,看来是准备在火车上用的,田寻取出信用卡付帐,收银台的小姑娘以为他们是情侣,问:“一起结帐吗?”
田寻当然要显绅士风度,连忙说:“是的,一起结。”
没想到赵依凡掏出钱来说:“我自己结我的东西。”
田寻只当她是客气,笑着说:“不用,让我来吧。”
没想到赵依凡露出不快之色,说:“为什么要让你替我买东西?我没有这个习惯。”
田寻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各结各的。
出了超市大门来到街上,田寻心里盼着她早点离开沈阳,于是问道:“你现在住在哪,什么时候走?”
赵依凡说:“我就住在前面街口的如家酒店,打算坐今晚的火车,明天下午就能到西安了。”
田寻“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却也有点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女记者。
忽然赵依凡说:“我很少来北方,更是头一次到沈阳,下午想去故宫里逛逛,你给我做向导怎么样?”
田寻脱口说:“没问题!哎呀,可是……”
赵依凡微有嗔色,说:“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哪像东北爷们儿。”
田寻陪笑说:“能陪着咱们漂亮的依凡大记者逛故宫,我当然是很乐意奉陪的,但你也知道,我爸爸大病初愈,今天刚从医院回来,我怎么也得陪在他身边是不是?”
赵依凡点点头,说:“说得对,那是我错怪你了,给你陪礼了。”
田寻心说,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要是天天能听到,至少也能多活十年,心里更是不舍,他转了转念说:“这样吧,我先回家一趟,把买的东西送回家然后和我妈说一声,下午陪你去故宫,晚上我送你上火车。”
赵依凡十分高兴,说:“太好了,这还像个尽地主之谊的样子!不如干脆我陪你回家吧,顺便看看你爸爸。”
田寻哪敢答应,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的好意。”
赵依凡的脾气却直,说:“怎么不用?这点小事也是后辈应该做的,你总不应该拒绝吧?”
田寻眼珠一转说:“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只是怕我老妈又要误会了。”
赵依凡奇道:“你老妈误会什么?”
田寻叹了口气说:“我妈妈总催着我结婚,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的事业,所以想先立业后成家,一直也没找女朋友。有时我偶尔带女同事或女性朋友回家,我妈就拉着人家问长问短,好像人家是她儿媳妇似的,弄得对方十分尴尬,事后又没完没了地跟我问东问西,搅得我烦死,所以你还是别去的好。”
赵依凡脸有点红,说:“哦,那……那就算了吧。”
田寻心中窍喜,说:“那你想什么时候去故宫?”
赵依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是十一点半,哎,不如这样吧,你送东西回家就出来,我请你吃午饭,然后再去故宫,怎么样?”
田寻说:“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我请你吧,我可没有让女士请客的习惯。”
赵依凡不悦地说:“大男子主义!女人怎么就得理直气壮的吃男人的?我偏要请你不可,看你敢不答应?”
她说这话有三分玩笑和三分戏谑,可却隐隐也有些命令口吻,不过在田寻听来却相当舒服,他连忙说:“我可不敢得罪你啊!那好,午饭你请,下午我尽心给你当向导,要是你觉得我不称职,就立马炒我的鱿鱼!”
赵依凡格格娇笑,说:“当然了!你以为我会护着你啊?”这一来,两人又觉得亲近了几分。
于是商量好,两人互相留了电话,赵依凡向东面酒店而去,田寻往西回家。田寻把补品交给妈妈,说下午有点事要去办,晚上再回来做饭。然后换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同样黑色的衬衫,不系领带,领口敞着两粒扣子,露出脖子上精致的白金项链,对着镜子瞅瞅,虽然他相貌平平,但也颇有风度。
妈妈看着他的举动,不问:“你打扮这么光鲜,是相亲吗?”
田寻边系鞋带边说:“我的亲妈,我除了相亲之外就不能穿得稍微整齐点。”
妈妈说:“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啊?都31岁了,不是小孩了!”田寻就怕母亲提起这事,连忙口中支吾着下楼走了。
他顺着街口向东,来到如家酒店门口,给赵依凡发个短信通知一声。不大功夫,就见依凡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酒店旋转门里走出来。田寻眼前又是一亮,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赵依凡又换了一身衣服,上穿一件紧身白色短袖T恤,她本来身材就高挑丰腴,匈部更是,再加上圆圆的领口开得很低,汝钩尽露,走路时更是微微耸动,简直是对眼睛的谋杀。她下穿了一条黑色真丝百褶短裙,一双健美的腿显露无遗,白嫩的脚上穿着水晶高跟凉鞋,真是好看得没法形容。田寻的眼睛像电脑扫描一样,从上到下看了她好几遍。男人天性喜欢欣赏美女,田寻更是此中典型,他暗想:这么漂亮的女记者,在工作时肯定会有相当大的优势。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微笑。
赵依凡哪知道他心里的念头,还以为他是诚意来找自己,也报以微笑,走到田寻近前说:“哟,怎么一会儿不见,变帅了好多哦!”
田寻笑着说:“初次陪伴美女,当然得像个样子了。依凡,你真漂亮,我都不敢多看你了。”
赵依凡当然听出来了,假嗔道:“你对漂亮女孩都这么说,是吗?”
田寻连忙摆手辩解。赵依凡却笑了,大大方方地说:“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走吧,你想吃些什么?”
田寻听她说“咱们”,这心里像倒了蜜罐似的高兴,说:“我是属猪的不挑吃,你喜欢什么,我就随着吃什么。”
赵依凡说:“咦?你今年三十七岁了?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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