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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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情深-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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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炉灶前忙碌,不期然的薄梓墨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身,他比我高出许多,此时低下头,将脸全部埋在我的脖颈里,深深的吸气。
  “怎么了?”我问。
  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你这样,真好。”
  简单的五个字让我不由得歉意更深,真是抱歉,这段时间我的低落心情导致对薄梓墨的忽略,我感激他的包容与忍耐,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心胸,去容忍自己的女人因另一个男人而心绪恍惚,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
  这段时间确实是我忽略了他。
  我抱歉的说:“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恩。”薄梓墨用鼻音应了一声。
  家里专门负责的阿姨其实将什么都是准备好的,就防着晚上谁饿了自己弄些东西吃。煮好了面放在青菜,浇上排骨汤,夹出两块排骨放在面上,一碗排骨面完成。
  薄梓墨吃的很痛苦,连他一贯的优雅从容都没有了,呼噜呼噜的吃的香,我心中开心,但是面子上还是打趣他说:“难得看你这般不要风度的吃饭。”
  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从不会这般狼吞虎咽的吃饭,固然是我做的他捧场,另一方面说,何尝不是饿的狠了。
  薄梓墨等到吃完才回我的话,“日本人吃面都是这样,还不是世界上最有礼貌的民族。”
  “强词夺理。”我瞪他。
  薄梓墨吃完整碗擦了嘴后,拉过我的手,很认真的问我:“给我煮一辈子面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委屈下去。”

☆、完结章(圆满)

  我沉默了一下,不是不明白薄梓墨的用意,只是……真到了这一刻,我却对自己没有了信心,心中有些忐忑,这一段时间薄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严亚宁的事,整个A市都是知道的,薄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想起薄夫人我还是有些举步不前。
  就在这个时候,我与薄梓墨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急忙接起,那头阿桓的声音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姐!快来,爸爸突然不好了。”
  不好了?
  不好了!!
  我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同时薄梓墨在也接完了电话,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明白,他接到的电话,告知的事情跟我事同一件,也许他那头说的更为详细一点。
  薄梓墨的眼中有些晦涩不明,我等着,他说:“把康康带上!”
  我顿时就腿软了,要不是真的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他不会说这个话的,他的意思是……。要让康康见姥爷的最后一面?
  “别自己吓自己,没那么严重,带康康就是怕有个万一,再说有康康在,伯父更有信心不是?”
  他的话没有劝到我,反而让我更加的难受。
  康康早已经睡下了,这时候迷迷糊糊的揉眼睛,我抱着康康,薄梓墨去开车。
  将康康安置在儿童座椅上,康康的头一点一点的,困的什么都顾不得了,我有些心疼孩子,其实要真是爸爸不好了,还是不要带孩子去比较好,那样的场面,我真怕康康会受不了,上次的严亚宁的事,我已经后悔万分,觉得不该带着康康去,看到那样不堪的场面,实在事不应该。
  可是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给我任何考虑的时间,直到车子驶离柳荫巷我才对薄梓墨说:“带康康去,真的好吗?”
  现在的我就如一只惊弓之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生命太过脆弱,我简直怕极了去医院的路,更是不敢面对接下来也见到的场面,我都是这样的恐惧了,那么我的康康哪里还能承受的了。
  不能了,再也不能承受一丝失去亲人的痛苦。
  薄梓墨开车间隙伸手过来,抓住我手,他的掌心温暖宽厚,“别担心,你要相信我,只是突发性心肌梗塞,抢救的及时应该是问题不大的,之前一直都有在劝你爸爸,让他做手术,他的心脏有些问题,最好是在心脏上装一个支架,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刚好趁这个机会给他将支架一并装上。康康不跟着我们,你也不放心不是,这孩子最近有些反常,还是我们带在身边比较好。”他说完顿了顿,“到了医院,你先把康康安顿在我的办公室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康康见到伯父的。”
  我在薄梓墨冷静自制的声音中渐渐的放下心神,对,他说的都对,我是该相信他的,我爸爸跟严亚宁不一样,他是多么乐观的一个人,上一次来看他,年纪不大的父亲还充当老人家,口口声声说:“你到底要不要爸爸送你上红地毯阿,爸爸可是等的胡子都白了。”
  上一次跟严亚宁的婚礼,因为跟家里赌气,竟然都没有跟父亲说一声的,所以也就没有父亲牵着女儿的手步上红毯的这一环节,我从前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遗憾,只因为那时候觉得爱情至上,能嫁给严亚宁已经是我最大的圆满与幸福,哪里还会考虑父亲的感受。
  但是现在想起,却觉得心如刀割一般,那些曾经忽略的家庭亲情,现在想一夕之间弥补,谈何容易。
  我总是这样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当初为了严亚宁抛弃一切,现在似乎还是在因为他的死,在拒绝所有随之到来的幸福。
  我突然对薄梓墨说:“如果这次我爸爸没事,我们结婚好不好?”
  是我说出结婚这两个字,以前薄梓墨不止一次说过,但是我总是含含糊糊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怕,我曾经有过一段糟糕的婚姻,我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我身上找不到一点点的优点,说白了,与其说是我对未来的婚姻没有信心,还不如说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听到我的话,薄梓墨倒是一笑,幽幽的说:“这么说来,我要是治不好你爸爸,你还准备这辈子都不嫁给我了。”
  这话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这幅样子,我一时哑口无言,可是明明不是的阿,我急急的解释,“我不想让爸爸留遗憾,他说想要亲手将我交给你的。”
  也许是我急切的样子打动了他,前面一个路口红灯暂停的工夫,薄梓墨扭头看我,问道:“你说想嫁给我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父亲没有遗憾?”
  他的样子有些咄咄逼人,我一时有些胆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薄梓墨伸手就敲我的额头,“让你说句爱我就这么难?”
  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说过,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我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我憋红了脸。
  薄梓墨重新发动车子,低低的叹气道:“没办法,你不说,那就只能我说,我爱你,何栀言。”
  几乎是第一时间,我就问道:“为什么?”
  我实在是想知道,他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爱上我,在严亚宁出事之后,我深深的觉得自己是割一无是处的人,性格不够利落,有时候还有些烂好人。
  这样子的我,实在让我没有自信。
  薄梓墨开着车,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面,就在我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重新开了口,“我只知道除了你,我不想娶任何人。”
  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还是那样专注的看着前方,但说出来的这句话,却比前一句我爱你更加令我心动,是什么在胸腔中溢满,是幸福吧,我想是的。
  ——
  到了医院,我听薄梓墨的话先安置了康康,到了手术室门口,父亲已经抢救过来被推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憔悴,看起来真的不太好,但是薄梓墨却再三保证,他的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阿桓扶着他的母亲,陈阿姨一双眼睛红肿充血,到了此刻我才彻底的理解,也许陈阿姨当年对我并不好,当初我也曾不止一次的质问父亲为什么要给我找个后妈,甚至觉得父亲就该为了我一直不要在另娶才是疼爱我的父亲,但是到了现在,这样的想法让我自己想想都惭愧。
  那时候我妈妈离开,我不过才一岁,让爸爸一个正在创业期的男人自己带着个孩子,实在是太过辛苦,而且我那么小的时候陈阿姨就进了我家的门,若是她对我不照顾,我怕是也活不到这么大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回想的,一旦回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无知的很,而我这般不能回想的岁月特别的多。
  “陈阿姨别难过,爸爸他会没事的。”我低低的说。
  阿桓抬头看我,眼睛里有震惊,对着弟弟的吃惊,我有些难为情,我与陈阿姨剑拔弩张的关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令阿桓最忐忑的存在,现在我这般明显的对陈阿姨释放出善意,阿桓心中的石头想必是该放下了吧。
  这般想着,我心里的竟也是松泛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犹如煎熬,等待父亲醒来的我们第一次有了一家人团结一致的感觉,这让我欣慰的同时又感伤,总觉得应该早一点让父亲看到今天这一幕的。
  却还是晚了那么许多时光,没有让父亲看到。
  肩膀一暖,抬头看去薄梓墨穿着医生袍,将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我对他一笑,觉得这般的日子似乎过了很多年,我与他之间,一个眼神就能通达到彼此的心里,这种感觉很好,让我心安。
  “康康睡得很好,你别担心。”他说。
  我点点头,我自然是不担心的,有薄梓墨在,我似乎对一切都可以不上心,只用承受就好。
  晨起的时候父亲醒了过来,看到围在他身边的一张张面孔,父亲虚弱的笑,那笑容竟让我觉得心酸不已,还好,还好上天还是给了我机会弥补。
  父亲留下了我与阿桓,陈阿姨出去给我们准备早餐,父亲拉着我与阿桓的手放在一起,轻声说:“我放不下你们。”
  我落了泪,哽咽着说:“爸爸,放不下我们你就要好好的呀,别在这样吓我们。”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那种恐惧是深埋心底的,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父亲要是能好,便是要我的命,我也是在所不惜的。
  我这般劝着,谁知阿桓突然说:“爸爸,我要结婚了,阿晴怀孕了,你要做爷爷了,所以你得赶快好起来。”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我瞪大眼睛看着阿桓,他是开玩笑的吧,怎么之前我完全没有收到半分消息,我其实想问阿晴是谁,但是看父亲喜上眉梢的样子,也是明白这个女孩子大概父亲是知道的。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这父子俩竟然同时看向我,那眼神简直如有实质,我结结巴巴的说:“我跟薄梓墨也打算结婚了,爸爸你不是要送我进礼堂呢嘛。”
  本来这是我跟薄梓墨商量好了的事,却没想到被阿桓抢了先,我恨恨的瞪阿桓一眼,示意这小子等下出去可得给我把阿晴是谁说清楚。
  结果阿桓完全不在意的说:“她动了胎气,现在就在这医院里保胎。”
  在我没说话之前,父亲已经发怒起来,“一定是你又找乱七八糟的女人惹的小晴生气了对不对?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能稳重起来?”
  阿桓上演一秒变脸,笑嘻嘻的跟父亲说:“这可不就是要靠您老人家出马了,阿晴现在恼着我,连面都不想跟我见,您去劝劝她吧。”
  “胡闹!”即便是病中,父亲照样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板着脸说:“就你办得那些事,我可是不好意思去见人家姑娘的。”
  “老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小舅舅!”阿桓其后巴结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康康已经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依旧穿着医生袍的薄梓墨。
  见到康康,父亲当然是眉开眼笑,就如此还是不忘狠狠的瞪阿桓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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