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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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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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迹象是不祥的兆头,我惊慌起来,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整个朝晖最危险的地方,这里是人类的禁区,虫群的天堂。我暗想:“如今之计,乃是放虎归山,让绿面具取代我行动,她大可以自生自灭。她既然诓我来此,定有生存之道。”

    绿面具忽然虚弱的说:“抱歉,面具,这里的虫子都不归我管束,它们甚至对我怀有敌意。我不能暴露我的踪迹,你最好不要与我说话,因为我必须将积蓄魔力,为最后的仪式做准备。”

    “仪式?你指的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事实上,我估摸着,她也许之后都不打算与我说话了。

    于是我孑然一身,孤身行走在这漫漫雪原之中。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现在是尸鬼,寒冷的天气对我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我走了大约一公里路,发现虫子的踪迹渐渐密集起来,这儿有猴子鬼虫,有半身蝎子,有大型蚱蜢,还有食人的苍蝇,我一路保持小心谨慎,消除一切行动的气息。这是诺菲勒的大师才能施展的潜行术,连血族可怕的妖魔都无法察觉,这些虫子,自然是。。。。。。

    一只蚱蜢突然转过身来,冲我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我只觉得血液仿佛凝冰,身子骨化作了石头,不敢稍作行动。

    蚱蜢大约有一公尺长,它慢慢走到我面前,伸出坚硬的前肢和步足,搭在我的肩膀上,随后又爬上我的脑袋,在我头顶昂首顾盼,兴味盎然。我苦苦屏住呼吸,令身体变得如钢铁般牢固,不然的话,它那如刀般锋锐的肢体恐怕会把我割的鲜血淋漓。

    我暗骂道:“快滚吧,臭虫!老子只不过是一块石头,你看一旁不是有一棵看上去挺舒服的大树么?你应当攀上枝头,仰首高歌,一舒胸怀,岂不快哉?”

    我散发出令人不快的信息素,如果目标是人,他现在已经觉得在我周围浑身不自在了,定然会不悦的拂袖而去。可这可恶的蚱蜢还偏偏认准了我这儿,它发出一些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刺耳,让我有些不安。

    不久之后,又有一只蚱蜢飞了过来,落在我身边,它们同时爬上我脑袋,我心中一颤,惊恐想道:“不会。。。不会它们要在我头顶交·配吧?”

    果然是霉运当头,连躺着都能挨枪子儿,不久之后,它们的身躯紧紧贴住,温存片刻,开始激烈的动作。

    我心里骂个不停,可却只能老老实实的顶着它们,暗想:“绿面具呀绿面具,你看看你造的这些没·羞·没·臊的玩意儿,当真是不要·脸呀,在哪儿都能干·柴·烈·火,而且现在可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呀,就算给我一个光溜溜的大美女,我也不一定敢脱·裤子呢,这些没出息的流氓虫子。。。。”

    绿面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我本不想和你说话,但。。。。我该说你什么好?现在可是春天。。。算了,我帮帮你吧,驱散这些发·情小虫子的信息素是这样的。”

    她改变了我大脑的某个功能,开始散发出特定频率的波动,我仔细观察这些信号的构成与内容,发现与驱赶人类的信息素截然不同。

    两只蚱蜢停止动作,似乎在交流着什么,片刻之后,它们用力一蹬,跃上了几十米的高空,随后振翅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精疲力竭,脑子发胀,勉力说道:“谢。。。谢谢。”

    她说:“不客气,你虽然令人讨厌,但那样的遭遇实在太过分了。另外,我传授你诺菲勒的隐形技巧吧,消除信息素的把戏在这儿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我说:“不必啦,你不是说这么做可能影响你积蓄魔力吗?而且如此频繁交流,若是引起‘叛军’注意,那反而容易惹祸。”

    “真不干脆,我说怎样就怎样,你别说话,静静听着。”

    于是她开始传授我隐形的语言。

    她的声音宛若笛声般优美,如同鸟鸣般悦耳,她的讲解从容不迫,却又恰如其分,她的态度认真而理智,却又隐含着骄傲与尊严,她的面容镇定自若,却又美丽的令人心悸。

    绿面纱啊,你对我如此亲切,怎能让我听得进半个字?我一直对知性而成熟的女人没有半分抵抗力,你如此对我,岂不是将我引入犯罪的深渊吗?虽然那不过是脑海中的意·淫,但这等**滋味儿。。。。

    我头顶忽然破开一个小口,一道血水如喷泉般喷了出来,我惊呼一声,慌忙捂住伤口,吓得心惊胆战,绿面具怒道:“我好心帮你,你再胡思乱想什么?”

    我急忙惶恐的求饶,但绿面具哼了一声,从我脑海中消失了,这无礼的女人呀,我暴躁的统治者,你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好在我已经将她所言牢牢记住。我感知空气中存在的魔力,令身体变得透明起来,消除一切声音,悄然朝前走去。

    这么赶路虽然不引人注目,但却十分缓慢。我在大半天之内只走了大约三公里的路,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公里,这山道中道路曲折,起起伏伏,极为难走。我不得不时常停下,辨别方位,以免走上绝路。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我已经无法分辨方向与目的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迷路,但即使真的走反了路线,绿面具也不打算纠正我,看来我确实把她气得不轻。

    又过了一会儿,天再度变黑,我路过两座山坡的交会处,雪坡中露出一条小道,雪雾浮在空中,狂风从山口呼啸而过,我正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突然间,我见到四个人影正从小道对面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喜,以为遇上了同伴。可仔细一瞧,登时警觉起来。他们四人走的很快,但显然已经失去耐性,其中两人正隐隐散发出暴躁的情绪,另外两人则显得平静许多。

    等他们走近了些,我从体型上可以看出,他们有两男两女,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一顶大礼帽,那是军阀身边那些墨慈教徒的打扮。

    我浑身透明,悄无声息,他们无法察觉到我,原本可能从我身边走过去,但就在这时,只听两旁雪峰上传来嘶吼声,一只四米高的巨大怪虫从山坡上跳了下来,落在地上,激起一阵雪花。

    它浑身蓝色,四只步足,前肢如同镰刀,所有肢干看起来有些像螳螂,但这些肢干连接着一个托盘似的躯体,躯壳上有一堆倒刺丛生的肉块儿,形成一个尖锥形状,仿佛血肉铸造的畸形金字塔。

    在金字塔的顶端,露出眼睛和嘴巴,不知是天然形成的空洞,还是一张人脸。

    其中一个血族手指一点,金字塔怪虫身上冒起黑色的火焰,它发出尖锐的吼叫,背上那张人脸的嘴里飞出许多尖锥,那四个血族飞快的躲开,火焰就此中断,怪虫迈开步足,挥舞前肢,朝那个释放黑色火焰的血族追去,那个血族动作敏捷,绕过雪堆,来到金字塔怪虫背后,一拳击中怪虫的躯干。

    怪虫剧烈震动,恼怒的转过身,在顷刻间,我见到它的背后塌了一块,露出隐藏在肉堆下的树根尖锥,但已经被那一拳砸断。那个血族的手上破开一个大口子,看来是他麻痹大意,不知道怪虫背后不仅表面有背刺,连体内也藏着不少。

    我看清那个血族肤色有些红,双眼像是得了红眼病,脸型圆滚滚的,头上寸草不生,鹰钩鼻子,长度有些骇人。从他施展的训诫之力来看,他应当是巴尔族系的血族,是戴默尔的随从。

    怪虫从喉咙中发出曲曲的响声,两根前肢直砍过来,那个巴尔族系的血族翻滚向一边,但怪虫原先射出的尖锥突然再度跃起,在转瞬间,我注意到尖锥上似乎有急速震动的翅膀,那似乎是怪虫肚子里的小虫子。

    那个血族厉声喊叫,躲闪不及,被尖锥刺中半空,竟被钉在了山壁上。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将尖锥拔下,但那怪虫六肢落地,浑身巨震,猛然扑了过去。
六十二 进入传送门
    他们当我是什么人?牺牲的羔羊,烧火的木柴,无足轻重的炮灰?我是语言的大师,杰出的学者,隐秘的智将,此行最核心和关键的重要人物。他们怎么敢如此对我?

    我眼泪汪汪的望着笛莎,如同等待抱养的小狗,笛莎呆了呆,说:“父亲,我先进去吧。”

    瑞文笑了起来,他说:“我在开玩笑,无论谁先进去都是一样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同伴,尸鬼和血族,萨巴特还是卡玛利拉,此时都无关轻重,走吧,走吧。”

    他嘴上说的漂亮,但要他第一个进去,他却总是不敢。

    笛莎朝黑暗的阴影走去,但海尔辛拉住她的手,关切的说:“我们一起进去,瑞文先生说的没错,凡人或血族,我们不分彼此。”

    在瑞文与帕斯卡尔惊异的目光中,在我充满嫉恨的暗骂声中,笛莎红着脸,嘴角扬着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海尔辛朝瑞文望了一眼,神情坚定而尊重,瑞文重重的叹息道:“这是怎么回事?笛莎,你的选择会给我带来**烦的,笛莎。我在教会和卡玛利拉中认识一些老顽固,他们很有可能因为这个人轮番找我麻烦的。”

    笛莎笑着说:“我已经拿定主意了,父亲,就是他,如果他们有什么意见,你让他们直接来找我吧。”

    海尔辛悄悄问她:“瑞文先生什么意思?”

    笛莎亲吻着他说:“他在祝福我们,朗利,他同意了。”

    海尔辛瞬间对瑞文·海默感激涕零,恐怕已经觉得他是天下最好的血族,甚至是他最值得敬爱的长辈,他喊道:“谢谢你,瑞文先生!”

    在瑞文唉声叹气声中,海尔辛与笛莎走入了异次元空间的传送门。

    帕斯卡尔莫名其妙的说:“我不明白她中了什么邪,那个海尔辛。。。他。。。他根本还是个毛头小孩儿。”

    瑞文说:“此事以后再谈,眼下正事要紧。”他见到笛莎与海尔辛进入空间的情形,知道并无危险,于是他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

    我仿佛身处宇宙之中,无边的黑暗几乎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任何照明方式都无法彻底驱散这仿佛生灵的黑暗,我们只能凭借灵异感知,以及淡淡的微光,确认彼此的方位。

    瑞文问道:“笛莎,也许我不该过问,你和这位伯爵先生是怎么回事?”

    海尔辛抢先答道:“先生,是我爱上了笛莎,我死皮赖脸的追求她,她心地善良,温柔而体贴,这才同意与我交往。”

    帕斯卡尔笑着说:“你知道,其实她的岁数可能十倍于你。”

    笛莎气呼呼的说:“但我依旧比你年轻,你多管什么闲事?”

    帕斯卡尔装出害怕的模样,喊道:“该隐啊,我不知道你的火气这么大。伯爵,你看,我帮了你一个大忙,我揭露了她凶残的真面目,你应当在与她交往的过程中仔细考虑这一点。”

    笛莎怒道:“你过来!帕斯卡尔!看我不把你揍成大花脸!”帕斯卡尔惊呼一嗓子,顿时不再吭声。

    海尔辛笑着拉住她说:“饶过帕斯卡尔先生吧,他刚刚才从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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