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人,狼会在人背后搭上他的肩膀,等待人回头,立即给他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判断出身后是什么东西之后,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张澜便开始了行动,他气沉丹田,双手猛然抬起抓住按在他肩头的东西,用全身力气使出一个过肩摔。正如他所料的,入手毛茸茸一个大爪子,待从肩头甩过去,一只通体雪白的狼出现在他面前,足有小马大小,怕不得两三百斤。
白狼动作十分敏捷,被张澜甩到前面,在空中就调整好身体,稳稳的落地。落地后,它并没急着进攻,而是朝前跑了几米,与张澜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龇牙咧嘴,用冷森森的目光盯着张澜。
狼是一种极为聪明的动物,它们会判断猎物的实力,从而决定是否进攻。张澜在电视长曾经看过一个介绍狼的节目,独行时遇到狼,如果无法快找到庇护点,例如爬到树上,那么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在这个时候,你的气势往往决定了你的性命。
狼的第六感非常之强,如果你的气势够强,它们绝不敢轻举妄动,而如果你见到狼之后马上落荒而逃,等待你的,一定是狼的追击。身边有许多树木,大概只要十秒钟,张澜就可以爬到一个树的安全位置,可是对面白狼会让他得逞吗?张澜紧握A1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狼的眼睛,如今只要一个疏忽,就会让他把命给送掉。
白狼与张澜对峙着,在它眼中,对手无疑是一个强硬的对手,气势丝毫不弱它。但它也不准备轻易放过眼前的猎物。张澜身上散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它的鼻腔,让口水不住从白狼的利齿间落下。
如今的情况,用A1手枪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用了手枪的后果张澜更清楚,枪声一响,他们的位置就暴露了。但是此时此刻,他没有其它选择,现在如果过不去,何谈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张澜准备召唤A1手枪的时候,白狼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天赋本能让它察觉到危险,骤然对张澜动了攻击。
白狼骤然动攻击,身体一矮,强健有力的四爪猛然朝前一跃,飞一般朝着张澜冲过来。张澜手中的A1匕,让白狼察觉到危险,聪明的它,并不是直线冲向猎物,而是跑出一个弯道冲向猎物,到达适当距离后猛然弹起,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猛咬向猎物的喉咙。
时间已经不允许张澜召唤A1手枪,他紧握匕,在白狼动进攻后,没有后退半步,反而迎向白狼,身子稍稍朝一边侧了些,匕狠狠捅向白狼心脏要害。
双方的动作都在电石火光间动,一瞬间后,两方撞到了一起,张澜侧身,喉咙躲过白狼的利齿,但肩头依旧被咬上,一块皮肉随着白狼的利齿被刮了下去,他手中的匕,则深深扎进了白狼的心口。
短暂的接触后,白狼抛掉张澜,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就歪倒在地上,身体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力气了。它冒着血沫子的大嘴呜咽着,不知是临死前的悲鸣还是传达其它讯息。
张澜死里逃生,顾不上白狼,脱下上衣,将肩头伤口给简单包扎一下,只求止血就行。刚才危急时刻,张澜用尽全身力气,手上的绷带里又开始渗血,伤口大概被崩裂了。包扎好肩头伤口,张澜立即走向白狼,他感到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与白狼对峙时还不觉,汗水早已把身上衣服浸透了。
白狼心脏被刺破,但凭借顽强的生命力,及至张澜走到它身边还未死绝,张澜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人一样的目光,那就是恐惧感。
顾不上白狼是不是装死,张澜跪在白狼身边,拔出匕,低头大口吸食它伤口滚滚喷溅而出的血液。狼血入喉又腥又涩,说不出的难喝,张澜却如喝琼浆般,新鲜的狼血,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补充他的体力。
喝了几分饱,张澜抬起头,用胳膊抹了把嘴角,狼血虽好,狼肉更是个好东西。他正要用匕割狼肉吃,竟然又现两只白狼,幸好只是两只小的,每只不过斤把多重。
张澜喝狼血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两只小狼羔子,来到白狼身边喝奶,看样子,它们是白狼的幼崽。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个小狼崽子没察觉到它们的母亲已经被杀,听到白狼的警告音,还当成呼唤它们的声音,跑了过来。
有两个小狼崽提醒,张澜才现,白狼是一只奶水充足的母狼,他一把拨开两只小狼崽,低下头,痛饮了一番狼奶。
腥膻的狼血和甘甜的狼奶差不多将张澜的胃填满了,八分饱时候他停止进食,剧烈运动后切忌暴饮暴食。用匕割下两条狼前腿,用一条狼皮扎住背在肩上,捡起刚才散落的甘蔗类植物。对了,还有两只小狼崽,张澜用一条狼皮把它们给拴住,提在手里,要是狼肉吃光了,就把它们两当面包。
………【第十七章 路线】………
张澜回来后,文冰现他又添新伤,问道:“你的肩膀怎么了?”
“没事,擦破点皮。来,我给你弄了点吃的。”张澜把狼腿挂在一棵斜伸出的树干上,唤出匕,割下一块来递给文冰。
文冰皱着眉头看着张澜手里的肉,道:“我,我不会烤。”
张澜道:“还想烤呢,你不记得现在我们是什么情况了?一生火,我们的位置立即就暴露了。你就将就一点,给我生吃。”
“生吃。”文冰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辈子,她还没吃过生肉,张澜手中血淋淋的生肉在她看来只有恶心的感觉。
“主公,你不吃我吃。”文冰对生肉不感冒,凌白衣却能接受,她见文冰不吃,伸手就想抢张澜手上的肉。
张澜手握着肉的没松,凌白衣怎么使劲都拽不去,她拽不动肉,看向张澜,待看到他冷冷的目光,立即放手,躲回文冰背后,“小气,你有那么多肉,给我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张澜不悦道:“想吃那边树上有,我给你主子的,你来抢,是不是不想活了?”
凌白衣顾不得和张澜争辩,撒腿就朝着挂着两条狼腿的大树跑过去,抱住一条狼腿猛啃,看其吃相,比吃什么都美味。凌白衣的吃相,文冰尽收眼底,她的胃一阵翻腾,就快把胃酸给吐出来了。
文冰没饿到点儿,张澜也不逼她吃肉,拿过类甘蔗让她嚼,好补充水分与体力。
人饥饿时,不论是树皮草根,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能吃下肚子。情况不允许生火,张澜豁出命弄回来狼肉只能生吃,凌白衣一个大姑娘抱着狼腿足足啃了七八分钟,,三四斤的狼肉进她肚子,端的是生猛无比。
吃饱了,凌白衣来不及擦嘴角,就摸向类甘蔗,拿起一根就朝嘴巴里送。几分钟后,吃饱喝足的凌白衣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美极了。
张澜走到凌白衣身边蹲下,道:“小白衣,我把你救到这里,又让你吃饱喝足了。你是不是该自觉一点,适当的报答我一下。”
凌白衣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带着一个白吃货,张澜没那么好心,接下来他要绝对杀不杀这位白吃货。
张澜道:“小白衣,你自称什么什么狗屁大青三衣之一,是能辅佐明主之辈。那么你一定是学富五车智计百出的人,现在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凌白衣道:“那还用说,当然是继续逃跑,不然还能回头和南云兵对掐?”
“说得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逃走,那么你分析一下,我们接下来的逃跑路线,要走什么方向危险性才最小,逃跑的成功率才最大。”
“我只辅佐主公,不会为其他任何人出谋划策。”
张澜眼睛半眯,一句话不说,单手抓住凌白衣的脖子,想要将她的脖子扭断。第一下,手掌使力,不料牵动肩上伤口,力气没使足,没能成功把凌白衣脖子扭断。第二下,张澜用腿压住凌白衣的身体,双手抓向她的头,准备将其脖子掰断。
千钧一之时,文冰大喊:“张澜,不要!”
张澜一丝犹豫,让文冰扑到了他身边,“张澜,你不能杀她,快放开她。”
“文冰,两个人跑,比带着一个累赘成功逃走的希望更大一些。”什么大青三衣,什么乱世明主,在张澜听来简直是狗屁,天下大事岂是一个十几岁的白丁小女孩所能左右的。可是,文冰对此却深信不疑,“张澜,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她的价值,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杀她。”
张澜慢慢松开手,暂且放过凌白衣。凌白衣捡回性命,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着,刚才张澜的第一下,虽然没有扭断她得脖子,却差点让她窒息了,及至后面,她已经被吓得呼吸也顾不上了。
张澜道:“小白衣,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能给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现状分析,就能保下自己一条命,反之你的命就没了。”
“我只效忠主公,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出谋划策。”凌白衣抓住文冰,大声向她求救,“主公,救救我!”
张澜举起手,“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我。”
凌白衣眼泪鼻涕横流,大声哭嚎着:“主公,救救我,求求你快救救我。”
文冰道:“白衣,你快点说啊,你再不说,我也救不了你了。”
凌白衣为了命,顾不得师傅的嘱咐了,“我说,我说。我们现在在南云中部森林边缘,森林东面和南面是平原地区,没法走,唯有选择走北面或者东面。现在的位置朝北深入一百里左右的地方,再往北,在南云人来说就是瘴气森林,里面毒虫猛兽密布,瘴气弥漫,进去的人很难活着回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走北面。我们现在选的是朝西走,只要认准方向,一路西行两百里左右,就能穿过森林,到达一个山城,在那里我们可以谋求北下的方法。”
张澜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一路朝西,你想没想过,如果南云追兵和你做一样想法,他们会怎么做?”
凌白衣道:“如果是我,我会派兵在西面森林处设卡拦截,并在南面和东面派出军队追击。越是内侧,森林越茂密,加上纵深很宽,想要拦截包围我们,必须要用重兵。就算他们派出重兵,但是不能达到那种无间隔地毯式搜索,只要我们侦查做的好,就可以寻找缝隙逃过他们的包围网。”
张澜对凌白衣的说辞并不满意,“侦查做的好,凭你还是凭我?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没有斥候,也没有任何有效的侦查方法,只能凭眼睛和耳朵。在森林里,树叶草木都会减弱音量,能见度也很低。你说的方法根本不可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有,有,有,我们加快度,一路向西疾行,也许在南云兵设卡围堵之前就穿过去了。还有一种可能,面对森林,追兵无从下手,干脆放弃追捕。”
张澜几个藏身的高坡,可以俯瞰森林远方,他指着一个方向道:“放弃追捕,别做美梦了,看看那里,至少有两千人的军队在搜查。”
“几千追兵。”凌白衣重复了一句,自己吓自己,身体反射性的哆嗦了几下,又是一泡热尿出来。
张澜捏着鼻子走到一边,把狼腿从树上取下来扛着,招呼文冰出。
二十分钟后,南云追兵找到了白狼的尸体,领头一个军官得到消息前来查看,确定是人杀的,兴奋道:“终于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