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cek僵硬了一秒，震惊地望着他，随即拱起身子，在水中形成一个完美的拱形。
在每一次新的刺激下，人鱼碾转反复，他们的臀部互相摩擦，Mulder喘息着，面罩已经没有办法提供给他足够的氧气。
他们变得越来越深，无论是彼此之间，还是指潜入水中的深度。Mulder的背部抵到了铺着鹅卵石的池底，似乎是Krycek在用这样的方式补偿Mulder在水下的无力。他感到火热、柔软、光滑的肌肉包裹着他的身体，感觉Krycek最后一次狂乱的抽动，看着人鱼的脸在激情中扭曲，自己也同时达到高潮，随着一阵痉挛他的精液射入人鱼体内，而Krycek的则洒在了Mulder腿上。
他们腰部周围的水泛出了乳白色，好在这只是暂时的状态。在那一刻，Mulder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绝望，一些小鱼游过来把他们激情的造物当成美餐吞食，都勾不起他厌恶的情绪。
Mulder依旧躺在池底，一边调整呼吸，倾听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一边胳膊在水中懒散的滑动好让自己不至于浮上水面。Krycek幽灵似的浮在Mulder上面，他的面孔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可能比平时更柔和一些，嘴微微张开，眼睛望着Mulder露出满足的神色。
“这不是件正确的事，Krycek。”Mulder喃喃着，“我们不应该……我不该这么做。”
他停止对抗水的浮力，让它把自己缓慢地带到水面上，知道Krycek自始自终都紧跟着自己。他抓住平台的边缘，然而一双强壮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臀部，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但它们并没把他拖下水面，反而是轻松地把他托了上去。Mulder跪在地上望着水面，探出手抚摸着人鱼的脸颊。Krycek一部分露出水面，用一种极至的热烈和专注的神情凝视着Mulder。
“好男孩。”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似蛾子的翅膀在扇动，里面没有力度或者喉部振动的辅助，倒像是从骨制的长笛里发出的声响。如此奇异的美丽声音带出如此青涩的语言。
Mulder喘息着探身冲着人鱼：“你说什么？”
可Krycek只是弹着舌头发出滴答声，轻轻摇头。
“继续啊，再说一遍。好男孩，好男孩，继续，说啊。”
Krycek把脑袋歪到一边，这让Mulder感到自己被嘲笑了，下一刻，蓝色的长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光影，消失在水面深处。
“啊呀，我被讨厌了。”
Mulder在池边又跪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今晚回家去睡，在这么久的日子里第一次，他可以听着自己私人海滩边的波涛声，假装自己还在这里，或者Krycek在那儿。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在这个夜晚他俩之间最好拉开一点距离。他拿起衣服慢慢逛回家去，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像现在这样虚弱无力，或许这是幻想变成了欲望的缘故……
“Mulder？出大事了。我们发现……”
Mulder没等Scully说下面的话，她只会因为人鱼的事通知他，既然情况紧急，他就用不着等着听下面的内容。
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那里，双腿酸痛的叫嚣着。
“他在哪里？”
“岩洞里，他在挪动，但是不肯出来。”
“那么他还活着？”
“对。”
Mulder的肩膀放松地垮了下来，然后他注意到一些警察在周围转悠，人们惨白的脸上满是惊愕。
“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年轻人，今天向他叫的那个，你还记得吗，他朝他们嘶吼，恐吓他们？”
“是啊，怎么了？”
“他们回到这里，看起来想给他一个教训。”
“他们伤了他？”Mulder又开始惶惶不安。
“我们一刻钟之前才发现这件事，他还没从他的洞里出来。”
“那警察来干什么？”
“他杀了一个。”
“什么？”
“保洁员发现漂在水池上的尸体，全身肿胀，有一部分被撕碎了，他身上扎着一些刺，就像Krycek射向鲨鱼的那些。另一个被切了条大口子，最后一个男孩没事——他没下水。现在有一个人死了，一个在医院，最后一个在那里歇斯底里，警察问是不是可以杀掉人鱼。”
“不！！”Mulder简直无法相信他听到的，“是他们闯进这里，是他们想杀了他……”
“我们还没确定这个。”
“那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是闯入者，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年轻人现在死了！”
Mulder做了个深呼吸：“我要下去，谁知道他们对他做了什么。”
“Mulder，你不能这样下去，他杀了人了……”
“他可能受伤了。”在Mulder不想接受意见的时候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下了水，潜入岩洞。
Krycek笨拙地蜷缩着，在人类爬到他身边的时候只是稍稍挪了挪，给Mulder腾出点地方。Mulder伸手在人鱼身上探索，寻找伤口。他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要是Krycek没有受伤，他该怎么证明人鱼只是自卫杀人？
“嘿，你怎样？”人鱼甚至没抬头看他，依旧僵硬地用一种半蜷曲的姿势呆在那里，几乎没有移动位置。Mulder托起Krycek，小心地把他带出岩洞。他听到Krycek再次发出咔哒声，毫无疑问的，这次是因为疼痛。Krycek的手紧握着他的手腕，不过并没有抗拒Mulder把他带了出去，浮上水面。
他没有尝试游泳，只是完全僵直着身体，让Mulder把他带上平台。这一次，Mulder不得不用操作开关把平台降低到水面以下，再把Krycek推了上去。
再次扳动开关，Mulder把它升上水面。他有意忽略四周不安的警察，他们把手放在枪上，露出混杂着入迷和恐惧的表情。有人正在询问什么，不过他不予理会，只是努力寻找人鱼伤在什么地方。
Scully在他身边跪下：“你能发现什么吗，Mulder？”
“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受伤了，可我不晓得在哪儿。”人鱼急促地喘息着，他紧咬着牙关，鼻翼扇动，听起来就像是吹泡泡。Mulder弯腰聆听他的胸腔，看看肺部是不是受损。
“Mulder？”
“怎么了？”他不耐烦地回应。
“Mulder，他袋子那里在流血。”
Mulder向下看去。一小股被水稀释的红色血液从人鱼的生殖袋里淌了出来。他伸手，极小心地拉开袋子。
“哦，上帝啊，”Mulder低声说，“他被刺伤了。”
“你确定？”
“刀还留在这里。”
他听到Scully倒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比那些干这事的家伙更该被诅咒。他明明很清楚人类的天性，应该猜得到他们会干什么才对。人鱼让他们看起来像傻瓜，所以他们想……见鬼，阉割Krycek？难怪人鱼要杀了他们。因为习惯了Mulder，它不再遵循自己的生存本能攻击他们，它信任了他们，说不定觉得他们会给它带来食物，或者陪它玩。让他们接近到了可以刺伤自己的地步，甚至在他反应过来反击前，把刀插入了他的身体，然后他回击了——致命的力量。
“把推车拉到这里，准备恒温槽。”
Mulder和两个助手小心地把Krycek放到推车上，送进恒温槽，庆幸Krycek没把他们视为威胁，没有因为疼痛而惊惶失措地攻击他俩和Mulder。Krycek微微地喘着，呼吸声依旧紧张急促，移动的时候他的爪子攥紧了Mulder的手臂，那么的用力，仅仅是没刺出血来，但还是让Mulder无法抑制地想到今天早上水池里被掏出肠子的浮尸。他发现其中的一只爪子没有了，可能是被衣服或者骨头刮掉的，他会在取出小刀后处理这个。
“用皮绳绑住他。”在Krycek被放入水槽的时候Mulder命令着。他被仰面朝天捆了起来，手绑在头上面，身体大部分留在水中，腹部抬出水面好便于Mulder工作。Mulder在Krycek的腹沟处注射了一剂麻醉剂，一种他们认为可以起作用的药物。在此之前，它没有被用到他身上，Mulder不想让人鱼因为接受缺乏试验的药物而受苦。过了一会儿，人鱼放松下来，呼吸也趋于平稳。
“太好了，起作用了。”Mulder说。
“有点像海洛因，他进入了一种半麻醉状态，那是什么药？”Langly问道。
“主要是吗啡。他基本是哺乳动物，非常类似人类，所以这会对他起作用。”Mulder俯下身对Krycek喃喃低语，“好男孩，”在他的注视下，Krycek的眼睛慢慢合上了一半，在药物作用下他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Mulder非常小心地把生殖袋的开口分开，“让它张着，Langly。”
Langly略一犹疑，好在到底这样做了：“天啊，怎么会在这里断掉。”
小刀刀片嵌进了袋子边侧的软组织里。“看上去刀柄像是在搏斗中断了，它可能还留在池里。从伤口看，他们是想从这里把他切断，这儿的软组织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还好阴茎依旧完整，虽然有一些很深的伤口。”
“他的睾丸怎样？还能繁殖吗？”
“不知道。我得先把刀弄出来，止住血。”
“我们需不需要个微型手术医生？”
“我想不用。我在其他海洋哺乳类身上做过一些更复杂的手术，可以搞定这个。”或许这只是私心，他不想让其他任何人去碰触他的宝物，他的爱人，不过Mulder暂时不去想这个，他们也来不及等专家过来，现在就得干点什么。
有两处刺入的伤口，都在Krycek想把刀拿出来的时候裂开了。Mulder着手工作，取出刀刃，连接受创的血管（幸好动脉没有开口），缝合柔软、精巧的组织。在整个手术中，他无法遏制的回想起几个钟头前他在这里得到了怎样的快乐，这些肌肤是那么的敏感，那么的热情。
他向人鱼低语，声音温和平静，人鱼用在药物作用下显得朦胧的眼睛回望着他：“这对你没好处，是不，和人类搭上关系：被船的引擎绞伤，被刺，还有跟我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什么事？”他的助手边用吸管收集流出的血液，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跟他聊天，我担心这事会吓坏他。”
“是不是没法确定麻醉剂会对他有没有效，你知道试验这个吗啡混合物用了几个样本吗？”
“啊不，我只是担心看到自己身上动这样的手术，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冲击。”
“他现在看起来很高兴，飘飘欲仙，像飞一样。再说从他那个角度能看到什么？他感觉一定不错，不疼了，又能看到你的脸，这让他很高兴。”
Mulder顿了一下，用探询的目光扫视Langly的表情，怀疑他话有所指，可从对方给他的大胆笑容里，他好像可以看出什么又一无所知。
“他会好起来吗？”
Mulder让注意力从自己的担忧转移到这个问题来：“我想会。伤口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严重，他的阴茎没有受伤，我敢说所有真正重要的东西都安然无恙。不过有一段时间会疼得非常厉害。”
“嗯，我想说，他们想干那事的时候，他会那样反击一点不奇怪，要是谁对我这样做，我也会刺穿他们。”
“我只是希望……”
“什么？”
“我怕警察会觉得他看起来像个人类，就应该像人类一样受到处罚。或是另一个极端，像只疯狗一样被解决掉。”
“嘿，在某个女人被北极熊攻击的时候，还有熊猫打那一个家伙的时候，他们都说那是那些个进入笼子里的人的错，而不是攻击他们的动物的问题。”
“最好是这样。”
“耶，我觉得你有点妄想狂，他们不会伤害他的。”
“你的声音就像上帝一样，Langly。”
“我以为你不信上帝？”
“只要管用。”
“嗨，Scully，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