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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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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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晃也快要三年了,但他并没有对大事的最终决定权,其实不只是他,那些大臣们也都是按照着皇上给出的方向前行着。皇上与太上皇相差太大,温体仁接触的越久就越在朱由检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皇室中人的感觉,不是说他没有帝王之心,而是朱由检喜欢阳谋。

    皇上从来都把规则与告诫事前就告诉你,若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那么等待你的只有毫不留情地处罚,若是你踩在了这个线内,那么就好吃好喝还有一份不错的官位,看着钱谦益就明白了。当初他与自己的事情闹得大,若是一般而言自己做了首辅,钱谦益必然外放成了一个小官,可是现在钱谦益在礼部混的不错,甚至还参与到了编写历法的事情中,这可是留名史册的事情。

    “这次的科举可是今上登基后的第一场殿试,我等也终于有机会面见天颜了。”

    这群考生在酒楼中集会,虽然马上就要殿试了,但是能走到这一步的都知道眼下已经不是死记硬背就能考中状元的时候,复习之余也都会出来小聚,以后都是同朝为官的同僚了,应该要好好走动。

    “是啊,当今圣明,才有了我朝挫败后金一战,这真是大快人心。”

    “不止如此,对于那些叛国通敌的为富不仁的晋商的处置,也是除去了大明一患。”

    温体仁摇摇头,没有再去听这些话继续向前走。没有真的做官的考生,不管他们几岁了,有一些人早也年过而立,其实还都很年轻。在这些人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种向往,他们都有对于紫禁城内那位的向往,无论他们出身如何,背后有没有要帮助的利益集团,又有没有掺着更多的私欲,这个时候他们都希望在三日之后的殿试后,可以被皇上看中,或可以被朝廷重臣看重,然后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才是温体仁恍惚的地方。他有时候会羡慕徐光启、毕自严与文震孟,他们从开始的时候就比自己纯粹,一个醉心于各种西洋的学说,一个致力要将大明的钱袋子越填越满,一个对于心思方正做到天下为公。但是自己不一样,他并没有那么的纯粹,他喜欢的是权力本身,有了他才就能做很多事,就能被很多人仰视。但是到头来却发现,明明距离当初自己的设想越来越近,却与自己本身越来越远。皇上在无形中制定了一种规则,按照它做小人也成为了好人,可是他并不是单纯的小人,还是一个聪明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样子,而对于有独立思考本事的人来说,在夜深人静停下来好好想想时,何尝不感到背后发凉。

    那年,温体仁第一次见到朱由检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些考生的想法,以为圣上年轻好说话,也以为自己能做到了某个位置,就没有人可以取代。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个错觉,认为仁慈与圣明就不会冷血与残酷。温体仁被科举的氛围触动了,更加是被这些人身上的带着期望触动了,才会反思起了这几年的自己。他看到了从面前走过去的那队锦衣卫,这些日子因为晋商大案的判罪,看守刑部大牢的人增加了不少的锦衣卫。

    是啊,让朝臣们越来越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愿去做事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当今是以而懂得把握时机也不顾及任何会束缚住他的规矩,而这都因为有一个更加捉摸不透的人站在了皇上的身边。

    ‘雨化田’,温体仁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春风化雨雨化田,明明应该是一个温柔的名字,可这位的身上一点春日的暖意都没有,不是因为雨化田功劳巨大地在万人中杀了皇太极,而是那些他猜到的死在这位手下的亡魂,或者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人命,已经足以让所有人都对雨化田避退三舍。照理来说皇上这样使用锦衣卫会让人心慌乱,但偏偏雨化田每次做事都师出有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从来连半分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不贪权、不贪财、不贪色,传闻雨化田住的地方,是当年皇上还是信王的时候,买给他的院子,也才只是两进的四合院,里头还有一位借住的神医,同样神出鬼没,研究着以前没有听说过的药物。如果一定要形容,这位与所有锦衣卫、东厂、西厂的掌权人都不一样,他没有得势之后就广植亲信,更加谈不上狐假虎威了。

    为什么呢?温体仁不明白,这样的自律好像与自己到有了几分相似,但是锦衣卫的作用与首辅的作用完全不同。皇上登基之初,他需要是绝对握在手中的力量,不是首辅而是保证他听清宫外一切的锦衣卫耳目,可是为什么皇上能收复雨化田这样一位绝不会臣服的人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要谈了,皇上放权卢象升,放心靠他打造了一个不一样的京营,就算兵部也被制住了,皇上用私库嘉奖京营是他们管不了的。如今的孙传庭又是下一位了吧,从山西巡抚调任陕西巡抚,督师一切叛乱之事。

    温体仁回到了自己的家,大明朝如果做一个清正的官员,真的没有多少享受的资本,他家里没有什么奢侈的布局,就是有些好玩意也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说起来对于办好差事的官员,皇上也乐得赏东西,他这里还有太上皇做的一套木工,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呵呵……”温体仁笑得三分无奈、三分自嘲、三分叹息,还带着一分恐惧,他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皇上根本不怕他想,若是被看了出来,也许还会得到他喜欢的元青花一套,皇上用来安抚他不知为何闲下来才会天马行空的小心思。

    温体仁躺在床上放空了脑子,他想自己不是多想了,而是站在一个不像皇室中人的帝王身边久了,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中也多少接触到了那位的真面目,乍一看好像是一汪清水,才发现其实是莫测的大海。若是你明白皇上最不想做皇上却做好了一位皇上,那么也会惶恐,连至高之位也满足不了一个人的心,他的目光看向的是你不懂的远方,做这位的首辅没有强大的内心,几乎不能胜任。

    温体仁明白了孙承宗的感觉,他想这辈子活到现在还不算老,却也累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纯粹的人,可惜他好像没有那样的一技之长。也许他与皇上,在史册上会有一份君臣相得的佳话,而他却也知道某一天当一位能跟上皇上脚步的人出现,他就要做那位的前辈,为他铺平道路了。

    三日后的殿试上,诸位考生拿到了题目的时候,都差点忍不住要抬头去看看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究竟在想什么。这个题目翻译成一个通俗的版本就是‘对于大明的海岸线你有什么看法?这些年对于海上的情况清楚嘛?厦门那头海盗们的争权夺利,你们明白嘛?外国人打来了,你们怎么看?’

    朱由检在上面看着下面这些考生调色盘的脸色,觉得自己果然萌萌哒,能为难住这些弄懂四书五经的人是件倍爽的事情。

    雨化田在卫所中想着早上看到一眼的殿试题目,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希望考生们能招架住朱由检的恶趣味。    “你又头痛了?”雨化田听见了头痛二字就加快了脚步进了偏殿,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吴无玥,径直走到了朱由检面前,就要看看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这次还是左侧疼的厉害吗?说了几次,有些安神的药还是要吃的,不能因为药苦就……”

    “咳咳——”朱由检连忙打断雨化田的话,绝对不让他把后半句自己怕吃汤药的事情顺嘴说出来。“我没事,刚才只是在说这次大抄家之后会有许多更加让人头痛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了,一路上累了吧,要不要来一些宵夜,我让后厨备着八宝粥,来上一碗吧。”

    这是开始虐。狗的节奏,吴无玥又不自虐,马上就站了起来告辞,“既然雨大人回来了,我的帮忙看护任务也告一段落。这几日在宫中都没有睡好,一直梦到家中养的旺财催我回去喂食,这就走了。”

    雨化田听得抽了抽眼角,旺财不是一只狗,而是马钱子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一只八哥,学了乱七八糟的方言,还有逼真的狗叫,每次他去吴无玥院子的时候,一只八哥居然都会对着自己狗叫,这才有了好养活的狗名。

    “辛苦无玥了,那我也不留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朱由检毫不留情地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姿势,完全忘记了这几天雨化田不在的时候,是谁做了树洞听他说着不能一同离开京城的怨念。

    重色亲友的人,吴无玥也看穿了这个人,向着趴在书案笔筒上的墨汁勾勾手指,墨汁也知道两个无良的人又要抛弃自己甜蜜了,还不如出宫与旺财斗智斗勇,就一下跳到了吴无玥的手上,摇摇卷曲的尾巴算是告别了。

    等吴无玥与墨汁离开,朱由检就为雨化田接风洗尘,这里面分两步,先是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要洗白白。等雨化田吃了一些宵夜后,朱由检便牵着雨化田去了内殿,王承恩早就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当然还要十分贴心地准备一个大浴桶,边上已经放好了干净的衣物。皇上不喜欢有任何人留着伺候,所以前前后后的准备都要仔细想到,王承恩表示随时为了皇上的福利的考虑才是好总管。

    屋内只剩下了朱由检与雨化田。朱由检看着雨化田十分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先一步进入了浴桶中,他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身白色的皮肤,而这人的速度太快,还没有让人一饱眼福就已经把身体浸入了水中。朱由检幽怨地褪下了自己的中衣,“你就不能动作慢一些,让我好好看看,我都有十天没有见到你了。”

    “我以为比起只能用眼睛看看,你还是比较喜欢肌。肤相亲的感觉。”雨化田轻描淡写地看了朱由检一眼,可这一眼让朱由检差点流鼻血,一定是太久没有河蟹的生活了,才会看到田田这么妖娆的眼神,想着田田藏在水下的果体,不行了脑补要不得,还是快点上。手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什么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朱由检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也一步迈入了浴桶,直接面对面抱住了雨化田的腰,一双爪子在他的腰间摸着,果然光溜溜的手感不能再好了。朱由检摸着摸着,手就要想向着不可以说的部位伸去了,却被雨化田拉住了一只手,塞入了一块搓澡巾,“不是说要好好洗澡,那先帮我搓背。”

    “搓背啊……”朱由检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失望,他想的好好洗澡,当然是说要有一个激动人心的鸳鸯浴。不过他马上就振作了精神,先洗的干干净净才能更好地下嘴。于是朱由检拿起了搓澡巾,从上至下还是认真搓起澡来,不过这些水珠真是动摇他的纯洁心灵,沿着雨化田的背脊从上滚了下来,就看到它们滚到了那个浸在水中的部位。好想要看的清楚一些,这时朱由检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他咽了咽唾液,从后面抱住了雨化田,吻上了这人的耳垂,模糊地说着,“这次让我来吧,你好好享受就行。”

    还来不及回答朱由检的话,雨化田就感到脖子一痒,紧接着就是一股荡漾心神的感觉从后颈渗透了全身,朱由检的吻已经接二连三地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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