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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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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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虽说有些我留下的银两,又有友人赠与的侍卫,但一个弱女子带着三个孩子,我怎能不担心焦虑?你问问娴儿就知道,凌氏在时她们哪个不是每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她对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都能因为一句话打杀,对别人能好吗?谁能保证再娶一个妻室是真正贤良的?若水同我私奔,就算是错也是两个人的,奉直身为男子,错更多些,所有后果全由她一个承受,她却依然以德报怨,救我的孩子,救我们全家,难道我回来之后还要再娶一个嫡妻来欺压她吗?我绝不再娶,再不要任何人,只愿守着她们母子安宁度日算了!”
  卢静娴却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求公子不要弃了娴儿!娴儿虽是贫家之女,却懂得遵守为妾的本份,一向视云姨娘如姐,绝不会有半点妄想,求公子让娴儿留下,哪怕做公子和云姐姐的奴才都行!你若弃了娴儿,娴儿只有死路一条了!”
  奉直又好气又好笑的拉起他:“娴儿说的什么傻话?你经过抄家之苦活下来已是不易,又替我看家守宅,自从进得门温良本份,我焉能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我若做了,若水回来也绝不允许的,我只是说再不娶妻纳妾了,你放心吧,你是何等人我心里有数!”
  卢静娴放下心来,含泪磕头谢过,这才说:“娴儿有一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公子?瑞王府被抄后,家奴官卖,云姐姐不在,公子也不在,娴儿以前曾听说过云姐姐的丫头在瑞王府为奴,云姐姐与我有天大的恩情,我不忍心她们主仆分离,又不敢求别人,就托我兄弟带着公子给的银两去赎回她,然后先在我娘家安置下来,等云姐姐回来再做打算。谁知我兄弟去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叫虹儿的丫头,后来我想,云姐姐那么一个有情有意之人,虽然顾虑少奶奶不敢明着和我来往,暗中却时时帮我的家人,她又怎能眼看自己的丫头受苦?说不定早就想办法救走了!”
  提起虹儿,奉直脸上阴晴不定,于夫人想起奉直已经从诏狱里救出凌氏,如果旧情难断终成祸端,不如实话实说,让奉直看清她的本质厌弃才好。
  “奉直,虹儿之事另有原因,今天我就不再瞒你了!你不要怪虹儿,她其实是个衷心耿耿之人,几年前你生辰她随瑞王夫妇回府,全是被凌氏所害!她不过是为了救主子才甘愿自己受辱罢了!”
  她一五一十地说了那天奉直醉酒,凌意可是如何设下圈套,并在瑞王茶里下媚药,想害若水受辱,虹儿为了救主却自己被辱,失贞后无奈为了活命只得去了瑞王府的前后原因。
  老夫人火上浇油地说:“端国公刚刚继位那会,太后因为朝堂不稳,根本不许他动于家,还是这个女人挑唆他抄了于家,又断了我们茶饭,差点害死我们全家,容儿要不是云氏派人救出,她那么小一定挨不过的,你爹也是因为这个才舍身救我们!”说完想起儿子的惨死老泪直流。
  奉直还没听完就气得摔了茶杯:“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若我当时就知道,我一定会休了这个女人!身为当家主母,使出这种下流手段害一个妾室,让我平白受辱不说,还差点害死我们全家,世上怎么会有在这样恶毒的女子?亏我还去求皇上放了她们主仆并安置在民宅里,还想着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娶妻室了,也不说什么名份,让她回家就行,现在想着都有后怕,若她回家,不知还要做出什么事!算了吧,看在以往的夫妻情份上,那间宅子买下来送与她们,再买几个奴才,每月派人送去钱米就行。这样的嫡妻只能为祸家宅,我决不会再要了,也绝不再娶妻!”
  卢静娴吓得脸色都变了,没想到高贵大方的少奶奶竟是这样可怕的女人,幸亏她走了,若在这里,说不定因为哪件事不趁她的心就被算计了,可万一公子再娶妻是个##她一样的了?如果公子真的不再娶妻,二房又云姨娘当家作主就好了。
  于夫人无奈地说:“当时要告诉你,你一怒之下不但要休了凌氏,还要去找瑞王算帐,若他们想对付侯府,一家大小还能活吗?当日抄家之祸不就是例子?我也是无可奈何才吩咐瞒着你!”
  奉直半晌无语,好大一会儿才说:“原来你们早知凌氏为人,难怪要我早早写下休书。这样的女人早该休了!我绝不要再娶妻了,若水不能成为妻室,就让她做一个不再受人欺负的妾好了,反正在我心里她和嫡妻是一样的!我现在就去面圣辞官!”
  于夫人叹了一口气问:“你真的要为云氏辞官不做?也不再娶妻了?你可要想好,你才弱冠之年坐此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呀!”
  奉直郑重地跪下磕了一个头:“娘听儿肺腑之言。儿辞官一为若水,不愿她再受屈居人后之苦,更怕家宅不宁,何况若娶妻如凌氏,还不如无妻。二为自己,娘不知自古伴君如伴虎,昨夜洗尘宴,名为风光,实则百般谨慎小心,生怕有半点错处。皇上刚刚登基还念旧情,天长日久,儿功高位重,何况还曾在边关假冒安王之名领兵,焉能不招君心猜忌?三是儿在边关时家乡路远,亲人无讯,我日夜思及父母家人,早把功名利禄和如花美色看淡,今大哥即了侯位,奉直一身轻松,不再做他想,只愿守着父母妻儿度日,求娘成全!”
  老夫人无奈地说:“儿孙大了,各有心思,你盼他光耀门楣,他想着自在轻松。算了算了,我也老了,儿孙各有儿孙福,你心意已定,我再说也无用,不过如果皇上不允许,你万不可违背圣意!”
  于夫人泄气地说:“你也别给我们磕头了!还是向你爹和列祖列宗磕头谢罪吧。你说这么多原因,真正的原因不过为云氏而已,虽说云氏于侯府有恩,但必定只是一个商贾出身的小妾,她的好处我们必不会忘,以后定会处处高看于她,可你为至于为她辞官不做吗?算了算了,你心意已定,估计皇上也不会太勉强,我们也不说什么了。赶紧好好查找云氏的下落,快些接她们母子四人回府吧。凌氏那里我自会每月派人送去钱米,必不让生活受困,你不可再去,你是心软之人,免得被她巧言蒙蔽!”
  奉直点点头:“儿不想再见她,这种女人实在让人厌弃,但必定曾为我妻,生活上还是宽待些好,免被人耻笑,她那里就托付娘了。你们可能还不知,我昨个刚求得圣旨救出凌氏,他就下旨今日午时三刻凌家满门斩首!皇上留着凌家直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卖我一个人情而已,凌家荣极而衰,足以让我们为诫!现在可能已经下朝,我去进宫面圣,一为此事二为谢恩!”
  婆媳俩闻言一惊,凌相曾经权倾朝野,瑞王矫诏继位后更是风光无人能及,谁知到头落个如此下场,也许奉直辞官也与此有关吧。
  不过昨天还为奉直年少位高兴奋不已,谁知今天他就要为一个妾室辞官不做,还言辞振振,这落差也太大了,该是说他重情重意,还是说他胸无大志?
  老夫人无奈地说:“若搁以前我是死也不许,可是经过上一次抄家之事,他又一年多下落不明,我也把这些看淡了,好在有奉纯袭安靖侯之位,也不要太逼他了,不过堂堂男儿没有妻室终不象话,就是做庶民也不能以妾持家,这件事先放下,找回云氏母子再说!”
  于夫人站起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媳妇去做,一刻也不能拖了!凌氏养在民宅里终是隐患,她必定一罪臣之女,传出去也不好听,奉直心软重情,又曾为夫妻,天长日久怕被她蛊惑,这个女人绝不能再要,我现在就去见她,劝她皈依佛门一生赎过!”
  老夫人点点头:“先好言相劝,再不行就逼她,反正她做的那件丑事最怕奉直知道,一定不能让她再拖累奉直!她若知父母午时三刻斩首一事,必定满腔恨意,说不定会挑拨奉直做出什么事来,或者背后说些对皇上不满的话,也会连累奉直,这种女子万万不许她再和侯府有牵连,肯让她出家为尼皈依佛门已是最大的恩典了!”
第五卷 意阑珊 二百五十二、出家
  于夫人带着青姨娘来到凌意可暂居的民宅,早在昨天奉直说出凌意可她就知道被安置到这里了。守门的嬷嬷见她们气度不凡,又听说是于公子的家人,赶紧就往里迎。
  凌意可正和书香说话,听闻有人来访一愣,匆匆整了妆容迎出来,看到是于夫人和青姨娘心里一沉,可是今非昔比却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她穿着普通的紫色绸衫,头上只有简单的首饰,脸色非常憔悴,神情恹恹,想是在诏狱里受了些苦头,从荣极到衰极,想是意难平吧。
  她琢磨不透于夫人的来意,却明白她绝不是好心来看望自己,不外乎怕她连累奉直而已,好歹曾婆媳一场,今日竟然如此无情无意,凌家得势之时,于家满门对她百般奉承,今日却连一口安生饭也不许她吃了!
  看着凌意可面上恭敬,内心敌意实足的样子,于夫人想起她与人苟且怀了孽种不说,还挑拨抄家并断了茶饭,差点害死她们全家,安靖侯也白白地死了,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跟她客气的?
  索性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冷着脸就说:“奉直为救你,不顾冒犯天威去求了皇上,还找地方安置你。虽然夫妻一场不能太过无情,但以你对于家所做的一切,他已仁至义尽,你若知好歹,就莫再纠缠不休。凌家已是罪臣,永无翻身之人,你作为罪臣之女,如此不甘心只会牵连到他!”
  凌意可一昔之间从云端坠入地狱,从人人景仰到一个小小的狱卒都可以用脏花骂她,又在诏狱里吃尽了苦,心情已是廖落激愤至极,好不容易才歇息了一夜,有一口热汤热饭吃,听于夫人的话语竟有要赶走她之意,顿时悲愤交加:“意可曾为于家妇,与公子曾有夫妻情份,与夫人曾有婆媳之名,难道夫人与公子要做那无情无意之人,连一个容身之所也不给吗?夫人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逼走意可?天下之大,我再无亲人,夫人想让我一个女子流落何处?”
  于夫人冷笑几声:“我从来不知,凌小姐还知世上有情意二字?当你挑拨着断于家茶饭之时有无想过情意二字?于家满门几十口人,大热天里被关一室,里面还有几个月大的孩子,她不但是奉直的女儿,也是你陪嫁丫头的女儿,你就忍心让她饥渴而死?于家落魄之时,你所做的就是落井下石,逼向绝路,今日你凌家落魄,奉直却不惜被皇上猜疑救你的命,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若真知好歹,就该惜活命之福,早早出家为尼日日向佛祖赎罪,以求来世之福!”
  凌意可猛地抬起头看着她,没想到于家弃她到这种地步,非要逼得她出家为尼不可。她心有不甘地说:“昨个奉直救出我时,还喊我娘子,出家为尼必不是他的意思,我已落得如此,不过吃一碗安稳饭而已,曾经婆媳一场,你何必苦苦相逼?”
  于夫人神色狠厉,厌弃地看着凌意可:“你不想出家,难道还想着入侯门为媳吗?于家列祖列宗哪容你这种心地歹毒之人为于家妇!你不外乎是知道奉直心软,时间长了旧情难断,还想着即使进不了侯府,也能做了锦衣玉食的外室,说不定还能想法子挑拨得奉直家宅不宁。你的心思我们怎么不知,我身为奉直之母,焉能眼看着你再来给奉直带来麻烦!”
  凌意可落下泪来:“我也曾为相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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