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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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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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推开他的手,退后几步,眼神虚无,淡淡地说:“你能当她是摆设,能当发妻是摆设吗?我累了,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想了。”
  奉直不顾她的推拒,用力抱紧她:“若水,别想太多了,总算我们在一起了,你就想想我们的孩子,谁也不能再把我们三个分开!走吧,我带你去休息吧!”
  小心地扶着若水进了内室,奶娘早已秉退其他人,只有她和虹儿等着。
  “奶娘,你吩咐人把外面的点心和果子端进来,再找细心的人把若水的衣服行礼搬来安置好,虹儿过来服侍你主子洗脸梳妆,让她睡一会。”
  严妈吃了一惊:“公子,你是要让云姑娘住在你的房里?”
  奉直有些不满,若水本来就该住她房里,妻也好妾也好通房也好,总算是他的女人了,现在嫡妻还没有进门,当然要好好待她,也好弥补这么长时间的相思和她受到的伤害。
  “是的!奶娘,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让人把若水的衣服行礼搬来安置,让她梳洗一番好好睡一觉,不许再让她哭了,我现在出去有点事,晚饭前回来。”
  严妈为难地看看若水,若水明白过来,经过了这么多事,她还能再象以前一样单纯吗?总是等伤害已经来临的时候才能知晓,然后没有防备地承受,让自己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奉直,不要为难奶娘了,是不是我不该住在这里?那就听从奶娘的安排吧!不要再为我生事了,我好累,只想好好休息。”
  奉直定定地看着她,心痛而又自责:“别这样若水,你本就该住在这里,何况现在还没有主母,就我们两个,好好地呆一段时间吧!”
  若水苦笑一声无奈地说:“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不是还有仙儿吗?以后再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了,也不知将来你我之间还要隔多少人。两个人的时光从我们进长安城的那一天已经永远过去了,就听从奶娘的安排吧,我不想再起风波了,好累!”
  “可是,我好想我们俩好好地处一段时间,再说若水住哪,只要没人说,老太太和娘又怎会知道?等到以后也许会越来越身不由己!”
  若水内心苦涩无比,他若身不由己,那自己又能由得了谁?是不是要象那没根没基的浮萍,风来了随风飘,浪来了逐浪流?
  “还是听从奶娘的安排吧,我相信奶娘是处处为我们着想的。”
  严妈感激地一笑,苦劝道:“公子,就是为着云姑娘好,也不应该让她住这,这院里人多嘴杂的,难保不传了出去又给云姑娘添麻烦。别说老夫人、夫人不同意,就是她们同意了,你这样做也会害了云姑娘,如果以后正室进门,知道你把一个丫头安置在卧房里,即使不是个厉害的,也恐怕不会待见云姑娘,难道你还时时守着不行?你这样会害苦了她呀!”
  一句害苦了她,重重地打击了奉直,若水都为自己遭了什么罪,受尽侮辱,卖身为奴,自己以后真的能护得了她的周全吗?
  想到仙儿恨恨地说:“那个仙儿如果敢给老夫人告状,看我怎么收拾她!”
  严妈怕他歧视仙儿激怒老夫人,虽然不会对亲孙子怎么样,到头来账还不是算到若水头上,再说仙儿那丫头看起来也挺可怜的,既成了公子的人,好歹也要给她留一条活路。
  “放心吧,老夫人还能把不好的人送给你?我看那仙儿也还乖巧懂事,定不会乱说的,你不理她也罢,好歹也看在老夫人面上,不要太苛责了!”
  严妈看他心有所动,又苦苦劝道:“再说了,现在没有主母,云姑娘的住处另安排也不过规矩上好看些,你要天天让她过来服侍,谁还能管住这个?”
  奉直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奶娘,就按你说的吧,只是不要亏着她了,选一处宽敞明亮、能见上日头、花草树木多的偏院,让她住的舒舒服服,再从我这里挑几样摆设搬过去,被褥帐子从库里挑最新最好的,总之都要最好的。”
  严妈无奈点点头,只要他答应让若水另屋住就行,其他的好说,以后再慢慢劝吧。
  想到仙儿又迟疑问:“那仙儿姑娘呢?明面上都是老太太赏的,也不能太说不过去了,让老太太寒心。”
  奉直心烦地说:“你看着按规矩办吧,差不多就行,不要在我面前总提她了!”
  转头轻轻揽住若水的肩:“阿若,总算我们在一起了。你不要想太多了,洗把脸好好睡睡,我现在出去一下,晚饭前我会赶回来的。”
  严妈见状正要出去,奉直叫住她:“你吩咐人去看看碌儿的伤长得怎么样了,这么些天也该好了,晚上还有事!”
  若水和虹儿相视不解,这才想起自从进得这门还没见过碌儿,原来是伤还没好。
  “碌儿在哪里养伤?我和虹儿去看看他,一路进京,我都当他是自己人了!”
  “云姑娘不可,你现也算是服侍公子的人了,怎可随意去一个小厮屋里?就是探病也不行,等他伤好了自会来向你请安,别又落到有心人眼里让你不得安生!”
  若水满脸失望,虹儿灵机一动:“小姐,要不我去吧!我是一个奴才,不怕别人说什么,我去替小姐看望他!”
  若水心下安慰,点头答应,严妈瞪了虹儿一眼,不满地说:“不是刚才都说了以后别再小姐小姐的,要叫云姑娘,你这样不长记性可要给云姑娘带来麻烦的!”
  若水知道严妈心肠好,连忙拜谢:“若水如今孤苦无依,又是个天真不谙事的,虹儿年幼也不懂人情世故,以后全凭奶娘提点。在这府里嫌弃若水的人很多,就怕连亲爹娘也会嫌的,还请奶娘不要嫌弃我们主仆二人,有什么不对的只管告诉我们,免得又给公子添麻烦!”
  说完眼泪漱漱落下,虹儿也抱着她哭起来,奉直轻轻拉开她们,拭去若水的泪:“傻阿若,别说这样的话了,我已经让你受大罪了,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严妈也慌得连忙推辞:“拆煞老奴了,姑娘是公子的屋里人,老奴自当尽心服侍,哪敢说什么嫌弃!”
  说完拭去眼泪,笑着对奉直说:“这院子本来就是为公子成家后住的,里面偏房很多,我这就挑一处最好的让姑娘安置下,公子晚饭时可要准时回来,晚上要置办酒席,云姑娘和仙姑娘要向公子敬了酒才算正式收了房。”
  若水勉强笑着:“公子快去吧,走一会儿都不放心,若水不是成了你的负累?有奶娘在,你就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睡上一觉,等奶娘收拾屋子,晚上还要给公子敬酒呢。”
  奉直无奈,转身辞过叫了两个小厮匆匆离去。
  若水吩咐虹儿把桌子的点心和果子带一些去看望碌儿,正待躺下休息,却见严妈一幅迟疑的样子。
  连忙问:“奶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若水知道你一心为我和公子好。”
  见她不再叫奉直,而是改口叫公子,严妈心下宽慰,想想又硬着头皮说:“云姑娘,老奴多嘴,你不要见怪。这大院里套着八间偏院,东西各四间,本就是夫人为二公子预备下纳妾的,有四间大的,四间小的,本应按照公子的要求给姑娘预备一间最好的,可是姑娘现在的身份只能住小的,老奴担心姑娘住了大的,倘若日后主母进门不待见姑娘,公子又不能天天护着……”
  若水淡淡一笑,经过了这多么事,她还会在住处大小上计较吗,点点头说:“若水信奶娘,奶娘就按规矩办吧,不要一昧听从公子的,麻烦安排人收拾下,若水晚上就搬过去。”
  见她懂事,严妈连忙道:“云姑娘这么懂事,日后定会慢慢好起来。放心,老奴一定安排妥当,让姑娘住得舒服。其实这大点小点也无所谓,让老奴看都挺好的,小的还精致些。”
  若水点点头,就径自睡去,她实在太累了。
  
第二卷 庭院深 四十二、通房(四)
  虹儿提着点心果子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后院,推开门,碌儿正百无聊奈的趴在榻上,房间虽然简陋,倒也设施齐备,干净清爽。
  小厮退下后,虹儿静静地站在门口,看到他的惨样,想到回长安后的种种,心下难过,泪水一滴滴地打在地上。
  半晌,碌儿才感觉到有人,扭过头,惊讶地发现是虹儿提着食盒站在门口。
  “虹丫头!是你?云小姐进府了吗?侯爷和夫人是不是同意了?”
  终于见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虹儿这些天来满腹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了:“小姐虽然进府了,却是签了卖身契做通房丫头的!路上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这里的人有多心狠!”
  碌儿惊呆了:“你说什么?通房丫头,还签了卖身契?这怎么可能?我还以为侯爷和夫人打公子一顿出出气,好歹也要让云小姐做个姨娘,可是怎么成了这样?”
  虹儿依然哭着:“我家小姐也是富家小姐出身,虽然跟着公子来不好听,可好歹也给个姨娘,竟然让做了通房丫头!就是有什么不好,也是两个做下的,为什么侯爷、老夫人、夫人一个个的就只知道欺负小姐!这下好了,小姐成了奴才,我就是奴才的奴才!”
  碌儿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想起在蜀郡时云家富贵阔气的宅子,还有满身金玉锦绣的若水,怎么也接受不了。
  满腹的委屈有了倾泄之处,虹儿不敢放声哭,小声地抽噎着,泪如泉涌,好象要把些天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虹儿,这番话以后再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说了,这院里人多嘴杂,传到主子们耳里,不但你会被赶出去,还要连累云小姐!”
  “我现在只能叫云姑娘了!我已经叫了十几年的小姐,现在竟不能叫了!”
  “虹儿,不要再哭了,这富贵人家就是规矩大。你也要想开点,只要云姑娘进来了,以后事事小心,谨守规矩,千万不可犯错。等将来生了小小姐或者小公子,就是为着孩子的出身好一些,也要升姨娘的,那还不是夫人一句话?回去好好劝劝姑娘,等我好了就去给云姑娘请安!”
  听得他也喊云姑娘,虹儿气得一跺脚,把点心胡乱放下,也不告辞就走了。
  走了几步又想到自己和小姐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人,如果把碌儿也得罪了,日子更就难过了,他生下来就在侯府,对自幼跟在公子身边,对情况最熟悉,如果有他的相助,也许小姐日子能好过些。
  又停下来走进去,恨恨地扶碌儿起来,倒了杯茶,把点心递给他:“你快吃吧,这可是小姐的心意,吃了快好起来,我们以后还要靠你!”
  看到她不情不愿、心有不甘的样子,碌儿忍不住笑了。
  夕阳西下的时侯,若水睡醒了,在虹儿的服侍下梳洗一番,顿时感到精神好多了。
  严妈遣人来报住处安排好了,请她去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若水明白住处已安排好,奉直又不在,自己不再方便呆在这里,还是回到自己的院里呆着于大家都好,她实在怕了再有什么事。
  慢慢地整好衣裳走出屋子,已经落日即将西沉了,太阳红红圆圆的没有了威力,照得院里的桃花柳树、假山碧池都似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扶着廊柱站着,若水也沐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粉裳轻盈,罗裙曳地,带着刚刚睡醒的懜懵和寂寥,美丽得出奇。
  仙儿隐在假山后面,恨恨地看着她,下午所受到的羞辱,让她简直生不如死,她当然不会去记恨奉直,而是把一切都记在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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