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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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为妾-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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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支起身子,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指着虹儿,虹儿也听到了喜乐,以为她心里难受,正待开口劝,见她面色惨白,满是冷汗,捂着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顿时大惊,一下子扑过去抓住若水的手。
  “小姐!小姐!你怎么呢?你快捂住耳朵,不要听那个喜乐!大夫说了你不能受刺激!你想开点,姨娘不是说保住孩子是最重要的吗?”
  若水疼得开始打滚,虹儿吓得高声大喊段嬷嬷和枝儿,两人在院里闻声相视一笑,又收敛神色,装作惊讶地样子匆匆跑进来。
  段嬷嬷扑过去抱住若水不让她乱动,嘴里不迭声劝着:“姑娘!千万不可乱动!小心动了胎气!”
  又装作不解地问虹儿:“姑娘不是好了吗?这会又怎么呢?”
  若水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紧紧抓住段嬷嬷的手,发出一声惨叫。
  段嬷嬷慌得揭开被子,却看到绿色的裙子上一大片鲜红的血迹,锦褥都浸透了,吓得“啊”了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枝儿吓得不敢再看若水的惨样,哭着去扶段嬷嬷,却又扶不起来,两人很快一对视,目的终于达到了,却没有高兴的感觉,而是惊慌和害怕,这看起来也太惨了些。
  虹儿紧紧抱住若水,连声喊段嬷嬷和枝儿快起来。
  若水已经痛得满床翻滚,帐幔都被扯了下来,大声哭喊着:“嬷嬷!求你快去叫姨娘来!求她找大夫保住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可是身下的血渍越来越多了,若水的嗓子都喊哑了,感到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离开她,让她永远失去。
  喜乐仍然响着,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奉直!奉直!快来救我们的孩子!我留不住他了!我留不住他了!”
  段嬷嬷和枝儿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若水的样子太吓人了,如果一尸两命,别说奉直,夫人一定也会灭了她们的口。
  段嬷嬷强撑着起来,紧紧抓住若水的手,颤抖着说:“姑娘别喊了,想开点,孩子保不住就算了,你还年轻,公子又宠你,以后还能生!”
  虹儿一把拉住枝儿:“你快说!你给姑娘的药里放了什么?大夫都说孩子能保住,怎么喝了药倒成了这样?如果查出来是你做的,公子定把你剥皮拆骨!”
  若水忍住疼,喘息着说:“先别难为她了,快让她去找大夫,想法子保住孩子!”
  段嬷嬷一边按住若水,一边责怪虹儿:“你别混说了,药是大夫开的,姨亲自派人抓的药,又眼看着枝儿煎的药,她就是想做手脚,哪来的机会?别拦着她了,快让她找姨娘去请大夫吧!”
  虹儿这才放开,段嬷嬷摆个眼色,枝儿正待离去,若水一声惨叫,一股血水涌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成型的胎儿流了出来,若水喊了一声:“我的孩子!”,就晕了过去。
  虹儿抱住她使劲摇着,放声大哭,若水躺在被血渍浸透的锦褥上,任由虹儿摇着,一动也不动。
  段嬷嬷和枝儿吓得浑身瘫软,想叫醒若水,却丝毫动不得,正在这时,有人在外面使劲地拍门。
  段嬷嬷仿佛看到一丝希望,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注时:晚上7时至9时
第三卷 东风恶 八十四、落胎(四)
  青姨娘陪着于夫人招呼客人,整整一个下午,她神思恍忽,总觉得于夫人怪怪的,谋划得那么周到,一心想让若水落胎,可是听说孩子保住,竟然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放过了。
  她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发生,为了侯府的利益,她们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若水的孩子,可就是没法脱身,于夫人整整一个下午,不停地指使她做这做那,她走不开,也不敢擅自走开,直到客人都送走了,远路的客人也安排住下了,于夫人这才令她过去看看若水怎么样了。
  也敢带上别人,只和叶儿两个人提着灯笼匆匆往过赶,一路心跳如鼓,但愿若水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她会整夜守着她,直到她们母子平安!
  刚走到半路,就听到喜乐声传来,顿时心里一惊,奉直入洞房的时辰到了,若水听到后会不会受了刺激?她更加慌张,拉着叶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林间居,里面大门紧闭,隐隐听到里面有人哭喊着,但喜乐一声接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那么清晰,掩的里面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
  青姨娘大惊,顾不上喘口气,使劲地拍打着门环,很快听到有人跑出来,忙大声喊:“段嬷嬷快开门呀!是我!”
  听见青姨娘的声音,段嬷嬷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作主的人来了,慌忙打开门把她迎了进去。
  青姨娘看到段嬷嬷惊慌的神色,还有虹儿清晰的哭喊声,心一下凉了半截,她一把推开段嬷嬷跑进去,却看到面前的惨样,若水不知是死是活,躺在满是血泊的锦褥上,虹儿正摇着她哭喊,枝儿吓得浑身瘫软。
  青姨娘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她还是来迟了,若水还是被算计了,孩子还是没保住!
  突然明白,老夫人和夫人一计套一计,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设计若水落胎,只要她们想做成的事,没有做不成的,自己只是那计谋中最初的一环而已,如果成功了,后面的就再用不上,如果没有成,后面必然还有其他安排,总要叫若水落了胎。
  喜乐仍然一声接一声地响着,青姨娘从没觉得它如此的刺耳。
  她强撑着走过去。孩子已经失去了。总不成也要了若水地命。可怜地她。成了这幅样子。自己再不顾着。还有谁怜她?
  她看到血泊里那个已经成形地女胎。心如刀割。老夫人和夫人。她们怎么如此狠心?孩子也是她们地骨血。即使妨碍了奉直地前途。他这个做爹地都不嫌弃。她们为什么一定要害了他?
  她转过头怒视着段嬷嬷和枝儿。一定是这两个奴才做了手脚。这会子看到这幅惨样。才知道害怕了。她毫不留情地骂道:“没看到云姑娘这样子。还不快收拾了去烧热水给她洗身!做不得奴才就让公子把你们卖到妓院去!”
  段嬷嬷已经怕极了。隐隐感到她做成了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地。慌忙收拾了拉着枝儿退出去。
  青姨娘恨恨地看她们退下。责备虹儿:“你这丫头。别哭了!孩子已经没了。还想连姑娘地命一并送掉?还不快过来!”
  虹儿这才缓过气。和青姨娘一起掐着若水地人中。大声地叫喊着。半天。若水才醒转过来。睁开眼睛伸手一摸。肚子却变得平平地。顿时泣不成声。
  青姨娘心疼的抱住她哭起来,若水无比凄惨地说:“姨娘,为什么要叫醒我,就让我去了吧,没有了孩子,我还有什么指望!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青姨娘擦去眼泪,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别难过了,孩子,你还年轻,一定不要伤了身子,以后会有更多的孩子!”
  这时又一阵喜乐传来,若水惨然一笑,转过脸去:“今个可是公子的好日子呢!也许他知道孩子没了,不会太伤心吧!”
  “若水,别胡说了!若被奉直知道,定会难过死的!他娶妻也是无法,你不要怪他。你放心吧,他是一个实心人,不是那些轻浮子弟,你这么年轻,一定要想开些养好身子,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
  若水不语,只是默默地流泪,脸色苍白如纸,一阵阵清晰的喜乐声是那么地刺耳。
  段嬷嬷和枝儿抬着热水进来了,四人一起服侍若水清洗了身子,换了衣服,床上的被褥都更换了,这才安置好她躺下。
  青姨娘正待发话,看到枝儿抱着沾了血污的衣裙准备清洗,心里冷笑一声,这么快就要毁掉证据,看到段嬷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嬷嬷快别只发愣了!姑娘失了那到多血,身子虚,还不快去给她煮碗热粥来!”
  段嬷嬷连忙点头答应,就和枝儿一起把沾了血污的被褥和衣裙一起抱了出去了。
  看着她们离去,青姨娘极为自责和不解,实在想不通她们是如何做的手脚,看来只有问虹儿了。
  “虹儿,你可曾离开过姑娘半步?”
  虹儿摇摇头:“虹儿听从姨娘的吩咐,半步不曾离开,而且姑娘也一直清醒着。”
  青姨娘还是不解地问:“那姑娘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虹儿想想说:“姑娘只吃了叶儿姐姐送来的点心,喝了几口热水,再没有吃什么。”
  青姨娘更加不解了,若水的样子,明明就是被人下了药,才会这么快地落了胎,中午那阵子真的已经没大碍了,又喝了保胎药,药方是自己请人看了,又派可靠人抓回来,又亲眼盯着枝儿煎药,应该没有问题,到底她们是怎么做的手脚?
  虹儿见她满面思虑,不解地问:“姨娘怎么呢?莫不是有人对姑娘做了手脚?可是我真地曾离开半步,就是净手也在桶里。”
  净手?青姨娘脑子哄地一下,蓦地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和枝儿去了茅厕一会儿,肯定是段嬷嬷趁这个机会做了手脚,只防着枝儿,却忘了她!
  她还是不甘心地问虹儿:“我中午那会和枝儿去煎药,嬷嬷可曾离开过?”
  虹儿想了想,不解地说:“嬷嬷看姑娘已经没事了,说她去茅厕,出去了一会,后来又进来了!”
  青姨娘脸色顿变,这个恶奴!不得好死!一定是己和枝儿出去做了手脚,若水被算计一次没有落胎再算计一次,非要让她落胎不可,这心也太狠了!气涌心头,恨不得立即出去痛骂这两个奴才!
  可她又一想,却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虽然是这两个奴才动的手,可还不都是老夫人和夫人地指使,难道她要去找她们论理吗?
  就是告诉奉直又能怎样,还能让他们祖孙、母子反目成仇?只能徒增他的愤恨和伤心罢了,何况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若被她破坏,新媳妇将来不知怎么记恨她,就是老夫人和夫人也不会饶了她,只可怜了若水一个人。
  虹儿见她面色难看,又不停地问些奇怪地问题,顿时起了心,不解地问:“怎么了姨娘?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有人要害小姐?”
  青姨娘慌忙摇头:“你多心了,怎么会有人要害云姑娘?你一直在这守着,药是我派人抓的,又眼看着煎好的,怎么会有事?我只是心里难受问问罢了!”
  若水听到这里哀痛地说:“是我自己不好地,好好地怎么会被裙子绊倒?这裙子以前穿过都好好地,我今个怎么会被绊倒?是我睡梦里听到喜乐,醒来以后迷迷糊糊地想去问奉直,这才被绊倒伤了孩子。他一再对我说,让我照顾好孩子,再多的女人都不会忘了我,我却总是疑心他,才会慌慌张张摔倒了!我还有什么面目见奉直?”
  说完又哀哀地哭起来,青姨娘心里难受,也不该怎么劝,失去孩子地痛苦,岂是几句劝慰就能让她放下?
  虹儿拉住若水:“小姐,别哭了,你看姨娘为你有多难受,就为了她你都别再哭了!你一定要爱惜自个,姨娘说的对,只要养好身子,不愁没有孩子!”
  若水摇摇头:“公子已经成亲了,以后来一次更不容易了,我们见一面都难,更别说有孩子了。我突然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人生处处都是未知地痛苦,自从我进了侯府,一件一件的事情,虽然都伤了我,但都比不过这次伤的深,我很累,不想再活了!”
  虹儿紧紧抱住她:“小姐千万不要这么想!太太和奶娘知道你这样了,不知该有多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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