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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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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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紫边走边无声的落泪,雨水混着热泪滚进她口中,不知是咸还是苦。
  她踉踉跄跄走入撑伞的人群,冲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挥手,身后忽然有人搂住她的腰,她吓得往后一转,居然自模糊视线里,看到同样是雨人的安宴!
  安宴!
  前一瞬的不解,委屈,愤怒,幽怨,夹杂着对他对从泠对那一家人的不满,在他出现的这一刻灰飞烟灭。
  她的疑惑,她的震惊,她对这个男人深深的留恋和爱意,让她心中积蓄起盛大的喜悦,足以冲淡刚刚的那一幕。
  安宴一把抱住她,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肩窝,大声说:“你要去哪?为什么不等我?”
  她踮着脚尖,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含糊不清地说:“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又是你以为!”他猛然松开她,两只眼睛灼灼地望向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抛开这些自以为是,不用相信你看到的听到的,只要相信我就好!”
  宣紫拼命点头,身后一辆车子急停,安宴将她打横抱起来,塞入后排座位。
  她嘴唇发紫,身子止不住的抖,安宴催着司机将空调开到最大,按着她的头贴近自己心口,说:“咱们回家。”
  回……家。
  浴室里雾气蒸腾。
  宣紫摆了香薰炉,在精油馥郁的芳香中,将整个人连头带身子泡进水温适中的浴缸。
  水底幽静,只听得到水流自龙头口滴落的噪响,穿过黄色红色的花瓣,隐约可以看到变形后的天花板勾线。
  一只手忽然伸入水中,看看自她耳边擦过,外面的人用力一勾,便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捞出热水。
  宣紫抹一把脸,呼哧呼哧地喘气。身后紧贴着一抹凉意,男人跟着坐下来,两条长臂捞着她的腰,将她整个收进怀里。
  皮肤被水烫得微红,触感变钝,粗粗的带着涩意,他某处硬、挺逼仄过来,推抵在她臀上的时候,还是被这笨女人感知,她吓得直往前钻,说:“别闹。”
  只是失控反应的男人反被撩、拨的兴起,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扳过来,拿着自己对准她的柔软腹地。
  宣紫尖叫着:“不要不要!”
  他一推到底,让她又痛又酸、慰,俯在他身上大口呼吸,整个人完全是死过去一回,只有吐气的力气。
  他不等她打开到最好,已经按着她的腰,反反复复在最深处小幅戳、刺。
  她被磨得几乎昏厥,忍下脑中一次次的白光四射,哭着要他快一些,他方才自水中提起她,折起她的双腿以屈辱的姿势面对他,大力冲撞了几回做最后的解脱。
  待一切风平浪静,安宴拥着宣紫在偌大的浴缸里休憩。他们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泡水而变得褶皱,仍旧贪恋这水中暖意而不肯出来。
  安宴拿着宣紫白皙修长的手看了好几遍,一根根吻过她的指腹直至那枚造型简朴的戒指。
  宣紫和他玩游戏,反手一捉,摸过他的脸颊,继而扼住那弧线实在美得精心的下巴,凑上去自己的粉唇,轻轻吻了吻。
  安宴半阖着眼睛,笑:“今天这么主动。”
  宣紫赌气地将他松开了,趴在浴缸边上玩造型精致的贝壳肥皂。他手机落在一边的竹篓里响了几回,这一次又是个悠长的铃声,宣紫拿手戳戳他肩膀,问:“真的不接吗?”
  他歪头来看她,手轻轻刮着她挺翘的小鼻子,说:“不接,现在大家都不冷静,怎么讨论都不会有结果。不如先冷处理,晾他们一段日子,然后再决定是不要我这个儿子,还是让你做媳妇。”
  他说的这么严重,宣紫抿了抿唇,忧虑:“你这样对我,真的值得吗?”
  安宴反而云淡风轻,浅笑说:“那还能怎么办,我都把你这样了,总不能始乱终弃吧。”
  “那你可不许退货,一定要对我负责的!”宣紫嘿嘿地笑。
  安宴立马一脸狡黠地望向她,说:“不然这样你看行不行,既然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如牺牲到底来个一步到位。”
  宣紫勤学好问:“怎么一步到位?”
  “奉子成婚,如果你能怀孕,我爸妈说不定抱孙子心切,立马就不反对。要是你能一次怀俩,那成功几率更加要翻倍。”
  “你——”宣紫撅起嘴抱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双手扼住他的喉咙,大喊:“刚刚你是故意不戴、套的对不对!”
  安宴哈哈笑起来:“刚刚在水里,怎么戴?”
  一边宣紫的手机正好响起来,安宴挪开她的手,说:“不闹了,不闹了,你去接。”
  她鼻子一皱,冲他哼两声,从水里爬出去,赤着脚往一边的长桌跑。安宴也站起来,摇着头说:“好歹把鞋子穿起来!”
  拎了双拖鞋给她换上,又用浴袍将她裹起来,宣紫指一指手机,小声说:“是纪翔!”
  刚一接电话就向人道歉,她不过刚给夏仪做了半天助理就溜了,她要的那杯咖啡也没买给她。
  纪翔那头愣了愣,半晌才说:“以后别和我提她了吧。”
  宣紫一头雾水:“干嘛,真的吵架啦?”
  纪翔说:“没,我要订婚了。”
  “啊?”
  “对象不是她。”
  “……”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9

  草长莺飞二月天,猪都恋爱的时节,纪翔居然不甘人后的订婚了。
  此事在一群何不食肉糜的好友圈里引爆炸弹,惹得只恋爱不结婚的某二代们人人自危,生怕抓不住青春尾巴地大开party。
  纪翔的单身聚会开到第十一次的时候,宣紫终于前来一探究竟。
  家族钦定的未婚妻亦在,宣紫得以提前一窥真容。
  这是一个个子娇小样貌普通的女人,然而年纪很轻,不笑都有饱满的苹果肌。沃顿毕业之后一直自己开店,但不精生意,亏了几次,幸好家底殷实,不动筋骨。
  纪翔给彼此介绍,幼齿未婚妻听得一怔,继而很激动地上来牵住宣紫的手,说:“你是宣紫?我一直听说你在国外,怎么你会和纪翔是朋友。”
  宣紫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纪翔过来解围,对他未婚妻说:“不是一早就说有事要走吗,快去快去。”
  他未婚妻满脸的不乐意:“可是可是……”
  纪翔搂着她的腰,将她连拉带拽地请出去,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恰遇上宣紫一脸莫名其妙地肃然,问:“你给我好好说说,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订婚。”
  纪翔撇嘴:“有什么好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哥哥我今年三十岁了,已经不小了。”
  他说得心不在焉,宣紫跑过来猛地拍他一掌,瞪眼道:“和我拐什么弯,我是问你夏仪。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这说结婚就结婚,怎么和人家交代?”
  纪翔把她手从自己脑门上拿开来,对安宴满脸玩世不恭地笑道:“打人啦打人啦,你个大男人到底管不管你女人了。”
  安宴一声冷嗤,不愿蹚进浑水,想在高昂的音乐里找个僻静点的座位,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一阵震动。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神色即刻敛了敛,凑近宣紫耳边说要去接电话,宣紫手一摆算作同意,早已被纪翔气得无心关注来电者是谁。
  纪翔正去一边吧台倒酒,也端了杯花花绿绿的递给宣紫,声音幽幽传来,道:“我结婚就结婚,和她能有什么交代。”
  宣紫一口气把酒仰头全灌了,空杯子推到他面前:“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
  纪翔一挑眉,“宣紫,夏仪不像你,她是一个聪明人,从第一天和我交往起就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以前吃过亏,也尝过甜头,知道这世界的生存法则,不会去做无谓的挣扎,反而活得潇洒。倒是你,避世这么多年也许忘了,我们这种人,从出生到死亡,又是哪一件事可以自己来做主的?”
  宣紫简直好笑:“我们这种人,哪种人,是比别人多一条胳膊还是多一条腿?你这是怎么了,在特、权阶级待得太久,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越发分不清好歹了是不是,你从哪里来的这些狗屁论调?问题不在于你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
  “那我就祝你搞得定父母,早日和安宴修成正果。”
  “纪翔!”
  纪翔牙关一咬,牵连肌肉一阵跳动,他将空了的酒杯放去侍应生端来的盘子上。
  再望向宣紫的时候终于收起那副纨绔子弟的笑意,鲜见的用一张严肃的脸说:“咱们是半斤八两,你自顾尚且不暇,别管我和夏仪的事了。”
  宣紫冷笑,说:“我是无聊了。”
  纪翔拍拍她的肩,问:“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们是怎么分手的?那时候我血气方刚,初生牛犊,当真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我拒绝父母的资助,退了豪华的公寓,一天打三份工,常常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因为有她在我身边,仍旧对这样的生活甘之如饴。
  “我妈是个厉害的人,在我这边碰了壁,知道拿我开刀没有用,她于是带了张支票去找夏仪。夏仪拒绝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我很骄傲地和我妈妈说,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眼中瞧不起的普通人。不过后来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我竟无言以对。”
  音乐愈响。
  宣紫懒懒地倚在卡座边,看五颜六色的光自不知名的地方照耀在不远处安宴的身上。
  她没力气再那么犀利,淡淡地说:“你现在这样,是想惩罚她吗?”
  纪翔又笑起来,那股轻薄的语气又袅袅娜娜从远处飘回,“别开玩笑了,宣紫,我早就不是二十岁的小男人了,没空去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你若是想在我这里找你和安宴不得不在一起的勇气,那毫无疑问根本就是行不通。”
  宣紫一怔,如同被戳破心事,急于去捍卫什么似的连忙否认,“我和你不一样。”
  纪翔不住点头:“是啊,你多了不起。要不要跳舞,说话累死了。”
  宣紫刚要拒绝,腰上忽地被人一环,她惊得转头去看,自这人精致的银色领带认出是安宴。
  他一低头,嘴角堪堪擦过她额头,温柔而笑:“聊到哪儿了?”
  纪翔冲宣紫一挤眼睛:“你问问她啊。”身边刚好路过一个长腿的明艳姑娘,他手一捞,满脸绯色的埋进她肩窝,很轻很轻地和人咬耳朵,继而笑着扬长而去,进了舞池中央。
  安宴见宣紫脸色不佳,拿手刮着她的鼻子,说:“干嘛这么生气。”
  宣紫撒娇般钻进他怀里,将脑袋按在他坚实的前胸,嗫嚅着说:“纪翔和以前不一样了。”
  何止是他,连她自己,安宴,这身边来来往往的无数人,都在一刻不停地改变。
  宣紫自己展开的话题,自己收起,不想再让这件事破坏兴致,她一只手伸进他裤袋里翻手机,霸道十足地说:“我要看看是谁的电话。”
  安宴被她作恶的手挠得极痒,乖乖奉上手机的同时先坦白从宽,“欣铭的主编,哎,就是管你的那一个。”
  宣紫嘀咕:“谁信。”一看记录还真是那个名字,又打击面甚广的将整个记录都看了一遍,确定他没给某人去过电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将手机还给他。
  “什么事?”
  安宴搂着她的腰往舞池里走,边拿一种不堪其扰的态度说:“内斗。”
  宣紫循着他的步伐来找节奏,下巴磕在他的肩头,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笑道:“小小的出版公司居然还有内斗?”
  “纸质出版在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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