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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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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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大的失望是我们将要升入五年级了,而周扒皮仍然是我们的班主任。一切还是老样子。日子还是这样无聊地过。惟一有所变化的是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也可以说是一个真理,那就是——有时候暴力可以使事情变得简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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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打架是在这个无聊的班级里发生的。我们揍的是小乐的同桌,一位叫林涛的小傻B。 
  小乐因为作业没写完刚刚被乐爹暴打一顿,心情沮丧地来上学,作为君乐的同桌林涛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不把作业借给小乐抄,不借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当君乐好不容易借到一本可抄的作业时,这小子很虚伪地说:老师说了,不能抄作业;并且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去告密,然后很狗仗人势地返回教室告诉小乐周扒皮有请。这种行为不打的话以后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之后周扒皮把乐爹请了过来告诉他:你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小就不学好,写不完作业还不承认错误,以后大了还了得……然后乐爹就毫不犹豫地暴打了小乐一顿,边打还边教育小乐:“你知道抄作业是错误的吗?”“知道。”“知道,知道还他妈抄!”然后便是一巴掌,随后乐爹又问了君乐好多问题例如:我养你容易吗?你花了我多少钱!……小乐坚强地没有回答一个问题。这期间周扒皮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拦,说了一句心里话就是——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意思是说要打回家打。 
  我当时和现在都十分困惑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像周扒皮这种人渣能在一个被人们称做纯洁的校园里混,简直不可思议。这种人在课堂上给我们讲红领巾是用什么人的鲜血染成的也还会告诉我们诚实善良,可这孙子转身就会拿红领巾当抹布用当然也会在上公开课前提前把答案告诉我们。这让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这些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后来没办法只要他们一开口说话我就想找个抹布堵住他们的嘴,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老周同志的所作所为和社会的舆论让我很茫然,我不知道蜡烛是否都会这样欺骗世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父母可以给这些人那么大的宽容,却会为一些所谓的错误去伤害我们。也许在我们悠久的历史上对这些蜡烛们给予的宽容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也许在很久以前确实有那么一帮优秀的蜡烛,可是那些事情已经变成了历史,只能记载于史书上,而不是沿袭到我们现在,有些事情是一直在变的。 
   林涛便是周扒皮的牺牲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这小子的拿手好戏。关于他喜欢告密这一点我们觉得还不算很坏。他身上有着当时那帮小傻B同有的毛病如:拿个鸡毛当令箭,什么破事都上纲上线,爱好告状等等……有这种毛病的兄弟在当时通常被我们称做什么长!不知道是我们的悲哀还是谁的悲哀。 
  两天后,君乐、我、马篷、荚孟狠狠地揍了林涛一顿。揍得还是比较解气的。让我们兴奋和惊奇的是林涛这小子竟然没犯孙子症将此事告诉我们的周扒皮同志,这使我们一致认为——“这孙子真贱啊!”在这之后君乐知道了暴力的好处,它就是——你小心翼翼地去和一个人相处不如狠狠地揍他一顿来得容易而且保证以后绝对听话。这个道理一直延伸到我的高中时期和小乐的一生。  
  聊聊我们是怎么揍林涛的吧。 
  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们四个跟踪林涛放学回家,准备在一个适当的地方一个适当的时间以一种适当的方式教育他一顿,那时候我们揍人总是说成教育人,因为我们经常是这样被人教育的。在跟踪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时君乐建议动手。于是我们呼啦啦地全部围了上去。君乐说:你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林涛答:我没有啊!于是哥俩就这个问题探讨了近半个小时,最后的讨论结果还是林涛老是跟君乐过不去,那就没有什么商量的。开打! 
  小乐一把抓住林涛的衣领使了一个侧摔,林涛便应声落地,然后小乐痛快地骑了上去,在这之前我和荚孟、马篷一直充当看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之后我们就不好意思不帮忙了,于是我们仨冲上去按住林涛便是一顿暴打。开始的时候林涛还是比较有骨气的,不过在君乐揍了他三四拳之后,林涛的嘴就什么都喊了。让我们感到害怕的是小乐并没有停下手来,而是林涛越喊君乐打得越狠,直到我们觉得再打下去林涛就回不了家的时候我和荚孟才把君乐拉开。说实话我长那么大还从没见过五年级的小孩有这么打架的。最后君乐威胁林涛说:你敢告老师,我还揍你! 
  事后我们并没有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去酒肉一番,所谓的那些酒肉朋友是出于某些目的而去帮你做一些事情,而朋友是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帮你搞定你的困难。   
  回到家后我一直后怕,害怕林涛的爸妈来找我,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我们来到学校,君乐神情紧张地问我昨天林涛的父母有没找我,问完我之后又去问荚孟和马篷,在得知林涛的父母谁也没找的时候我们的心都放了下来。然后我们便迎接林涛的到来,在快上课的时候林涛才走进教室,而且进教室的时候眼睛还不敢看我们。这让我们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豪。 
  后来我每次想到我的这次处女作,我都会有无限的感慨,我想我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不完美地给了像林涛这样的小人,这有些尴尬,可是没有办法,就像好多事情我们回想起来难免觉得有遗憾。 
  以后我们还陆续揍过马篷和荚孟的同桌,由于我的可爱的同桌是半边天,由于我们还是君子,因而她并没有享受到马篷、荚孟他们同桌的待遇。在老狼的《同桌的你》流行的时候,我们的同桌都被我们揍跑了,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君乐同桌,马篷和荚孟同桌。这就是我们的同桌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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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五年级的时候我们都加入了足球队。当时有部动画片叫做《足球小将》,于是我们都想做小将。由于上一届的兄弟要去一个叫做初中的地方混,我们的身体条件都还可以,因而我们都被招进了足球队。如果说我们上的那个小学还有可留恋的东西的话那就是那个足球场了。相信大家都还记得那部动画片里有个叫大空翼的哥们,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非常深的。在这儿我不得不说日本鬼子的许多动画片是非常棒的,除了《足球小将》,当时风靡亚洲的还有《机器猫》、《阿拉蕾》、《七龙珠》等等。而当时我们自己的动画只有·#¥%…*。说实话有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踢球是件不错的事情,因为踢比赛的时候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不去上课而跑去踢球,而且还有一帮人注视着你,感觉非常不错。我们上一届的师兄就是这样做的。每当有球赛的时候这帮家伙就招摇过市,弄得全校皆知,好像这帮家伙不是去踢球,而是去参加什么领奖仪式,大家都知道指望这帮小子领奖是多么天真的事情啊!除非有打架的奖项。 
  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便有了足球,一个圆圆的东西。我和君乐踢前锋,荚孟中场,马篷的位置基本上在场外,因为这家伙已经有些肥胖的倾向了,再者,这小子是我们几个当中挨揍最少的一个人,身体素质不行,跑不快,反应不灵活,而这些是挨揍的必修课。最先坐稳主力位置的是君乐,以前我们知道君乐跑得很快,可我们不知道他跑得到底有多快,踢球以后我们才知道这小子有多快。这么说吧,我们的教练也就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如果不拿出点真东西还真跑不过他,用我们的话说叫奇快。后来我想等我有了孩子我就狂打他,以后没准能跑出个世界冠军来,可后来又一想万一我不小心把他打残了怎么办啊?最后折中一下,就是打的时候注意点要适度。现在有些家长就在用这个办法,当然可能不是想成什么跑步冠军而是什么钢琴家、画家、歌唱家、舞蹈家之类的。 
  小乐的速度是非常有用的,踢球的时候只管站在前场就行了,到时候我们随便一个人把球往前一塞,君乐只管追就行了,大多数的后卫是追不上他的。小乐有速度这个特点所以就不用苦练技术了,只要练练射门就可以了。我就不行了,不是我父母打我的时候我不跑,是因为我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大家都知道的,知识分子是很爱面子的,所以打人的时候都要把门锁好,那个时候知识分子还是比较贫穷的,也就买不起大房子,我跑起来也不能尽兴,我的速度也就没练出来。但是我的灵活性还是有的,因而我只有练技术了。我并不恨知识分子,我只恨房间里的锁。 
  在足球队里有一个我比较痛恨的人物,这人可恨的原因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带着那个长12…15公分、宽6…8公分、白底上面有两道红杠的塑料片,说明白点就是班长的标志。真他妈虚荣啊!我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发明的这个东西,他有什么样的居心,我只知道这个东西只要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头大得不得了,就想暴打丫一顿。在后来的一次比赛中,对方球队的哥们帮我完成了这个夙愿,把那个什么长的肌肉给铲伤了。我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什么长当时受伤的样子,但还记得他那种杀猪般的惨叫,不时还喊他的妈妈。记得君乐当时说了一句话:我操!我爸揍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丢人! 
  后来我看到一篇报道,说的是中国孩子和日本孩子之间的较量,然后该报道便举出了许多中国孩子不如日本孩子的事例。这件事让我很气愤,因为去的大部分是什么长的人,那帮人被人称做“小皇帝”,这些人被派去参加什么爬山、露营之类的活动,我想这帮小子爬楼都困难还爬什么山啊!我想那帮组织者想左了,应该派这批人去参加静坐或者写作业之类的事情,我感觉做这些事情他们应该不会丢脸的。可是爬山这样的事情却是轮不到我们的,其实这些事要比呆在课堂上听一帮傻B讲课来劲得多了,可是我们却没有资格去参加这种比赛,原因是——我们的分数不好。这就奇怪了,难道爬山野炊之类的事情还要和分数有关?大人的思维真的很有趣。后来我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干了,他们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我们对分数有所兴趣,但我们却对他们的想法非常失望。 
  还有那时我们经常参加的活动是补课和去一些匪夷所思的兴趣班,说来也可笑,加减乘除还需要补课,而几岁的孩子就会有对宇宙的兴趣?这些事情无时不在浪费我们的生命的同时还问我们收取钱财。 
  那个什么长被人踢伤后我们都很兴奋,据踢伤他的那哥们说:我早就对这种人恨之入骨了,没把他的骨头踢伤就算够客气的了。 
  值得一说的是我们在踢球的这一段时间很少去打电动。              
第一部分 … 暗恋 
第一部分 … 暗恋  6       
  后来我们不可避免地升入六年级,这让我们很兴奋,因为我们离离开这个地方只有一年的时间了,而且我们的周扒皮同志还离开了我们。在那帮虚伪的孙子和周扒皮惜惜相别的时候,我和荚孟、君乐、马篷从家里一人偷了两元钱出来买了四瓶啤酒庆祝周扒皮的滚蛋。庆祝的结果是我们迎来了一个更年期的妇女。这就是幸灾乐祸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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