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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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风云-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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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大鹏还要肩负机器维护和检修工作。

    刘大个身高一米八,二十六岁刚找了对象,姑娘虽然个头不高长得是那么的俊俏,他们俩仿佛是天生一对无不为之赞赏。小两口第二天就要去团部登记,大家还都盼着喝喜酒呢。就在头一天的晚上,刘大个在搅拌机一头看护着离合器。铃声响、马达转、机器运转声不断,昏昏然,刘大个身坐椅子,一只脚踩在搅拌机的箱体上,梦幻中滑落到没有安全箱的对齿轮间。

    刘大个在昏迷中醒来,开始他还没有任何感觉,当他看到脚没有了,鲜血在涌流出来,顿时他就昏了过去躺倒在地。多亏上面有人发现,拉铃停机把他送去医院。开始只锯去一只脚,伤口却继续发炎,无奈只好把那只小腿再锯掉,从此他痊愈后安装假肢成为残疾人,他的对象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一天大鹏值白班,中午大家都回家去吃饭了,机房只有他一个人在维护保养机器,并在搅拌机箱里更换铰刀片。为了安全他首先用六楞钢钎,把已经分离的离合器别住,也是为了安全工作的保障。哪成想刚吃完饭的小宁,精神抖擞的来了就启动4115座机。由于启动的冲力,搅拌机的离合器动了,搅拌机的刀片也随之而动,因为供料机有八个带刀片的狼牙棒,每分钟以九十转的数度在旋转。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大鹏匍匐在搅拌机的刀片上,由于事先别在离合器上的钢钎起到作用,没有被那六十个刀片搅成肉泥。就是头上的那八个狼牙棒,个带刀片分散一米宽,只要一片刀削头部也一命呜呼。

    王、杜两位师傅拉铃停机,当面痛斥小宁,为什么不拉铃就开机?众人的斥责也无济于事,那小宁面色苍白已经不会说话,只有把大鹏从机器中搀扶起来后,再让看护6160座机的戴师傅看护动力开机生产。

    从以上两案例不难看出,不仅机器没有安全罩会带来隐患,就是在生产管理上也存在问题。尤其是主机缸体已经断裂,地脚螺丝松动机身乱晃,已经到了随时爆破停机生产的地步。怎么办?

    据说修车工老纪原来维护过机器,因土质太黏对辊上的泥球怎么也进不了主机,有人用木棍压也无济于事。老纪闲人太笨,他一个箭步上去用脚踩,却被对辊将他连脚带腿搅入主机,当时是李忠义把皮带踢掉,否则他也会被机器搅成肉坯。怎么办?人们还得让他咬着牙再倒盘轮,还要重倒搅一遍才把人救了出来。为了照顾他一条腿,不仅从上海买来轮椅,让他只做修车工,还特意把他俩个儿子从连队调来砖厂工作。

    1981年,砖厂黑白班干,全年勉强完成红砖不到500万块,首先要解决的是机器问题。华英已经怀孕了,两个姑娘冬天经常感冒,诊断是肺门结核,最好的药是青、链霉素,可兵团医院没有啊!只有用庆大霉素打针退烧。

    习惯成了自然,小华4岁就自己去卫生室打针,可她刚打完针,双职工贾彦德的儿子也去注射,药针还没拔出来就一命呜呼了。明明是护士给拿错了药,杨大夫却说成是自己的责任,结果被党籍记过处分。

    大鹏住的那趟房有6家,邻里关系像一家人,老杜头的老伴是九连孙光华的老妈,文革中孙光华是挨批斗的靶子。现在老杜头家只要家中做什么好吃的,那两家互相赠送真是热情无比。

    大鹏向儯书记提出回齐探亲,要考察制砖机的购买,儯书记给了探亲假,并受钳工们的嘱托进一些机器配件。起步那天大鹏是带着二女儿小华走的,到了铁路南局宅也给继父母留下一袋白面。第二天大鹏进了卫东厂,因为那里是制大炮的军工厂,现在已经不保密对外开放了,在那里大鹏在废品堆里买了些炮筒子,目的是为了给砖厂做备件。

    下午把那些炮筒子在车站托运走了,然而回到南局宅继母有些不高兴,索性大鹏抱着小华又去火车站。在广场大鹏给小华买了冰棍,她吃得那么甜还要,大鹏又买了一根给她“爸真好!”那就再来一根吧,“爸真好!”不能给了,带着她去候车室,让她楼上楼下坐电梯,可还是感冒发烧了。看到继母还是不高兴,虽然继父母没有给孩子买什么,他当天坐晚车返回兵团砖厂。

    大鹏立即向兵团党委打报告,并由儯书记支持要机械更新款。欲问后事如何…请看第74章:制砖机是怎么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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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制砖机是怎么制造的
    经团部党委研究,王团长只批给砖厂一万元。大鹏来到齐市机械制造厂,仅450型砖机就8500元,而湖滨机械厂的减速机5500元,如果再加上砖机、搅拌、配料机等配件,总合最少也得两万元,这相差壹万元怎么办?团部因建立九空桥第二砖厂资金紧缺根本不再给一分钱,如果砖厂机械不更新,82年没法干怎么办?

    大鹏从商店买了白图纸、铅笔、橡皮、格尺、园规和草稿本。大鹏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学会机械制图,仅凭14年前那时模糊了的经验,去创造自己幻想中的机器,能办到吗?而强大的压力和责任感,似乎雷锋精神在鼓励。他到南局宅继父家,规划砖机壳外内套,缸头、主轴、铰刀、轴承座、打泥板、型口、齿轮等的尺寸、模数、速比的计算,他要自己制图设计一台450大型砖机。

    制图要有比例,在家人多小孩还闹不行,夜晚大鹏带着工具白纸到火车站候车室二楼,趴在大理石地面上开始计算着按比例制图。为了节省开支不能画组装总图,因为去工厂加工发现是制砖机加工费要高的,分散制图必然更消耗精力,因为那是要冒着一定的风险。

    例如主缸内经450cm和铰刀匹配,而12cm厚钢板的外、内缸体,加上缸体内焊接的来福线,材质必须坚硬,外体尺寸必须是453cm。对于齿轮的直径、牙数、模数的计算配套,四节三套铰刀的螺旋角,铰刀和主轴键槽,翻板齿轮的转速,主轴推力和坐力轴承,泥缸头与龙口连接的梢面,机体底座的安装等均影响着整机运转的可行性,更影响生产砖坯的质量和产量。大鹏从来没有搞过机械制图,完全是回忆在富拉尔基砖瓦厂那两年维护机械的经验,而且还要自行设计一台适合兵团实际的大型机械,那可是难上加难啊。

    半夜突然来了十几个带红袖标的人,他们有公安也有便衣,专门来清理候车室没车票的人。他们看见满地的图纸,有人捡起来疑惑的观望,还有的把大鹏叫到一边问着,开始是像对待特务那样紧张。大鹏介绍了制图的难处,最后,其中的一个警官同情般的离去,那些带红袖标的也跟着走了。

    三天后大鹏来到卫东厂,原来的厂名叫和平机械厂,是专门制造大炮保密的军工厂。大鹏在小学时老师特别嘱咐学生,在上滑梯的时候严禁向兵工厂看,因为学校和兵工厂只有一墙之隔。所以现在的厂名叫“127”卫东厂,那是文革运动的产物,因为造反派不要和平,所以改成卫东厂了。

    李主任把大鹏带进厂,由一车间尹工程师审议图纸,连工带料总造价1500元,但是不包括齿轮,因为厂内没有高频炉,建议去第二机床厂加工。大鹏向厂方提出因为是分布图,只要求在把齿轮运来后全部由车间免费组装成整机,因兵团路途远以便于运输,双方达成了协议书。

    如果去第二机床厂加工齿轮,最少还得一千元,砖机部份两千五,再加上减速机五千五,总合款八千元,那搅拌机、配料机的配件款最少还得五千元,钱款不够怎么办?干脆自己设计减速机。

    在那严寒的冬季,大鹏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用手指在雪地上画着计算公式,同路人被他的反常惊呆了,有的人已经走出好远还回头望着?人们似乎疑惑他大概是个疯子?在无轨摩电车上,大鹏总是把坐位让给别人,而他站着经常嘴不停的叨念,有时手不自觉的比划着,而乘客们向他投来疑惑着的目光,甚至有的人把他当成精神病有意的躲开在一边窥望。

    由于废寝忘食大鹏的胃病犯了,经常是疼痛难忍,有时把胃口顶在车间办公桌角上,满脸黄豆般的汗珠滚落着。李主任和工程师让他去医院,他还要交待着图纸上齿轮的基准线,如果错位那齿轮就会报废。他总感到时间过得太快不够用?人为什么要有吃饭和睡觉的毛病?看看衣服脏了、头发长了、身上痒长虱子啦,满身散发着酸臭味,如果再去候车室,有可能会把他当盲流抓走。而每当他忍不住呕吐,把胃里酸酸的苦水倒出来,擦去眼泪却感到那么的舒服和轻松。

    做为一个专职的技工无所谓,因大鹏是第一次自己设计、制图、加工的机械,而且是独特的就比较难了。要根据6160机组主轴750转,主轴皮带轮直径,去带动自己设计的三级减速机,让砖机主轴的转速必须降到每分钟60转,尤其各齿轮的材质、模数必须达标,只要一处出现问题全厂瘫痪。额外还有搅拌机、配料机的各部件,只要有一部机件误差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大鹏带着两个厂的加工协议返回兵团,团部的儯书记负责砖厂,他办理了9600元的支票和400元的银行自带,并让工会主席娄凤昌一同前往。娄凤昌原来是公安局的,本来是个坐地户,现在又要随他爱人返城,他爱人小赵是齐市富区下乡知青,据说82年是最后一批返城了。

    在团部砖厂大鹏家的邻居盖英杰俩口也办好了转点返城,全团各营连都刮起了返城风,即使最后一批知青返城,大鹏在没完成机械更新前是不能返城的。而他的爱人华英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在他和娄主席动身前只是请求把要倒的烟筒维修好。他不顾两个姑娘肺门结核发高烧,为了机械他与娄主席来到齐市工厂。

    在第二机床厂车间,大鹏发现搅拌机的大齿轮有问题,铣工居然在铣齿中定错位,以齿部的中心线加工,整个大齿轮报废。车间主任道歉,并保证在十天内交工。娄主席要去富区办干转,当然也是借他爱人返城做理由了。

    娄主席返回齐市已经4月份,大鹏把第二机床厂各种齿轮、购买的轴承、三角带等运到卫东厂,几天后就能全部组装完工。大鹏不能带娄主席去继父母家,那是因为王路明曾经给家造成过矛盾。在饭店大鹏特意要了涮羊肉,并订立三天后让兵团派来汽车,见面的地址是铁路中心医院大门,那也是他父母生前工作的地方。大鹏又提出向砖厂儯书记说明,汽车来时带十袋白面,一是要办接班返城私用,二是要送给工厂换取管材公用。

    娄主席走后的第三天,大鹏在铁路医院等待着,他再也看不到母亲先进工作者的大照片,思念着母亲,回忆自己从小经常来过的地方。在医院碰到同学张培川,他和爱人都在铁路工作,他介绍大部分同学们都在铁路上班,还提到大队长郭瑞萍已经返城结婚,在解放门街道办事处工作,她的父母都已经平反。想当初他也是铁路中学班级里出类拔萃的中队长,现在唯有自己的一家飘落他乡,悲观苦恼不敢与同学们相见,但返城的心理使他更加向往。

    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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