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练尸道，必须成尸；倘若成尸，未必就能修炼尸道；庞康现在才发现好处，但对他来说，究竟是不是好处，就不得而知了。
庞康虽然没有说出，但秦荣细心观察发现，庞康好像跟往日不同了；今天离开之时，庞康还在为误杀人而满怀愧疚，成日愁眉苦脸，情绪低落哀伤；而现在，好像心情大好；难道重新振作起来了？
不过当他睡下，才明白刚才回来时的尸气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庞康究竟是在修炼邪术还是怎么的，闭目打坐，竟然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尸气…不过秦荣并没有去阻止，毕竟他也不想庞康成天沉寂在痛苦当中。
第二天凌晨秦荣果然早起，而且三点半就起来了；庞康仍然在闭目打坐中，豆大的汗珠徐徐流出；好像成兽尸后，别说吃了，连睡觉都很少发现。
“师傅，我现在要出去了，中午十二点钟，我在兴隆商场门口等您。”秦荣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打扰到庞康。
庞康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发现大部分已经被汗水打湿，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扑鼻；皱了皱眉头，“要不我也一起出去吧，等下我怕忘了时间。”
卖菜的事要是让庞康知道，那还不被赶回家？秦荣尴尬的笑了笑，上下打量庞康浑身酸臭的衣服，“师傅，您等下别急着练了，还是去洗洗衣服；您穿这身衣服出去，人家肯定对您退避三舍…”
本来一具死尸，是不会有汗水的分泌液，但庞康是兽尸，时而正常跟人一样，时而发狂似兽。
庞康拉了拉衣服，一股更浓重的酸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秦荣捏着鼻子，丢下手机给庞康，连滚带爬逃出房间，“师傅，手机留给你，您别抖了，徒儿受不了先走了…”
“喂喂喂…”庞康连忙叫道，谁知秦荣还是逃出房间了，“这个死孩子，一点礼貌都不懂…”说完，闻了闻衣服，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再臭老子也是你师傅，换了衣服，那我穿什么？”
秦荣逃出公路，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庞康那汗臭味，简直可以称作一点就着的瘴气了；尸气已经让人受不了，加上汗臭味，简直成了沼气池里的沼气；秦荣无奈的摇头，虽然刚才是逃了，但能确定的是，庞康已经差不多脱离痛苦。
抬头看了看仍然漫天繁星的天空，秦荣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展开鬼影七星步，往博白街的方向快速离开。
然而秦荣的身影才离开几分钟，颜若的身影从石鸽岭走出来，小白列出的名单，已经差不多搞定了；颜若嘴角上翘，冷哼了声，也没看已经废弃的杨家村，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石鸽岭前。
凌晨的街道，非常之冷清，有个别扫街道的阿姨或大叔，仍然在打扫着街道；街道是冷清，但菜市场此时却热闹非常，许多菜农正用车子拉着大堆小堆的青菜进入菜市场，而摆摊或在菜市场租有档口的人，正在批发各种等下要卖的蔬菜。
批发卖出，这个渠道已经非常普遍；菜农一般都很忙，不会长时间在菜市场摆卖，所以他们批发的价格一般比卖的价格要低几毛钱；而这几毛钱，就是去批发的卖菜商所挣的钱；菜市场就是这样，获利虽然不算很高，但比一些出外的苦工收入要可观得多了；当然，只要有钱，把整个菜市场都包下来，那才叫挣钱。
看着热闹的菜市场，秦荣觉得较为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凌晨四点钟不到出来看到的一幕；心里的感觉很奇怪，但却有说不出怎么个奇怪法。大概是在想，菜市场开市的时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秦小子，离那么远还能来那么早，我都怀疑你昨晚没回去呢；大清早的就发呆，想什么？”老头张铁准时四点出来，正好碰到秦荣一动不动的看着菜市场；说实在，这让张铁老头很震撼，有时他还想亲自看看，秦荣究竟是怎么走路过来的。
秦荣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大叔，菜市场一般都是在什么时间开市的啊？现在才四点就已经这么热闹了，心里感觉怪怪的，挺新鲜，以前怎么没观察过呢。”
以秦荣和张铁的年纪相比，秦荣应该管张铁叫爷爷的；但张铁没答应，让秦荣叫大叔。
“秦小子啊，别新鲜了，再不去抢菜，等下我们就没菜卖了。”张铁拍打了下秦荣的肩膀，挑着两个竹篮，大步往开车过来急着把菜批发出去的菜农；竹篮里毅然多了一把杆秤，秦荣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走过了好几个菜农，张铁看了眼空心菜，价钱都没问就走，这让秦荣纳闷，“大叔，这不是有空心菜了吗？怎么还跑来跑去的？”
“小子啊，这就是关键了，如果你卖菜，会不会挑老的或者有虫的买？肯定不会吧？挑菜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卖菜所需要的基本功；如果你花两块钱一斤买两百斤有虫或者老的空心菜，估计要亏死。”张铁也不是混了一天两天菜市场了，所以对于这方面的经验挺丰富的；久而久之，都已经养成一种习惯了。
终于，走到一个四十来岁的菜农跟前，张铁止住了脚步；中年人跟前摆着三个用铁线编成的大篮子，每个至少也有九十五斤以上，一个装着菱角丝瓜，其它两个装空心菜；张铁上前翻了几把空心菜，赞叹的点头，用熟悉的口吻问道“老何啊，你这空心菜种得挺不错，肯定费了你不少心思吧？卖多少钱一斤？”
“老张，你就少吹捧我了，每次你来我不是算低价卖给你的？”被称为老何的中年人连忙挤出一丝笑脸，嘴里还叼着支点着的烟，“你要是把这三蓝要了，丝瓜我给你一块，空心菜给你两块八，怎样？”说完，转头看了眼跟在张铁背后的秦荣，笑着说道“哟，今天带孙子出来帮忙啊？”
第152章 小小的满足感
张铁一怔，回头看了眼秦荣，连忙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我孙子说想过来帮一段时间的忙，不想读书了。”说完，又走到另外一个菜篮查看菱角丝瓜，点头说道“挺不错，那你这三篮子我要了；篮子放这里吧，明天你过来再拿回去。”
“张小子，好好的书不读，卖菜可是很苦的，现在大热天而已，等天气冷了，估计你连门都不想出。”菜农全然把秦荣当做了张铁的孙子，叫张铁老张，叫张铁的孙子当然是张小子了。“空心菜我就算你九十二斤一篮，菱角丝瓜要称一下。”
在这个被称为老何的手里买三篮子的菜，可想而知张铁平时也是经常光顾的；帮忙处理好，老何菜也一下子卖光了，连篮子都丢给了张铁，骑车三轮车风光的离开菜市场。
秦荣向老何摆了摆手，微笑的说道“祝您一路走好，祝你幸福…”
“喂喂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告别还是离别的车站？”张铁差点没倒地不起，冒着冷汗盯着像及了精神失常的秦荣。
老头承受能力较好而已，换做他人，可能已经打电话投诉精神病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逃出个神经病…
秦荣缩了缩脖子，“刚才听他说那话，好像这菜是亏本卖给我们的；亏本卖了还帮我们把菜搬好，我这不是觉得…”
“孩子，你太单纯了，我告诉你，没到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张铁简直无奈，看秦荣平时也挺懂事的，没想到脑袋竟然这般天真，“这个菜，除去他应有的工钱和肥料钱等费用之外，赚了不止一半，你还感谢他？脑袋没坏吧你？”
“啊…啊？”秦荣诧异的看着张铁，显然不相信张铁说的话；可是张铁在菜市场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不信他，秦荣还信谁？“我看他好像觉得亏本似的，没想到是个奸商啊？”
张铁摆了摆手，“别在那瞎扯乎了，帮忙整理一下，等下有人来买菜了。两篮子的空心菜，你负责一篮，两块五一斤；我多拿了一把杆秤给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算数慢点不要紧，别算错了。”
秦荣冷汗冒下，无奈拉着一篮子的空心菜，拉到距离张铁一米左右…这是第一次接触生意，心中不免紧张，特别是在客户催促的时候，紧张得抖手抖脚的…
菜市场最热闹的，就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半，这个期间，有上班族的路过买菜，有饭店的过来买菜，也有些老人家跑步回家路过的买菜；但过了八点半，菜市场就会冷清起来，行人少。
第一次卖菜，秦荣满意的盯着老头交给他的那篮子空心菜，刚才是满满一篮子，现在仅剩下三四把；忙了几个小时，秦荣大汗淋漓，刚冷清下来，秦荣这才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反而是张铁，菱角丝瓜剩下三分之一，空心菜也还有四分之一；看了看已经没多少人，秦荣蹲到地上，看着篮子旁边挂着的一个黑色胶带，里面装着的，是他辛苦卖菜挣来的…秦荣第一次有成就的感觉，以前所花的钱，都是父母的血汗钱；而现在…心中说不出的兴奋，拿出胶带的钱，正数着零零散散的钱；仅一篮空心菜，竟然卖了两百多块…
然而，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身穿黑色短袖t恤，在秦荣对面的摊前，佯装挑菜，而那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瞄着秦荣手里的钱，眼神猥琐至极。
“大叔，这里有两百多了…”兴奋之余，秦荣把钱塞回黑胶带，提起递给张铁，显摆成就。
张铁嘿嘿一笑，没想到秦荣第一天竟然已经有这般成绩，“呵呵，钱你收…”
然而张铁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快手闪过，秦荣装钱的胶带一闪而逝，速度快得让张铁差点没反应过来…“抢钱了…”
秦荣也吓了一跳，正是那个猥琐的少年，抢到秦荣的钱后，朝市场后出口跑。秦荣眉心一颤，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岂能落入别人的口袋？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大叔，你看着摊子…”说完，也不管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鬼影七星步，一闪而逝…
旁边也有不少人在，都是同行，对于这种事件当然见过，但能追回来的却没几个；管理不是没有，但菜市场不止前门和后门，还有其他小路一样可以逃出；所以谁也不会认为，秦荣被抢走的钱还能找回来。
然而，另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秦荣的身影快如闪电，众人只是双眼一花，便失去了秦荣的身影；在寻找秦荣身影之际…
“啊…”少年还没逃到后门，便已经整个人趴到了地上，而秦荣的身影，傲气禀然的出现在少年身后两米处。
一脚便让少年飞出两米，这对秦荣来说已经是轻的了，用尽全力，估计少年早就变成尸体了。
纵使没出全力，少年的腰也重伤，单手捂着腰间，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秦荣走到少年身旁，拿过黑色的胶带，冷冷的说道“专门获取别人的劳动成果，要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一巴掌扇死你。”
少年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想爬起来，但挣扎了好一会，别说爬起来，连声音也出不了。
秦荣见状，眉心一颤，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推了少年一把，“喂，不会死吧？这一脚我还没用力。”
“狗日的小偷，打死他…”周边渐渐围上卖菜商，平时他们最恨的就是小偷；此时看到小偷被擒，上前就要开打。
“等一下等一下…”秦荣连忙站起来拦着，但少年仍不免被人踢了几脚；秦荣不是怜悯少年，而是发现少年好像被伤到什么重要部位了；极力阻止了好一会，这才把众人拉开。
秦荣上前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