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世情缘:宫女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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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情缘:宫女珣玉-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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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众人来到一处花园,花园里露天搭了一个戏台,看阵势可想而知,酒足饭饱之后还有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招待来客。

    豪华的戏台上,重金邀来的京城名伶歌喉婉转,台下众人皆听得专注入神,津津有味。

    听说这出游园惊梦是年氏最喜欢的曲目,年氏生的小格格满月,这场满月酒明面上是替小格格庆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四阿哥一掷千金,讨宠妃欢心,因此,一开场就是年氏最喜欢的戏也就不足为奇了。

    古代唱戏的都是男人,女人是不允许登台表演的,京城所有有名的花旦清一色都是如假包换的男儿汉。虽说在现代也有男扮女之类的反串,但是每次参加像今天这样戏台观戏的群体性皇家娱乐活动,看见两个大男人在上面深情对望,卿卿我我,演这种爱情戏,我总是抑制不住地想笑。

    一曲作罢,满堂喝彩,接着又是一曲。

    当唱到第三曲时,我终于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

    每回都是这样,别人看戏看得兴高采烈,我却像听着一首又一首催眠曲,昏昏欲睡。当然,我明白错全在我,不是人家唱得不好,是我不懂欣赏。

    用丝绢按了按眼角渗透出的眼泪,我偷偷瞧了瞧左右,还好,大家都看戏看得入迷,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失态”,所以说,即使偶尔在这种应酬的场合装一下贵妇的高贵娴雅也是很累人的啊。

    好容易熬到第三曲唱完,眼看下台的伶角又要上来了,我觉得我必须出去清醒清醒,要不然万一真的看戏看到睡着,当众打瞌睡流口水,我以后就再也别出来见人了。

    借口尿遁,这个摆哪儿,哪儿能用的万金油离场理由,我迈着快步,火速离开花园。

    出了拱门,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的景色霍然开朗,碧绿的湖水清澈剔透,涟漪阵阵,岸边的柳条随风摇曳,犹如身姿绰约的妙曼舞姬,在青山绿水的衬托下翩翩起舞。

 ;。。。 ; ;    一只温热的大掌覆在我微凉的手背上,十四端了桌上的茶递给我,他剑眉微微上挑,黢黑的眸子闪着想笑又不敢笑的笑意,好似在说:让你不要来,你偏不听。

    圆明园地处京城北郊,是皇帝赐给四阿哥的园子,单程一趟就要近一个时辰的车程。

    我这几天有些感染风寒的迹象,小格格的满月酒摆在圆明园,离家太远,十四本来劝我在家休息,没必要去凑热闹,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席。

    年氏不是一般的小妾,她一进门就是侧福晋,怀的又是入门喜,照小格格出生的日子推断,搞不好还是先上车后补票。人家李氏熬了多少年,生了儿子才封的侧福晋,年氏生的是女儿,侧福晋的头衔屹立不摇不说,不喜奢华的四阿哥还特地为此在圆明园里大摆满月酒,把各家皇子和福晋都请到场,可见四阿哥对年氏的宠爱真是令人羡慕得嫉妒!

    四阿哥如此重视年氏,对她宠爱至极,我总不能不给四阿哥面子。再说,五福晋都来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不来反倒显得我心里有鬼了。

    我从十四手里接过茶,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抿了一口,只听十四用不紧不慢的嗓音对在座的众人说道:“我家珣玉口拙,但从来不说谎话。侧福晋才貌双全,大家有目共睹,皇阿玛为四哥指了这么一位娴静淑德的侧福晋,四哥的确是好福气。”

    “那可不是。”十二福晋看向年氏,弯唇笑道,“论才情和容貌,侧福晋是去年秀女里最拔尖的,能把这样宜室宜家的女子娶进门,说不是福分也没人信。”

    我终于知道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来说,那效果简直是天壤之别。

    明明我刚才表达的是跟十四是一样的意思,我说了就直接冷场,而十四说了却换来众人深有同感的应和。我今天人品就这么差啊?

    我一口气将茶水喝光,心中的哀怨与委屈仍是难以平复。

    罢了,罢了,我不看美女,也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 ; ;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这句歌词讲的就是年氏这样的美女吧。

    我不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争辩,女人是要看内在的,美丽的容貌只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因为你不得不承认,女人外表长得美就是占优势。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这不,自古英雄爱美人,就连清冷寡淡如四阿哥者也不能免俗啊!

    望着眼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雍亲王府侧福晋年氏,低头浅浅一笑,面若芙蓉,温婉娴淑中又有一股妩媚的风情,我不得不有种时光无情,岁月催人老的感叹。

    唉,美女就美女,瞧这花容月貌和如若凝脂的冰肌玉骨,还有窈窕的身段,人家是不满双十的鲜嫩花朵,风华正茂,我却已经是奔“三”的老太婆啦。

    胳膊被人轻推了推,我困惑地侧过头,身旁的十四瞅着我,嘴角微弯。

    “看美人看得比我还入神,四哥可要不乐意了。”他俊脸略倾,在我耳畔低语,嗓音含笑。

    我一怔,讷讷地转过头,对面的年氏双颊染红,神情颇不自在,而周围众人的目光皆是不解地投向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侧福晋犹如仙子下凡,就是我一届女流也不免动心,不觉看痴了,四哥真是好福气。”

    话出了口,我才发觉这话说得有点酸溜溜的,我到底是在夸年氏长得漂亮,还是在讥讽四阿哥贪恋美色?

    我的话意味不明,屋子里没有人接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

    年氏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的,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低垂着,我看不出她的反应,她身边的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但那双鹰隼般深幽锐利的黑眸却是紧紧地盯着我,而坐在五阿哥右侧的五福晋抚弄着套在腕间的玉镯,娇艳的朱唇轻轻扬起一道弯钩——那种笑叫做冷笑。

    天地良心!我是诚心诚意要赞美年氏的,可一点也没有存心给人难堪的意思啊!

    噢……好吧,我承认我错了。

    今儿是年氏生的小格格满月,四阿哥在圆明园里摆满月酒,既然我不是主角,那就应该乖乖地当哑巴,不说话。可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总不见得要我说年氏长得丑吧?

 ;。。。 ; ;    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八阿哥到底是不是被陷害的不好说。但我觉得关键问题还是在皇帝身上。皇帝与八阿哥父子之间的间隙太深,因此,即便八阿哥第二天就立刻上奏折诉冤,皇帝也还是认定这都是八阿哥故意为之,借两只快要死去的老鹰讥讽父皇,挑衅父皇的权威,是对父皇的不敬不孝不义。

    为了两只濒死的老鹰,皇帝对八阿哥加以重责,但从塞外回京之后这事儿就没了下文。原以为皇帝骂也骂过了,难听的话也都说过了,等皇帝气消了,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怎会想到新年刚过,一道停米停俸的圣旨突然砸下,动起真格来了?

    “快拿着呀,看着我做什么?”十四迟迟没有接过银票,我索性把银票一折,塞进他手里。数目不多,但多少能应应急。八阿哥发达的时候没少关照十四,做人不仅仅要锦上添花,更要雪中送炭呐!

    “还是你想得周到。”十四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了。男人心怀天下,争名争利,女人心里装的却是丈夫孩子,柴米油盐。没名没利,只要有口饭吃,照样能过活。被皇帝骂一顿身上不会少块肉,最多心里难过一阵子,可你要是几天不吃饭试试?等饿得两眼昏花,走路打飘,保你什么骨气傲气都烟消云散了。再说,皇帝既是“君”,又是“父”,就算他是故意找你麻烦,你也没办法。

    “快去吧。顺带替我问候一声八嫂,等过几天弘暟的病完全好了,我再亲自过去问她安。”我嘱咐十四道,“晚上我下厨做几道菜,等你回来一起吃。”

    十四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没入廊中渐渐消失不见,我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有些话我无法对十四明说,一废太子,八阿哥元气大伤,而这次从皇帝的态度来看,八阿哥算是彻底失宠了。

    太子复废,国无储君,隐患重重。

    我的十四,你可知道,父子猜忌,兄弟相争,如今的一切才只是开始……

    ____________________

    墨墨的话:

    这章本来没想写那么长的,可是把该交代的交代完,才发现字数超了好多。。。

    下一章是年氏出场,终于写到她了,不禁小小激动一把啊~

 ;。。。 ; ;    去年十一月二十是八阿哥生母良妃过世两周年的忌日,此时正逢皇帝启程出京巡幸塞外,未能随驾的八阿哥本该在祭拜过良妃之后立即赶上巡幸的队伍,可就在三天之后皇帝在行宫驻跸时,八阿哥的近侍太监冯进朝奉八阿哥之命前去给皇帝请安,并给皇帝带去了一份礼物——两只老鹰。

    皇帝高高兴兴地命人把老鹰呈上,谁知,一掀开布帘,笼子里的两只老鹰都已经只剩下半口气,没过多久就死了。

    皇帝犹如被当众打了一记闷棍,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大骂八阿哥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又拿八阿哥和废太子作比较,说二阿哥悖逆,屡失人心,而八阿哥屡结人心,却要比二阿哥奸险百倍;甚至连要与八阿哥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八阿哥为什么要送两只快要死掉的老鹰给皇帝。是因为皇帝之前处死了雅齐布,八阿哥为了报复?雅齐布是八阿哥乳母的丈夫,之前一废太子的时候因为受到牵连,被皇帝下令发配到翁牛特,但八阿哥徇私暗中把雅齐布私藏在京城,皇帝得知后就将雅齐布处斩了。

    皇帝处死了我的乳公,我就送两只将死的老鹰气气皇帝,要他知道再厉害再强大的人也终有老死的一天。这么幼稚愚蠢的做法,我觉得不太像八阿哥的行事作风。如果排除八阿哥故意这样做,那么两只奄奄一息的老鹰会被送到皇帝面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纯属意外,二是阴谋陷害。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意外,不是意外,那么就是阴谋陷害。

    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被圈禁了,不可能参与。五阿哥和七阿哥都是淳良敦厚的人,对皇位也没兴趣,不太可能也没理由陷害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与八阿哥向来都是同一战线的,帮八阿哥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害他。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三阿哥、四阿哥、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了……

 ;。。。 ; ;    “我的辛苦你心里知道就好,用不着说出来,每天多对我好一点就好了。”我笑着打趣,突然想起刚才管家禀报说十四一回府就在前头发脾气,于是便问:“听说咱们十四爷心情不好,一回来就把旁人吓得退避三舍,是不是遇上什么心烦的事儿了?”

    “多嘴的奴才!”十四脸色一凛,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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