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让她进门吗？”李月芳还是想问一句。
“当然也不是非如此不可，说不定有一天你儿子就对她厌倦了，那时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不过，依我看，她现在可是你儿子的心头肉，你要除掉这块肉，疼的可是你儿子。为了一个戏子，闹得母子离心，可不值当。那梁山伯和祝英台是怎么化蝶的，不就是父母逼得太紧吗？”乔琪姗说道。
第九十一章 这叫买一送一吗
李月芳没想到这么远，被乔琪姗一说，倒真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不是璟儿找过你，让你来跟我说这些？”李月芳问。
“我能想到这一点，不是他提醒的我，是万小姐。”乔琪姗说道。
“万小姐？”李月芳又不能理解了。
乔琪姗点了点头，“这正是她的难得之处啊，我本来也想不明白，万小姐为什么主动带我去见庄梦蝶，后来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她这是想告诉我们，她可以接受庄小姐，难道我们还不能接受？”
“那照这么说，这是好事，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任凭璟儿去找那个戏子？等到明年半年之约一到，就让他去万家提亲，然后让那个庄小姐一块进门？”李月芳问。
“不是什么都不用担心，是你没有抓住重点。你把重点放在了防范庄梦蝶身上，却没有放在如何让子璟接受万小姐身上。”乔琪姗说。“我们要担心的不是他如何喜欢庄梦蝶，而是要担心他会为了庄梦蝶拒绝万小姐。据我这些天的观察，这个芊芊姑娘的心可是有十分在子璟身上，可是子璟的心却没有一分在芊芊姑娘的身上。所以啊，我就担心，倒时候即便是咱们接受把庄梦蝶迎进门做小妾，你儿子也不愿意娶芊芊做妻。这半年之约？无？错？小说 Ｍ。quleＤＵ。cＯＭ一到，你儿子不愿意提亲，这门婚事成不了不说，这万家白白等了半年，会认为咱们有意玩弄，倒时候只怕两家的关系也就到了尽头了。”
李月芳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了，当时可是跟万夫人打了包票说半年后一定会提亲的。也怪自己做事太鲁莽，弄得骑虎难下。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自己的儿子接受万芊芊。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这孩子喜欢谁不喜欢谁，也不会听咱们的啊？”李月芳忧心地说。
“这男人对女人，都是多多益善。他现在和庄小姐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眼里自然看不到别人。可是只要咱们多制造他和芊芊姑娘在一起的机会，他自然也会看到她的好。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温柔如水的姑娘天天在身边，那个男人不会注意，不会心动。何况芊芊姑娘能接受庄小姐，能够左拥右抱，那个男人不乐得接受。”乔琪姗说道。
李月芳大喜过望：“哎呀，还是妹妹聪慧过人，我怎么没有想到。”
此后，乔琪姗隔三差五地把万芊芊叫到万家来，有时候让她陪她出门，如果乔子璟在，就叫乔子璟一块陪着。然后乔琪姗通常会找个借口先回来，让乔子璟陪着万芊芊继续玩。又或者，乔琪姗知道乔子璟要去找东方剧院庄梦蝶，就让她把万芊芊一块带上。
万芊芊还主动跟乔琪姗提出要跟她学英语，乔琪姗当然爽快答应。因为她可以找借口走开，让乔子璟帮忙教着。
乔琪姗有时候会当着李月芳的面和乔子璟说起庄梦蝶，还说让乔子璟带她去看戏，李月芳也不说什么。乔子璟暗暗窃喜，以为他母亲不再反对她和庄梦蝶来往。赶紧去找庄梦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两个人在庄梦蝶的化妆室说着话。
“只是不反对提起我而已，说不反对咱们两个还早呢？”庄梦蝶听了乔子璟说的不以为然，她对于李月芳接受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
“不要那么悲观嘛，总算是一个进步了，至少以后咱们见面不用偷偷摸摸了。再说，她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等她知道你是谁，自然就接受你了。”乔子璟乐呵呵地说。
庄梦蝶情知李月芳亦不喜欢陆巧然，但是看到乔子璟高兴的样，也不忍心扫他的兴。
“闭上眼睛。”乔子璟说。
“干什么？”庄梦蝶问，一边问一边闭上了眼睛。
她闻到一阵清香，沁人心脾，以为是花，却问不出是哪种花。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精美的小瓶子。
“香水？”庄梦蝶没有用过香水，可是她看见白秋月用过，所以知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香水，这是我姑姑从法国带回来的。上次见你们都羡慕万小姐的手套，所以我就求着我姑姑让她把这个给我，为此，我可是好话说尽，嘴皮子都磨破了。”
“我又不稀罕这个，你何必又费这个心思。”庄梦蝶说道，其实心里还是很感动。
“你不稀罕，那我送给万小姐了哦？”乔子璟说道。
“你敢！”庄梦蝶怒目瞪着他。
乔子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他知道要是她做出生气的样子，就说明她真的不介意他提到万芊芊。他最怕的就是她不说话。
“那你还不赶紧收下，整个落河城没有第二瓶了。”说着乔子璟拿着香水瓶往庄梦蝶喷了喷，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嗯，好香，以后这就是属于你独一无二的味道了。”
庄梦蝶也觉得这味道越闻越好闻。
“我送了东西给你，你难道不回送给我什么吗？”乔子璟嬉皮笑脸地问道。
“哪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主动问别人要东西，我又不像人家万小姐，随便一颗扣子，就是金丝玛瑙做的。你想要礼物，就该娶个千金小姐，给你二十匹马车拉嫁妆。”庄梦蝶说道。
乔子璟见她又拿万小姐挤兑自己，知道她怕痒，伸手就往她腋下挠去。
庄梦蝶触痒不禁，一边笑一边躲，一边嘴里说道：“你再不住手我就生气了。”
“那你还敢不敢挤兑我？”乔子璟一边问，一边继续挠她。
庄梦蝶实在受不了，“不敢了，不敢了。”一边笑一边求饶。
两个人正闹着，一个东西从庄梦蝶身上掉下来，是一个布袋子一样的东西。
庄梦蝶连忙捡起来，已经晚了，乔子璟抢先一步拾在手里。
“这是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是一个香囊，还没有完工，但是可以看出针线灵巧，图案精美，最显眼的是上面绣着一个小篆的“璟”字。
乔子璟大为惊喜，“还说没有东西送我，这是什么？”他得意地说。
庄梦蝶见被他发现了，心里很不好意思，嘴上却不肯承认：“谁说要给你了，我绣着好玩的，再说，还没做好呢，随时可以拆了。”
乔子璟见庄梦蝶为他绣香囊，虽然她嘴上不认，可是他心里却是惊喜若狂，这要是在小时候，他想都不敢想骄傲的陆巧然会为别人做针线，如今她竟然悄悄地给自己绣起了香囊。
他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捧起她的脸，在庄梦蝶还来不及推开他的时候，地朝她嘴上使劲亲了一口。
这个吻，刚好被来找他们的万芊芊撞见。这段时间，万芊芊也是东方戏院的常客。
万芊芊没想到会撞见他们这个样子，连忙退了出去。
“芊芊姑娘。”乔子璟连忙把万芊芊叫住。
“哦，我来看看你们在不在，打扰你们了。”万芊芊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快进来吧，正好我们一起吃饭。”乔子璟若无其事地说道。
庄梦蝶却羞得不敢去看万芊芊。
点餐的时候，乔子璟让万芊芊点菜，万芊芊点了几样素菜，然后把菜单给了庄梦蝶。
乔子璟直接从万芊芊手里接过来，“给我吧。”
“庄小姐还没点。”万芊芊说道。
“我来替她点就行了。”乔子璟说道。
万芊芊不得不承认，除了没有举行婚礼，他们已经完全像一对夫妻了，还是一对正在甜蜜中的新婚夫妇。
吃饭的时候，万芊芊总是有意无意提起只有她和乔子璟知道的事情，比如万家的大花园要休整，他们一起划船的湖要放空一段时间，比如她的表妹方珏把女家教气哭了。
尽管乔子璟很热情地回应她，却总是要先给庄梦蝶把事情的来由从头至尾讲一遍。庄梦蝶一直微笑地听着，丝毫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对乔子璟有任何猜忌。
万芊芊再一次不得不承认，她连让庄梦蝶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李月芳觉得是时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乔子璟了。
这天晚上，等乔子璟回来，李月芳就去他的房间找他。
“母亲，您有事吗？”乔子璟问。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的终身大事。”李月芳说。
“母亲，你是不是愿意接受庄小姐了。”乔子璟见他母亲主动提起这个，以为她能接受庄梦蝶了。
李月芳点点头。
乔子璟喜不自禁，连忙握住他母亲的双手亲了亲，乐得要跳起来，“真的吗？妈，你真是太好了。”
李月芳没有被他的兴奋感染，她平静地说：“我愿意接受庄小姐，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您说，我都答应。”乔子璟说。
“你要娶芊芊姑娘。”李月芳说。
乔子璟张大了嘴巴，他不相信他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母亲，您不是说接受——庄小姐吗？”
“是，是接受她，但她进门只能做妾室，正妻是芊芊姑娘。”李月芳冷静地说。
第九十二章 想做正室就得有这样的功力
乔子璟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神情再没了刚才的喜悦。“母亲，这怎么可能，我的观念里没有妾室这样的说法。”
李月芳也料到她儿子可能不会接受，可见他拒绝得这么快，还是很失望，她谈论一口气，说道：“璟儿，妈知道你受的是外国的教育，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可是你现在在中国生活，你的家庭，你周围的人都是中国人。在这里，纳妾是很正常的。唱戏是下贱的行当，唱戏的女人身份卑贱，像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可能接受一个戏子做少奶奶。”
“她可以为了我不唱戏啊，母亲。”乔子璟说道。
“只要唱了一天戏，她也是个戏子啊，这是到了我们家，做了正房，你父亲，还有我，还有你，都在外面没法做人啊。”
他理了理头绪，苦苦地跟他母亲说：“母亲，我今生今世，只爱一个人，只愿意娶一个人，就是庄梦蝶。母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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