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似乎对九行用了上古神鞭,那神鞭的神息在她体内乱窜,导致她的伤口一直流血,久久不能愈合。还有她的十指,已经被折断了,以后就算是治愈了,恐怕也不能再弹琴了。”
“怎么会这样!天帝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
白帝似乎叹了一口气:“那些都还不重要,最严重的,是她的内伤。天帝要将龙吟古琴取走,九行就相当于受了剜心之痛。那剜心之刑,差点导致她魂飞魄散,若不是常和及时出手,她的性命,早就没有了。”
“她也不过是靠着本座之前塞在她嘴里的药丸,和女娲给她的精气,才撑到回长留山的。”
“扑通”一声,似乎是有人跪在了地上。然后外面响起了穷奇的声音:“父亲大人,孩儿恳求父亲大人救救阿釉,求求您了!”
蓝釉的眼眶红了一下。
穷奇,这又是何苦呢?
接下来,是白帝的声音:“常和既然将她托付给了本座,本座自然会好好医治她。不过以她现在的状况,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是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什么?”这是重楼冷冷的声音。
白帝似乎顿了一下:“除非能拿到神界神果,替她修补身子。不过,以九行现在和天界的关系,天帝是断不可能”
接下去,谁都没有说话,静到蓝釉差点以为,门外的人已经走光了。
许久之后,她似乎听到了穷奇决然而坚定的声音:“我去神界偷一个回来!”
“胡闹!”白帝冷冷地呵斥了他。
听到这里,蓝釉似乎有些庆幸,又似乎有些失望。庆幸的是,她的命还在,她没有白白浪费师傅的努力;失望的是,她以后无法再恢复了,终究是在这个世界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但是,穷奇蓝釉下意识地抿唇,可是上下嘴唇一碰到,就刺疼地厉害。
接下去外面说了什么,她没有再仔细听。最坏的结局已经摆在眼前了,她已经不在意了。就在她想要发声,和白帝他们说不用再费心思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重楼的声音:“神果我有,其他需要的一切我魔界都有!只要白帝陛下能够治好她就行!”
他的声音,冷冽而又坚定,带着一股子让人安心的力量,缠缠绵绵地绕在她的心间,让她的心无比柔软。
“好,如此,一切就都好办了,只不过,这次治疗后,九行可能会昏睡许久。那时也是她最虚弱的时候,最好有人守在她身边。”
然后又是大家的议论声,虽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没过一会儿,他们似乎是商量妥当了。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首先冲入蓝釉眼中的,是重楼那头火红色的头发。
她冲着他扯了扯嘴角,然后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
重楼见状,立刻奔到她身边坐下,然后扶着她靠在自己胸前,冰冷的声音中带了些温柔的味道,连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了:“莫要乱动!想要做什么,你和我说便是。”
蓝釉深吸了口气,看向在床边站着的那群神。当目光落到委屈而又愤懑的穷奇身上时,她对着他扯出了一个笑脸,声音也有些低哑:“我想先和重楼说几句话,可以吗?”
重楼宽厚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先治伤吧,伤好了,想说什么都可以。”
蓝釉苦笑了一下说:“重楼,治伤后我还会昏睡很久,是不是?我都听到了有些话,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想现在就告诉你,不然我会很难过”
白帝见状,带着苟芒蓐收和不甘心地看着蓝釉的穷奇先离开了。
门被关上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重楼心中的感觉很复杂,类似于欢喜而又愤怒,看到穷奇的时候,还有另一种酸酸的感觉。但是,就算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些感觉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他不愿意看着阿釉受伤,不愿意她以后没办法再弹琴,他想要听她徐徐地叙说今日又学会了什么新招式,想要看着她温暖地对他笑。因为一想到她在受苦,他的心就会很难过,而一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就会莫名地飞扬起来。那是一种他无法掌控的,但是又恨奇妙的感觉。
此刻,那个搅乱他心情的女子就在她怀里,他只要一低下头,碰到她白玉般的耳垂。
心中,突然变得宁静起来。
“重楼,”蓝釉的声音有些虚弱,有些沙哑,可是在他听来,还是那么好听,“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回过家了是我以前的家。”
重楼放在蓝釉腰间的手,蓦然收紧,直到蓝釉疼地嘶了一声,他才微微松开,像冰一样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类似于懊恼的表情:“你没事吧?”
蓝釉忍着痛深吸了一口气。刚刚他那个无意识的行为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重楼,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么,师傅也一定早就知道了”
“我来自异界,所以蚩尤才会说我非人非妖,非魔非鬼,非神非仙,对不对?”
沉默了良久,重楼才回答说:“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你是我要照顾的人就对了。”
“是,”蓝釉笑了一下,眼中闪现了泪花,“重楼,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我拼命地喊着爸爸妈妈,可是他们只是一直流泪,他们听不到重楼,我回不了家了,我再也回不了家了,怎么办?怎么办?”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轻,最后低声啜泣起来。
不知为何,重楼的心中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擦去蓝釉脸上的泪水,安慰她说:“你不是说,我也是你的亲人吗?回来之前,我也说过,你可以跟我回魔界。”
“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的。”
听到他这话,蓝釉终于忍不住靠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哭声传到门外,让穷奇的心情,变得分外沉重。
哭了许久,将眼睛都哭地有些胀痛的时候,蓝釉终于平复了心情:“重楼,你让穷奇也进来吧,我想和他说说话。”
重楼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话身体康复后再说!”
蓝釉凝视了他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重楼,穷奇不顾性命跟着我去了天界,又受我连累被逐出了长留山,我不能忘恩负义,对他不闻不问的再加上,穷奇很小的时候就有心理阴影,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我想,在趁我昏睡过去之前,让他放心。”
沉默了许久,重楼终于还是冷冷地朝门外喊了一声:“穷奇,进来!”
房间门立刻被打开了,穷奇快步走到蓝釉身边,接替了重楼的位置。
重楼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离开了。
蓝釉对穷奇笑了一下,然后说:“我有一点难受,你把我放在床上就好。”
穷奇皱了皱眉,然后顺着蓝釉的话将她放在床上,柔声问道:“这样好一点了吗?”
蓝釉又笑了一下,但是笑容有些苍白:“好多了穷奇,连累你被逐出长留山,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穷奇在她床边蹲下,眼眸如星星般璀璨:“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我一点都不后悔,只是看你受刑我却无法帮助,我心里很难过。”
蓝釉觉得眼皮有些沉,她逼迫着自己打起精神,说道:“穷奇,你放心,我们去向白帝大人求求情他会收回成命的,以后,我也会陪着你的”
穷奇用手轻轻抚摸着蓝釉的眉,眼,鼻,唇,然后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窗外:“阿釉,离长留山不远处,有一片很美的平原,叫做神域。阿釉,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阳光温柔地落在床上的少女的身上。
而那个少女,早已沉沉睡去。
白帝在准备好药,想要先为蓝釉上一些药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神界的消息:
“神树遭下毒,神界危急。”
(仙剑)蓝釉
情人之间
'魔界'
蚩尤凝神坐在椅子上,似是在打坐。孤源依然是白衣翩翩,温润如玉的样子,静静地站在蚩尤身边。
不远处,空气突然微微颤抖起来,犹如出现了实质的水波,一圈一圈地荡漾出许多水纹。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转身对蚩尤弯了弯腰:“魔皇大人,重楼来了。”
蚩尤“嗯”了一声,便再无响动。
没过一会儿,那出空气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然后一个霸气的红发少年,从撕口中走出,傲然站在那里。
蚩尤微微抬了抬眼,问道:“你不在长留山陪那女娃,回魔界来作甚?”
重楼走到蚩尤身边,微微弯了弯腰,说道:“请魔皇大人将神果赐予属下。”那天界神果生长缓慢,果实奇少,宝贵地很。所以,能够接触到那神果的,也就只有三皇和魔皇蚩尤。女娲那边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来管他们这边的事情。眼下,他也只能向蚩尤讨要了。
孤源吃惊地问道:“神果?九行仙子已经严重到需要神果来治伤了吗?”
想到蓝釉身上的伤口,重楼身上就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杀气:“十指皆断,神息乱窜,差点魂飞魄散。她的身子亏损地太厉害了,除了神果,已经没什么方小说西能够治好了。”
蚩尤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然后以手撑额,问道:“即便如此,本座又为何白白地将神果送出去?”
重楼眼皮都不抬一下,迅速接口道:“条件!只要您将神果交给我,您的任何条件我都会去完成!”他的语气果断而干脆,脸上没有一点惧怕或是犹豫地表情。
蚩尤听着他冷冽而坚定的声音,皱了皱眉问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万一本座接受了你的请求,要你用你自己的性命来换,你又待如何!”
重楼傲然回答:“那又怎样,就算是死了再活,我依然是那个战无不胜的重楼!”
蚩尤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才说道:“你的条件先欠在本座这里,反正那神果,本座留着也没有什么用。”顿了顿,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仿佛能够穿透人心,“重楼,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度,本座也不说你,你自己把握便是!至于那女娃,会成为你的助力还是包袱,就全看你们自己了。”说罢,右手微微动了一下,一个红色的果子就出现在他手心。
重楼并不是很理解蚩尤的意思。他接过他手里的果子,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说道:“那属下先行告退。”
蚩尤挥了挥手,重楼就又在空间撕开一条口子,消失在魔界。
'长留山'
重楼一回到长留山,就将手里的果子交给了迎面而来的苟芒。
苟芒大喜:“你果然将方小说西带来了!父亲大人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差你这一颗神果了。”
重楼没有接话,只是冷淡地问道:“阿釉呢?”
苟芒说道:“早先父亲帮她上了一些药,先将外伤治了一下。她身子弱,睡了许久,刚刚才醒,穷奇正陪着她比呢。”
一听到穷奇陪着他,重楼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他转身就朝蓝釉房间走去:“一个男子,整天在一个女子的房间里做什么?没出息!”
穷奇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可是,重楼,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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